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到底想羞辱我到什麽地步?
蕭令宜一聽,心間怒意也瞬間上湧。
她冷笑一聲,“侯爺不是嫌哀家髒麽,怎麽如今倒還把這件事掛在嘴邊到處宣揚了,怎麽,不怕哀家玷汙了你的名聲?”
祁鶴安擰眉陰沉地看她。
蕭令宜既然開了口,便也一次性把心裏的話全吐了出來。
“我如今是有求於你,曾經也確實對不住你,可我已經盡力彌補了,是,我利用舊情,對你投懷送抱,被你羞辱是我自找的。天下眾人,誰不為個利字,所以你即便不幫我,我也怪不得你什麽。”
“可你明知道景兒年幼,明知道我不想讓他知道這些肮髒之事,你卻還是告訴了他,祁鶴安,你到底想羞辱我到什麽地步?!”
說到這兒,她的聲音已然顫抖,激烈的情緒讓她眼眶泛紅,胸口不停起伏。
可她撐大眼睛瞪著祁鶴安,不肯示弱絲毫。
祁鶴安驀地冷笑一聲,聲音陰寒,“是不是在你眼裏,我永遠是卑劣的。可明明自私卑劣的人是你蕭令宜。”
“七年前你悔婚拋棄我,我在邊境地獄般的日子裏熬了七年,你有求於我時,便可以不知廉恥地引誘我,有了沈則言,便又想把我一腳踢開。”
他握住蕭令宜的脖頸,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
“蕭令宜,我真想剖開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不是鐵做的。”
脖頸上的大手慢慢收緊,胸腔裏空氣也隨之逐漸稀薄。
蕭令宜抓住他桎梏她的手腕,可那手卻像銅鑄般紋絲不動。
她忍不住皺起眉頭,“這與沈大人有何關係,祁鶴安,放手!”
“怎麽無關,若不是他出現,你哪兒來的底氣朝我下殺手?”
祁鶴安力道越來越重,另一隻手撫摸上她的側臉,盯著她因呼吸不暢而泛紅的臉頰。
他語調平緩,甚至看起來十分冷靜。
可若是仔細看他的眸底,卻會發現令人心驚的嗜血與癲狂。
“咳咳咳——”
蕭令宜忍不住張開嘴喘息,她簡直懷疑祁鶴安真的想在這裏殺了她。
窒息讓她頭腦有些發昏,但她還是在一片混亂中捕捉到了錯處。
“什麽殺手?哀家沒有——”
祁鶴安恍若未聞她的解釋。
他已經不相信這個女人嘴裏的任何一句話了。
直到她即將窒息,他才大發慈悲般地鬆開了手。
喉間灌入冰涼的空氣,蕭令宜立刻伏在桌上大口喘息起來。
她就知道,祁鶴安沒那麽大的膽子在泰文殿公然殺了她。
祁鶴安替她輕拍後背,聲音柔和下來。
“你怎麽不叫他則言了,叫沈大人多生分啊。”
蕭令宜還未緩過神來回答,卻突然聽外殿傳來溫潤如玉的男音,“太後娘娘?”
正是沈則言。
他幾乎日日都要進出泰文殿,加之蕭令宜對他禮遇有加,因此泰文殿的宮人們並不會攔他。
明明宮人說她在泰文殿,他進來後卻不見她蹤影,所以出聲喚了一聲。
蕭令宜一驚,立刻便要起身。
可她身後原本輕拍的手卻突然施力,將她摁在桌上動彈不得。
蕭令宜掙紮不脫,冷聲斥道,“祁鶴安,你太放肆了,這裏是泰文殿!哀家命令你鬆手!”
祁鶴安卻絲毫不懼。
他從身後托起她的下巴,垂眸低笑,“聽到他的聲音,反應這麽大?”
蕭令宜被祁鶴安氣的頭發昏,也有些口不擇言。
她怒聲道,“是又怎樣?哀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吧?”
話音落下,殿內死一般的寂靜。
鉗住她下巴的手青筋暴起,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片刻後,撕拉——!
布料撕裂的刺耳聲音響起,同時蕭令宜腰間接觸到一片冷氣。
“很好。”
蕭令宜掙紮的手被他禁錮在背後,這個姿勢讓她更是動不得絲毫。
她忍不住痛呼出聲,卻顧忌著就在外殿的沈則言。
她咬牙將聲音咽回喉嚨,低聲斥道,“祁鶴安,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真以為哀家不敢動你嗎?若哀家拚著名聲盡毀叫人進來,你也難逃一死!”
祁鶴安驀地笑出了聲,聲音裏是毫不掩飾的快意。
“能和太後共赴黃泉,臣求之不得,叫吧,把沈則言叫進來,臣也很好奇他會是什麽表情。”
蕭令宜拿太後的身份壓他,他便也陰陽怪氣地自稱臣。
此時此刻,這兩個身份無疑讓蕭令宜更覺恥辱。
“你瘋了!”
“我是瘋了。”
無論是身份還是性命都壓不住他,蕭令宜不知她還能怎麽辦。
她咬著唇盡量不發出聲音,直到唇間鮮血淋漓。
祁鶴安再次鉗住她的下頜,然後低頭吻了上去。
鐵鏽般的血腥味在一瞬間蔓延口腔,卻更加刺激了他腦中名為理智的神經。
他情不自禁加深了這個吻。
蕭令宜緊閉牙關拒絕,他便捏著她下巴逼她打開迎接他。
胸腔裏的空氣逐漸稀薄,蕭令宜有些昏沉起來。
直到又一聲驚雷炸響在耳邊,她驟然回神。
“太後娘娘,您在內殿嗎?”沈則言的聲音有些著急。
她的雙手已恢複了自由,蕭令宜凝聚起全身的力氣在肘間,向身後撞去。
鈍痛襲來,祁鶴安悶哼一聲,臉色一白。
那裏是他上次遇刺受傷的位置。
雖然過了一段時間傷口已經愈合,但內裏卻還沒有長好,蕭令宜這次正中他的弱點。
聽他悶哼,蕭令宜反應過來那是他上次受傷的地方。
她眼神閃爍一瞬,但還是扭開頭冷聲道,“放開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