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洗洗眼睛君
099 洗洗眼睛(二更君)
“整個治療過程暫時定為一個月,若是有變動,還可能多出半個月左右,前半個月每天治療一次,用藥大概需要早晚一次,後半個月隔一天治療一次,若是延長半月,同樣隔一天治療一次。若是期間病情有變,也可能偶爾會增加一次治療次數。”
這種治療周期和收費標準秦霜這邊的人也是第一次聽她說起,經過特訓後,玄參三人慣性地開始心算一共需要多少費用。
治療三十次,藥物九十份,一百二十——萬兩?
玄參瞳孔驟然緊縮,有些不敢相信主子胃口居然如此之大,之前他以為撈個十萬兩以上也就差不多了,如今卻是,翻了十多倍嗎?
老者沒他們算得快,但沒多久也算明白了帳,繞是他自認為財大氣粗,還大氣地讓她盡管開口,此時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震驚地看向秦霜,艱難地開口道:“你……”
再怎麽著,這價錢也太離譜了吧!搶錢也沒有這麽個搶法啊!連阿辰都詫異地扭頭看向秦霜,分明也很意外她要價居然這麽高。
不是他嫌她賺得太狠,而是……這姓趙的老頭兒有這麽多錢嗎?一百二十萬兩!可不是一百二十兩!真當錢都是大風刮來的?恐怕那些京城裏當大官的從出生一直當官到死都未必能賺到這些錢的十分之一!哦,前提是,不貪墨。
咦?阿辰心裏忽然有了一個猜想,然後默默地又收回了臉上的驚異之色,鎮定地將自家媳婦兒說得要價標準在紙上寫了下來。
秦霜在他寫完一半還要往下繼續寫時突然拉住他的手。
“霜霜?”阿辰納悶地看她。
秦霜讓他少安毋躁,抬頭對還沒緩過來的趙達說道:“剛才忘了說,一萬兩隻是治療費用,藥再珍貴也不至於貴到這種程度。”
果然,話音剛落,趙達的臉色就緩了緩。
秦霜又道:“藥價是每服用一次一千兩。”
從一萬兩降到不過十分之一的一千兩,不出所料,趙達狠狠地鬆了口氣,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臉上甚至露出了少許舒緩的笑容,仿佛對這個價錢非常滿意。事實也是,若真要一百二十萬兩,他也根本沒那麽多錢,與其人還沒死,錢先沒了,還不如拿著剩餘的錢回去狠狠地花光,然後等死!
合歡三人默默扭頭,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的事原來現實中的確是存在的。
一千兩聽著是很少,可別忘了藥每天要喝兩次的,既然主子提了治療時間‘可能’延長半個月,基本也就是肯定了實際治療時間就是一個半月,九十次的藥費,也有九萬兩呢,算上治療費,還有那‘偶爾’增加的費用,四十萬兩沒跑!
從一百二十萬兩到四十萬兩,縮減了整整三分之二,聽著很多吧?也確實很多!可是四十萬兩難道就少了嗎?
整個如意莊當初買下來的價錢也才三千兩,之前秦霜估算的沈均的喜樂樓一年的淨利潤也不過才十萬兩!整整多出了四倍!
這不過是秦霜使用的一點小手段,前後落差劇烈,才使得趙老頭兒還覺得自己占了便宜,臉上竟還有幾分感激。
簡直不忍直視。
若是經常來幾個這樣的人,他們真要天天放爆竹慶祝了。
事後,趙達也的確明白過來自己是被秦霜算計了,知道秦霜正是抓住了他急切求醫的心,失了理智的情況下隻會恨不得立刻把事情談妥,並且隻要確實是在他出得起的價錢內,便不會顧及治療結束後的事情,當場就會敲定價錢。
不過,就算明白過來了,也不能再後悔了,否則就真不用指望他們給他治了。
阿辰寫下來價格表以後玄參拿過來給趙達看了看,上麵有治療費,藥費的價格,底下還有秦霜寫的她會保證為趙達可以繼續活五年,治療結束後可以找來其他大夫確認他的身體狀況,若是發現治療沒有得到預想中的結果,酌情退款,隻有一一半效果就退一半錢,毫無效果不受取一分錢!若是期間不但沒有治好他,反而讓他病情加重,那麽不論是送官還是他私底下如何打擊爆發,如意莊一方都不會又任何怨言。但是!若是治療結束後找來的大夫已經證明治療確實有效,待離開後因其他無法控製的原由發生雙方都不願看到的意外,如意莊沒有任何責任。還有關於治療期間趙達必須無條件配合任何治療方式,若是抗拒治療,半途而廢,因他自身原因導致治療停止,已收取的費用概不退還;等等等等,條款還真不少,哩哩啦啦的也有十數條,但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可以保證雙方權益的明確聲明,趙達才越發心裏有底,毫不猶豫地在上麵按了手印。
之後,照一些生意來往的字據一樣,一式兩份,一人保管一份。
秦霜道:“既然已經談妥,那麽趙老爺子,你就先在如意莊的客院住下來吧,正式的治療從明天開始。過後我讓廚房先給你做些滋養身體的藥膳吃,此後的治療期間我也會固定讓她給你修改膳方,一直到治療結束為止,你的一日三餐都是藥膳,除此之外不需隨便服用任何外界的東西,否則病情出現問題,如意莊概不負責。”
趙達嚴肅著臉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然會慎重對待,除了你們給我的吃食,我定不會隨便吃其他東西。”
秦霜也就是隨便說說,自然明白命都快沒了,不會有人蠢得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回頭對玄參道:“帶趙老爺子去北二院住下。”
玄參道:“是,主子。”
阿辰推了推秦霜,後者疑惑地扭頭看他,“怎麽?”
阿辰似笑非笑地指了指地上那攤‘東西’,道:“別忘了這兒還有個活的呢。”
眾人:“……”
趙達也才想起來自己的侍婢尚在昏迷當中,照理說隻是被人劈暈,她身手還算不錯,這都過去快一個時辰了,怎麽還沒醒?
趙達神色有些遲疑,玄參適時說道:“再過兩個時辰大約就醒了。”
不讓她睡上小半天的功夫,怎麽給三組受了氣的兩個人,還有他和合歡出一口氣?
趙達意外地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什麽,玄參之前之所以動手也是因為他的侍婢最先出手,嚴格說起來隻能算是正當防衛,他也指責不了什麽,就算如意莊這一方理虧,雙方達成了共識之後,他的命都全權交給如意莊的主子了,區區一個侍婢的問題,他根本不可能追究什麽。
趙達隻道:“老夫如今身體有礙,我這侍婢還得勞煩如意莊的人幫我一起扶過去。”
“應該的。”秦霜對玄參使了個眼色。
玄參回頭看了看合歡和白術,還是衝著外頭喊了一聲,讓負責藥膳院的三組人把黃鶯抬走,不論是他自己,還是合歡二人都是專門為主子服務的,抬人?這蠢女人還沒那資格。
玄參在前頭帶路,帶著趙達去北二院,後麵一個三組人沒見半分憐香惜玉地直接把黃鶯抗在肩上跟過去,他們來時坐的馬車玄參也讓人去通知車夫把車停到如意莊後門處,馬牽到他們的馬廄裏。
秦霜夫妻倆和合歡,白術則重新回到了主院。
阿辰特意讓合歡和白術在門外守著,在秦霜不解的目光下把人帶進屋,關上門便問道:“之前那老頭兒提起自己的名字時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秦霜沒想到居然被他發現了,也總算明白他為什麽要特意讓合歡二人守在外頭,笑著拉著人往內室走,另一隻手則憑空翻出了一本冊子交給阿辰。
如今阿辰對她時不時地憑空變出來東西已經絲毫不感到意外,很自然地接了過來,隻是還不太清楚她的意圖,隻知道這冊子裏大約能找到答案,遂帶著一絲疑惑翻開了冊子。
阿辰讓合歡二人守在外麵也是因隱約預感到什麽,不想讓她的秘密被除了他們以外的第三個人知道。合歡二人,包括玄參,的確是他們目前最為信任,任何事情都能交給他們去做,且教導很多外界學不到的知識的親信中的親信,但這些事情當中並不包括還要把秦霜的秘密也告訴他們。
之前秦霜雖然也拿出了平板,但好歹還反了一下手做了個假動作,當時在場的白術大約會以為是弄了什麽障眼法,但偶爾一次還好,頻繁如此必然會讓他們隱有察覺。
阿辰不確定自家媳婦兒的想法,但他自己是不願再與人分享這個秘密的,隻當作她們夫妻二人的秘密,不得讓任何外人得知,他很喜歡這種感覺,代表著在秦霜心中自己的地位獨一無二,不可取代。
好吧,其實阿辰真的有點擔心過頭了,秦霜本就會變點簡單的小魔術,特訓時偶爾也會給地字組的人展示一下當作一個小消遣,哪怕她真當著合歡二人的麵把這冊子拿出來,二人也不會有絲毫懷疑,也可以說是她的教育方式也不允許他們對自己的主子有任何質疑。
隻能說,阿辰這是關心則亂,外加占有欲作祟。
回到正題。
阿辰剛翻了兩頁便知道這冊子乃是一本賬冊,隻是上麵用的記賬方式是舊式,已經習慣了秦霜教的方式以後看著覺得格外地別扭。
但這種別扭在看到上麵的一些名字時也顧不上了,阿辰震驚地抬起頭,“霜霜,這賬冊是……”
秦霜拉著他坐到內室的軟榻上,說道:“是我之前在劉達還沒下台之前從縣衙搜出來的賬冊,裏麵記載的都是他像其他比他高品級的官員‘孝敬’的賬目。”
接下來秦霜將當時的事情經過詳細地給阿辰說了一遍,除了從劉達那裏得到的各種金銀首飾和銀票,還有幾本賬冊,連王潛那兒得到的收獲也一並說了,之後怎麽把涉及到縣城裏給劉達前縣令孝敬錢財以權謀私的帳冊交給知府大人的事情也沒有落下。
其中內容之豐富阿辰都快聽傻了!隨之而來的就是對自家媳婦兒滿滿的自豪和憂心。
自家媳婦兒好棒,好想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腫麽破!
也是這時候阿辰才知道了曾經她一口氣拿出來的那一大碟銀票是從何而來!他就說嘛,她的那個秘密連大米都不可能憑空弄出來,難道還能給她送那麽多銀票?太扯了!
雖然那些銀子來路不正,不過無所謂!反正本來就是劉達和王潛弄到的不義之財,弄到手了就是他們的!可惜都已經花沒了!
也不要緊,北二院不是住進來一個肥羊嘛,肥羊死了兩個,還有!這回能賺地更多!
秦霜之前沒說隻是沒想起來,本就是沒什麽重要的已經過去的舊事,要不是因為趙老頭兒的出現,她自己都快忘光了,這次正好碰上了,也就和阿辰說一遍。
阿辰也不問她是如何潛入縣衙和當時還不屬於他們的這個莊子,反正特訓時見識過很多,如今連地字組隨便拎出來一個人都能隨意做類似的潛入任務。
也正是阿辰這種善解人意的自我理解,讓他錯過了能再知道一個係統功能——地圖功能的機會,許久以後,當回憶起這天的情形,阿辰頓時後悔得捶胸頓足,此為後話。
阿辰已經將賬冊翻了一半,但還沒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
“霜霜,你之前聽見趙達的名字有所反應,是因為他也是劉達孝敬的‘上頭’的人之一嗎?可是這都翻了許多了,也沒見到有叫趙達的啊。”除了趙達的名字沒找到,其餘的名字也都陌生得很,隻是劉達當初都特意標記上了每個人的官位,品級,倒是讓他們漲了不少知識,也‘認識’了不少當官兒的。
秦霜道:“你沒發現這些官員的品級最多不超過三品嗎。”
阿辰來回翻了翻,“咦?還真是,品級最高的才從四品。”
“以劉達不過七品的縣令,怕是更高官職的官員他有心孝敬也沒那個門路。”
阿辰也覺得是這麽個道理,隻是如此一來問題似乎,更大了?
“難道趙達的官職比這還要高?”
“有可能。”秦霜頓了頓,又道:“又或者他並不是官員,隻是與他關係親近之人官職頗高。”
阿辰點點頭,“也有道理。”
秦霜將賬冊拿出來,從後往前翻,在倒數第三頁停下來,指著靠近頁邊的名字道:“看。”
阿辰眼神一變,“這是……”
秦霜正指著的名字並不是趙達,而是名為吳遠從五品的員外郎,具體是六部哪一部的員外郎倒是沒表示,但真正讓阿辰驚的是,在吳遠的名字旁邊還寫著幾個蠅頭小字。
趙、達!下方還有一個三字!
“這趙老頭兒難不成是——!”
“或許吧。”秦霜合上了賬本,能被劉達特意和那個姓吳的員外郎寫到一起,想來是這二人間有些聯係,劉達可能想著靠著員外郎搭上趙達。
“就算是,也不用太過擔心。”
“為什麽?”
秦霜輕哼一聲,“看他的年紀也到了可以告老還鄉的時候了,三品的確是不低的品級,但年紀擺在那裏,除非有很大貢獻,不然基本算是熬到了頭,何況,他得病都兩年多了,拖著病體你認為他還能繼續為官?”
“啊!”阿辰也明白過來了,頓時鬆了口氣,倒不是他真的怕了趙達,隻是若他真有三品,人品看著也不是那麽太光明磊落,這樣的人總歸是個麻煩。
“不過要是他真的曾是個三品大員,也難怪最初那般氣勢淩人了,為官時期恐怕也是習慣了底下的人對他阿諛奉承,小心對待。”三品上頭雖說還有二品,一品,但在最低九品,再底下還有不入流的小官兒的官員製度下,足夠他威風了。
秦霜往後一靠,放鬆地笑道:“當年再如何威風如今也不過是個病入膏肓的老頭兒,好漢不提當年勇,既然是來治病的,又早就沒了官職,該低頭時就該低頭,若不是他們一開始的態度那麽差,他身邊那侍婢至於被玄參一個手刀劈得到現在都沒醒過來?”
阿辰不厚道地咧嘴笑了,“她是活該!要換作是我,就直接找你要個你以前給同福村的婦人下過的癢癢粉,最好讓她癢得把那張囂張的臉都抓破了才痛快!”
秦霜:“……”看樣子他們家的人都沒有憐香惜玉的細胞。
—
酉時末,北二院。
黃鶯正滿臉憤怒地看著桌上擺著的所謂的治療費用清單以及治療期間的聲明,她剛醒過來不久,很快,趙達正在看這張單子,黃鶯從小跟在他身邊,是最得他信任的貼身侍婢,他也沒刻意避諱著,於是,黃鶯就看見了上麵的內容,以至於如今滿臉的憤怒幾乎要噴發而出!若不是趙達不允許,她都恨不得衝出去找如意莊的人理論了。
“老爺,他們未免欺人太甚了!近四十萬兩!他們也真敢要!”黃鶯氣得臉色都有些發紫了,“老爺,您怎麽就答應了啊!從前您請來的太醫最多也不過才要三四萬兩,我們尚不知這如意莊的人是否真有本事,若他們隻是為了騙錢拿您的身體開玩笑怎麽辦!”
趙達沉吟一聲,道:“不會,如意莊的主子應該是個有真材實料的,雖然我不知道她如何以十幾歲的年紀懂得如此高明的醫術,但她的確將我身上的病情說得清清楚楚,就連我不曾對任何人說過的自身的一些情況也悉數知曉,這可不是她能憑借任何途徑探聽到的消息。”
黃鶯神色一頓。
趙達的後半句實則也是說明,如意莊的人不可能是有人想趁機暗算他們安排在此處的,在他說這番話之前黃鶯的確有過這樣的懷疑,隻是還沒來得及說。
“可是……”黃鶯不甘心地咬緊了下唇,死死地盯著那張單子上的那些數字,還是覺得心裏憋氣得很,恐怕他們家老爺心裏的滋味也未嚐不好受。
的確,別看趙達現在麵上看著平靜,心裏其實也在滴血啊!
黃鶯說的沒錯,那不是四萬兩,是近四十萬兩啊!他不肉痛嗎?當然肉痛!是真痛!患病之前讓他拿出來四十萬兩救命他還不至於如此肉痛,可過了兩年多,請了十幾個大夫,吃過無數珍貴的藥材治療,續命,家財散去了一大半,而今剩餘的,也不過才四十五萬兩!
把四十萬兩花出去,餘下的錢便是他往後隻能再多活五年,也根本不夠他繼續過從前一樣的奢侈生活!不說要勒緊褲腰帶,生活水平必然也會直線下降,很有可能要降到尋常百姓的程度!因為他的家宅內的各種開銷每月至少也要數百兩!若想死前不至於沒的話,回去以後他說不得還得將家裏的仆從遣退一些,家中內眷的家用也要大大減少,包括他自己!
黃鶯也正是因為清楚她家老爺還剩餘的銀錢有多少才會如此氣憤且無法理解他怎麽真就答應了!
可趙達有什麽辦法?就這麽一個救命稻草,其他大夫甚至是太醫院退下來的經驗豐富的太醫都隻能為他延續半年壽命,秦霜給出的五年,足夠讓他對自己狠狠心了!左右字據上不是寫明若是沒有用處便不收取任何費用嗎?若是四十萬兩真能讓他多活幾年……肉痛也得忍著!
隻是,還有一點他有些狐疑,為何秦霜那麽巧,正好掐住了他的底線?若她咬死了最初的一百二十萬兩,或許他就不用這般肉痛了,嗯,當然也可能更糾結,錢不夠,但活命的機會又擺在眼前。
難道真的隻是碰巧,連老天爺都覺得他命不該絕,才讓對方臨時改口剛好壓在了他能承受的底線上?
——你想得真的太多了!
有機智的係統小七在,將他全身上下裏裏外外,仔仔細細地掃描一遍防止他將某些危險物品帶進莊子裏來,沒什麽吧?同理,既然攜帶物品都掃描過了,自然也掃描清楚了他身上一共帶了多少銀票,包括黃鶯,小七都沒給落下。
事實證明,這倆人果真是肥羊!趙達出個門揣著四十多萬兩不說,就連黃鶯一個侍婢身上居然也有兩千兩傍身!
小七剛把這個結果告訴秦霜的時候可氣得直跳腳——如果他右腳的話,原因無他,正是因為秦霜之所以至今還沒能升級到四級,除了有各方麵的一些顧慮,隻要還是因為缺錢!要是錢夠多,用什麽法子弄不開足夠係統升級的東西?那些怕東西買多了遭人懷疑什麽的顧慮,要是錢砸得夠多,有錢能使鬼推磨,保證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小七甚至惡意地想著,黃鶯身為一個婢子怎麽想都不可能拿這麽多月錢,說不定她和趙老頭兒有些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
小七也的確真相了!隻是這種關係早在趙達的身子大不如前,連行動都很吃力,根本不能做劇烈運動的一年多前就停止了,就算趙達想繼續,心有餘而力不足什麽的,不能說啊不能說!
“老爺,我有個主意!”黃鶯忽然說道。
趙達道:“什麽主意?”
“不如我們找吳尚書幫忙吧!將如意莊的主人能為老爺延長壽命之事告訴尚書大人,讓他對如意莊施壓,量那如意莊的主人膽子再大定然也不敢違抗二品大員的命令!”
趙達眼睛一亮,頓時開始思考此事的可行性,他倒是不擔心吳遠不願意幫自己,怎麽說吳遠也是因自己的提攜才能在短短幾年間從正六品的主事一步步爬上來,雖說在他告老之前已然青出於藍,但讓他出麵為自己解決此事還沒什麽問題。
但沒多久趙達就熄了這個念頭。
二品大員的分量的確夠重,可他若是真的這樣做了,便要把如意莊得罪狠了,若是五年以後他還沒活夠,還想再讓如意莊為他能多續命一年半載的,到時候又該如何是好?屆時再想找到另一個有這般能耐的人怕是不成了。
趙達咬著頭對黃鶯解釋了一番,黃鶯頓時喪氣地垂下了肩膀。
也算趙達還有點腦子,沒因為一些身外物就絕了自己的後路,還知道不能隨便得罪了能左右他性命的大夫,否則,誰也沒說過北二院就沒有攝像頭對吧?
房間裏的氣氛很是沉悶,趙達也是滿臉的無奈。
過了片刻,黃鶯腦子裏靈光一閃,再次冒出個主意來,附耳道:“老爺,要是這樣這樣……呢?”
趙達還是搖頭,“也不成。”
黃鶯皺眉,“為什麽?”
趙達指了指桌上的單子,歎道:“你沒看清楚這上麵的條款嗎,上麵清楚地寫著,治療費用不得最後一次性付清,必須每經過一次治療付一次錢,藥費也是一樣。顯然他們早有警惕,杜絕了我們賴賬的可能性。”
黃鶯寫著各種條款的下半段仔細又看了一遍,果然有這麽一條聲明,氣惱道:“這如意莊的人好生狡猾!”
如此一來就算他們真想用這種法子——等治療結束以後再賴賬,也最多能把最後一次治療的費用扣下來,並且至此以後就得和如意莊徹底鬧僵,若是之後他們在有所求,如意莊怕也不會再理會,而他們最終能省下來的銀子也不過才一萬兩,不過一個零頭罷了。
為了區區一萬兩得罪個醫術高明的大夫,比讓尚書大人用官職壓人更不明智,傳出去怕是都得說他蠢。
初時趙達看著這些條款還心中竊喜,如今看來……他到底還是蠢啊。
“罷了,罷了。”趙達疲憊地揮揮手,“隻要能讓我多活五年,這錢,付就付了。”
黃鶯雖然心裏窩火,可也知道自家老爺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保住性命,能多活幾年是幾年,如此,也能讓她能更好地過幾年,盡量給自己多存些銀子,否則,等老爺沒了,府裏的夫人怕是不會放過她這個最受老爺信賴又備受寵愛的侍婢,其他幾房妾室也都不是省油的燈,都等著老爺蹬腳的那天整治自己呢。
黃鶯心中各種心思打轉,麵上卻已然平息了怒火,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傲然神色,輕撫著趙達的胸口輕聲道:“既然沒辦法,老爺,您也別為此太過費神了,銀子沒了還可以想辦法再賺,家中不是還有幾家鋪子嗎,鋪子裏的盈利也不算少,足夠日後過得舒舒服服了。”
黃鶯不嬌橫跋扈地叫囂時聲音很是順耳,還帶著一絲清冷,用這樣的嗓音卻說著安撫人的話,加上動作,正合了趙達的心意,陰沉的臉色總算恢複了不少,一隻手也搭在黃鶯的腰上漫不經心地摩挲,不知想到了什麽,還微微眯起了眼睛。
黃鶯卻是最熟悉不過自家老爺的表情,這分明是每每老爺對自己有意時放回露出的表情,身體都到了這種地步卻還是能輕易地被自己勾起心思,黃鶯心裏十分得意。
趙達如此寵愛她也正是因她平日裏總是一副不把人放在眼裏的高傲姿態,男人嘛,就喜歡將這種看著難以馴服的女人製得服服帖帖,尤其是黃鶯還特別清楚趙達的喜好,每每服侍他時總是露出與望日完全不同的嬌柔女眉惑的浪啊蕩姿態,那種人前人後劇烈的反差,更能讓人欲罷不能。
趙達也最愛她躺在自己身下時的那般姿態,此時黃鶯正是過去要勾不勾的態度,才讓自從患病開始已經很久沒碰過她的趙達心癢癢起來。
趙達的手從腰上往上移,知道揉到一片柔軟才停下來,用力捏了兩下,惹來已經靠到懷裏的黃鶯一聲輕哼,才鬆開了手,指尖輕輕摩挲,回味著方才的觸感,將黃鶯往外推了推。
“時辰不早了,你去找如意莊的人將我的晚飯拿過來。”說罷,便閉上眼躺到了身後的軟榻上。
黃鶯本也沒打算真的把趙達勾起來,若是惹得他情緒太過激動刺激了病情,到時候可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被病痛折磨之時趙達的心情都不會太好,即便是對她也是不假辭色,發脾氣也是常有的事,最近一年多她的日子也遠沒有夫人和那幾房小妾以為地滋潤。
旁人都以為趙達出門隻帶著她一人是隻信任她的意思,事實也的確如此,換作從前她對這樣獨一無二的信任和寵愛自然歡喜不已,可如今,她卻寧願有人能和她分擔,無法再有那滋味美妙的體驗不說,還得時不時麵對趙達的脾氣,其中愁苦也隻有她雜記心裏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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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狗男女!”黃鶯那邊剛出門,秦霜這邊也爆出一句咬牙切齒地罵聲。
阿辰把平板‘啪’地一下扣在桌上,臉色很是難看,抱著秦霜蹭了蹭,又在她臉上親了親,這才把心頭那股惡心勁兒壓下去,可還是覺得一陣狂躁。
剛剛要不是因為趙老頭兒實在力不從心,恐怕那來人已經滾作一團了!
秦霜的表情也說不出地微妙,她沒想到居然還真被小七給猜中了,這倆人,看那眉來眼去的樣兒,還有黃鶯欲拒還迎的姿態做得那叫一個熟練,顯然是個經驗豐富的啊!
【我早就說過本係統是最聰明的,你還不相信!那兩個人果然有女幹情。】小七得意洋洋的聲音在秦霜腦子裏響了起來。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美女與野獸?唔,還是個快老死的野獸。】
【準確說,這叫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或者,老牛吃嫩草。】秦霜淡定糾正。
雖然這鮮花嫩草的也不是什麽好貨。
現代都有不少老夫少妻的,大多都是這‘老夫’家底豐厚,‘少妻’看上了人家的錢,等著人家嗝兒屁好分遺產,北二院這兩位嘛,情況說差不多也差不多。
黃鶯看重的定然是趙達從前的身份或者說是家底,賬本裏既然能有那得了孝敬的員外郎,又疑似和趙達有關係,那麽他肯定也是家財萬貫,否則也不會至今兜裏還能剩下四十多萬兩銀子,黃鶯還能在明知道他隨時可能一命嗚呼時繼續跟著他,目的自然還是錢,隻是她身為一個侍婢,奴籍,若妄想成為趙達的夫人卻是根本不可能,繼承遺產就更別做夢了。
古代的社會製度可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趙達再信任她怕也不可能讓她得到那許多,給些賞賜是可以的,比如她身上那兩千兩,肯定都是趙達賞賜的被她攢了起來,再多的,古代又是三妻四妾,又是通房丫頭的,也沒聽說過有人把自己的財產留給一個通房丫頭的不是?黃鶯的身份,也就和通房丫頭沒什麽分別了,隻是是個很得寵的通房丫頭。
甭管他們具體關係如何,都是他們自己的私**兒,秦霜和阿辰心裏再膈應也管不著這些,隻是,早知道這倆人後麵還會有那種舉動,她早就把攝像頭給關了!就算沒太過分,還是有種看到了髒東西的感覺,等會兒得洗洗眼。
“霜霜,咱們去洗洗眼睛吧,看到那種畫麵,不好好洗洗會長針眼的!”阿辰一臉的嚴肅。
得,想到一塊兒去了。
秦霜把平板收回背包裏,和阿辰去洗眼,順便也把澡一起洗了,早是早了點,但他們接下來又沒別的事可忙,倒也不妨礙什麽。
唯一的意外是——
“為什麽要一起洗。”秦霜站在熱騰騰的浴桶邊,挑著細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明顯別有圖謀的阿辰,拒絕更衣。
阿辰卻已經脫得隻剩下一件裏衣,還眼冒綠光地盯著她笑得格外猥瑣,咳,性感?不,她不能騙自己,怎麽看這笑容隻能稱之為猥啊瑣!隻是因為阿辰長得好,猥瑣也猥瑣得很……好看。
阿辰蹭啊蹭的來到秦霜麵前,在秦霜躲開之前把她抱在懷裏,極為熟練地給她寬衣解帶,然後在和他一樣隻剩下一件裏衣時把人攔腰抱起,直接送到了浴桶裏。
‘嘩啦’一聲水聲,秦霜一個不差被他得逞,正想起身,卻再次聽見一道水聲,緊接著身後就被人貼了上來,雙手用力環住秦霜的腰不讓她掙脫,還得寸進尺地伸手過去連裏衣的繩帶也揭開了。
秦霜:“!”
阿辰親了親她的後頸,感覺到她身體的清顫,低低地笑了兩聲,用誘哄的聲音說道:“霜霜,今天就一起洗吧,好不好,就一次,我還沒體驗過洗鴛鴦浴的滋味呢,就應了吧,嗯?”
最後一個字還故意用鼻音往上升了一個調,還拐了個彎,那叫一個纏綿,鬧得秦霜都沒力氣拒絕了,隻能任由他繼續肆無忌憚地上下其手,越來越過分,最終——
真以為他會老老實實地隻洗澡?怎麽可能!一個澡能洗上整整一個時辰?一個澡能洗得最後秦霜隻能再次被阿辰公主抱地送到熱騰騰地火炕上?一個澡能讓阿辰蕩漾地一臉饜足,跟中邪了一樣一個勁兒地傻笑?
更過分的是,這家夥洗個澡沒個消停折騰了秦霜兩遍也就算了,將單獨隔開的浴間簡單收拾過後回來了居然又一遍又一遍地再次把秦霜吃了個幹幹淨淨,吃得秦霜都沒脾氣了!隻能暗暗在心裏給阿辰記了一筆,想著找機會好好罰他一頓!
一直到臨近子時,阿辰才徹底安分下來,而秦霜早就被折騰暈了,這段時間因為如意莊剛開業沒多久的緣故,秦霜的大多數心思都放在生意方麵,阿辰又不舍得讓她太累,所以從前每天晚上必有的**也變成了兩三天一次,每次還不能盡興,這次阿辰也算是憋了許久的一次小爆發。
要說為什麽正好在今天,阿辰也不是沒有一點別的小心思的。
今天媳婦兒不是被他折騰累了嗎,那明天肯定得晚點起來,身體要緊,怎麽能不好好休息?嗯,至少得休息半天再起來忙別的。
對了,北二院好像有人等著治病?那就讓他們多等半天好了!反正又死不了人。不是還有心思和侍婢玩曖昧嗎?精神不錯啊!那就繼續好了!
阿辰在夜色中陰險地笑了笑,等到看向熟睡中的秦霜又柔和了眼睛,在秦霜的額頭小心地親了親,然後攬著自家媳婦兒的腰,心滿意足地喟歎一聲。
拉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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