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揪出奸細
379 揪出奸細
這麽好的東西他們這些將軍校尉們卻沒資格享受,在場不少人的臉色都有些變化,倒不至於怨上秦霜和阿辰,他們可沒這麽大的膽子,隻是,想想精銳隊員們的特殊待遇,或多或少都有點心塞。
按理說,他們的官職不比精銳隊員們高嗎?怎麽精銳隊的人就能配備,他們就配不得?精銳隊一共有五十個人吧?他們這些將領們全家起來也不過才二十多個人,都能沒人配兩把了!
可這些話他們也隻敢在心裏想想,不敢和身為太子的阿辰提,花瓶的下場還在邊上擺著呢,他們多怕多嘴一句,下一發子彈就直接對準他們的眉心或胸口了!
司徒博和四位副將對秦霜的話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司徒博也想到了司徒擎的安危問題,但轉念一想,司徒擎是精銳隊的隊長,早就配了槍,連槍法都已經練得相當不錯了,根本不需要他擔心什麽。
反倒是他們,之前根本沒摸過槍,恐怕就算配槍,也得找時間把槍法練一練,否則真到需要用到的時候要是槍法太差埋沒了如此好的東西,可真是太糟蹋了。
手槍的分配被秦霜和阿辰三言兩語,自顧自地定下來,其他人還沒發持反對意見,遺憾之餘也隻能收斂下心中的不舍,轉而將目標又放到另一個同樣很重要的東西上。
“先鋒營和特殊營的將士們上戰場時穿的鎧甲,似乎也是太子和太子妃殿下此次前來之時帶過來的?”
“沒錯沒錯!那鎧甲的防禦能力可是出色得很呢!”
“就是不知道,鎧甲和這手槍,哪一個更厲害一些?若是手槍的子彈打在鎧甲上,可能把人打死?”
這個問題就好像矛和盾一樣,一個無堅不摧,一個堅不可摧,你問哪個更厲害些?還真不太好說。
阿辰和秦霜對視了一眼,想了想輕鎧在商城內的商品介紹,沉思片刻,才道:“若隻是幾發子彈的話輕鎧完全能抵擋,可要是往一個方位連發數發甚至更多,也一樣會穿透過去。即便不穿透,攻擊挨得多了,也可能會震斷了骨頭或傷及肺腑,也需要小心一些。”
實際上這次他們受輕傷的那些人當中就有不少是被震傷了內腑,或是斷了幾根肋骨的。
至於說一個部位連中數槍導致鎧甲被穿透,這種能連續命中同一位置的能力,也隻有他們身邊的人做得到,赤血國不說幹脆沒人有手槍,即便是有,要練好槍法也需要很長時間,所以輕鎧的防禦能力完全夠用了。
連阿辰都覺得夠用,其他將領們還不更是樂得找不著北?
這輕鎧著實是個好東西啊,手槍好用,輕鎧更是保命利器!有了它以後上戰場還用得著怕丟了命?
手槍存貨少,但這個輕鎧應該有不少吧!?他們可是看得真真的,所有先鋒營和特殊營今天上陣殺敵的將士們身上穿的都是一模一樣的鎧甲,被敵人攻擊之時,一水兒的刀槍不入,怎麽捅都捅不死!
手槍和輕鎧,一個攻擊用,一個防守用,攻擊的他們目前是指望不上,但防守的鎧甲是不是能給他們每個人配上一套?
上萬士兵們都能配上,再說他們沒有份就說不過去了吧?
阿辰也確實沒讓他們失望,總算是勉為其難地點了頭道:“輕鎧確實還有不少存貨,等這邊忙完了,諸位將軍們可以到軍備處去領取自己的那一份。”
“那其他營的士兵們可是也能人手一份?”
“這個暫且不行。”阿辰搖頭道:“下次字和赤血國打時,若是出戰的不是特殊營和先鋒營的人,可以讓他們把今天穿的輕鎧還給上陣的人穿。”
換言之,那鎧甲也並不是直接給了特殊營和先鋒營,而是誰有需要誰穿,不需要的時候就脫下來放回軍備處,別想公物私有化。
一萬五千件就用了七百多萬點,要是再買四倍的數目,豈不是要近三千萬點?隻一件防護用的輕鎧就花去大半的積分,後麵就不夠用了。
“莫非也是存貨不足?”有人試探地問道。
阿辰嗤笑一聲,道:“不是存貨不足,而是成本太貴,你們不會以為今天把那兩萬人解決了這仗就打完了吧?後麵還有的忙活,總不能將朝廷發下來的軍餉都用到置辦輕鎧上,其他的兵器不準備要了?上了戰場難道都打算硬挺赤血國的攻擊,不打算反擊了?”
“呃……”問話的將軍呐呐不語,神色有些尷尬。
一位副將皺著眉頭說道:“可是,若隻有一萬五千人能用的上這鎧甲,豈非表示,其餘的將士們上了戰場還是隻能像從前一樣,傷亡人數也不能像這一次一樣降到最低限?”
“也不盡然。”阿辰老神在在地說道:“先鋒營先不說,每次都少不了他們打頭陣,但特殊營卻並不見得每次都要像這一次一樣在前麵衝鋒陷陣,也可能偶爾會和左翼軍右翼軍協作,特殊營的將士們能力比其他營的人更加出色,即便不穿輕鎧,傷亡人數也會比其他人低得多,如此以來,下次讓其他營的人穿上輕鎧,整體算起來,不也照樣能很大程度地降低己方的人員傷亡嗎。”
特殊營一萬人,換成其他營的將士,他們可以一口氣派兵兩萬五,按照今天的戰績,對付三萬多四萬人是沒什麽問題的吧?
司徒博手指微微敲了敲桌麵,沉聲道:“此次我方大獲全勝,赤血國得到消息後必定會派來部下
消息後必定會派來部下十萬以上的大軍,到時候恐怕不會隻是派個兩三萬人就能解決得了。”
那麽,多出來的那些沒的穿輕鎧的人,到頭來還不是一樣無法減少戰損?
阿辰也聽出了司徒博未盡的話,目光掃了眼桌上的沙鷹,有側目看了看正喝著茶水神色隨意的自家媳婦兒,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大將軍不必擔心,若是赤血國真派來十萬,甚至二三十萬大軍,試圖將今天的帳討回來,屆時我自會拿出足以應付他們的籌碼來,總歸不會讓我們這邊的人吃虧就是了。”
“說不定,到時候還能一舉將赤血國的幾十萬大軍也像今天這般,如土雞瓦狗一樣殺得片甲不留。”阿辰危險地眯了眯眼,俊朗的臉上露出一絲透著冷冽的笑容:“且看那時,赤血國還能不能繼續堅持著不像我們低頭,再把剩餘的其他士兵也都派過來給我們祭刀。”
殺兩萬人不夠讓人真正忌憚起來是不吧?那就殺十萬!二十萬!三十萬!他還真就不信了,難道赤血國的皇帝真要等他們把赤血國所有的將士全部殺光了才會認輸?
一些聰明的人,已經從阿辰這句並沒有說的太具體,卻透露出些許跡象的話裏聽出了什麽,比如……能夠以兩萬五千將士,抵擋赤血國可能抵達的十萬二十萬大軍,是不是太子殿下除了手槍外,還有別的什麽殺傷力更大的秘密武器?
又或者,沒有秘密武器,卻有什麽更隱秘的計劃,能夠不動用己方太多武力就把對方都幹掉?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說明了一點,他們這位年紀不算太大的太子殿下已經是磨刀霍霍,赤血國還沒派人過來就已經盯上那不知道多少數目的敵軍的性命了。
有人腦子裏靈光一閃,麵色有些僵硬地開口道:“太子殿下,莫非你是準備,等赤血國的大軍抵達以後,將那些人也像今天這兩萬人一般,全部……”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有何不可?”阿辰冷淡地笑道:“不殺光了難道還想把人全抓回來拿我們玄天國的糧食養活他們不成?”
“這……”一部分將領們麵麵相覷,神色間隱有些遲疑。
“可要是真把十數萬人都給殺了,怕是不太妥當吧……”
“對我們玄天國的名聲也不利,會不會顯得手段太過狠辣?”
“似乎容易惹人詬病啊。”
“狠辣?惹人詬病?”阿辰好像聽到了什麽可笑的笑話一樣大笑了兩聲,攬著秦霜的肩膀低聲道:“這些人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聲音壓得很低,隻有身邊合歡幾個人,還有司徒擎聽得見,合歡等人還好,司徒擎卻是不著痕跡地抽了下嘴角。
秦霜沒有說話,但臉上勾起的那抹嘲諷的笑容,卻已然顯示出,她和阿辰的想法一樣,也覺得這些發言的將領們腦子有問題。
好吧,說實話,司徒擎其實也覺得他們的說法有些過於天真了。
“把敵軍殺光了也叫太過狠辣?”秦霜和阿辰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道透著諷刺的聲音,眾人往他們後麵看過去,發現說話的是居然是他們不久前才知道的呂家人。
秦霜並沒怎麽限製著身邊的人不允許隨便插嘴,所以柳廷風沒什麽顧慮地掃視了一圈之前開口的那幾個人,在其中一人身上稍微多停頓了一下,才徑自說道:“不把人殺光了,養俘虜的吃穿用度的所需,你們掏錢?還是指望朝廷特意播出本該給我們自己國家的百姓用的錢財養活想侵占我們國土的敵人?”
幾個將領們頓時沉默了。
“說什麽全殺光了容易惹人詬病,真是可笑。”柳廷風哈了一聲,“赤血國的士兵攻打你們的時候,可曾覺得他們不該出手太很辣而留下你們手底下士兵的性命?難不成你們以前和赤血國打仗的時候還會可笑地提前互相要求說隻準打,不準殺?你們當打仗是兒戲還是怎麽著?在戰場上和敵人將仁慈是再愚蠢不過的行為了。”
套句秦霜前世的一句話——你們是敵國派來的逗比嗎?
“在戰場上要是你們也存著這種天真的想法,恐怕也活不了太長時間。”
這話聽著是不中聽,但道理卻不可否認,確實是這麽個理,和敵人將仁慈,根本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能保證你覺得殺太多敵人太過狠辣,對方也會覺得殺你們太多人也太狠辣嗎?
再說,殺一萬是殺,殺十萬也是殺,難道非得殺十萬了才覺得狠辣,殺一萬的時候就覺得還好?為什麽?那一萬人的命就比十萬人命賤嗎?
在那幾個被柳廷風冠上‘天真’頭銜的將領們保持沉默進行反思,其他人也若有所思之時,阿辰徐徐地說道:“如果赤血國的人願意投降,並且歸順我國,留他們一條性命也未嚐不可,可要是抵死不從,負隅頑抗,為了不讓他們日後給玄天國的百姓們帶來更多的災難,殺了他們,便是保護我們自己的百姓。”
阿辰並沒有多故意用慷慨激昂的語氣,隻波瀾不驚地說著,也意外地引起了不少將領們的震動。
殺了他們,便是保護我們自己的百姓,聽起來是挺霸道無理,可仔細一琢磨,可不就是這麽回事嗎!你今天覺得殺光了他們對本國名聲有損,可是那點名聲能敵得過日後這些敵軍卷土重來,殺更多己方的將士,甚至破開他們的城門,使老百姓的人身安全也受到威脅嗎?
仔
仔細一想,他們剛剛覺得不該對赤血國的人太狠辣這個思路本身太更奇怪!
對敵人狠一點有什麽不對的?他們怎麽就覺得不該殺了赤血國的人呢?不殺了對方,難道等著對方把他們殺光不成?換位思考,以赤血國素來的行徑,他們要是有機會把他們玄天的人殺了,怕是不會有人生出哪怕一丁點的仁慈心。
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最初還對柳廷風那嘲諷過頭的語氣有些不滿的將領們也悟了。
看著他們總算‘清醒’過來,秦霜和阿辰才再次眼神交流了一下,阿辰咳了兩聲,將其他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自己身上,隨手從懷裏拿出了一張卷起來的字條放到桌上,道:“說起來,今天我也正好有一件事想和眾位將軍們提一提。”
帳內某個人看著桌上那眼熟的字條,眼皮無法克製地挑了挑,眼底裏也飛快地閃過一抹驚惶。
不,應該不會的,他明明已經把信鴿放飛了,怎麽可能……
可是,如果那邊的人收到了消息,為何這次他們攻打赤血軍營,卻半點準備都沒做,就好像,根本沒收到任何內部消息一樣。
難道!某人瞳孔驟然一縮,盯著那張怎麽看怎麽像是他送出去的字條,心跳聲越發加快,手心也被汗水浸濕,隻能緊張地不停將掌心往大腿上擦拭,頻繁的動作惹來旁邊人狐疑的矚目。
“這是何物?”司徒博目光銳利地看向那張字條,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微微一沉。
其他副將們也不蠢,太子殿下在眾多將領們都在的場合莫名拿出來一個看起來像是某種傳遞消息用的字條,其用意,並不難猜測。
阿辰目光幽幽地將在座的每一個人一一掃過,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我在三天前的戰前會議之後沒多久,無意中發現的一隻信鴿腿上綁著的字條,當時我頗為納悶,是什麽人有如此興致,在其他營的人都在積極備戰之時還和人飛鴿傳書,拆下來一看,才發現——”後麵的話故意隱去,引得眾位將領們心裏一緊。
有心急的表情凶狠地看著那字條追問道:“難不成是營內的細作想向赤血那邊傳遞我們要攻打他們的消息?”
“眾位親自看過便知了。”阿辰什麽都沒說,直接付諸行動,把字條順手交給了坐在他左側的司徒擎,讓他先送到他父親手裏,讓營中的最高將領率先過目,也免得後麵某些人‘不小心’把字條給毀了,讓其他人都看不到內容。
司徒博接過字條迅速打開來,當看清楚內容,整張臉頓時就黑了,那明顯到完全無法無視的變化更讓其他人沒看到內容的將領們心焦不已。
“元帥,上麵寫了什麽?果真是營裏的細作向赤血國通風報信的密信?”
司徒博右手握拳‘砰’地一下用力往桌上一垂,寒著臉道:“你們自己看!”說著,字條開始往其他人手裏傳閱。
如果最開始不是先交到司徒博手裏,某人也許還能存著僥幸心理試圖毀掉字條,哪怕可能引來一些懷疑,但隻要沒有鐵證,到底還是能有個喘息的機會,然而現在,某人卻是再不敢將字條毀去,隻是在其他人看過之後同樣有極為劇烈憤怒的反應之時,盡可能不被人察覺到自己的哆嗦,小心地把字條接過來,然後也學著其他人表現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憤慨模樣。
秦霜和阿辰不著痕跡地留意著那人的動作,不由在心中暗自感慨,這細作演技倒真是不錯,不去當戲子,可惜了。
等所有人都傳閱一遍,字條重新放回到司徒博的麵前,帳內的氣氛前所未有的凝滯,最初還有人氣急敗壞地咒罵兩句,等都看完了以後卻紛紛陷入沉默當中。
許久後,司徒博才沉聲道:“你們可有誰認得此字跡的?”
通過太子的態度來看,也透過字條上透露出來的具體的他們的進攻部署,很顯然的,寫下字條的人必定是這帳內的將領們當中的其中一個。
讓敵人的內奸潛入到了他們的將軍或校尉級別的人當中,光這一事實就夠讓人憤怒得了!何況對方還想提前泄漏了他們的進攻計劃。
盡管最終赤血國毫無防備下被他們攻下,證明這字條被太子殿下截獲後,內奸最終沒能把消息傳出去,但沒傳出去不代表事情可以就這麽算了!這一次能夠僥幸攔截住消息,下次呢?
萬一哪天真把他們的進攻計劃,戰前部署全部透露出去,他們還不得反而被赤血國反咬一口?
在座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這種局麵的發生,為了以絕後患,內奸,必須揪出來!
司徒博一發話,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裏都有著些許警惕和探究,但卻無一人站出來表示自己認得出這個字跡。
按理說,各個營的將軍和校尉彼此之間都該很熟悉對方的字跡,當然,也有那麽一部分人目不識丁,純粹是靠著戰功坐到現在的位置上來,這樣的人從最開始就可以排除嫌疑,唔,前提是,沒有明明識字卻裝作不識字。
片刻後,司徒擎說道:“看字條上的自己有些歪歪扭扭,若不是此人故意為了不被人看出字跡寫歪的,說不得是用不常用的左手書寫。”
眾人恍然大悟,一拍桌子道:“沒錯!少將軍說得有道理!”
“在理!一定是用左手寫的!要不然,我們都拿自己的左手寫幾個字,看到底是哪個該死
是哪個該死的家夥居然吃裏爬外,通敵賣國!”
“若是不敢寫,定然是心中有鬼!”
“若是有人識字卻裝作不識字呢?”
“那就所有人都寫幾個字,照著寫總會吧?若是照著寫還故意寫得歪歪扭扭,必定也是心中有鬼!”
“沒錯,那就這麽辦吧!”
“元帥,您看呢?”
司徒博沒吭聲,但四位副將們卻覺得這個主意也挺不錯,雖然那內奸依舊可能耍滑頭意圖蒙混過去,多注意觀察一下他們寫字時的表情變化,說不定也能找出點破綻來呢?
“其實應該不需要這麽麻煩。”司徒擎再次開口,先是看了眼他的父親,見對方並沒有要打斷他的意思,才說道:“既然太子殿下能拿出這字條,想來除了字條的內容外,也還有其他的什麽線索能提供給我們吧?”
這並不是司徒擎故意給阿辰戴高帽子,認為他既然拿出了字條就該順便也把內奸給揪出來,揪不出來就要擔責任什麽的,而是單純地以這段時間以來對太子和太子妃殿下的了解,覺得他們既然能拿得到字條,沒道理不知道寫下字條的是什麽人。
司徒博也順著他兒子的話說道:“不知道殿下當時可曾看見了是誰把信鴿放飛?”
吵嚷著要左手寫字的將領們也停下話頭,緊繃著心神忐忑中又懷著期待地等待阿辰的回答,某個做賊心虛的人更是心跳如雷,緊張得都恨不得幹脆衝出帥帳跑掉算了。
他心中總有種非常不祥的預感,今天他恐怕是逃不脫了,太子一定知道些什麽!
隻是,他怎麽也想不通,那天他明明看著信鴿順利飛出去的,字條怎麽就落到了太子殿下的手裏呢!
“我確實知道是什麽人寫了這字條。”阿辰毫不在意某人聽了這話會不會嚇得魂飛魄散,似笑非笑地說道:“我還有樣很有趣的東西要給諸位看,相信諸位看過之後,便不需要再問我對方是何身份,也能明白字條是出自何人之手了。”
“哦?是什麽東西?”
“還請太子殿下不要賣關子,趕緊將那東西拿出來吧!”
“嗬。”阿辰輕輕笑了一聲,側過頭對秦霜道:“霜霜?”
平板想來是放在秦霜身上,既然要給他們展示,少不得還得秦霜親自出馬,也是讓眾位將領們也因為她一時沒開口就忽略了她的存在。
秦霜一拿出平板,眾人看見又是個從沒見過的東西,驚訝是少不了的,但有了手槍和輕鎧在前頭,再多一樣東西似乎也沒什麽好奇怪的?他們更在意的是,這東西怎麽能讓他們知道內奸的身份。
秦霜也沒廢話,直接打開平板,同時還將來‘開會’前特意從商城買的一個類似現代的投影儀一樣的小裝置,和平板連線,然後將放映口對準了身後空無一物的灰色的帳篷上,找出之前錄下來的那個內奸的相關內容,放映!
帳篷一麵‘牆’上忽然出現了四四方方的顯示框,當中更是浮現出令人震驚的清晰的畫麵,畫麵當中映出來的那些帳篷,還有巡邏的士兵——這不是他們軍營嗎!
“怎麽會!”
“天啊!這是什麽——!?”
將領們紛紛發出駭然的驚歎聲,這就好像古代的肖像畫隻能用毛筆沾墨劃出頗為粗糙的圖樣,古人若是冷不丁看見素描和色彩畫出來的恍若真人的圖畫也會驚為天人一樣,投影儀播放出來的不但和真人如出一轍,關鍵是還是動態的影響就更讓他們駭然不已了!
真的,這究竟是什麽東西?神跡嗎——!?
有好幾個人激動地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來,因其動作幅度太大,還把桌上的茶杯都給震掉了,從各個方向都傳來茶杯摔碎的聲音,隻是,現在所有人都顧不上這些小事,目光無一例外地緊緊盯著那錄像當中出現的畫麵。
阿辰之前給每個人身上動手腳的位置都各有不同,有些是把小裝置貼到領口,有些是袖子一角,後頸處,甚至是褲腿,胳膊肘,隻要是能粘在對方身上,並不局限位置。
現代的微型攝像頭肯定是隻能照到攝像頭對準的方向,但這個小裝置是未來產物,不但必須用特殊的藥水蹭過才能顯出痕跡來,平時肉眼根本看不見,就連攝像頭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型,隻要貼在人身上,那人前後左右所有的畫麵都能照出來,就連上帝視角,把貼著小裝置的本人的樣貌照出來也不是問題!
但阿辰並沒有直接把那人的臉露出來,也可以說他就是惡趣味地故意吊著眾人的胃口,想讓他們透過其他的細節來判斷這個人的身份。
畫麵是從那人離開帥營後避開人群後開始,如何偷偷摸摸地避過巡邏的人,不被任何人發現蹤跡地來到一個隱秘的位置,從懷裏掏出紙筆,用左手將他們剛剛才看過的內容一致的字條歪歪扭扭地寫好,卷起來,係在信鴿腿上,放飛,每一個動作都照得清清楚楚。
看到這裏,將領們已經顧不上這個投影儀的神奇了,隻看著那個還不確定身份,隻能依稀從露出的胳膊肘的軍服服飾判斷出是哪個營的校尉的人,目眥欲裂,然後轉而用懷疑的目光看向目光所及之處的所有校尉級別的人。
這些人也嚇得不輕,麵對其他將軍們懷疑的目光,紛紛表情嚴肅又急切地搖著頭否認自己是那影像中的人。
他們也都是今天才見到那
天才見到那張字條,更是同樣對這膽敢泄漏軍事機密的人氣得牙根癢癢!
“眾位別急,更精彩的,你們最想看的還在後頭呢。”阿辰扯著唇角提醒道。
眾人怕錯過了最關鍵的畫麵,也隻能暫時先收回視線繼續往下看,那個藏在暗中的人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在沒人注意之時已經慘白了臉色,汗如雨下。
果然,接下來眾人便看見那人大約是覺得消息已經傳出去,沒再小心避著人,而是等回到比較不會引人懷疑的地方後邊出現在人前,然後……可想而之,尋常的兵卒看見校尉不得打招呼嗎?
“徐校尉好!”
“徐校尉這是要回騎兵營嗎?”
眾人:“……”
阿辰:“嗬嗬。”
所屬營地和姓氏官職都暴露出來了,馬甲掉得夠不夠徹底?
這回沒疑問了吧?
整個帥營內的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用陰測測的目光看向早就嚇得雙腿發軟,麵色慘白的騎兵營校尉,此人也正是阿辰之前剛拿出沙鷹,給其他人做示範時將槍口對準的那個看起來相當憨厚老實的家夥!
事實證明,越是看起來憨厚老實的人,越是心藏奸惡,不是好東西!
“徐、懷、仁!”騎兵營的將軍一臉鐵青,咬牙切齒地叫出了這位徐校尉的名字。
秦霜這頭的人都嘖嘖稱奇,徐懷仁?這名字還真是沒起錯,徐懷仁,徐壞人,他不通敵誰通敵啊!
實際已經敗露,再想爭辯什麽都不可能了,影像裏甚至還能清晰地聽見徐懷仁那做不得假的聲音,便是將裏麵清楚映出樣貌的那一隊巡邏小兵叫過來認人,也能馬上就確定到底是不是確有其事。
徐懷仁起初張張嘴還想辯駁,後來一咬牙一發狠,將騎兵營的將軍猛然一推就往‘門口’跑。
“快抓住他!”
“別讓這個該死的家夥跑了!”
“你給我站住!”幾個反應快一點的將領們一邊喊一邊作勢就要追上去。
秦霜和阿辰卻看上去極為鎮定,眉都沒有皺一下。
柳廷風一陣搖頭晃腦,嘖嘖,這人究竟是有多愚蠢,才覺得跑出了帥帳就能逃走了?當外麵看守著的人是死的,還是當他們是死的?
都不用等司徒博命令什麽,柳廷風隨手從腰側掏出他的沙鷹,對準已經快衝到‘門口’的徐懷仁的雙腿膝彎處就是‘砰砰’的兩槍!
“啊——!”徐懷仁慘叫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整個人成五體投地狀臉朝下趴了下去。
才追出來幾步的將領們僵在原地,神色糾結地看著躺在地上哀嚎的徐懷仁,回頭時正好看見柳廷風將沙鷹在手裏靈活地轉了兩圈,再順手別回腰側,笑吟吟地對他們擺擺手:“直接廢了他兩條腿,他就跑不了了,何必費力氣追呢。”
“……”話是這麽說,可是……看著徐懷仁雙腿膝蓋處在地上留了兩小灘的血,諸位將領們禁不住頭皮一緊。
手槍的威力,果然非比尋常。
“都愣著做什麽!還不把他給我抓起來!”司徒博低喝一聲,瞬間驚醒了還在愣神的將領們,司徒擎直接叫來了幾個外頭守著帥營的親信兵,讓他們把還想往外爬的徐懷仁給捆起來,聽候發落。
抓到了一個奸細,本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可一想到對方居然是軍中頗為重要的騎兵營的二把手校尉,帳內的人就高興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