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得不到的
伴著美麗的夕陽,胡黎愉悅地哼著歌,騎著她的小電驢回家。
其實黃宥並沒有表麵上的那麽糟糕,隻要以後她事事坦誠,日子還是可以過得有滋有味的。
腦海裏浮現早上進入廚房的畫麵,傭人章姨捧著一碗燕窩對她說:“大少奶奶,我給你熬了一碗燕窩,你趁熱喝。”
胡黎很詫異,看了眼熬燕窩的鍋,鍋裏已經空了,黃誌成和李琳都還沒起床,看來是為她一人熬的,如果她沒猜錯,一定是黃宥交代的。
一想到早上的燕窩,心情變得更加愉悅,車速也快了起來,即將要進入風亭別墅區域時,一輛車寶馬車突然橫在眼前,胡黎差一點就撞了上去。
看不清車裏的人,指定是找她麻煩的,胡黎警惕了起來,正準備如何應對時。
寶馬車駕駛位的門開了,黃宥笑容滿麵地從車上下來,“你會開車吧?”
方才麵如死灰,現在滿麵春風,胡黎有點懵,沒有及時接話。
黃宥斂了笑,皺起眉頭,嘲諷她道:“你居然不會開車?”
“會。”胡黎的聲音鏗鏘有力。
黃宥又笑了,笑容比之前更加燦爛,“當我三個小時的司機,我給你600。”
三小時比她上一天班掙的還要多,誰的錢不是掙,何況他們之間要好好談一談。
胡黎將電瓶車隨意地停在路邊,這裏是富人區,沒人要她那輛破電驢,當起了黃宥的司機。
還是個百分之百稱職的司機,坐在駕駛位上,麵帶微笑,恭恭敬敬地問著黃宥,“黃總,您要去哪?”
黃宥涼涼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吐出兩個字,“隨便。”
“好。”
廢話不多說,胡黎將安全帶係好,發動了汽車引擎。車子遠離別墅區,公路變得曲折了起來,車也很多,胡黎手心微微冒著汗。
拿到駕照至今,已經過去了三年,她還沒觸摸過車,哪怕教練說過她是眾多學員中最優秀的一個,人家三個月才能拿到駕照,而她三個月可以當老司機了。
可現在也還是會緊張,主要是車裏坐著的可是風行集團的繼承人。
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黃家人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她準備走人少車少的道路,黃宥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她還沒變道就聽見黃宥說:“我想去熱鬧人多的地方。”
老板就是上帝,胡黎硬著頭皮說好。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開車,幾個小時下來,萬幸能平安的回到了風亭別墅,車子停在院子裏,胡黎側頭看向黃宥,想問這幾個小時他是否滿意。
卻見黃宥靠在椅背上睡著了,胡黎神色詫異,一動不動地盯著他,黃宥在她的課桌旁睡了六年,她卻是第一次看見他的正臉睡。
以往他都是埋頭睡。
他的睡容與胡黎想象中的完全不同,胡黎想象的是,他睡覺時一定是呼吸急促,麵部緊繃的。
而胡黎現在看到的卻是他的呼吸均勻而放鬆,麵部輪廓舒適自然。此刻的黃宥,看上去像個安詳的孩子。
這?
這也太不黃宥了。
一路上,胡黎都在認真開車,並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睡著的,盯著黃宥看了好一會,他還是沒醒,胡黎打了個哈欠,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夜,靜悄悄的流逝。
當黃宥睜開雙眼時,天已經大亮,發現自己在車裏,急忙看了眼駕駛位,胡黎完好無缺的睡著,幸好,他們還在地上。
還以為他昨天睡著了,被胡黎一腳油門帶去了天堂。
車裏有些涼,胡黎衣服單薄,他將冷氣調高了些。
望著車窗外正升起來的太陽,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又格外璀璨的笑容,眼裏全是星光,他做夢也沒想到,在母親去世後,自己還能有一覺到天亮的時候。
他昨晚都沒打算睡,隻是想眯一會,誰知......
昨晚,他清清楚楚的記得,入睡前是21:20,現在是已經6:30,在車裏,一覺睡了九個小時,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值得驕傲的事情了。
他溫柔的目光,靜靜地看著最大功勞的人,真是奇了怪了,胡黎是安神劑?
為何在她身邊就能睡得如此安寧,上學那會也是,換了同桌他就睡不著了,故而才一直跟胡黎做了六年的同桌。
胡黎動了動,黃宥立馬收回目光,見胡黎要睜開眼睛,他也假裝剛醒,不滿地道:“你不叫醒我,竟然讓我在車上睡了一晚,想多訛我?”
胡黎坐直了身體,看到了車裏的時間是6:45,慌忙掏出手機一看,手機沒電了,難怪鬧鍾沒響。
“擔心你打我,”她言簡意賅,急匆匆下了車,“我7:30要趕到公司,其它的回頭解釋。”
胡黎可是牢牢記得,第一次叫醒他的時候,他凶狠地瞪著她,一副要打她的模樣。
黃宥緊跟著下車,“她要求你7:30到公司,你就7:30到公司,在申城你是找不到工作了?”
“回頭再跟你解釋。”
胡黎頭也沒回匆匆道了句,忙不迭進了屋,她還得跑一段路程才到昨天放電瓶車的地方。
換好衣服再次來到院子時,黃宥還杵在院子裏,幸好他還沒走,胡黎把一個絲絨盒子塞到他手裏,“給你的,走了,再見。”
擔心晚上回來,黃宥又不見了,胡黎背好的道歉一個字也用不上,昨天準備和他談一談,也沒談成。
上班要緊。
準備跑的胡黎被黃宥拉住,“開車去,你不要麵子,我要麵子。”
他的麵子重要,她掙錢也重要,胡黎沒有跟他強。
開車去,胡黎沒那麽趕時間了,精簡地道歉:“黃宥,對不起,這是我給你買的道歉禮物,希望你喜歡。”
黃宥眼裏閃過一絲驚訝,打開盒子的那一刹那,眼神定住了,絲絨盒子裏躺著一對別致的藍色袖扣,材質高端,少說也要七八千塊,她沒錢去醫院,居然有錢給他買如此昂貴的袖扣,難道是找秦雨菲借的高利貸?
“你哪裏來的錢?”他問得很嚴肅,比警察審問殺人犯時更加嚴肅。
胡黎直視著他冷厲的雙眸,坦誠道:“是我自己所有的積蓄,沒有拿家裏的一分一毫。”
噠~黃宥粗暴地將絲絨盒子合上,冷血無情地放在胡黎的手心上,“我說過不要妄想俘獲我的心,你得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