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乞丐婆

127 勢不兩立

田園乞丐婆 127 勢不兩立 天天書吧

沈家人是料到了會有好戲看,有好戲聽,可他們做的心理準備再多,也沒想到蘇媚張口就是這麽一句說離譜都嫌太輕了的發神經的話啊!

做平妻?和秦霜一起伺候阿辰?他們是耳朵出問題了吧?這麽無恥的話,蘇媚怎麽能說得出口?身為女眷的沈夫人,還有周氏,趙氏都驚呆了!賢妻良母,恪守婦道的她們從來沒見過這麽不知羞恥的女人,這女人還是出身和他們身價底蘊相仿的大家租蘇家,這個事實讓她們腦袋暈暈乎乎的,都有點沒辦法正常思考了。

以蘇家的家教就叫出來這麽個不甘寂寞的跑到別人家來倒貼的玩意來!?

還平妻?真是給她臉了,平妻!

人家秦霜和阿辰的感情不知道多好,阿辰得多想不開才能答應她這離譜的提議?不,別說答應了,估計膈應死才是真的,他們可都在坐在這兒的時候就聽沈均說了阿辰和蘇媚認識的經過,還有前兩天在百雀樓碰見的時候蘇媚對阿辰那膩歪的稱呼。

若換做是他們,救人救出這麽個玩意來,恐怕早就後悔死了,說的不好聽一點,當初還不如讓蘇媚被狼咬死算了!

本來吧,要是換一個大戶人家,蘇媚說這話雖然同樣大膽,但應該還不至於顯得太過驚世駭俗了,最多會認為是情難自禁,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也算得上是知恩圖報,對阿辰來說是天降的橫福,不失為一樁佳話,誰讓古代的大戶人家都是三妻四妾的,若是娘家家底豐厚的,為了家族納個平妻的也是常事呢,這些人是不會考慮秦霜的感受的。

可錯就錯在蘇媚現在是在沈家,聽牆角的人是向來對感情從一而終的,隻有一個正妻,連通房都沒有,並且對妾室很是厭惡的沈家人!在他們麵前提什麽平妻啊小妾的絕對不會讓他們有半點好感,三位女眷更是毫不掩飾心底的厭惡,在她們看來蘇媚就是那典型地好勾男人的狐媚子!這人根本就是來挑撥阿辰和秦霜感情的吧!

阿辰和秦霜並不知道沈家人的想法,但大致也猜得出來他們的表情定然極為精彩,就連身為當事人的阿辰,哪怕早知道蘇媚今日的來意,真正聽她如此直白地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臉色也格外地不好看。

“平妻?蘇小姐是在說笑嗎?我這輩子隻要霜霜一人足以,根本沒想過要娶什麽平妻。”阿辰語氣冰冷地說道。

“我知道辰公子是怕秦霜介懷。”蘇媚看向秦霜,滿臉懇切地說道:“秦霜,我知道你擔心我若是過了門會影響了你在辰公子心中的地位,但你盡管放心,我絕對不會和你搶的,雖然是做平妻,但你比我過門早,我願意叫你一聲姐姐,日後在家裏你是大夫人,我是二夫人也可,伺候辰公子是你先我後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蘇媚委曲求全地咬著下唇幽幽道:“我聽聞辰公子並無其他親人,想來他也很希望自己日後能擁有真正的血脈相連的親人,若是我與你一同伺候,能為辰公子孕育子嗣的幾率也大些,我隻希望你為了辰公子著想,能答應了我的請求。我真的不是打算和你搶辰公子,我隻是難以壓製心中對他的情意,我相信辰公子也是願意的,隻是因怕你多想,才不願點頭,秦霜,你就成全了我們吧!”

我——擦你妹的!放特麽的狗屁!成全?成成全你們?說得跟你和阿辰兩情相悅似的,還真當她是病貓了,搶男人搶到她麵前來還裝這麽一副惡心的嘴臉。

秦霜臉色說不出地難看,握在手裏的茶杯‘砰’地一聲碎裂成渣,突然的聲音嚇得自以為能讓秦霜知難而退的蘇媚和在心裏罵開了的沈家人都嚇了一跳,要不是還記得他們是躲在暗處的,沈夫人她們差點驚呼出聲!

好在關鍵時刻沈擎和沈崢他們反應快,各自把自己的夫人的嘴用手捂住,遮住了她們的聲音,不過所有人都因為這麽一個變化而齊齊用驚疑不定地目光看向了麵若寒霜的秦霜,透過半透明的屏風看過去,盡管看不清秦霜的眼中包含的具體情緒,可偏廳內明顯變化的氛圍卻讓他們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好像變冷了不少……

“說夠了嗎。”秦霜冷冷地看著滿臉震驚的蘇媚,扯了扯唇角毫不客氣地放嘲諷:“勾男人都勾到我麵前來了,蘇媚,你還要不要臉了?就真的那麽犯賤,非要勾搭有婦之夫?”

“你!”蘇媚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秦霜,氣得麵頰漲紅,“你,你怎麽能這麽說我!”

沈家人也在暗裏吸了口涼氣,心道,秦霜這話說得可真夠不客氣的!還有,茶杯都碎了,她的手沒事吧?

“我這麽說你怎麽了?”秦霜翹著腿嗤笑一聲,鄙夷地打量著蘇媚,道:“想做婊子就別立什麽破牌坊,什麽不是來搶我男人的,你當我是傻的聽不懂人話怎麽著?都已經明目張膽地說了要分享我的男人還一臉無辜的表情裝給誰看?說來也是好笑,我是真不明白你哪兒的自信以為阿辰能看得上你這種貨色?”

既然都已經打算將整個蘇家都碾壓了,那麽區區一個蘇媚就真的沒必要還得虛與委蛇了,都特麽的蹬鼻子上臉到這地步了要是還不反擊,她得是多窩囊?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了?

個綠茶表,看她不狠狠地埋汰她一頓!

“除了一張臉能看,你還有什麽可取之處?見著個長得不錯的男人就如此饑不擇食地往上湊,人家都已經成親了還非要當什麽平妻?就這種饑渴的貨色,誰知道在這之前遇到過幾次類似的情況,被多少人碰過?想想都髒得很。”秦霜嫌棄地皺緊了眉頭。

秦霜衝阿辰抬了抬下巴,道:“聽見這女人說得了吧,他說你之所以對她沒個好臉色是怕我多想呢,實際上對她也有意思呢,怎麽樣,你告訴她,你對這麽個女表子貨有沒有意思?”

阿辰嫌惡地說道:“這種到處發馬蚤的女人我怎麽可能對她有意思,自作多情也該有個限度,這麽個玩意誰要是敢把她娶回家,還不知道要被戴多少個綠帽子,心的多大才能有這份勇氣。”

“你,你們——!”蘇媚氣得臉都開始發紫了,怎麽也想不到這兩個人怎麽敢這樣說自己,她可是堂堂蘇家本家的二小姐!多少人費盡心思討好她,為了她費盡心機,從來都隻有被人捧在手裏得份,長這麽大何時別人這樣當中羞辱過!?正因為沒有,蘇媚既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同時也沒有他們這般言辭銳利的話語能夠馬上反擊回去,隻能長大了嘴臉色發紫地看著她們,想說些什麽罵回去,秦霜卻一點都不給她機會,繼續痛痛快快地罵著。

“那你說這女人哪兒的如此大的信心認為你會要她?”

阿辰哼道:“大概是想用蘇家給她準備的一大筆嫁妝,再加上蘇家的名頭?還真把蘇家當個什麽玩意,以為誰都會稀罕似的。”

“嗬,我看蘇家和她自己也是知道如果沒有巨額的嫁妝這麽個賤貨白給人都不會有人要,才隻能倒貼錢送人吧?否則像你說的,這麽個不知道成親後會給夫家戴多少綠帽子,生個孩子可能都不知道生父是誰的貨,誰願意娶回去擺著?看著都倒胃口。”

阿辰附和地說道:“就她剛才說得那什麽屁話已經讓我覺得反胃,隔夜飯都想吐出來了,太惡心人了,還平妻呢,給我提鞋我都嫌她髒。”

“可不是嗎,隨便在街上找個小叫花子都要比她幹淨得多,腦子也正常的多。”秦霜涼涼道:“也不知道這腦子成天在想些什麽,想男人想魔怔了,真以為誰見了她都會看上她這張皮相滿心歡喜地接受呢,我們都已經那麽明顯地表現出對她的厭惡了還往上湊,難道是天生就喜歡被人罵,被人嫌棄還倒貼?我倒是聽說過有些人確實有點古怪的癖好,就喜歡被人打罵羞辱,這樣會讓她們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暢快感,看樣子這女人就是這種人了,真是看不出蘇家居然會教出來這樣的人,難不成蘇家其他的小姐們也有這般愛好?那可哭了把蘇家小姐娶回家的那些人了。”

沈家人:“……”毒,這話太毒了!不隻罵了蘇媚,連蘇家其他小姐都罵進去了,這膽量也真是絕了!而且她說得這些內容……

屏風後頭的這些人當中也就沈均一個還沒成親的,其他人都是,咳,那方麵經驗豐富的,沈家三個女眷聽出秦霜話中隱含的意思,震驚之餘羞得滿臉通紅都不敢從自己相公懷裏抬起頭來。

沈家其他子弟麵麵相覷,麵上也有幾分尷尬,怎麽也沒想到秦霜居然會大膽的這樣的話都能信手拈來隨口說出,更讓他們感到驚奇的是,她的語氣非常平靜,說話時一點遲疑羞怯的意思都沒有,坦蕩蕩地仿佛隻是在說今天午飯吃什麽一樣,真要掄起膽量大小,秦霜可比蘇媚更厲害多了!

最初他們還覺得蘇媚這從來沒見識過的不要臉的一麵令人歎為觀止,沒想到秦霜一開口,同樣展現出出人意料的另一麵反倒更讓他們開了眼界,讓他們第一次發現,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麽,這麽……難以形容的女子。

這才是真正的長見識啊!若是從對付想勾搭自己男人的狐媚子的角度來說,這種犀利的言辭和態度確實是能夠讓女眷們忍不住在心裏拍案叫絕給她鼓掌叫好!

劈裏啪啦地將蘇媚貶得一文不值的同時還好一頓把她埋汰,秦霜和阿辰都感到由內而外地說不出地舒爽,相比之下,蘇媚就慘了,目瞪口呆地聽著那些雖然並沒有用很多肮髒詞匯來謾罵,卻讓她更加不堪忍受的辱罵之語,都快氣炸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差點直接厥過去,好半天,等到秦霜這邊說的口渴了,又因為茶杯被她徒手捏碎,阿辰體貼地把自己的茶杯遞過去,二人又親親秘密地共用一個茶杯刺激蘇媚,才讓她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啊——!”尖銳刺耳的叫聲讓沈家人都受不了地捂住了耳朵。

“你們怎麽敢這樣罵我!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蘇家的二小姐,你們居然敢這樣羞辱我!”蘇媚氣得完全失去了理智,怒紅著眼睛用看負心漢的表情瞪著阿辰尖叫道:“我這般傾心於你,你居然聯合起來和她這樣說我!你太過分了!你還有沒有人性啊!”

阿辰呸了一聲,惱道:“是,我是不該有人性,要不是我太有人性了,也不至於為了得到那些狼皮就救了你這麽個沒皮沒臉的女表子貨!早知道會是這麽個玩意,我當初就該等你們被狼群咬得死透了以後再出來!”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蘇媚根本不相信她心目中應該同樣傾心於她的人會這樣看待自己,猛然把頭扭向秦霜,怒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逼著他這樣說我的!秦霜!你這個賤人!你怎麽能這麽惡毒!你——”

“啪——!”一道清脆的聲響驟然響起,打斷了蘇媚將要破口的謾罵。

阿辰一耳刮子打過去之後直接掐住蘇媚的脖子,狠狠地捏住,目光中充滿殺氣地一字一句道:“嘴巴給我放幹淨一點!敢對霜霜口出惡言,信不信我擰斷你的脖子!”

“唔唔,放,放開……我,疼,我,不能呼吸,了……放……”蘇媚被他掐得麵色發青,雙手不停地試圖拽開阿辰的手,似看出了阿辰眼中的認真,剛剛浮現出的滿臉的叫囂瞬間被被驚懼惶恐取代,呼吸困難的同時嚇得渾身劇烈地發起抖來。

阿辰掐蘇媚的脖子就意味著碰到了她的皮膚,那種觸感讓他嫌棄地臉色更不好看了,“要掄起賤來,這世間沒人比得上你,別以為一個蘇家就有多了不起,把我惹火了,不但是你,蘇家我也不會放過!”蘇媚之所以那麽自以為是,信心滿滿,不就是因為有蘇家做後盾嗎!他倒要看看,沒了蘇家,她拿什麽繼續囂張!

“不嫌髒嗎,別掐著了,免得回去洗都洗不下來。”在蘇媚幾乎被掐得快翻白眼的時候,秦霜慢吞吞地開口道。

阿辰得令,立刻迫不及待似地把人一下子甩了出去,他用的力道不輕,蘇媚整個人直接在地上甩出去五六米遠,都被甩到偏廳門口去了。

“咳,咳咳……”被掐了好一會兒,臉上麵無血色的蘇媚劇烈地咳嗽起來,麵上滿是痛苦之色,如果阿辰再掐上幾息的時間,蘇媚肯定因為缺氧直接暈過去了,若是再用點力,擰斷脖子可不是說著玩的,要不是還記得這裏是沈家,在這裏鬧出人命來會牽累了沈家人,秦霜說不準根本不會讓阿辰把人甩掉,直接掐死也算為普天之下的原配們除害了。

阿辰一把人甩開就從懷裏拿出個布巾用力地擦了擦手,那股明顯的嫌棄勁兒就別提了,沈家人看得都有些可憐起蘇媚了,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種憐憫也就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沒了蹤影。

像蘇媚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她就是活該!自作自受!

差不多有一刻鍾的時間蘇媚才勉強緩過來,但臉色仍然很是蒼白,眼底的恐懼也未曾散去,但看見秦霜和阿辰旁若無人地喝茶吃點心,仿佛她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般,更過分的是嘴上談論的話題仍然是關於她如何如何犯賤倒貼,蘇家怎麽養出的這麽個極品玩意,聽得她內心驚懼的同時仍然是怒火中燒,滿心的怨恨止都止不住地往外冒,雙目噴火地瞪向兩個人。

“你們居然敢這樣對我!今天的事情,你們別以為可以就這樣算了,咳咳!”蘇媚咳嗽兩聲,捂著發疼的嗓子用惡狠狠的目光看著他們,嬌弱可憐的模樣也再擺不出來,滿臉的陰霾再無法掩飾,咬牙切齒地說道:“秦霜!你給我等著!攛掇阿辰這樣對我,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會今天說過的話付出代價的!你會後悔的!”敢說她髒!她倒要看看,等到她把秦霜弄到最低賤的窯子裏去隨便人玩樂之後,到底是誰髒!

狠話是放下了,但方才那一番被罵被打差點被掐死的經曆仍然給她留下了陰影,她深怕自己的話會刺激的阿辰再次掐住她,話剛說完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衝了出去,那速度瞧著還以為後頭有狼在追呢,不過若是阿辰真追上去了,說是狼都是輕的,分明就是頭發怒的獅子!一爪子上去就能讓蘇美腦袋分家!

“沈伯伯,讓你們委屈了,可以出來了。”秦霜悠悠說道。

屏風後麵傳來些細細碎碎的聲音,沈家人從後頭魚貫而出,臉上的表情有震驚,有窘迫,有佩服,也有對最後蘇媚居然還敢放狠話威脅人的憤怒。

“蘇家也不知道怎麽教的,居然能教出這麽個不知羞恥的二小姐來。”沈崢最先開口道。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可不是,聽聽她說的那些話,什麽平妻,阿辰和秦霜感情那麽好,怎麽可能讓她當平妻,當小妾都不成!也不知道她腦子怎麽漲的。”

“蘇家的小姐不是向來自信心滿滿嗎,就像秦霜他們說的,總以為誰見了她都得喜歡她似的,真當自己是仙女兒了。”那股恨不得立刻往阿辰身上撲的勁兒比窯姐兒都誇張,嘖!

“不過蘇媚再自作多情,秦霜和阿辰都沒搭理她,她也沒能討到好,就她那張臭嘴,我剛剛都差點沒忍住想衝出去打一巴掌!阿辰打得好!”沈夫人讚歎一句。

沈崢笑眯眯地看向秦霜,道:“我倒是覺得秦霜可比阿辰還厲害的,那些損蘇媚的話聽得那風馬蚤女人臉色都發紫了,以前都不知道秦霜嘴皮子這麽厲害呢。”

本來為他們憤憤不平的女眷們表情一僵,不知想到了什麽麵色微微一紅,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秦霜鎮定自若地笑道:“若不是有些人給臉不要臉,不把話說開了總往上湊,我也不想說的那麽難聽的,誰讓她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呢,我若是不狠狠地反擊回去,還真以為是她口中的鄉野來的什麽都不知道的村婦呢。”

“鄉野村婦?”沈家人一愣,沈宏更是直接氣笑了,“她背後是這樣說你的?”鄉野村婦能將如意莊經營得利潤都快趕上本家的百雀樓?鄉野村婦能連國內許多名醫都無法查出來的老爺子的病因查出來,並且還知道解毒之法?蘇媚不但腦子有問題,還是個眼瞎的!

要他說,蘇媚她自己看著才像個沒有教養又不知所謂的鄉野村婦,不,這樣說還貶低了鄉野村婦,她比村婦都不如才對!

秦霜聳肩,“比這難聽的也有,而且沈伯伯沒聽見她走時放的狠話,那可不僅僅是她不服輸隨便亂說的,而是她確實早就有打算為了得到阿辰而把我怎麽樣呢~”

“怎麽樣?她想做什麽?”沈家人驚訝。

秦霜目光微冷,“她對我的算計對女人而言可以說是最難以忍受,那種惡心的想法我都說不出口。”

女人難以接受的險惡算計?就這麽一句話不用秦霜細說,聰明的沈家人都能自行聯想到大概的真相,一想到心裏的憤怒就更難以忍住了!

“太過分了!”

“太可惡了!”

“簡直可恨!”

“歹毒的女人!”

沈家人惱火的罵聲此起彼伏,等到他們罵得差不多,阿辰輕扯唇角,道:“更可恨歹毒的還在後頭呢。”說罷從懷裏掏出了一包藥粉放在了桌上,“沈伯伯,沈伯母,你們猜,這是什麽東西?”

沈家人狐疑地看了看阿辰,目光落在桌上的小紙包上。

沈宏走過去將紙包打開,發現裏麵是一些白色的粉末,正要聞上一聞,秦霜卻提醒道:“這可是毒粉,雖然是慢性毒,不易中毒,但沈伯伯還是不要亂聞為好。”

沈宏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可緊接著猛然聽出什麽似地驟然抬頭,其他沈家人也震驚地看向秦霜二人。

“這,這是……你們是從哪兒弄來的?莫非!?”

“自然是從下毒之人家中找到的。”秦霜漫不經心地笑道。

沈宏雙目赤紅,急切地問道:“是誰!究竟是誰居然如此狠心想害老爺子!秦霜,你快告訴我!”

“是啊,秦霜,你們什麽時候發現那可惡的人的!”沈均也驚了一跳,忙追問。

“下毒?害老爺子?”尚不知情的女眷們聽了他們的話心裏一跳,一個想法不經意地冒出頭來,當沈崢將老爺子生病的真相告訴她們更是駭得滿臉煞白,麵無血色!

折磨了老爺子好幾年的病居然是毒!居然有人對老爺子下毒!?

沈夫人差點嚇得昏厥,周氏和趙氏兩個也是驚駭欲絕,不敢相信有人給老爺子下毒下了整整十年,驚駭過後便是無法掩飾的怒火!她們無法理解,究竟是什麽人和沈家有多深的仇怨才要對老爺子下如此狠手!?

所有沈家人都目光熱切焦急地看著秦霜,後者也沒賣關子,笑嗬嗬道:“也隻有心思如此歹毒之輩,才能養出剛走的那位**的女人來。”

“你說什麽——!”

“你的意思是,下毒的是蘇家——嘶!”沈家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滿目驚駭。

“怎麽可能……”沈宏喃喃,“不,沒什麽不可能的,蘇家,原來是蘇家嗎……”

沈均和沈崢也飛快地想到了蘇家這樣做的可能性,要說沈家和蘇家有什麽深仇大恨?絕對不可能,那麽蘇家為什麽要這樣做?那就隻能從沈老爺子中毒對蘇家的益處去考慮了。

老爺子中了毒,不,在他們以為生病時,他們和蘇家的關係如何?老爺子的用藥中很多珍貴的藥材尋常藥堂裏沒有,盛城也沒有,就隻能讓蘇家想辦法弄來,他們高價買!為什麽他們麵對蘇家想把沈家子弟招婿入贅這種根本無法接受的事情時仍然要和他們保持麵上的和平,不就是因為珍貴藥材蘇家能弄到手的途徑多嗎?

為了老爺子,他們沈家對蘇家妥協了多少,讓蘇家賺了多少錢,這些年還得因他們也有份救老爺子得存著感激!沈家為老爺子的身體愁苦了多少年,蘇家就春風得意了多少年!

是啊!仔細想想,這麽大的疑點他們怎麽就沒想到呢!他們隻考慮到沈家內部若是出現了問題百雀樓會受影響,家族其他產業也會受影響,沈家一旦出事說不定同行業內的其他競爭對手就會趁機掛分沈家的產業,正因為有如此考慮,他們推斷幕後黑手也是從同行當中猜測,卻沒想到,隻要順著老爺子病倒,誰獲益最大方麵想,很容易就能想到蘇家去!

也是這些年來他們一方麵不喜歡蘇家的形式作風的同時,心底裏對蘇家到底還是有一絲感念才沒把蘇家也列入考慮範圍內,可以說剛剛好是列入了盲區,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而今有了秦霜拿出證據再一提醒,很多從前想不通的地方全都明白了,諸如為什麽老爺子會十年不間斷地攝取毒素的途徑也了然了,他們一直以來給老爺子用的藥都是蘇家提供,不說全部,但必然每一份藥中都肯定有那麽一兩樣藥材是蘇家弄來的,隻要這些藥材都被動了手腳,還愁老爺子不會中毒嗎?就算沈家內部沒有人被收買,隻要他們給老爺子喂藥,毒自然會被服下,若有個意外情況發生,他們在沈家收買的那些人便能派上用場,不用每一次,隻偶爾那麽一次意外之時才下手,沈家人自然很難發現這些人的存在!

絕!太絕了!

當想通了這一切以後,沈家人簡直是目眥欲裂,眼睛全都紅了,滔天的震怒壓都壓不住!

‘啪’地一聲,沈宏一掌用力拍在桌上,滿臉發青,雙目赤紅,咬牙道:“好!好你個蘇家!居然敢如此算計我們沈家!”

說到底,蘇家的算計除了為了數年如一日地從沈家撈金,更多的還是看重沈家的子嗣眾多,又各個出色,想用老爺子身上的毒讓沈家妥協,最終還是為了讓沈家低頭把沈家子弟入贅到蘇家,給他們蘇家留一個子嗣傳人!一切都是為了蘇家的那點自私自利的想法,沈家根本沒招他們,卻隻因太過出色而被人盯上!?

可恨!太可恨了!

就連一向性格比較溫潤爾雅的沈均此時都陰著一張臉,目光中透出些殺氣來,被人算計到這個份上,是個人都會怒!更何況若不是他結實了秦霜,讓她過來給老爺子看病,或許他們至今還被蘇家牽製著,等到日後老爺子身上的毒越發嚴重之時若蘇家以此威脅,說不定他們沈家就真要賠上一個人入贅到蘇家去為他們添子添孫,當個生孩子的工具!

他作為沈家的下一任家主,哪怕是唯一一個沒成親的人,入贅的可能性都很小,那麽就隻有讓他大哥或兩個堂哥中的誰入贅,蘇家的小姐正如剛剛那個賤人蘇媚一樣,都自視甚高,必然不願做小,到那時豈不表示大哥和堂哥中有一人還得把他們的妻子休掉,或下堂為妾?不但如此,因為老爺子的身體緣故,即便被人逼到這個份上,他們沈家還得算是欠了蘇家一份大人情!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秦霜這個消息帶給沈家的震撼太大,沈家人花了整整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將這裏麵暗藏的對沈家的算計全部想清楚,因為事關重大,沈宏在問過秦霜確定就算受了刺激,老爺子身上的毒也不會影響他的身體,當機立斷地將事情也一並告訴了老爺子。

原因無他,蘇家如此算計他們沈家,此時絕對不可能就此作罷,十年的算計若是不連本帶利地討回來,他們沈家人也不用繼續混了!

老爺子知道給自己下毒的是蘇家以後卻沒像沈家其他人那般滿麵憤怒,反而冷著一張臉,隻決絕地說了一句:“我沈家與蘇家,誓不兩立,不死不休!”

擲地有聲的宣言清楚地表明了他的態度,也堅定了沈家人的想法!

蘇家,這筆賬,他們沈家會全部討回來的!

也是在這時,秦霜終於提到了自己和阿辰早已經商量好的想法。

“沈伯伯,或許,我們可以合作。”秦霜淡然笑道:“蘇媚敢肖想我家阿辰,算是觸犯了我的底線,這個女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而蘇家,不瞞你們,我對蘇家的藥材生意也很有興趣。”

沈宏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有些意外,卻並沒有因她沒有和沈家相仿的身家背景卻敢張口說要和沈家合作而有所不滿,隻是皺著眉頭沉聲道:“你想要蘇家的藥材生意?”

秦霜道:“我既然有一身還算不錯的醫術,那麽日後說不得也會有需要治病救人的時候,遇到疑難雜症少不了需要很多珍貴藥材,若是我能將蘇家的產業得到手,那麽日後在藥材方麵定然再不會有所或缺,當然,若是蘇家的藥材生意到了我的手中,沈家人日後也不必再受蘇家牽製,出了老爺子外其他人身體有任何疾病,也大可以來找我,藥材方麵也可以從這些產業當中獲取,我可不會像蘇家一樣為難沈家。”

沈宏對秦霜的話倒是一點都不懷疑,秦霜願意救治老爺子時也不曾提過要什麽報酬,沈均雖然私底下說過秦霜想將她飯莊內產的中等大米賣與百雀樓,可這些都是小事,並不能抵消了對老爺子的救命之恩,若是能用蘇家的產業將這份大人情換了,也未嚐不可。

原本蘇家是幕後黑手的消息要不是她告訴他們,他們還不知道要被蒙在鼓裏多久,這同樣也是份大恩情!再者,沈家主要做得是酒樓生意,對藥材方麵也並不擅長,經營可以,可家中沒有一人懂得藥理,卻並不適合接掌蘇家的產業,若是等他們收拾了蘇家本家的人,將這些產業便宜了蘇家的旁支,他又覺得心裏不痛快!

思前想後,沈宏最終隻道:“蘇家的千藥堂根基是在盛城,但分鋪卻幾乎遍布以鳳天府為中心的南方地帶,憑你你一人怕是吃不下。”

秦霜笑道:“我當然知道我一個人吃不下,所以才想和沈伯伯合作啊,再說,就算我真有能耐把蘇家所有的藥材生意拿下,也沒那麽多人用來管理蘇家那麽多的產業,所以還是需要人幫我打理。”

“你想讓沈家幫你打理?”

“是,也不是。”秦霜道:“蘇家原來的人手肯定要大批量地更換,避免有蘇家的釘子留著成為後患,我在盛城尚沒什麽根基,新的人手方麵還需要沈伯伯幫忙尋找,至於幫我在盛城打理蘇家產業之事,我心底裏已有人選,這點沈伯伯大可放心。”

沈均詫異地看了眼秦霜,心中猜測著她所謂的人選是什麽人,她和阿辰肯定不是,合歡和白術都是專門負責保護他們二人的,也不可能,難道是秦天?感覺也不像,她應該不會放心把親弟弟留在大老遠的南方獨自一人才對。

那會是誰?他們這次也不過才這麽幾個人過來啊,還是說想從如意莊裏派人過來?

“我選定的打理蘇家藥材產業的人並不是我如意莊的人,同樣是我另外找的一個信得過的可以合作的對象,所以,嚴格說起來我的提議是三方合作。”

“三方?”沈宏怔了怔,“你指的第三方又是什麽人?”對秦霜想得到蘇家產業他因各方麵的原因沒有異議是不假,可若是再加進來一撥人,值不值得信任就有待商榷了。

“暫時不方便透露。”秦霜賣了個關子,“不過,如果沈伯伯信得過我,就不要擔心這個第三方,他隻會對我們有幫助,絕對不會有其他不好的影響,更不會和蘇家有所牽扯,這一點我可以作擔保。沈伯伯隻要考慮,我是否有和沈家合作的價值就可以了。”

沈宏沉思許久,才問道:“你說想和沈家合作,將蘇家的產業都拿下,可有具體的辦法?你心裏是已經有了主意,還是打算從現在開始考慮?”

“要說有主意,確實是有。”秦霜和阿辰交換了一個眼神,雙雙笑得陰險無比。

“隻是我的主意比較簡單粗暴,並沒有太多的彎彎繞繞和顧慮。”秦霜沒有直接說明具體她打算用怎樣簡單粗暴的辦法,但卻是提及了一點,“聽說沈楓二堂哥在知府衙門做的差事正是掌管盛城內戶籍更改,還有商鋪買賣登記等事宜?”

“不錯。”

“那麽,這件事情上,還得麻煩沈楓二堂哥幫個小忙才行了。”秦霜笑得高深莫測。

沈家人隱隱約約似乎有些明白秦霜讓沈楓幫的是什麽忙,但其他方麵具體她打算如何拿下蘇家產業卻是毫無頭緒,接下來秦霜和他們談的也都是等蘇家的千藥堂以及藥材供貨渠道被她拿下以後,希望沈家招來多少人手,這些人手得具備哪些條件,年紀限製,懂得藥理或擅長與人交涉等等,基本上各方各麵都巨細靡遺地全部談到了。聽上去她之所以提出和沈家合作,似乎除了想靠著沈家的名頭壓下其他惦記蘇家產業想和她爭搶的人以外,也就是為了讓沈家幫她找人手了,在如何對付蘇家方麵反而隻字未提。

可既便如此,她談到的隻人手這一塊的想法,也足夠讓沈均驚訝了,也是這一刻,沈宏才從秦霜言談間泄露出的縝密心思明白了,為何自家小兒子一直以來對秦霜讚不絕口並自歎不如,也對秦霜的能力有了初步的認知,在心中暗暗吃驚的同時,對於她從哪兒來的這麽大的自信能將在盛城屹立上百年的大商家蘇家的產業拿下也不再有任何懷疑,仿佛隻是看著這樣的秦霜,心中就有一道聲音在對他說,麵前這個笑得運籌帷幄,雲淡風輕的女人隻要說她做得到,她便一定做得到!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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