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乞丐婆

218 懲治進行中

218 懲治進行中(二更)

說是學衙門審案的做法,實則不然,衙門審案也得先將案件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拿出人證物證,然後再讓嫌犯自己招供,若是拒不認罪,卻證據確鑿,自然得動刑逼犯人認罪。

可丹參他們現在的情況可完全不同,首先,他們壓根就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也根本沒打算說,趙玲根本不知道他們的主子是秦霜,也不知道他們指的她犯下的罪行是曾經抓毒蛇咬秦霜險些讓秦霜喪命,實則確實讓那句身體死亡的事情。

連他們指的是哪件事都不知道,就算趙玲想招,怎麽招?

要說這是丹參他們的失誤?當然不可能!地字組的人怎麽會愚蠢得犯這種低級錯誤,他們要的就是趙玲根本不知道要招什麽!反正事情本來就很清楚,根本不存在誤會的可能性,既然知道趙玲曾經做過什麽,還有審的必要嗎?他們又不是真的衙門,誰也沒規定私底下收拾結怨的人還非得按照流程來辦事。

他們今天專程露臉的主要原因,不過是為了找個借口,對趙玲用刑,如果能順便讓趙玲把自己做得事情說出來就更好了,隻是,既然她自己毫無頭緒,想來要招對事情需要花相當長的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裏,丹參三人可不用停止動用私刑。

這是秦霜給趙玲的第一個懲罰,後頭還有兩個懲罰等著她,他們可以慢慢來。

首先站出來的便是手裏拿著銀針的薄荷,別看薄荷性格溫和,看著就是個非常溫柔,實際上也確實是個溫柔善解人意的,但那隻是麵對自家主子,還有如意莊那些當親人看待的人,對其他人,特別是想害她主子的人,她也照樣能如冬日寒冰般冷酷無情。

薄荷掰開趙玲死死攥著椅把的手,雙指夾住她的一根手指,笑容不達眼底地問道:“你可想好了自己做過什麽惡事,打算招?若是不招,我可就要用刑了?”

趙玲看著薄荷將銀針對準她的指腹,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打算,一瞬間血色進退,恐懼地搖頭,“不,不要!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求你們放過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們主子是誰,你們想讓我招也得告訴我是什麽事我才能招啊!”

“自己做過什麽事還要別人提醒?”薄荷歪了歪頭,搖頭輕笑,“你可真會說笑,看來你是不願意招了,那麽,我便不客氣了。”說罷,狠狠地將手裏的銀針刺入了趙玲左手的食指指腹中!

隻聽‘啊——’的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柴房裏傳出,趙玲疼得渾身拚命掙紮,無意識地咬緊了下唇,即使咬破嘴皮,嚐到血腥味也不鬆口,臉上汗如雨下,五官更是疼得揪在一起,看著格外地猙獰嚇人。

相比之下,實際施刑者和另外兩個人就淡定多了,盡管是第一次給人用這種怪殘忍的刑罰,卻不覺得有半點不忍或下不了手的緊張忐忑,薄荷下手特別穩,完全掌握了秦霜想來對他們身手的要求——快、狠、準!

三寸長的銀針至少有三分之一沒入了趙玲的指腹當中,十指連心,可想而之趙玲正承受著多大的痛楚,雖說紮手指並不太血腥,卻是所有刑罰當中排得上號的一種殘酷懲治手段,而且用來給女人行刑很是使用,男人的話,皮糙肉厚的,用見血的刑罰會更方便點,不需要這麽麻煩。

本來要是真想讓趙玲自己說當初做過什麽,隻要秦霜用一粒給陳明,劉氏使用過的藥丸就可以,可秦霜壓根也沒打算在丹參他們動刑的時候指望趙玲能說,藥丸自然也沒必要用上,第一個刑罰本就是為了懲罰趙玲,招不招的都沒什麽要緊。

隻紮進去一根銀針,趙玲就好似沒了半條命似的,發絲都被汗水浸濕,臉上也一點血色都沒有,等到最初的痛楚過去以後,才哭著哆哆嗦嗦動起嘴唇:“別,別紮了,求求你們,好疼……你們到底想讓我招什麽,我招還不行嗎,你們告訴我你們主子到底是誰,你們說了我或許,就知道是哪件事了,別再折磨我了……”

隻一陣,趙玲就已經受不了了,要不是不知道是什麽事,她肯定不管不顧地倒豆子似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薄荷還是那句話,“你自己做過的事,自己清楚,何需人提醒?”

丹參淡定地站在一邊,看著趙玲好像挺淒慘的模樣撇了撇嘴,不就是紮一針而已,至於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後頭還有更大的折磨等著她呢,這麽一針,連個開始都算不上。

“看來她還是不願意招,繼續紮。”丹參上下嘴皮子碰,趙玲的中指又被紮進去一根針。

“啊——!”

慘叫聲不斷地從柴房裏傳出,幸好這個小院是靈秀山莊最偏僻,無人問津的院落,離得最近的一個客院目前也沒人住,山莊內的下人們也被命令不得靠近,趙玲就是叫破了喉嚨,除了丹參三人和早安好了微型攝像頭在自己院子裏看戲的秦霜夫妻倆,沒人聽得見。

待到趙玲一隻手,五根手指都被紮進去銀針,薄荷才稍微停了下來,銀針繼續紮著,卻往後退了兩步,讓出位置給辛夷,後者麵無表情地走到趙玲麵前,動了動抓在右手上的鉗子。

趙玲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整個人都跟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臉色白得都有些發青,嘴唇更是被她咬得血肉模糊,人也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要不是丹參繩子綁得緊,早從椅子上滑下來了。

辛夷似笑非笑地明知故問:“都疼成這樣了還不招嗎?倒是挺有‘骨氣’的。”

趙玲腦子都有些迷糊了,隱隱約約聽見這句話心裏氣得都快炸了,可連番的錐心痛楚讓她一點反駁的力氣都沒有,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得好不狼狽,隻能繼續壓著嗓子哀求,“別再折磨我了……求你們了……”

到這份上,她要是還不明白他們就是打著讓她招供,實則就是想折磨她,她也真不如一頭撞死算了,可即便如此,她也沒完全放棄要把他們想知道的事情說出來的念頭,隻是,她一千個一萬個願意招,卻真的毫無頭緒,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剛才也不是沒試探性地說過自己在鄭家暗地裏做過的事情,但顯然都不是這些人心中所想,得到的答案都是一針接著一針,繼續疼得死去活來。

到底是誰,和她有什麽深仇大恨要這樣折磨她?她真的做過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以至於要受這份折磨嗎?

薄荷的銀針是用在紮趙玲的手指,辛夷手裏的鉗子卻是用來——拔掉趙玲的手指甲!同樣異常痛苦的懲罰,用在男人身上咬咬牙大概也不會覺得多痛苦,但女人肯定受不了。

趙玲發現鉗子的作用後也不可避免地打了個哆嗦,眼中滿是難以言語地恐懼,嘴裏不停地說著‘不,不要……’‘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救,救命……’之類的話,隻是在場的人卻每一個人會,願意救她。

辛夷動作相當利索地用鉗子牢牢家主趙玲右手食指的指甲,然後,故意用很緩慢的動作一點點生生將指甲往外拔。

“啊——”趙玲的慘叫聲再次響徹柴房。

丹參在後頭撇嘴,對站到身側來的薄荷低聲道:“還有力氣叫得這麽大聲,果然懲罰得還遠遠不夠。”

薄荷回道:“這也就是手電皮肉之苦,又不是真能要命的刑罰,真要是用了那些,趙玲才真要去了半條命呢,嗬,隻用這點小意思,她該知足了。”

丹參想想那些‘要命的刑罰’,主子還專門給起了個名字叫‘滿清十大酷刑’,為什麽叫滿清,丹參完全理解不了,但其中大部分玄天國並不存在的酷刑卻讓他也不禁有些心驚肉跳,好在主子沒讓他們動用那些刑罰,訓練他們的時候,十大酷刑也隻是當作一種普及來教導,主要還是讓他們用看上去既不會顯得太血腥沒有美感,又太過殘酷的刑罰。

就比如他們現在正在用的,紮手指,拔指甲,疼嗎?當然疼!但也隻是疼,要不了命,再疼也能用很多次而不用擔心會讓趙玲直接疼死,才第一個懲罰怎麽能讓她這麽容易死了?真正的懲罰還得等他們主子親自動手才作數呢。

一個指甲,兩個指甲,三個……直到把右手五個指甲全部拔下來,趙玲右手五指處也血呼啦的,鮮血一滴滴落在滴上,不多,但很顯眼,比起左手手指紮銀針隻滲出來一兩滴血看著慘多了,但真要掄起疼痛程度,大概是在伯仲之間?沒真正體會過的人倒是不太好準確地作出比較。

當最後一個指甲被拔下來,趙玲終於受不住地疼暈了過去,死是死不了,還不行人家暈嗎?趙玲失去意識的時候也慶幸著,暈過去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就能躲過那殘忍又痛苦的私刑了。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趙玲剛暈過去沒幾秒鍾,丹參就不客氣地端起架子上的那碗水含了一口,然後對準趙玲滿頭大汗的臉‘噗——’地一聲噴了上去。

冰涼的水將本就沒暈透的趙玲一下子就給刺激醒了,低頭一看,手指上的痛楚還那麽明顯,還在往下滴著血,不曾幹涸的指尖上的血液提醒著她,對方沒有給她半點休息的機會。

當聽見丹參說‘輪到我了’,然後往她臉上蓋上一張白紙,往用水淋濕了白紙,在她吸氣時猛地貼進她的五官,窒息感瞬間傳來之時!這一課,趙玲才真正有了種絕望的感覺,終於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間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可是對方顯然不打算給她悔改的機會,臉上的白紙一張接著一張地往上貼,窒息感越來越明顯,趙玲覺得從頭涼到了腳,有那麽一瞬真覺得自己會死……

事實上從她被扔到這件柴房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生機就已經沒了,當她離開這裏的時候,定然也是她斷氣以後,隻是,她的死因絕不會隻是因窒息如此簡單罷了。

丹參用的招數正是很早很早以前,親霜曾拿來讓當年被王潛派去同福村想對她下手的人招供時用過的,這逼供手段需要的‘道具’極為簡單,但效果卻非常好,不隻是逼供效果好,折磨人的效果,也很好。

這不,丹參才往趙玲臉上貼了十幾張紙,從趙玲漏在白紙外的皮膚上便隱約看得見她的臉色都有些發青,似隨時可能窒息身亡了。

好在秦霜早有吩咐絕對不能讓趙玲這麽便宜就死了,丹參一直留意著趙玲的反應,但發現她確實再受不了的時候,便猛地將她臉上的所有濕透的白紙揭去,幾乎是揭去的同時,趙玲一臉驚駭欲絕地猛地吸了一大口氣,“喝——”

之後便仿佛怕丹參再來一次似的用力地快速吸氣呼氣好幾次,勉強讓發青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避免了真的要憋死的可能性。

大約給了趙玲一炷香的‘中場休息’時間,丹參露出一抹惡劣的笑容,再次開口道:“休息好了?那就繼續吧。”

明明很清透好聽的聲音,卻讓趙玲有種被惡鬼纏上的恐懼感,瘋子,他們都是一群變態的瘋子!他們怎麽能這樣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同情心被夠吃了嗎?簡直喪盡天良!

被趙玲暗罵喪盡天良的丹參根本不在乎她怎麽想,隻要能為自家主子出一口惡氣,他就是喪盡天良了又怎麽樣?先作死的是趙玲,先生出害人之心的也是她,現在反倒來怪別人太狠了?

她敢動手,難道就沒想過被她害的人有朝一日會發達,十倍百倍地還給她嗎?

不管趙玲心裏多恨多怕,紙刑依舊繼續著,而接受這種懲罰的趙玲,這一次卻連上兩次那般將痛苦喊出聲的機會都沒有,隻能盡一切可能地多吸進來點空氣,讓自己不要被活活悶死。

趙玲心裏不斷地想著,這樣不停地折磨她還不如幹脆往她脖子上來一刀子,或是直接勒死她,捅死她,怎麽死都好,隻要能讓她從這不知道何時才到頭的折磨畫上一個終止符。

可世上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世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殘忍的刑罰存在?無非是因為人們覺得有些人犯犯下的罪,讓他們死得太容易未免太便宜他們,對待仇人,讓愁人痛快死了,也難消心頭之恨,而趙玲正是那讓秦霜和阿辰,乃至他們這次帶來的五個人的任何一個,都認為不能輕易死了的毒婦!

要不是因紙刑被悶得太厲害,中間若是不給趙玲一點緩和的時間,很容易即便把白紙揭掉也一時上不來氣兒一命嗚呼,丹參就直接接二連三不間斷地招呼了!反正白紙準備得很多,給趙玲來個三五次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繞是丹參如此注意著折騰,到第五次揭開白紙的時候,趙玲也再受不住地直接兩眼一翻死過去了。

幸好透過平板一直盯著的秦霜從趙玲的臉色便察覺到快到底線,第五次紙刑的時候便讓合歡過去保住趙玲的命,所以當丹參這邊因趙玲休克嚇到的同時,合歡也猛地一腳踹開房門,不由分說地直接將幾根針紮進趙玲身上的幾處穴道上,確保人還剩下一口氣兒。

趙玲也就是一時岔了氣才導致休克,並不是真的命懸一線,當然,要是合歡不及時趕到,她也的確有可能就這麽斷氣。

到時候秦霜沒能親自懲治趙玲,估計就得留下點遺憾了,她可沒有鞭屍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