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選擇
謝鈺一行人，蟄伏到了晚上，才弄清了防城樓的布局。
如此精密的布局，若是硬攻進來的話還真是沒有勝算可言。
待摸清了路線後，謝鈺一眾人已經處理了十來個將領，其中副將九個，大將三個。
在天亮前，一眾人全身而退，
待從密林回到軍營時，謝老爹等人還在等著他們歸來。
一進營帳，謝老爹就起身過來迎接，“啊鈺，如何呢？”
待謝鈺脫了防毒麵罩，坐下來後，“和我預想的一模一樣，他們跟被北圖的人勾結在一起了，試圖將我東辰圍追堵截，但是，他們意見不統一，在爭論誰前攻，誰後攻。”
聞言，謝老爹一副無奈，“這北圖與我東辰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卻偷偷摸摸的與滄蘭勾結在一起，企圖覆滅我東辰，如此狼子野心，實在令人不恥。待我重振雄風，將他們一同殺退。”
謝鈺分析著目前的形式，解釋道。
而謝老爹並不這樣認為，他覺得正是因為如此，必須得速戰速決，否則後期糧草一旦消耗殆盡，戰線拖的越久，對於謝家軍來說就更為不利。
所以，一時間，父子兩的意見發生了分歧。
而此時站在一旁的崔副將等人，若有所思。
由於，短時間內，沒有統一的意見，又因為謝鈺才將敵方的將領殺了一大半，所以，對方應該會互相猜忌，一時半會還開不了戰爭。
與此同時，盛京中。
“姑母，這皇宮住得可還好？”
衛氏憤怒的看著衛思葭虛偽的嘴臉，憤怒道，“我竟從不知道，自己費盡心思養育的竟是敵國的公主？！可笑，可憐我那個早死的兄弟，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被掉包呢？！嗬嗬！如今落到你的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必白費口舌。”
衛氏也是將門之女，根本就不怕衛思葭的**威。
隻是，她十分悔恨，當初去接侄女時，為何不多方辨認，如今引狼入室，她真的無言以對，九泉之下的兄弟。
想當初，她是如何疼愛衛思葭，沒想到如今會死在她手裏，想想就覺得可笑至極。
“姑母別這麽悲哀，我好歹也是您親自養大的，自是無論如何也要為您盡孝的。怎麽會殺您呢？您說笑了不是？！”
密室中，衛氏在昏暗的燭火下，看著衛思葭那張與衛家沒有丁點相像的模樣，頓時，覺得後悔不已。但是，想到被掉包的真侄女，如今，下落不明，她就十分難過，她希望能活下去，找到真侄女。
但是眼下，對方沒有讓她好過的意思。
隨著，石門轉動，衛思葭留下一句，“姑母您就好好待在這吧，待皇上將鈺哥哥和姑父殺掉後，你們一家再團聚吧！如今，你還不能死！”
衛氏之所以對她還有用，就是，她想利用忠勇侯府的威名鎮壓其餘想反抗的人，屆時衛氏就是她手裏的一個籌碼。
從密室出來，她來到養心殿，自從她身體好了之後，皇上為了她，將所有禁製全部取消，可以讓她在整個皇宮暢通無阻。
她踏進養心殿，看到皇帝還在批奏折，心中頓時嘲諷起來，一個殘廢，半壁江山都快沒了，還被蒙在鼓裏。
“皇上，怎麽這麽晚了，還在批閱奏折，可別累壞了！臣妾心疼！”
她坐在皇上的身旁，滄他捏肩膀，溫柔的聲音仿佛暖化了人心。
“貴妃有勞了，這北疆一直沒有消息，各地又頻頻暴發動亂，天災人禍一起來，實在叫人頭疼。”
若是，他沒有成為殘廢，可能，此時，他應該會是一個好皇帝。
正是因為他成了殘廢，心裏扭曲了，聽信讒言，將能用之人全部殺了幹淨，眼下，竟無人可用了。
他不由得憤怒道，“都是一群酒囊飯袋，區區暴亂，都解決不了，養著他們也是浪費糧食。”
他才說完，衛思葭在一旁吹起了耳旁風，“皇上，息怒，就算他們沒本事，但是，他們對您忠誠啊！不像那些嫌棄您，忤逆您的人。”
說法這裏，皇帝瞬間舒坦了些許。
或許是當局者迷，此時的皇帝，儼然一個十足的昏君。
他比你沒有想到，忠言逆耳。
自從他登基後，盛元青，逃離了盛京，盤踞在江南。
而，何處的暴亂起義，正是他所為之。
一群正義之師正擁戴盛元青上位。
而遠在北疆的謝鈺，正收到了來自江南的一封信。
他看完信後，獨自坐在草地上，感慨著。
花棠左右尋不見他，便找了過來。
“怎麽不睡？”
花棠順勢坐在他身旁。
“十七爺來信了！”
“他說什麽。”
花棠從他惆悵的語氣裏，探尋了些許不對勁。
“他被擁戴造反了！”
一句話，言簡意賅，讓花棠頓時震驚道，“他還是決定反了嗎？”
他一直以紈絝風流示人，意圖自保。沒想到，從琮明皇開始，他就一直被追殺。曾經他也沒想過反，沒想到卻被自己的侄兒子給逼得不得不反。
想到這裏，謝鈺忽然想到了，若是他們兩人隻能選一個的話，他會選誰。如今，盛元青就是在逼他選擇。
若是選擇皇上，那他將可能戰死在沙場。
若是選擇盛元青，他還得到他的支持，此去，信上所說，盛元青的人，正秘密往北疆運輸糧草和兵力。
所以，他很為難。
花棠猜到了他的心思，便反問道，“東辰國重要，還是兄弟情重要？”
這一問，謝鈺愣了一會，“有國才有家，有家才有兄弟。”
“那不就結了，保家衛國，為的是百姓，為的是子民，並不是為了哪一個皇帝。所以，沒必要糾結。想想衛大將軍，他的屍骨還守在祁連山上。”
花棠說完，看著謝鈺，謝鈺瞬間被點透了，“我知道了！”
於是，他起身，回了一封信放在信鴿腿上。
“那就選國家吧！”
舅舅為了保家衛國，葬身於此，東辰千千萬萬的將士，哪一個的性命都值得尊重。
所以，他必須選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