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去燕州
劉知熠語氣略帶了一絲譏諷,“見我受傷太重,父親才終於開口製止了我大哥,我對父親說,兒子以斷了一根肋骨的代價,換秋淳的自由,希望父親答應。”
“我母親也在不停的求情,父親終於還是同意了,從此將秋淳撥入我的院裏,做了我的隨身丫鬟,一直到今日。”
“熠哥哥。”
我努力控製著即將流出的淚水,心疼地摟抱住了劉知熠的脖頸。
以前也聽說過他因為是庶出而受了許多委屈和苛待,隻是今日聽見他親口訴說,我還是心疼得好似碎了一般。
忍不住伸手鑽進他的衣襟,在他胸肋那裏細細地摸了摸,“是這裏麽?”
活生生被踩斷一根肋骨,那該是多疼呀。
如今已二十歲的劉知熠當然不再是那個瘦弱單薄備受欺淩的小小少年了。
他的胸腹肌肉結實,紋理分明,摸上去硬梆梆的,緊實而堅韌,好生強壯。
隻是,那肋骨的傷雖然已痊愈,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必然依舊刺痛著他的心。
我認真地在他肋骨的部位摸索著,想看看是否留有傷疤,可他卻開始躲閃了。
他神情有些古怪,仿佛難以忍受似的,他握住了我那正在他胸前摸來摸去的小手。
“惜兒,你別勾我了好麽?我沒有定力的……”
他鳳眸裏隱隱燃燒著炙熱的火焰,語氣好似卑微的哀求,又帶著些柔軟的氣惱。
“你明知我對你思之欲狂,偏又這樣逗引,惜兒,你成心想弄死我是不是?”
我沒有,我冤枉呀。
“你這女人,”劉知熠突然又惡狠狠地撲上來,攫著我的下巴,“等你身子好了,我便讓你摸個夠,到時讓你幾日都下不了床,便是你哭著求饒,我也不會心軟的。”
我嬌笑著蹭蹭他俊美似白玉的臉,心裏才不害怕他的威脅呢。
因為我知道,他隻是嘴硬,向來隻要我哭了,他必然就心軟呀。
屢試不爽的。
現在我每天都按時服用嚴大夫的湯藥,效果並非那麽明顯,但我持之以恒,在喝了快十天的藥之後,暈眩的感覺確實略微輕了些許。
隻是要完全解毒,還得需要不少時日。
劉知熠已準備帶我去燕州了,他允諾了我,會在那個無人認識的地方陪我一道過年,做對最尋常的夫妻。
因為準備出遠門,劉知熠便讓嚴大夫將湯藥改換成方便攜帶的丸藥,又讓秋淳和夏漓收拾好了行李。
他還給了我兩支袖箭。
不知是用什麽鐵製成的,精致小巧,箭尖泛著冷光般銳利。
劉知熠親自將兩支袖箭係在我的手臂,藏於衣袖之中,很隱蔽。
他說:“惜兒,這個給你防身之用,這袖箭是烏鐵製成,裏麵加了機簧,速度比普通的箭要快上好幾倍,能在瞬息之間將人一擊斃命。”
我乖乖點頭,“明白了,我知道熠哥哥對我好。”
他沒好氣地揉亂了我的鬢發,“我此生最大的軟肋便是你,……也不知你給我下了什麽迷魂藥……”
唉,我剛梳好的雙螺髻都被他揉散了,本來很好看的。
燕州在臨京城的西北方向,有三四百裏的路程,偏僻寧靜的小城,絕對不會有人認識我與劉知熠的。
馬車裏燃著銀炭,很暖和。
我如一隻慵懶的貓兒,懶洋洋地縮在劉知熠的懷裏,他用狐裘大氅緊緊裹著我,低頭在我耳邊說著呢喃的情話。
這屬於我倆的小天地,讓我的心情愉悅極了,他說什麽我都點頭,他望著我笑,我便也望著他笑。
他笑得真俊呀,真真是世上第一等的好顏色。
我被他的美色所誘,所以當他來解我的衣帶時,我竟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冰肌玉骨,盡在他掌下時,我終於醒悟了,把那隻正在四處作亂的大手給推了出去。
“你幹什麽?不許瞎摸。”我嬌聲斥他。
而劉知熠的桃花眼裏竟滿是委屈和困惑,“你不是已答應了麽?”
我蹙著蛾眉,“我答應什麽了?”
他一本正經的解釋,“剛才我說想摸摸你是否胖了,你答應了的。”
可我剛才沉溺在他的美色裏,都沒聽清他在問什麽。
我有點底氣不足,“不要了,這是馬車裏……”
“惜兒,”他湊過來,氣息曖昧而**,“馬車裏說不定別有滋味,換換地方更有趣兒。”
“登徒子!”
“惜兒,惜兒,”他一迭聲地輕喚,“……我想得厲害,讓我碰碰,就一次,嗯?”
我好似羊入虎口,推不開拒不了。
“反正你就是應了,便不許賴,”他的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將我當作麵團兒一般揉搓,“好似胖了些,終於長點肉了。”
“熠哥哥……”
我咬著瀲灩的唇,眼尾染上了緋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
他年青強健,血氣方剛,在床笫間一向凶猛異常,不知饜足,總也要不夠。
曠了這麽久,他大概……也快憋壞了吧。
隻是他又誆我,嘴裏說著就一次,情到濃處便不管不顧,要了又要,已記不清次數了。
馬車走了一路,他也磋磨了一路,我整個身子都癱軟如水,嗓子也嘶啞得不成樣子,似失去筋骨般的膩在他懷裏,最後是被他裹在大氅裏抱下馬車的。
隻得埋頭躲進他的臂彎,不敢看秋淳和夏漓那含笑的眼神。
這次出來,隨侍的人除了秋淳和夏漓,還有顏風和朱盛。
到了燕州,投了城裏最大的客棧,劉知熠包了幾間上房,我們一行人便安頓了下來。
第二日,劉知熠便帶我去逛市集了。
燕州雖是小城,但這臘月裏的趕年集仍是熱鬧非凡的。
商鋪林立,人流如織,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我挽著劉知熠的手臂,興致勃勃地在人群裏穿梭。
這是我與劉知熠第一次共度除夕,意義非凡呀。
天氣是很冷的,隱約還有細碎的雪花飄下來,可是與熠哥哥在一起,我怎麽會覺得冷呢?
我興奮得眼神裏都閃著璀璨的光。
身上是淡紫色的襖裙,鑲著毛邊,外麵還披了一件厚厚的雪白大氅,烏發挽的是靈蛇髻,簪著點翠攢絲金步搖,眉間一點花鈿,薄塗胭脂,粉麵桃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