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一鳴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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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胡說八道什麽，齋長大人怎麽會輸，齋長大人的文學造詣又豈是這個黃毛丫頭能比的！”這齋長還是有擁護者的。

“是呀，這個黃毛丫頭可已經把我們這些讀了十幾年聖賢書的讀書人都給難倒了！”旁邊的人惆悵道。

得了顏如雪的話，顏辰自然上前接過了欒錦睿推出來的碗。“兩位皆是長者，晚輩不敢造次！既然兩位有這個雅興，那便請出題吧！”

從顏辰走到桌前的那一刻起，石峻便開始觀察著顏辰，年紀不大，但是氣度倒是不凡，按照欒錦睿所言，他應該是知道自己來所為何事，但是他言語之間並無阿諛奉承之意，態度也是不卑不亢，此子將來定是不凡！

“先生！”欒錦睿起身躬身喚了一聲。

石峻點點頭，開口道。“既然你們掛的幡子是對對子吃雲吞，那我便出個上聯，你來對下聯，你看如何？”

顏辰躬身。“請便！”

顏辰的態度雖然謙卑，但是語氣中卻還是透出了一絲淡然，石峻聽聞後，心中略有不悅，小子好大的口氣，請便？好！他倒要看看，眼前的這個小子有多大的本事！“二猿伐木深山中，小猴子豈敢對鋸！”

“好！好聯！”石峻的話音剛落，四周變回一片叫好聲。

顏如雪的眉頭微蹙，倒不是說這個對子有什麽難的，而是這對子是在罵顏辰，罵顏辰是隻小猴子，那句小猴子豈敢對鋸，對鋸是諧音，意思是顏辰不敢跟他對句！

顏辰略一沉吟，即刻拱手回道。“晚輩已有下聯，但是還是要先請前輩恕晚輩無禮！”

石峻眉峰微蹙，無理？他倒要看看他怎麽個無禮法。“但說無妨！”

顏辰臉色一沉。“一馬陷足汙泥裏，老畜生豈能出蹄！”

“噗呲~”顏如雪沒忍住笑了出聲，顏辰從小便是瑕疵必報的性子，這先生剛剛暗諷他是小猴子，他便立刻回了石峻一句老畜生！隻是希望這個先生不是小人吧，否則，這投師的希望便要落空了！

四周一陣吸氣聲，這齋長是什麽人物，今天居然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給如此羞辱了，這還得了，眾人皆是一番唏噓，如此一個有才氣的小子今天怕是要遭殃了，隻怨他太過大膽了吧！

“大膽！”欒錦睿拍案而起，臉色不善的說道。“顏辰，我念你還算上進，可是你怎麽能對先生如此無禮了？”

顏辰義正言辭的說道。“我何時無禮了？在說出下聯之前，晚輩已經提醒過這位先生，在得到先生的準許之後，我才說出下聯的，既然先生已然允許，那麽我便不算無禮！”

“你！”欒錦睿氣結，的確，顏辰先前已然說了下聯有失禮數，是先生自己允許顏辰說的，認真算起來，這顏辰還真的不算失禮，頂多是個大膽而已！

“哈哈……”一直板著臉的石峻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好好好！好小子！有才、有骨氣還有那麽份傲氣，我喜歡！”

說完，石峻便從袖袋裏拿出了十六文錢放在了桌上。“這是這兩碗雲吞的錢，現在你再給我來一碗，我到要看看你小子有幾斤幾兩！”

石峻的大度使得顏辰有些詫異，讀書人大部分都自恃清高，剛剛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晚上回去被阿姐罵的準備了，看來，這個先生到真的是不錯的人！

石峻拿出了這個態度，顏辰又豈會再作下去，自然是雙手又奉上了一碗雲吞。

石峻再次出題。“千年老樹為衣架！”

顏辰不假思索即刻回道。“萬裏長河作浴盆！”

又是八文放在桌上。

“屠夫屠命，肉店一片牲畜血！”頓了頓石峻又道。“這次我有個條件，這下聯必須要喜慶祥和的，不可見半點血光！”

顏辰知道石峻這是在考校他的學識，自然不會去反對，微一沉吟，說道。“那我對下聯，織女織情，鵲橋萬般女兒心！”

石峻顏辰這邊對的熱鬧，欒錦睿悄悄的走到了顏如雪的身旁。“我早該想到，有一個這樣的姐姐，弟弟又會差到哪裏去，現在我倒是要多謝你了！”

顏如雪不解。“謝我？為何？”

欒錦睿笑道。“謝你那日給我留了麵子呀！顏辰的學識不在我之下，那****居然還妄言要給他做夫子，你卻隻說顏辰頑劣，半分都沒有提及學識，難道我不該謝你嗎？”

顏如雪莞爾。“公子言重了，小女說的是實話，幼弟的確頑劣，而且論起學識公子肯定是在幼弟之上的，這對對子不過是些投機取巧的把戲而已，怎麽可以和四書五經那些正統的學識相比！”

欒錦睿一聲歎息，這對對子的確不能跟四書五經相提並論，但是這對對子卻也不像顏如雪說的是投機取巧的把戲，對對子，需要的不僅僅是博學，還需要靈活機智的頭腦，所以說著對對子絕對不比那些簡單！但是他的歎息卻不是為了這個，他是為了顏如雪！“雪兒，你我相識也有些日子了，雖然我隻是來吃碗雲吞聊聊天，但是我們應該也能算的上是朋友了吧，你為何還要一口一個公子的喚我了？如若你當我是朋友的話，從今日起能否喚我一聲欒大哥？”

欒錦睿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加上她的臉已經毀了，顏如雪倒是不認為欒錦睿還會對自己有什麽企圖，心中便放下了戒備，多個朋友多條路，也沒什麽不好的！展顏一笑。“好，那雪兒從今日便喚你欒大哥了！”

明媚的笑容使得欒錦睿心神一動，她的笑容原來是這般的美！笑眼如同一彎淺月，臉頰微紅，紅潤的雙唇微揚，露出一排貝齒，連帶著那右半邊的疤痕都燦爛了許多！

“小丫頭！這小子是你教的？”石峻突然將頭轉向了顏如雪這邊。

顏如雪一福身，如實說道。“回先生的話，幼弟幼年時家中請過西席先生，後來又去鎮上的書院學習過兩年，也就是近來家中遭難，小女這才管起了他的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