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越在乎他,我越想毀掉他
青芷當然不會讓烏蘇出來。
萬一她和小皇帝說了什麽,那她可又要挨罰了。
她已經派人去通知了主子,隻要拖住小皇帝等人來便可。
她跪在地上,任由小皇帝斥責打罵硬是一步不退。
可誰知這天家血脈竟然如此不莊重,趁人不注意一溜煙從禁軍們中間的縫隙裏溜了進去。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快步穿過院子撲在殿門上了。
“母後,母後,景兒想您了!”
幸好殿門前還有禁軍,門並未被推開。
不多時,一道身影趕到拎開了商景。
商景抬頭看見祁鶴安,頓時不悅地道,“太師,您來的正好,這群禁軍竟敢對朕不敬,您替朕收拾他們!”
自從蕭令宜訓斥過他後,商景便對祁鶴安沒那麽大的敵意了,此刻見他出現,下意識想依靠他。
可祁鶴安隻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而後揮手道,“你們先退下。”
商景眼睜睜看著那群敢攔他的禁軍們一聽祁鶴安發話便迅速離開。
豈有此理!
此刻他距離蕭令宜的寢殿隻有一門之隔,可他的太師卻取代那些禁軍再次攔在他麵前。
“回你宮裏去。”
祁鶴安冷眼看著眼前隻到自己腰間的小商景。
若說之前他還會想著父輩恩怨不涉及後輩,可現在,卻是萬萬不會了。
商景越活潑懂事,他心中的怒氣便更加勃發。
憑什麽,憑什麽商景能擁有父母的愛,高高在上甚至還要祁鶴安效忠於他。
而他的孩子呢?
他得知的那一刻,他可憐的孩子便被它狠心的母親親手殺死。
他沒見過他,沒聽過他的心跳,沒摸過它的脈搏,就天人永別。
他夜夜無法入睡,隻要閉上眼就是大片的血跡,耳邊似有嬰兒在不停地哭,讓他渾身絞痛。
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商景與他父親!
若是沒有他們……該有多好……
商景這時才看到,祁鶴安的臉色冷的像冰。
他不明白,為什麽他已經向太師道過歉了,可他反而好像更討厭自己了。
“你為什麽不讓朕見母後。”
祁鶴安一語不發。
商景謹記著母後對他說的話,好言好語地和祁鶴安說話。
可無論他怎麽說,祁鶴安都不肯放他進去。
商景氣結,想直接衝進去,可祁鶴安高大的身體卻總能攔住他的去路。
幾個來回下來,祁鶴安沒了耐性。
他像以往一樣一隻手抵住商景的頭頂,將他往後一推。
“我說了,回你宮裏去!”
商景被他聲音裏的怒意嚇到,腳下不穩跌坐在地上。
祁鶴安皺了皺眉,握緊了手。
遠處站著的青芷見狀心肝一顫,老天,這可是皇帝啊,主子也真是膽大包天!
商景愣了片刻,而後小臉漲紅,“你竟敢推朕!”
祁鶴安嗤笑一聲,“為何不敢?小子,你不會以為你真是大商的主人吧?離了我與你母後,這幾日在朝堂上不好過吧?”
“怎麽,你的沈大人護不住你嗎?”
“你……你你……”
商景憋得小臉通紅,可卻找不出反駁之語。
他說得沒錯,這幾日在朝堂上他的叔叔格外囂張,不但當庭訓斥他,還責罵了沈大人。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委屈到迫切想見蕭令宜。
商景這些日子是長進許多,可到底也是個孩子。
委屈到了極點便兩嘴一癟,大聲哭起來,“母後,母後,景兒想您,太師欺負景兒嗚嗚嗚。”
祁鶴安眉頭一皺,暗道麻煩。
他一手拎起商景的腰帶,便要帶他離開。
可是已經晚了,殿內傳來淩亂的腳步聲,然後門被猛地打開。
蕭令宜一身素衣,發絲未挽便衝了出來。
商景淩亂的衣衫,滿臉的眼淚映入眼簾,蕭令宜眼眶瞬間紅了。
她一把將商景從祁鶴安手中奪過抱在懷中,在他身上摸了一遍確認沒有傷害到才鬆了口氣。
“祁鶴安,你有什麽恨什麽怨盡管衝我來,別傷害景兒,他是無辜的!”
祁鶴安冷眼看著她緊張到不行的樣子,突然笑了一聲,“你知不知道,你越在乎他,我越想毀掉他,好讓你也體會一下我的痛。”
蕭令宜痛苦地閉上眼,她又怎會不痛,那是從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啊。
不止身上痛,心上也痛。
祁鶴安還可以肆無忌憚地發泄痛苦,可她呢?向誰發泄?
蕭令宜抱著商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惹怒祁鶴安。
“你打算關我多久?”
祁鶴安沒有回答。
“你關不了我一輩子的!”蕭令宜聲音有些扭曲。
“那就試試看。”祁鶴安笑的開懷,“在此之前,我說了算。”
他一把從蕭令宜懷中拎過商景,蕭令宜想掙紮,被連忙上前的青芷扶回了殿內。
她身體虛弱,壓根無法抗拒青芷的力道。
殿門關上,商景眼看蕭令宜消失在自己眼前,頓時大聲哭鬧掙紮起來。
“不準你欺負朕母後,你放開朕!”
可他那點掙紮的力道,祁鶴安一隻手便能鎮壓下來。
一路上宮人們見到這場景紛紛驚恐地低頭,不敢多看。
他半抱著商景走回了他的住所,將他丟到金色的龍**。
祁鶴安居高臨下地看著商景,“你再鬧,本侯讓你永遠也見不到你母後。”
商景本還要翻身起來,卻被他一句話鎮在原地。
祁鶴安的語氣平靜,卻比從前拿戒尺打他手心更讓他懼怕。
商景還不明白什麽是殺意,隻覺得自己渾身顫抖起來。
他的貼身侍女芸兒衝了過來,雙手大張將他護在身後,“侯爺,您想幹什麽?陛下可是天子!”
祁鶴安冷冷地看她一眼,轉身快步離去。
他走後,芸兒才手腳發軟地扶起商景。
商景好一會兒才止住哭聲,他哽咽道,“你,你派小太監去告訴沈大人,連朕也見不到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