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今年多大了
客棧房門前。
江妤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的過來了心中卻還是有些複雜。
那個男人，不僅是早早就猜到了劉氏的打算，就連車夫都先一步換成了他的人。
她來這裏的事情，除了他們自己，就不會再有別人知道。
而劉氏，隻會以為她去找大理正了。
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江妤才深呼吸一口，推開房門。
不出所料，房間裏，在等著她的，正是權傾朝野的中書令兼太子太傅大人，沐令舟。
“過來。”
他一席白衣，坐在桌前，動作優雅地品茶。
在江妤距離他三步遠的距離時，他又淡淡道：“脫吧。”
簡短的兩個字，讓江妤白了麵色。
可她沒有拒絕的資格。
雖然羞辱，卻也是她自找的。
想著他沒有能力，江妤很快就勸說好了自己，快速褪下衣裙，身上隻剩下了一件肚兜和一條褻褲。
蓮步輕移，走到沐令舟麵前。
軟糯的聲音甜膩響起：“大人……”
拖長的語調，怯怯生生的，卻帶著一絲勾人的意味。
沐令舟放下茶杯，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身前，還有他上次留下的咬痕。
淡淡的，可在那一片白膩上，看著依舊很是清晰。
被這般像是看貨物一樣灼熱的目光盯著，江妤隻覺得自己渾身都要著火了，心中屈辱，卻又無路可退。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一隻大手撫摸上她光潔的肩膀。
指腹上的薄繭帶來的酥麻感，引起一片顫栗，讓江妤忍不住心中發慌。
“大……大人，您要做什麽。”
都沒有那個能力，為何還要這般撩撥人呢。
最後受罪的，還得是她。
可他自己難道就不難受嗎？
“本官要做什麽，你難道就一點猜想都沒有嗎？”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江妤緊咬著嘴唇，壓製著心底那股莫名的悸動。
“不……不知道。”
她倒是有個猜測，今晚在這個男人眼中，她同樣沒有看到情欲之色，就和上次一樣。
許是因為不行，就想要折磨她，以此來證明自己吧。
可這樣的話，江妤如何敢說。
男人的指腹還在移動著，已經滑到了背上。
對於她的回答，男人也並不在意。
他沒吭聲，房間裏便陷入了一片安靜。
安靜到江妤心底有些發毛。
他的指腹，已經在她背上摩挲了好一會兒，除此之外，便沒了別的動作。
這是和昨天一樣，依舊不打算要她的吧。
畢竟，他不行。
哪怕是用手指，依舊是替代不了的。
江妤徹底鬆了一口氣。
可同時，心底卻又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向來都知道，自己的容貌很是嫵媚動人，要不然李嬤嬤也不會一看見她就像是在看狐狸精一樣。
可這般絕色的容貌，卻依舊沒能讓沐令舟動情，沒能讓他一展雄風。
那他對她，能有憐惜之情，會因此答應她某些請求嗎？
“多大了？”
思忖間，她又聽見了男人的問話。
男人低沉的話語，聽著便讓她有些心慌。
“十……十八了。”
沐令舟唔了一聲：“你及笄後就和楊家二少爺訂婚了，為何拖到現在都沒有成婚。”
上次，楊雲恒竟然帶著她去慈光寺找他，他在書房裏和她褻玩一番後，便讓人去查了她的資料。
和前世一樣，沒什麽出入。
不過，他卻有了別的發現。
江妤不知他為何問起這些，可想到的自己的計劃，便輕笑一聲。
那笑聲中，帶著些許苦澀。
“因為嫡母不喜我，覺得我隻是個庶女，嫁去楊家，會丟了江府的臉麵。楊夫人也覺得我長得……過於狐媚，不像是正經人家的女兒，所以兩家一直沒有商議婚期，婚事便這般脫了下來。”
輕柔地聲音婉轉悱惻，聽著有些破碎感。
沐令舟微微蹙眉。
查到的資料中也說了，劉氏的確不喜歡江妤這個庶女。
可江妤這般直白的回答，卻讓沐令舟有些意外。
印象中，她就是個被規矩禮教束縛的呆板女人，竟然也會在外人麵前表達對嫡母的不滿？
而且，還在第二次相見的外男麵前說人閑話？
可真是有趣了。
下一刻，女人又帶著哀怨的聲音響起。
“嫡母她一直想讓三妹頂替我嫁入楊家，我爹，似乎也有些意動。”
這話，江妤說得半真半假。
劉氏有這個想法是真的，可江秋生不知為何，一直沒同意，卻也沒有拒絕。
江妤便權當他受了劉氏枕邊風影響也心動了，隻不過是不知如何向楊家提起罷了。
“楊家本來就有退婚之意，不過因為楊二哥堅持，他們從未提起過，可這次……”
江妤話音一頓，略帶著哀怨的眸子看向沐令舟：“大人，您上次都答應我了，楊家卻以此為把柄，逼著我母親答應退婚不說，現在查出來，我父親已經是有罪。”
“哦，你是在怪本官，認為本官出爾反爾？”
沐令舟挑了挑眉。
江妤抿唇不語，可神情就是承認了這個意思。
沐令舟嗤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撿起地上的衣裙，丟到了她身上。
不折騰她了？
江妤有些意外，但還是快速穿好了衣裳，在沐令舟的示意下，在他對麵坐下了。
“上一次，你主動獻身本官，本官答應了你，會保住他一命。不僅暫緩江秋生的死刑，也給了他翻案的機會，讓大理正協助大理寺少卿重審此案了，答應你的也算是做到了，這如何就算是本官出爾反爾了。”
“可是……”
楊家來退婚了。
就是以大理正重審江秋生的案子為把柄，來逼迫江家同意。
“你想說楊家提退婚的事情？那與本官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本官授意的。你自己不討楊家的喜歡，楊家看不上江家，不想受江家牽連，這難道也是本官的錯。
機會，本官給了，你們自己沒本事抓住，那就怪不了本官！”
是啊，他答應的事情，他已經做了。
是她自己思慮不周，沒讓他把事情一步做好。竟然僅僅是暫緩死刑，重審案子。
也是她大意了，沒想到都這樣了，還能有這些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