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我是先帝寵妃
祁鶴安朝他點頭,然後揮了揮手。
陣型頓時打開一個口子,讓他們一行十幾人匯入其中,於是矛頭便隻指向了他們身後追著的隊伍中。
那隊伍大約有一千人,顯然是倉促中追著出來的,在三千士兵麵前便有些不夠看了。
他們發現祁鶴安等人後,便立刻勒馬,但已經有些晚了。
密密麻麻的箭矢以一道弧線劃過天際,如從天而降的暴雨一般落入人群中,一茬過去,便倒了三分之一。
領頭的人見狀便知道此行討不到好處了,未免將自己折進去,幾乎是立刻調轉馬頭下令,“撤退!”
饒是如此,緊跟而來的箭雨還是又留下了上百人。
見他們落荒而逃,祁鶴安抬手止住欲追的士兵,“窮寇莫追。”
誰知道他們後方有沒有大軍,他們這三千人可不夠看,完成目標就是了。
這三千人將屍體料理完,便回了城內。
直到城門關上,才有個小兵打扮的人越眾而出,一把抱住祁鶴安。
“侯爺,這份大禮可喜歡?”宿辰哈哈大笑。
祁鶴安給了他後背一拳,“這誰出的主意?實在是太冒險了。”
宿辰頓時齜牙咧嘴,“就知道侯爺你會這樣說,這是我們全體一起想出來的!”
法不責眾,祁鶴安隻好放他一馬。
宿辰嘚瑟道,“這群孫子囂張了這麽久,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不知道誰是大小王了,趁著他們以為我們剛到,出其不意地繞到東麵,截斷了他們剛運過來的糧草,這下子他們可損失大了!”
祁鶴安終於露出一抹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幹得不錯。”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副官。”宿辰嘚瑟一笑。
城內的眾將領士兵也已看到了天邊那衝天的火光,知道東境軍糧草被燒後,個個都激動得不得了。
正好為北境軍接風洗塵,太守府宰了幾頭豬,大家好好慶祝了一番。
翌日。
連日急行的北境軍休息一日的功夫,聖旨也到了漳城。
朝廷大批糧草輜重供應,要他們務必收複被東境軍占領的越城,降了敵軍。
反擊的號角正式吹響。
雙方調轉,東境軍由攻城的一方變為了守城的一方。
在此起彼伏的士氣加持下,幾次交手都是北境軍大獲全勝。
他們不過是依靠著高大堅固的城牆負隅頑抗罷了。
不過五日功夫,便損兵折將,丟盔棄甲地撤出越城了。
北境軍入城的那日,豔陽高照。
越城城門大開,任由他們**,清剿城內還未來得及撤離的殘兵。
北境軍拆成無數小隊,湧入冷清的大街小巷中。
祁鶴安騎在淩霄身上,也親自帶了一隊人選了一條街道巡視。
一路上,入目淨是零落淒涼景象,許多門戶大開著,裏麵箱籠倒了一地,一看便知是被劫掠過,街邊還有許多不知死了幾天的屍體,散發著腐爛的惡臭。
看得祁鶴安臉色越來越陰沉,一時間殺心空前高漲起來。
不論戰爭局勢如何,越城百姓亦是東境軍的同胞,並非異國人,他們治軍如此不嚴,做出這種劫掠行為,簡直是畜生不如。
不多時,便遇到了一夥殘兵,大約有數十人。
這夥殘兵還在百米外就發現了他們,紛紛上馬逃竄起來。
祁鶴安帶隊追著一行人而去,隻是越城內街道交錯複雜,拐個彎便丟失了蹤跡。
正在這時,眾人耳邊突然有女子的呼救聲傳來。
“救命,救命啊……唔……嗯嗚嗚……”
那呼救聲很快被捂住,但祁鶴安聽力極好,已通過聲音迅速鎖定了方位。
他一揮馬鞭,示意分成兩隊,一隊跟著他走,一隊繞行攔路,很快便在一處巷子裏圍堵住那夥殘兵。
祁鶴安視線一掃,很快便鎖定在了為首那人馬背上的一個麻袋。
那人正一臉惱恨,舉著刀朝麻袋中捅去,被祁鶴安眼疾手快地一箭射穿手臂。
刀掉在地上,那人慘叫一聲,連帶著麻袋一起從馬上滾落。
祁鶴安收起弓箭,拔出腰間刀刃橫刀向前,聲音冷若冰霜,“降,或是死。”
剩下的殘兵麵麵相覷地對視著,不多時便紛紛下馬丟下兵器舉手投降。
祁鶴安揮手,身後士兵一擁而上,將那夥人紛紛捆成粽子。
又有人隔開了麻袋上的繩子,將裏麵的女人放了出來。
青天白日下,所有人的呼吸都窒了一瞬。
那張臉實在是太美,即便是蓬頭亂發,衣衫破爛,但依舊難掩驚豔,一眼望去幾乎要奪人心魄。
且**出來的皮膚上大片大片的淤青與紅痕,叫人一眼便知發生了什麽。
一般每個軍營裏都有軍妓,大多是犯錯被抄家的官員家眷罰沒而來,這女子呼救,應當是因貌美被搶占為軍妓的越城人。
但北境軍軍紀嚴明,很快便移開了目光,還有人想為女人披上件衣衫。
“姑娘,敵軍被打退了,你可自行回你的家中去。”
女人卻像是怕極了一般躲避著士兵的手,“不要,不要……”
那模樣像是被嚇瘋了,士兵不忍直視,為難地看向祁鶴安,“大帥,您看這?”
祁鶴安眉頭微皺,正打算開口時,卻見那女人的視線驀地朝他掃來。
“大帥?北境軍統帥?你是明宣侯祁鶴安,是嗎?!”
女人的聲音裏難掩激動,眼眶含著一泓要落不落的淚,我見猶憐。
祁鶴安身子一頓,隨後打馬上前幾步,“你認識本侯?”
那女人猛地點頭,又搖頭,“我不認識你,但我知道你!我在宮裏聽人提起過你!”
她朝祁鶴安伸出手,露出雪白的皓腕,哀哀求道,“明宣侯,救救我……”
宮裏?
祁鶴安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而後不動聲色地道,“你是何人?”
那凝脂般的纖細玉手懸在空中無人去接,又顫顫巍巍地落下,十分可憐。
“我是先帝的宸妃,江浸月。”女人含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