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鬼

第一百零九章 反水

第一百零九章 反水

這個情況在我預料之中,然而衛齊卻哭喪著臉,見我黃符不管用,他說道:“大哥,你快收了外麵那個鬼吧!”

我有點無語,就畫了個黃符而已,你對我的期望也太高了點吧?能收服外麵那個鬼,我還在這?早就回家了!

張武的想象力更豐富:“大仙,您是不是掐指一算此處有難特來除妖?隻要能救我們,你要什麽都行,我天天給您燒香!”

我頓時生出了把他倆扔出去的想法,我才二十多你就給我燒香,咒我死啊?

衛齊發覺張武說錯了話,趕緊打圓場:“說什麽呢,大仙這麽年輕有為,隻要能救我們,以後就認您當大哥,唯你馬首是瞻,你說什麽我們幹什麽!”

我沉默,無視了他倆的話,這馬屁太明顯了,就衝他倆想把劉麗犧牲這個舉動,我就不可能跟他們結交,不然哪天被賣了都不知道。

他倆見我不說話,也不好意思再捧我,訕訕的在旁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而我,則在桌子前一張張的畫著辟邪符。

辟邪符,顧名思義,就是辟邪的作用,何為辟邪?就是讓陰氣遠離自身,辟邪符就是“驅趕”陰氣的作用。

可以把陰氣理解為雪,而辟邪符則是一個熱水袋,雪遇到熱水袋就化了,人就不冷了。

可凡事都有個度,一座雪山和一個巴掌大的熱水袋,孰強孰弱,可想而知,現在外麵的女鬼就是雪山,一張辟邪符顯然不夠用,可是我又沒有更大的熱水袋,這怎麽辦?

以量取勝!

沒有更大,卻有更多啊!

一個熱水袋不夠,我就十個,一百個,總有夠的時候。

我越畫越熟練,筆法圓潤自如渾然天成,一筆從頭畫到尾,如有神助!

我畫的起勁,梁恒問道:“林哥,你幹啥呢……”

我扔給他一支朱砂筆:“幫我畫,能畫多少畫多少。”

辟邪符隻是最基本的符紙,並不是陰陽道專屬,所以梁恒也會,就好像四則運算一樣,不光是數學家,普通人也會。

梁恒不明所以,卻還是按照我說的做,這就是梁恒很好的一麵,知輕重,不管什麽事,他懂得先做再問。

敲門聲愈發頻繁,門外的鬼似乎知道了我的企圖一般,一股很明顯的陰氣從門縫滲透進來,看來那小女鬼也等不及了。

我一皺眉,放下朱砂筆,從包裏拿出一個玻璃罐頭瓶,不過裏麵裝的並不是水果罐頭,而是滿滿一瓶子灰。

是香灰!

我擰開瓶蓋,抄起一把回身一撒,香灰落在門口,灑成一條直線,正好攔住門縫。

香灰剛一落地,不斷滲透的陰氣頓時被阻塞了一些,就好像被布包住的水龍頭,雖然還有水,水流卻小了很多。

香爐灰的作用是看鬼,香灰灑在門口,如果鬼進來,就會留下腳印,再一個,就是看門外,如果門外是鬼,香灰就會被陰氣吹動。

現在的情況就是,我灑下的香爐灰被門縫進來的陰氣吹得一圈一圈往外散。

不過我這不是普通的香爐灰,是香火灰!

所謂香火灰,就是去寺裏拜佛的時候,獻上香火錢,給佛祖上的香燒燼的香灰,這種灰因為出身佛門,自帶一分佛氣,是克製鬼物的好東西,香火灰灑在門口,本身就相當於辟邪符的作用。

這一罐子,是上次去靈珠山菩提寺的時候特意要的,當然,為了這一罐香火灰,我還獻了不少香火錢。

我灑下的一把香灰竟然阻攔不住這陰氣,眼瞅著就要被吹散了。

我一咬牙,幹脆抖出半罐子,全灑在門口,這才勉強組攔住陰氣的勢頭。

可門外的陰氣遇強越強,被香灰壓製的竟然有些爆發的趨勢,像風一樣呼呼往裏吹,估計沒多長時間,這半罐子香灰都阻攔不住。

我趁這段時間趕緊繼續畫辟邪符,手上動作不斷,辟邪符被一張張製作出來。

估計蒲大爺回來會驚訝,這麽幾天,我竟然把招魂咒和辟邪符練得爐火純青了。

沒辦法不熟練,這都是要命的事。

門口的香灰被陰氣吹得一圈圈往外擴,吹得滿屋子都是,門口已經不剩多少了,眼瞅著鬼就要衝破阻攔直接進屋。

衛齊四人雖然不懂,但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情況是什麽意思,無奈幫不上忙,隻能在旁邊幹著急。

陰氣呼呼的吹,香灰呼呼的散,門口的香灰眼看就要沒了,而我也畫夠了,抓起一把辟邪符胡亂的貼在門上,梁恒學著我的樣子,一把一把的抓辟邪符往門上貼。

我的思路是對的,果然可以以量取勝,辟邪符的作用立刻展現出來,隨著符紙的貼上,門縫的陰氣就像熄了火一樣,減弱了大半。

衛齊見我的手段有用,正想開口捧我幾句:“大仙威武,為民除害……”

可是他的馬屁還沒拍完,黃昕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直接拎了起來!

我身高一米八五,黃昕比我矮一些,也有一米七五左右,在女孩裏算挺高的了,可是衛齊的身高跟我是差不多的,卻被黃昕單手掐住脖子拎了起來!

別說單手了,讓我兩隻手抓著別人脖子拎起來,我都做不到。

張武見狀非但沒有救人,而是後退兩步!

因為黃昕很不正常,或者說,她可能不是黃昕。

黃昕笑了,開口獰笑,兩隻眼睛的眼白飛快褪去,變成了兩個全黑的眼球。

她舉起的那隻手,也飛快的枯萎下去,變成了幹瘦樹枝的模樣,褶皺的皮膚仿佛陳年樹皮一般醜陋。

然而就是那樣幹瘦的一隻手,卻把衛齊掐的臉都紫了,翻起了白眼,眼瞅著出氣多進氣少,原本掰著黃昕手的雙手也已經無力的放了下去,被舉在半空,像一隻玩偶一樣。

敲門聲還在繼續,門上的辟邪符也一張張報廢,然後掉下來。

“黃昕”把手放下,衛齊的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已經沒了呼吸。

張武三人已經嚇得打哆嗦,縱然經曆了這一個多星期,卻還是第一次直觀的見識到了鬼。

我開口道:“你不是黃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