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五百零四章 祭紅顏
無頭屍體是龍風揚,腦袋已經被武癡帶走,隻剩一具無頭屍被徐青帶回來交差,估計房間裏的人隻有見到這具血淋淋的屍體才會真正心安。
任兵乍見屍體微吸了一口涼氣,抬頭低聲說道:“是龍風揚,沒想到他最後還是死在你手上,可他的人頭去了哪裏?”
徐青搖頭道:“人不是我殺的,砍掉龍風揚腦袋的是武癡前輩,當初龍風揚血洗聖武堂,武癡前輩砍了他腦袋去祭奠聖武堂枉死冤魂,這也叫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吧!”
任兵眉頭微皺,壓低了聲音問道:“武癡前輩也是聖境武者了麽?”
徐青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道:“是的,武癡前輩已經破境成功,龍風揚被砍了腦袋,他手下兩名傀儡武者自爆身亡,李蘭吃了點苦頭,現在被送到了治療中心,都是些皮外傷,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康複,這事兒基本上算完了。”他故意把話說得模棱兩可,這樣就會讓所有人產生一種是武癡殺死龍風揚的假象。
李鵬飛雙眼一瞪,忍不住低聲問道:“你說兩名傀儡武者是自爆身亡麽?”
徐青點頭道:“是的,據我所知傀儡武者內丹極不穩定,一旦用全力戰鬥就會導致自爆,紅葉山軍事基地內的大坑就是最好的證明,要是細心翻找,興許還能從坑裏撿到些碎骨碎肉什麽的。”
李鵬飛臉上現出一抹釋然的表情,起身伸手按住徐青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道:“青子,明天我帶你去看看小妹,我知道她想你去的。”
徐青心頭一震,不假思索的點頭嗯了一聲,低聲說道:“好,我明早叫人去買些祭品。”
李鵬飛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掌稍稍一緊,眼眶泛起一抹微紅,點點頭鬆開手掌徑直離去。
唐國斌默默起身,跟著李鵬飛一起離開,他要去治療中心陪李蘭,揪緊了許多天的心終於鬆了下來。
一夜大雪紛紛揚揚過去,銀裝素裹的首都迎來了新的清晨,徐青很早就起床整理好了行裝,換上了一套黑西裝,神行早早就送來了一大包香燭紙錢,還有一束白**。
剛整理好一切李鵬飛的電話就到了,徐青叫上了張瑞,準備祭拜完李慧賢就返回江城,他把飛行器藏在北郊外一座大水潭中,隻要找個僻靜處摁一摁遙控器隨時可以乘坐飛行器離開。
李鵬飛開來的是一輛軍用吉普車,沒有人陪同,僅在車後座上放著一束沾滿晨露的百合花。
徐青拎著帆布包跟張瑞一起上了車,李鵬飛驅車直奔公墓,三人一路無話,開著窗聆聽寒風呼嘯。
李慧賢的骨灰被安葬在一片**墓區,這裏是李鵬飛出巨資買下的,他專為妹妹買下了這片獨門獨院的墓區,不希望有太多人來打攪她清靜,也方便來祭拜。
吉普車直接開到了墓區門前的停車位上,發現這裏已經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李鵬飛把車子停在一旁,轉頭對徐青說道:“我爹在裏麵,要不咱們等等?”
徐青搖頭道:“不用了,咱們進去吧!”他現在已經恢複了本來麵目,反正龍風揚的事情已經了解,也不需要再掩飾什麽。
張瑞留在車上,李鵬飛和徐青拎著東西下車走到墓區門前,兩名警衛員都認得李鵬飛,點點頭退到了一旁,兩人拎著祭品緩步走了進去。
李慧賢的墓砌得相當豪華,漢白玉圍邊,漢白玉墓碑,周圍栽種著常青鬆小翠柏,可見李鵬飛為妹妹的墓花了一筆巨資,再豪華的墓隻是給活人寄托哀思用的,裏麵埋葬的是一條年輕的生命。
滿頭銀發的李興國坐在墓前,任憑寒風吹臉上淚水,女兒的死讓他痛心疾首,是他的錯誤決定導致愛女喪命,他心中的痛苦內疚已經到了一個無以複加的程度,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會來女兒墓前懺悔垂淚,人仿佛突然間老了十歲。
懺悔不能讓女兒複生,內疚也無濟於事,過度的悲傷讓李興國失去了所有工作的渴望,他情願每天守在女兒墓前借酒消愁。
李鵬飛和徐青一起走到墓前,李興國抬起頭來看了兩人一眼,僵硬的脖子發出一聲輕響。
徐青上前兩步,躬身把手中白**放在墓前,當他看到墓碑上的彩瓷像時,臉上的表情倏然一僵,腦海中浮現出裝病時李慧賢來看他的情景,沒想到無聲一別竟成天人永隔,心中不免湧起一股難言的惆悵。
李鵬飛上前放下百合花,低聲說道:“小妹,大哥帶青子來看你了。”話剛說到一半,眼角已經滲出淚花。
咣當!一聲脆響打斷了兩人的思緒,偏頭循聲望去才發現是李興國碰倒了一個酒瓶,酒瓶磕在漢白玉地麵上摔成了一堆不規整的碎片,他的手掌不知何時按在碎片上割得鮮血淋漓,但他好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雙眼直勾勾盯著墓碑上的彩瓷照。
李鵬飛趕緊上前拉起父親的手掌,蹲下身小心捏去傷口上的碎玻璃,低聲說道:“爹,你何苦折磨自己?”
李興國眼中淚光湧動,顫聲說道:“是我害了小賢,是我害了你妹妹……”說到最後這位曾經執掌政壇的一號首長已經泣不成聲,在外人眼中現在的他就是一個痛失愛女的可憐老人。
徐青半蹲下身子,掏出打火機把帶來的香燭點上,把紙錢放入焚紙池中點著,每一個動作有條不紊,他跟李興國無話可說,也沒必要去安慰什麽,在他看來李慧賢的死都是李家兄弟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們在背後支持傀儡武者計劃,就不會導致悲劇的發生,幾滴眼淚,幾聲懺悔,這些東西根本於事無補。
紙錢燃燒,煙霧嫋嫋升空,徐青默默的把一疊疊紙錢放入火中焚燒,耳邊聽著李興國低低的嗚咽,眼望著黑色細紙灰在煙霧中飄散,逝者已矣,紅顏薄命,李慧賢出生在這樣的特殊家庭裏並不幸福,她就像一朵溫室中長大的嬌花,純潔美麗,卻經不起風吹雨打,她的美麗隻在留下為數不多的幾人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