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不要殺他
“我，我也說不清楚是什麽，總之，總之哥哥你不要殺他……”說著，小小跑到羅江身邊，但借街燈看到兩人的樣子，馬上又害怕地退了兩步，才氣喘喘地接著說：“剛才……剛才哥哥撞了他一下之後，小小突然能看到他在想什麽，也知道他以前做過的事……，他其實不是壞人，隻是因為有人要抓他，所以才變成現在的樣子……”
“什麽？你知道他在想什麽，還知道他以前的事？……”羅江不敢相信地望著小小，見她馬上肯定地點點頭，又望了一眼滿臉癡迷，站著一動不動的梁虎，終於放下雙手來到小小身邊。
羅江皺著眉想了想，問道：“小小，那你能不能控製他？唔，比如讓他抹桌子，掃地之類的。”
“哦，那我試試吧。”小小點點頭，指著梁虎命令道：“快去拿掃帚來掃地。”梁虎身體一震，居然真的走到牆邊拿起掃帚準備掃地，不過動作緩慢遲鈍，就象受了深度催眠的人。
“哦？真的能控製？嗬嗬，小小，你以後就多一個保鏢了，哈哈，這可是變異人保鏢啊，估計就是總統也沒這個待遇。”羅江摸摸小小的腦袋，得意地大笑起來。
“對了，小蕾……”話聲出口，羅江這才想起生死不知的傅小蕾，馬上衝了出去，口裏卻咒罵道：“你這家夥最好保佑小蕾沒事，不然老子一樣活撕了你。”
傅小蕾沒有生命危險，隻是被震昏了過去，羅江捏了捏人中就醒了過來，不過手臂腫起了一大塊，雖然骨頭不一定有事，但羅江仍找來兩塊木板為傅小蕾固定好手臂。
讓小小吩咐梁虎把地上的屍體裝起來，搬到他們開來的車上，再隨便收拾一下淩亂殘破的大廳，便開始詢問對連接梁虎記憶的小小，羅江心裏一直有些關於變異人的疑問，希望這次能找到答案。
坐在沙發上，點了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羅江才對坐在身邊的小小柔聲問道：“小小，你知道他是怎樣變成變異人的嗎？”
小小側著頭想了接近兩分鍾，才疲憊地搖了搖可愛的小腦袋，答道：“哥哥，對不起，小小看不到他怎樣成為變異人，不過能看到他變異時的樣子，哥哥想知道嗎？”
“唔，這個不用了。”估計過程也是差不多，羅江擺擺手，正要繼續問，傅小蕾突然插口道：“小小，你能讓他自己回答嗎？”
小小望了羅江一眼，見他沒反對，便點了點頭，答道：“好吧，我試試。”然後對梁虎說道：“你聽到提問，就自己回答。”
剛才看到傅小蕾不顧危險衝出戰鬥，然後被梁虎一拳打飛，小小在心裏已接受了這個“壞姐姐”，所以才會這麽聽話。
傅小蕾望了羅江一眼，說道：“讓我先來吧。”
“可以，你先問吧。”羅江點點頭。
“你叫什麽名字？”
“梁虎！”
“家裏還有些什麽人？”
“都死光了。”
“你殺的？”
“不，不是我。”提到死去的家人，傀儡一樣的梁虎終於有了一點激動的反應。
“那是誰？”
梁虎麵容扭曲，眼內流露出悔恨和痛苦，身體也輕輕抖動起來，似乎回憶帶給他無窮的痛苦，好一會才答道：“不知道，他們帶著頭罩，看清樣子，可能是特種部隊，也有可能是恐怖份子。他們來抓我，結果被我殺了幾個，然後就放火想逼我出來，結果除了我，全家都燒死了……”
接下傅小蕾又問了許多問題，不過很可惜，梁虎知道的不多。
據他說，在火場裏逃出去後，又逃亡了一個多月，直到在一次追捕中被現在的總裁王競堯救下，加入了一個神秘的變異人組織。
可惜對這個組織梁虎知道得不多，隻能肯定王競堯上麵還有更利害的變異人，但更進一步的消息，比如幕後的真正的老大究竟是誰？控製著多大的金錢和勢力？組織中還有多少變異人？等等比較重要的問題都不清楚。
不過這些都不是羅江關心的問題，等傅小蕾問完之後，羅江想了想，便對梁虎問道：“基因變異之後，你是不是非常痛恨普通人？”
梁虎僵硬地搖搖頭，答道：“沒有，我隻是痛恨那些害我的人，對普通人沒什麽感覺，如果他們不來招惹我，我也不會殺他們。”
羅江點點頭，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滿意，接著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把他們都變成變異人？”
“嘎嘎……”梁虎笑了幾聲，才答道：“為什麽要把他們變成變異人，我才不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不過據我所知，有一部份變異人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他們都是瘋子。”
“對，那的確是瘋子才會幹的事。”羅江說著，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笑容。
老實說，一直以來，羅江最怕的就是所有變異人都是副所長和陳一寒那樣的瘋子，這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壓力，現在終於見到一個不仇視普通人的同類，心裏自然非常高興。
“哥哥，你為什麽這樣高興，說給小小聽好不好？”幾人詢問梁虎時，小小一直膩在傅小蕾身邊，剛剛的打鬥把小丫頭嚇壞了，特別是羅江最後變身扯下變異人腦袋的一幕，隻是一直強裝著沒表露出來，這時見羅江高興，才大膽著靠了過去。
羅江不知道應該怎樣和小小解釋，便笑笑沒答，倒是傅小蕾插口道：“你哥哥是害怕所有的變異人都是壞蛋，找不到朋友，現在知道不是這樣，當然就高興了。”
“哦！”小小乖巧地點點頭，柔聲說道：“哥哥，梁虎不是壞人，我看到他的想法，不過那種東西我形容不出來，不過知道他隻是不喜歡普通人，沒想過是害人。”
羅江點點頭，正要繼續問話，小小又接口說：“不過哥哥，梁虎心裏有一個很可怕的想法，他想把那些害他的人和家裏人都殺了，還是用一些很可怕的手段，小小想勸他，可他就是不聽。”
“哦？居然連你的話也不聽？”聽小小這麽說，羅江的臉色馬上凝重起來，皺著眉思索起來。
“按梁虎的情況來看，其實並不是所有的變異人都希望殺人和轉化人類，不過似乎心裏都有一個執念。我和何教授是希望獲得自由；當初李勝不顧一切地製造超級戰士，說到底也是為實現自己的夢想；陳一寒雖說*，但也希望成為全世界的救世主；而眼前這個梁虎則是一心報仇，就連小小也控製不了……
會不會……會不會是所有的變異人在基因變異後，隻是把心裏的無限放大，而因為本身擁有了非人的力量，加上野心家的迫害和普通人的誤解，才變成現在的樣子？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若人能把所有的變異人控製起來，讓他們就象西方傳說中的吸血鬼一樣過著隱世的生活，是不是可以把變異人和普通人的矛盾化解掉呢？”
羅江隱隱有了一些想法，不過他也知道憑自己力量絕對不可能達成這事，不過這個念頭就象種子一樣埋進了他的思想裏，開始生根發芽，如果有一天，他的實力達到足以改變一切的時候，或許這些想法就會成為現實。
“難道他居然能未卜先知？知道我要來找麻煩就躲起來了？”羅江帶著那位倒黴的變異人老兄，偷偷地潛進了“榮生集團”，可轉遍了也沒發現王競堯的人影。
在詢問了梁虎之後，羅江便希望找王競堯談談，看能不能讓對方接受自己的觀點，不過打王競堯的電話卻沒有人接，羅江便讓傅小蕾帶小小到賓館，自己帶著梁虎再次回到了“榮生集團”，沒想到王競堯已經離開了。
找不到王競堯，羅江心頭總覺得不踏實，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上到底哪出了問題。
一路查看下來，體能上倒還不覺得怎麽樣，可心頭不知不覺間煩躁起來。來之前，羅江假設過無數中情況，甚至想過兩人一見麵二話不說，先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
這段日子裏羅江總算想明白一個道理，和普通人相比，變異人更加看重實力，隻有實力強橫的人才有話語權！
但他怎麽也沒料到一個偌大公司的王競堯竟讓自己這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嚇得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
如果換在沒經曆過小鎮那場噩夢之前的羅江，根本就懶得主動找別人晦氣。但小鎮上那段平靜的生活讓羅江解開了很多一直令他感到困擾的心結。
從他莫名其妙地獲得強大力量後的經曆來看，麻煩並不會因為他的逃避而停止糾纏，恰恰相反，正因為他的猶豫逃避，讓身邊的人受到了本不該有的傷害。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這句話是爺爺的座右銘，也是爺爺一貫對他的要求。正是爺爺的言傳身教讓羅江下定決心，一定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悲劇再次發生。
他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今晚都要和王競堯麵對麵的“商量”出個結果。通過與陳一寒以及李宏的生死決戰，讓羅江對自己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這是一雙堅硬的拳頭，這是一雙隨時都準備砸到敵人臉上的堅硬拳頭！
“你說他會躲到哪兒去了呢？”羅江撓著亂糟糟的頭發，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句話與其說是問身邊這個一臉衰相的梁虎，倒不如說是自言自語來得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