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戰爭掀起
持有虎符之人可以號令軍隊,調兵遣將。
若是落到心術不正之人手中,定會惹出大麻煩來。
這樣重要的東西,肅王不隨身帶著,也不在守衛森嚴的王府,很不合常理。
蕭令宜擰眉吩咐道,“派人將整個肅王府掘地三尺,務必找到虎符,同時立刻發詔令命東境軍歸順派首領入京!”
商景一一應下,“是,母後,兒臣這就去派人辦,母後您先休息。”
他剛來一會兒,又急匆匆地轉身離去。
蕭令宜坐回椅中,心頭隱約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
出宮後,祁鶴安喬裝回了趟侯府。
侯府如今就是個空殼子,仆人遣散了大半,除了門口有個門房看門外,內裏一片寂靜。
又值秋季,落葉雖被掃去,入目卻仍是一片黯淡,盡顯荒涼。
他沒有驚動人,獨自站在原地看了許久,而後才往祠堂趕去。
祠堂掩著門,一片昏暗。
祁鶴安解下腰間隨手從街上買的酒,挨個祭奠過後,他行了一禮。
“父親母親,阿姐,我如今一切都好,你們也要在下麵好好的。”
禮罷,他沒有多留,隨便找了個空房間進去,囫圇躺上床閉眼。
他實在太累,這一睡過去,再睜眼已是月上枝頭。
祁鶴安呆坐半晌,吐了口濁氣,起身離開了侯府。
他帶來的人都還在楊泉猛的府邸中,他趁著夜色上門將人帶出,一行人直接偽裝成楊泉猛的屬下出了城。
北境暫無什麽事,因此歸期不必著急,一行人放緩了速度,也算是邊趕路邊修整前幾日的奔波勞累。
他們趕在黎明前到了最近的翁城。
也是運氣好,朝廷發下的治時疫的藥方十分有用,三帖藥服下去便漸漸退了燒,因此各個城池也不再閉城門,隻要交錢即可通行。
祁鶴安決定留宿半日再起程,幾人穿著普通的布衣進了城,直奔酒樓。
開好房間後,便在樓下隨便找了個包間匯合用餐。
宿辰風餐露宿幾日,大手一揮,豪氣道,“把你們店裏的招牌菜全給爺上來!”
待小二走後,其他人罵他,“你還爺上了,我們裝的可是平民!”
宿辰不甘示弱,和他們鬥起嘴來,“平民怎麽了,花錢的就是大爺!”
砰——
祁鶴安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桌子,頓時讓宿辰一抖,他連忙訕笑道,“您是爺,您是爺……”
卻見祁鶴安並沒理會自己,隻是微微側臉,豎起耳朵聽著什麽。
宿辰安靜下來,也聽到了些聲音。
似乎是隔壁包廂傳來的,一群男人嗓門頗大地談論著什麽。
“聽說了嗎,上京可出了大事,咱們陛下的親叔叔,肅親王,謀逆不成反被抓了,今早昭告天下的聖旨已到了城中,還牽連了好幾位與叛賊交好的官員呢!”
“可不,不止咱們這兒,京官也倒台了不少啊……聽說昨日抄家的聖旨下了幾道,大理寺和刑部大獄都快人滿為患了。”
“嘖嘖。”
說話的人陡然壓低了聲音,祁鶴安等人坐得稍遠,幸好個個都是耳力不凡之人,才勉強聽清。
“這事情的真相誰知道呢,成王敗寇,當然是想怎麽說怎麽說了。”
“何兄的意思是……?”
“你們說那肅王好好的謀反做什麽,堂堂一個親王,被就地格殺,誰知道裏麵有沒有貓膩?”
“這可不敢說啊……”有人膽小勸阻,被稱為何兄的人則不屑一顧。
正在這時,另一道冷凝的聲音斥道,“蠢貨,你那點消息還是別說出來丟人現眼了。”
這人顯然地位頗高,那被稱為何兄的人頓時沒了聲響。
其餘人又奉承這人,“許公子有消息?”
那冷凝聲音的主人凝重道,“我爹今早得到的消息,東境軍悄無聲息地開拔,直到到越城才走漏了消息,越城,離咱們這兒也就隔了三座城池……”
私動兵馬,這謀逆一事是無可置疑板上釘釘了。
其餘人安靜下來,有政治嗅覺的人都隱隱覺得不妙了。
正在這時,包廂門被推開,小二端著托盤來上菜。
很快小二上完菜離開,但眾人也都沒了插科打諢的心思。
祁鶴安垂眸,修長的手指端起麵前茶盞,隨意轉動著。
越城,已是商朝腹地,離上京十分近了。
大軍已入腹地,即使肅王伏誅,他覺得此事恐怕也沒那麽好平息……
用完膳後眾人各自回房休息,午後準時起程。
又趕了半日路,於戌時到了延城,這個時辰城門早已關閉,一行人迫不得已在城外露宿一宿。
翌日也沒進城,繼續起程。
這次快馬加鞭,在日落前趕到了目的地漳城。
隻是這次入城前,城門口早已排起了長龍。
祁鶴安牽著馬混在人群中,一眼望去,有背著包袱的窮苦人家,但更多的則是精致的馬車,周邊還圍著幾個護衛,一看便是有錢人家。
一個兩個還正常,可數量多了,便顯得較為不尋常了。
且祁鶴安留心發現,這些人入城的時候繳納的過路費數目要遠超平常。
因此一些老百姓付不起這高額的門票,隻能被城門守衛罵罵咧咧地趕走。
他們進不去城,有人選擇繞路而行,有人則選擇縮在城牆下。
輪到祁鶴安一行人時,聽得城門守衛懶懶道,“過路費一人五兩銀子。”
祁鶴安眉頭微皺,五兩銀子對他而言自然是不算什麽,但對百姓來說足夠一家五口生活一兩年了。
“為何要這麽多銀子?”他按住宿辰掏錢袋的手,朝守衛問道。
城門守衛聽見詢問,又見這一行人穿得普通,頓時橫眉冷對,“就這麽貴!愛進不進!不進滾!”
“誒,你這人……”宿辰自然不能容忍祁鶴安遭受侮辱,當場便和守衛理論起來。
祁鶴安正皺眉思索,卻聽身後有人小聲提醒他,“這位兄台,若是有錢就給吧!”
祁鶴安回眸,見是一對同樣衣著普通年輕的夫妻,其中妻子還懷著孕,腹部凸起。
男子攙扶著妻子,勸道,“錢再重要也沒有命重要,我們也是拿全部家當繳納這過路費了。”
祁鶴安敏銳地捕捉到了信息,“發生何事了?”
“兄台不知道嗎?前邊的越城打起來了!情況很不好,昨日便有許多人往漳城湧,這群當官的見流民太多,便提高過路費,想著狠撈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