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我要他不得好死
聽到白芷的話,周盛文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目光緩緩從白芷身上掃過。
那像是在打量,也像是在探索,甚至,更像權衡。
權衡著到底要不要幫她。
白芷很不喜歡這樣的眼神。
她強忍著的怒氣終於還是壓不住了,對著周盛文問:“你到底幫不幫?”
周盛文卻沒直接說要不要幫,反而是問了她一個問題:“你這麽滿腔憤恨的要出去,是還想找宋挽和傅時宴報仇?”
“不然呢?他們把我害成這個樣子,難道我不應該找他們報仇嗎?”白芷的眼眶裏霎時充滿了紅血絲,眼球都好像要凸出來了似的。
看著白芷這樣,周盛文覺得她可憐。
這姑娘以前就沒腦子,現在怎麽還不如以前了?
“你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你自己作的,跟他們有什麽關係?與其繼續跟他們糾纏,還不如好好改造。你現在這種情況,繼續作死是真的會死的,還不如跟他們冰釋前嫌。”
“冰釋前嫌?你以為他們會放過我嗎?”白芷冷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腿,“傅時宴已經要了我的一雙腿了,可是他還不肯罷休,還想要我的命!他讓我去南非為宋挽賣命,憑什麽?”
白芷越說越委屈,越說越氣憤。
她這樣的千金小姐,宋挽給她賣命還差不多,憑什麽讓她給宋挽做事?!
“周盛文,你那麽拚命地往上爬,不是為了看別人臉色的吧?你不也是為了做人上人嗎?你應該理解我……”
“我理解不了你這種蠢貨。”周盛文現在對白芷說話已經完全不客氣了,“你以為你的腿是傅時宴做的?”
白芷被問得一愣,呆呆地盯著周盛文的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就是他弄的!就是他讓人碾斷了我的一雙腿!他是要給宋挽報仇,我知道!”
周盛文靠在椅背上,盯著白芷淡淡地笑。
白芷看著周盛文此時此刻的表情,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隻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她的心裏突然有了一種猜測。
可是她又覺得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她這段時間以來做的事又算什麽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
白芷還在想著,周盛文已經開口了:“你的腿和傅時宴沒關係。”
“怎麽可能?”白芷憤恨地看著周盛文,“周盛文,你什麽時候也開始幫著他們了?分明就是傅時宴為了宋挽讓人製造了一場車禍,我的腿才會斷!分明就是他……”
“你果然很蠢。”周盛文仿佛是看不下去白芷這個蠢樣了,把真相告訴了她,“是施良辰讓人做的。”
白芷的瞳孔猛地放大。
施良辰?
周盛文這話是什麽意思?
是施良辰安排了那場車禍?
那她的腿……
“你是說……”白芷的聲音都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我的腿……是施良辰讓人壓斷的?”
周盛文緩緩點頭,目光卻一直定在白芷的臉上。
看到白芷連嘴唇都在打顫了,周盛文才問:“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嗎?施良辰那麽喜歡宋挽,為什麽在你安排了一場車禍,讓宋挽流產還差點兒喪命之後,施良辰卻什麽都沒有對你做?”
此時的白芷已經沒有精力去思考為什麽周盛文會知道這些了。
是啊,在發生那件事以後,施良辰為什麽什麽都沒有做,隻是陪在宋挽身邊?
她一直以為那場車禍是傅時宴為了報複她,可是原來,那跟傅時宴根本就沒有關係?
那她這段時間的恨又算什麽?
她甚至還在回國以後跟施良辰合作……
“你想想,傅時宴承認過你的腿和他有關嗎?”
白芷的思維被周盛文帶著,開始回憶起來。
承認過嗎?
對啊,沒有。
傅時宴從來沒有承認過。
她當時那麽痛苦地質問傅時宴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可是傅時宴隻說那件事和他無關。
是她不肯相信而已。
“按照傅時宴的為人,如果事情真的是他做的,他會否認嗎?”周盛文又問。
白芷的雙手抱住了頭。
不會的。
傅時宴不是那樣的人。
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隻要真的是傅時宴做的,那他絕對不會否認。
所以……
那件事真的跟傅時宴沒有關係?
一直以來,根本就是她錯怪了傅時宴?
“施良辰……施良辰……”
白芷的口中喃喃地重複著這個名字,眼底的恨意洶湧。
突然間,她抬頭看著坐在對麵的周盛文,“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為什麽?!”
“當然是不想看你那麽錯下去了。”周盛文一副悠閑的姿態,看著她的時候,眼睛裏連一點兒同情都沒有,“白芷,你知不知道,你蠢得讓我大開眼界。”
周盛文的話,又一次刺激到了白芷。
是啊,她可不就是蠢嗎?
那麽明顯的事,偏偏她從來沒有往那方麵想過!
“你把我弄出去!我要找施良辰報仇!”白芷衝著周盛文嘶吼,“他把我害成了這個樣子,我要殺了他!我要把他不得好死!”
然而,周盛文對此的反應卻是淡淡的一笑。
他站起來,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說話的時候輕飄飄的,仿佛白芷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白小姐,你犯了罪,在這兒等著你應有的懲罰吧。我好不容易到了今天的職位,可不會用這個去冒險。”
為了這麽一個蠢貨,根本不值得。
說完,周盛文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隻剩白芷一個人在原地嘶吼咆哮。
白芷的臉上淚流滿麵。
怎麽可能呢?
她怎麽就恨錯人了?
施良辰為什麽要那麽對她?就因為一個宋挽嗎?
可是宋挽從頭到尾都沒有多看施良辰一眼,施良辰為什麽還要那麽做?
“啊——”
會見室裏,響起了女人淒慘又充滿恨意的叫聲。
……
傅時宴重新給宋父找了醫生,可是醫生的診斷結果也和之前施良辰說的一樣,沒有太大的區別。
簡而言之,就是現在宋父是處於植物人的狀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他找了好幾個醫生,醫生都是這麽說。
在又一次聽到醫生這麽說的時候,宋挽終於撐不住了,坐在長椅上,雙手捂著臉,小聲地哭了出來。
傅時宴送走了醫生,回來就看到宋挽這樣,心裏也覺得難受。
他坐在宋挽身邊,把宋挽輕輕地攬進了自己懷裏,柔聲安慰她:“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一定可以把爸治好的,你別太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