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小心,權臣他圖謀不軌!

第9章 被利用了個徹底

朝堂上自然不是說閑話的地方,但那些往日梗著脖子批評先帝的言官這會都熄火了。

祁鶴安本就心情不佳,也懶得給肅王麵子。

“聽聞安王這一個月去了五趟玉華樓,三趟春雨樓,納了四位妾室,肅王若是好奇,還是去問他好。”

安王是肅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朝堂上鮮少有這種戲可看,朝臣們雖不敢笑肅王,但個個都憋得臉通紅。

肅王的笑意微微凝滯。

他近日都在忙著爭權奪勢,沒怎麽管過安王,竟縱得他這麽放肆。

逛青樓便罷了,還被人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剛想開口反擊,卻被突然出聲的蕭令宜打斷。

蕭令宜淡笑道,“肅王這是羨慕明宣侯了?哀家自然不會厚此薄彼,不若這樣,哀家這便也賜你幾個美妾如何?”

肅王臉一僵,暗道失策。

他本想借此挑撥兩人關係,結果是他看走眼了,這分明就是這兩人聯手給他下的套。

什麽美妾,恐怕不是探子便是刺客吧。

他自然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蕭令宜不無遺憾地道,“既然如此,哀家也不強求。”

她話鋒一轉,突然道,“說起來明宣侯戍守北境多年,勞苦功高,這次回京還未賞賜。”

“哀家有意為陛下找一位師傅,明宣侯熟讀兵書,正適合教授陛下武藝。”

她招了招手,身後太監捧上來一個做工精巧的木盒。

“這木盒之中,乃是號令禁軍的令符,哀家便把它賜予明宣侯,望明宣侯能替哀家教導陛下,拱衛皇宮。”

此事太過突然且出乎意料,朝野嘩然。

相比之下連太師之事都顯得無足輕重了。

禁軍是什麽?

那可是皇宮守衛。

是帝王枕邊最後一道防線。

交出禁軍,就代表把自己的安危放在了別人手中。

因此曆年來,禁軍都掌握在皇帝手中,從未有交出的先例。

他們視線在蕭令宜和祁鶴安之間來回打量,猜測他們的合作到了什麽地步。

祁鶴安自己也沒想到蕭令宜會突然來這一出,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而蕭令宜也沒在意殿下的諸臣。

繼續道,“還有梁尚書,陳禦史,陶將軍,都是我大商的肱股之臣,哀家賜你們的夫人二品誥命,同時各賜一名美人,以表嘉獎。”

今天的意外一個接一個層出不窮,著實讓朝臣們狠狠震驚了一把。

三位被封賞的大臣出列謝恩,隻是臉上卻不見笑意,倒是額上的汗水逐漸多了起來。

祁鶴安回過神,內心的波瀾逐漸平息。

果然,蕭令宜做事必然有所圖謀。

她把禁軍給了他,讓朝臣覺得他已是後黨。

緊跟著又賞賜了那三位朝臣,其餘人必然以為他們也與蕭令宜有所交易。

可這三位朝臣,卻偏偏都是肅王一黨。

蕭令宜這步棋走得好啊,用隻有聽著好聽的誥命,換來了肅王黨羽的內疑。

那三位美人怕也都是精心培養的探子,可為她探聽消息。

他這是被利用了個徹底。

蕭令宜察覺到他的視線,在黑紗後朝他勾起一抹笑。

太監尖利的聲音唱道,“退朝。”

眾臣們有滿腹疑惑,卻隻能無奈地緩緩退下。

宣文殿外。

朝臣們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卻偏偏把祁鶴安和受賞賜的那三人周圍空出一片地來。

肅王隨後從殿內出來,梁陳陶三人連忙迎上去行禮,“王爺……”

可肅王隻是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毫不留情地越過他們去。

三人額間的冷汗終於還是流了下來。

他們又把視線放在祁鶴安身上,“侯爺……”

祁鶴安似笑非笑地看他們一眼,也轉身離開。

於是那三人的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回到侯府書房,他從袖中掏出木盒隨後放在桌上。

宿辰一眼便認出這不是祁鶴安的物件。

他好奇地指了指,“侯爺,這是什麽?”

祁鶴安手指摩挲著下頜,淡聲道,“禁軍令牌。”

“哦。”宿辰點點頭,隨後才反應過來大驚,“是可以號令禁軍的指揮使令牌?”

祁鶴安看他一眼,懶得回答他這白癡的問題。

宿辰寶貝般捧起盒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祁鶴安眉頭皺起,“你沒見過軍符?”

宿辰搖頭,“這和軍符區別可很大呢,禁軍誒,帝王之師!聽說裏麵的待遇極好,那些世家子弟們都打破頭想進去呢。”

“是嗎,我調你進去?”

宿辰聞言連連搖頭,他還是喜歡驍勇善戰的北境軍!

他不再繞彎子,“侯爺,太後把這個都給了你,可真是極信任你了。”

“哦?”

“你想啊,她把禁軍給你,就等於把整個皇城的暗衛都放在你手裏了,若你有異心,她可就隻能任人宰割了!”

祁鶴安又怎會不懂這些。

他隻是在懷疑,蕭令宜前幾日還派人監視他,如今就能如此信任他了?

宿辰從小跟著祁鶴安,哪兒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侯爺你就是疑心病太重了!太後這麽信任你,你看你前幾日還把人家的探子打成那樣!人家如今是攝政太後,有幾個探子再正常不過了嘛!”

宿辰一咕嚕說完後,便偷偷地打量祁鶴安的神色。

見祁鶴安沒有動怒,才放下心來。

他猜的果然沒錯,這幾日侯爺整日黑著臉,正是生太後氣的緣故。

他們生氣不要緊,可苦了他了,每天哪隻腳進門都礙了侯爺的眼,不是體罰就是挨軍棍。

怎一個慘字了得。

如今哄好了,便立馬好說話了起來。

看來他以後要多替太後說說好話!

祁鶴安想不出別的解釋,也隻能暫且相信。

他伸手拿過那令符輕輕摩挲著。

正出神時,門外卻突然傳來祁蓮的聲音,“鶴安,是我。”

說著,便已經推門進來了。

不止她,她身後還跟著搬進了風荷院的柳絮。

祁鶴安一見她臉上便冷了下來。

祁蓮知道他還在氣當日自作主張讓蕭令宜賜妾之事。

但她不在意,隻是指了指柳絮道,“你既然都讓柳絮搬進風荷院了,為何日日宿在書房讓她獨守空閨?”

她如今也顧不上妾室在正室進門之前有孩子,會影響名聲了。

祁鶴安左右是不顧惜自己的命,那她也隻能盼著能早日留下血脈了。

祁鶴安被她氣笑了,當下也不客氣地道,“阿姐倒是菩薩心腸,不若這樣,把她送到阿姐府上做妾如何?”

祁蓮黑了臉,“胡鬧!我一女子,如何能有妾室!”

“姐夫去世那麽多年,阿姐待誰都一副冷臉,如今竟這般疼惜她,你我血脈相連,若是喜歡女子,也不必不好意思說。”

祁鶴安眼角一挑,不緊不慢地將祁蓮氣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