太後小心,權臣他圖謀不軌!

第155章 殺了他,帶你走

她連忙轉頭朝外麵道,“景兒,母後今日身子不適,你……”

她想假裝自己身子不適,先將商景打發回去。

可誰知話剛說出口,身後突然貼上一具軀體,緊接著嘴便被捂住了。

“唔……”

祁鶴安踩在碎瓷上,緊緊捂著蕭令宜的嘴不讓她出聲。

“為什麽撒謊?你不想讓他進來,是怕我對他做什麽嗎?”

他低沉的聲音在蕭令宜耳邊響起,明明是炙熱的吐息,卻莫名讓她渾身發寒。

她用力搖頭,同時輕拍他的手示意他放開,祁鶴安卻並未順她的意。

殿外商景聽蕭令宜說她身子不適後便安靜下來,有些著急。

“母後,您身子哪裏不適,讓兒臣看看。”

依舊沒有聲音。

商景等不下去,伸手便要推門。

烏蘇大驚,連忙阻攔,卻沒想到六歲的孩子動作如此之快,一眨眼便邁入門中。

她暗道不好,卻也無法隻好跟了進去關上門。

隻是一轉身,卻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蕭令宜與祁鶴安一前一後站在一地碎瓷片中,祁鶴安緊緊捂住蕭令宜的嘴,不讓她出聲。

燭光一閃,烏蘇甚至還在碎瓷片上看到了血跡。

她和商景同時驚呼出聲,“太後娘娘!”

“母後!”

烏蘇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急道,“這是怎麽了?侯爺,快放開太後呀。”

商景見到蕭令宜被禁錮,下意識出聲斥責。

他到底是皇帝,很有幾分威嚴,“太師,你怎麽會在這裏,你可知道挾持太後是死罪!快放開母後,朕可以既往不咎!”

祁鶴安低低冷笑一聲,鬆手放開了蕭令宜。

商景和烏蘇同時鬆了口氣,他連忙朝蕭令宜伸手道,“母後快過來!”

蕭令宜卻並沒理會他,隻是轉身抓住了祁鶴安的手,“鶴安,你想做什麽?”

剛剛她緊緊貼在祁鶴安身上,感覺到他胸前有一長條狀的冷硬之物。

如果她猜得沒錯,那是一把匕首。

祁鶴安唇角勾起一抹讓所有人都心驚肉跳的弧度,“殺了他,然後帶你走。”

“……你瘋了?”

蕭令宜話音還未落,那把匕首不知何時已經出鞘到了祁鶴安手中。

寒光一閃,商景驚呼一聲,烏蘇下意識閃身擋在他身前,“陛下!”

噗嗤——

利刃入肉的聲音響起,烏蘇卻並沒感受到劇痛。

她一頭冷汗地睜開眼,卻見那把匕首被一雙纖細的手緊握,擋在了她身前。

鮮紅的血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順著手指流下,在關節處匯聚,然後一滴滴墜向地麵。

商景回過神,下意識就要叫護駕,被蕭令宜喝止,“景兒,不可!”

若是禁軍進來,此事還不知要鬧到什麽程度。

商景捏著拳頭,最終還是聽蕭令宜的話收了聲。

蕭令宜緊緊握著匕首,甚至顧不上劇痛,“鶴安,他是我兒子!”

祁鶴安耳邊聽著她急切到變了調的聲音,硬生生強迫自己把視線從她流血的手上挪開。

他盯著蕭令宜的眼睛,又掃了一眼商景和她並不相似的麵容。

“他不是你的孩子,對吧?”

蕭令宜眉頭皺起,卻抿唇沒有回答。

倒是商景驟然激動起來,“你胡說什麽呢!朕怎麽可能不是母後的孩子!”

烏蘇伸手蹲下輕拍他胸口安撫,卻並沒說什麽。

商景本來很憤怒,但看蕭令宜和烏蘇的神色,好像隱約明白了什麽。

他嘴唇動了動,兩行眼淚流下,卻再不開口說話。

蕭令宜心疼得別開眼,她本想永遠不讓他知道這件事的。

當年他的母親是地位卑下的妃嬪,生下他便撒手人寰。

彼時她已入宮兩年,在外人眼裏是個不得寵又無所出的皇後。

蕭令宜嫁入皇宮後,覺得自己做了商淵帝王路上的墊腳石,心灰意冷。

商淵也並不強迫她,但他擔憂蕭令宜隻擔個皇後虛名,來日會沒有倚靠。

於是便將長子商景送入她的宮中,對外稱作是皇後嫡子,一直以來也加以寵愛寄予厚望。

外人不知曉皇宮內的事,尚好糊弄,但宮裏許多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商淵雖然下了封口令,但難保不會有人無意間提起。

所以蕭令宜並不想去探究祁鶴安是怎麽知道的,她加重語氣道,“可他是我親手養大的,宛如親生。”

祁鶴安嗤笑一聲,“宛如親生?你對真正親生的孩子都能那樣狠心,卻對這個與你沒有半分關係的孽障關懷備至。”

“說到底,不過是我比不上他的父親在你心中的地位罷了。”

祁鶴安雖是帶著笑,眼神裏卻是徹徹底底的絕望。

商景聽到這兒,終究忍不住開口,“就算我不是母後親生,亦是父皇的血脈,你憑什麽說我是孽障!”

“景兒!”蕭令宜急急喝止商景,擔憂他會激怒祁鶴安。

祁鶴安卻冷笑著看他一眼,“與你母後無關,隻因你父皇是個卑鄙下作的小人,你身為他的兒子,自然是孽障!”

商景敬愛父皇,焉能聽祁鶴安如此侮辱他,頓時就要衝上來。

一旁的烏蘇趕緊將他拉住,也顧不上是否對皇帝不敬,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蕭令宜見商景被控製住,才鬆了口氣。

此刻地上的血已經匯成一片,朝著四周逸散開來。

大量的失血讓蕭令宜止不住的頭暈,她強撐著清明安撫祁鶴安。

蕭令宜知道,不管表麵如何美好,那個孩子終究是埋在他們中間的一根刺,一旦碰觸便痛徹心扉。

此刻她顧不上商景還在,“鶴安,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沒有愛過商淵,我此生隻愛過你一個人。”

“此事真的有古怪,我隻是不希望你一念之差釀成大禍,你此時殺了景兒,商朝必然大亂,你信我,我一定會查清此事……”

“夠了。”

祁鶴安驀地鬆開緊握的匕首,匕首失去力道,當啷一聲砸在地上。

他掃了一眼蕭令宜被鮮血染紅的手掌,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冷漠。

“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話了。”

他轉身朝殿外走去。

其實,他一開始就知道想在皇宮裏殺了商景無異於異想天開。

即便僥幸得手,他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他不過是想試探蕭令宜,很明顯,他又一次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