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會說話就別說
盡管如此宋挽也沒有想過要他的錢。
傅家能幫她家還清那十三億,她已經感激不盡。
“我隻是想嚐試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她道。
傅時宴關注的卻不是這個:“是施良辰介紹給你的工作?”
“嗯,”宋挽點頭,斟酌著言語,她發覺傅時宴好像很討厭施良辰,“他給我介紹了一個為醫院拍攝宣傳片的工作,我研究過腳本,並不複雜,可以嚐試。而且他還給我找了經驗豐富的剪輯師。”
為什麽她提到施良辰的時候,整個人都像在發光?
“這麽說來,整個拍攝過程,你都要和他見麵?”他問。
宋挽答得委婉:“他是醫院的宣傳大使,這部短片以他為主角,所以……”
傅時宴直言道:“那是大事,應該找專業的團隊和出名的攝影師,為什麽要找你。”
這話讓宋挽笑容逐漸消失,誠然,這是一句大實話。
她雖學的這個專業,但一點經驗都沒有。
她清楚這次是施良辰在幫自己,她隻是想要抓住這個機會努力積累經驗,不想卻被傅時宴當頭潑了冷水。
“良辰說想找一個熟悉他的人,這樣更能拍出他想要的結果,我相信自己可以。”她依舊堅持。
“相信和實踐是兩碼事。”傅時宴依舊語氣冷硬。
作為男人,他太清楚施良辰那些把戲。
醫院拍攝宣傳片很正常,但讓一個名不見經傳還沒有任何經驗的人來完成這事,就特別不正常。
這是施良辰靠近她的手段,想要投其所好俘獲她的心。
她卻傻嗬嗬往圈套裏跳,絲毫不知施良辰有怎樣的狼子野心。
接連被潑冷水,宋挽頓時覺得鍋裏的菜都不香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每個人不是生下來就什麽都會。”
“不是看不起你,而是你對人對事沒有清楚的認知。”
“你不會說話就別說,沒人把你當啞巴!”
宋挽惱火地把鍋鏟放下,氣死她算了,她剛才是傻了才會興衝衝和他分享這件事。
她解下圍裙走出去叫張姨接著做飯,什麽好心情都沒了。
傅時宴蹙眉,“我們集團有不少拍攝工作,你明天可以過來試試。”
其實原本沒有什麽拍攝項目,從宋挽說打算出去找工作起,他便叫助理臨時成立了一個部門,搜羅出了一些項目,正打算問宋挽是否有興趣。
誰知卻被施良辰搶先一步。
“不需要!”
就這樣都被他嫌棄,要是在他眼皮底下工作,宋挽真是不敢想該有多慘,她現在隻想離這個男人遠點。
回到房間她立即反鎖上門,不多時,門把手被擰動。
傅時宴臉色黑如鍋底,“宋挽,把門打開。”
“我很累需要休息,吃飯不用叫我。”宋挽用被子蒙住頭。
“我再說一遍,把門打開,否則我讓人來拆門。”傅時宴是真動了怒。
宋挽倔強回道:“那你就去叫吧,反正我也不想待在這裏,你要是把門拆了,我就搬去公寓和我姐住!”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幼稚,可就是忍不住。
對付他軟的沒用,硬的也沒用,他想做什麽,她從來拗不過。
拗不過難道還不能說麽?
她有嘴,會反駁,有些話不說,會把自己活活氣死。
傅時宴:“……”
他竟有種拿她完全沒辦法的感覺,但隻是拿她沒辦法,不是拿門沒辦法。
瞥見樓下花園張叔正在修建樹枝,傅時宴大步下樓,沉聲吩咐,“去,把樓上主臥的門拆下來。”
“……少爺,這是誰又招惹你了。”
傅時宴投去一個明知故問的冰冷眼神,除了宋挽,還有誰敢惹他?
張叔趕緊說道:“好的少爺,拆門的工具不在這裏,我這就去拿……”
說完,轉身溜得賊快。
誰不知道少爺現在在氣頭上。
要是真把門拆了,今後還不得找他算賬?
所以能拖就拖一會兒,說不定少奶奶就把少爺哄好了呢?
傅時宴轉身上樓。
宋挽正坐在**,沒一會電話響起,看到是老太太打來的,她調整了一下情緒,麵帶微笑接聽起來。
“奶奶,怎麽突然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昨天我讓阿宴帶你回來,這小子不聽,現在又不接我電話,你們今天過來住吧,過陣子我打算回別院。”
想起昨天傅時宴提過這件事,宋挽道:“嗯,下午我們就過去。”
“乖孫媳,那奶奶等你。”
老太太放下電話歎了口氣,剛才接到別墅那邊老張的報信,說小兩口又在鬧騰,她擔心出狀況才特意把人叫過來。
宋挽是她選定的兒媳婦,可不能由著那臭小子欺負她。
接完這通電話,宋挽猶豫了一下,輕輕附耳聽著外麵的動靜。
以她對傅時宴的了解,他言出必行,指不定是真要拆門。
她不想把關係搞僵,可實在受不了他那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態度。
明明自己是好心想要跟他分享,他憑什麽看不起自己?
外頭沒有一點動靜,宋挽小心翼翼打開房門,輕手輕腳下樓。
聽到飯廳傳來動靜,她探頭一看,這人已經鎮定自若在餐桌前吃飯了,完全沒有過來哄她的意思。
這麽一想又覺自己真是腦子糊塗了,傅時宴是誰,怎麽可能把她放心上?
“舍得開門了?”
冷不防聽他開口,宋挽有點尷尬。
分明都沒有抬頭,他是怎麽發現自己的?
“硬氣到連飯都不打算吃了?”他再度開口。
張姨瞧著氣氛不對勁,趕緊過來勸。
“太太,碗都給您準備好了,您今天做的獅子頭可入味了,少爺已經吃了兩個,還有這個魚……”
“張姨。”傅時宴打斷她的喋喋不休。
“啊?”張姨張了張嘴,有些無措看著他。
“去廚房。”傅時宴冷然吩咐。
“哦。”張姨點頭,手在圍裙邊上搓了一下,緊張地看向宋挽,那意思是少爺正在氣頭上,可千萬別再招惹。
宋挽:“……”
她覺得傅時宴的臭脾氣很可能是從小這麽被慣出來的。
眼看獅子頭隻剩一個,她賭氣坐過去,直接夾走。
人是鐵飯是鋼,不能和自己肚子過不去,再說了,飯菜還是自己精心準備的,憑什麽便宜了傅時宴?
她做的那些菜,已快被他吃完。
吃了這麽多,卻從沒誇過哪怕一句。
她咬了一口獅子頭,咽下,又給自己盛湯,“奶奶說讓我們下午回去,我已經答應她了。”
傅時宴看著她,卻沒回應。
宋挽對上他的目光,條件反射的心悸,硬起頭皮開口。
“如果你不回去,麻煩你自己跟奶奶解釋,免得奶奶追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