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其他地方更亂
一切都是湊在一起爆發的。
陳嶽被圍攻,是邊緣的影響,紀伯英所在的紀家,是核心的風暴。
本清和尚解開了紀伯英的衣服,隻見在他的身上,有大大小小諸多傷口,不過最為致命的,是當胸的一掌。
“這是幽冥教的路數。”
本清和尚看到紀伯英身上的傷口後,首先用佛法封閉紀伯英的大腦和心髒,保住紀伯英的性命,而後說道。
於世哲在旁邊苦笑一聲,陳嶽在側,幫忙將於世哲身上的衣服也給剝開,看到他的前胸後背,都有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不過慶幸這些並不致命。
廣定小和尚在這時候,拿來藥酒,幫忙為於世哲和紀伯英清洗傷口。
於世哲的傷口接觸藥酒,痛的接連抽氣,而紀伯英接觸藥酒,通身上下沒有反應。
“他真的是最勝活佛看中的人嗎?”
本清和尚看著紀伯英,對陳嶽問道。
“是。”
陳嶽點頭,將紀伯英之前的一些經曆,以及遇到最勝活佛的一些事情說出來,有些關於最勝活佛的信息,還是陳嶽求證本清來的,本清聽完之後,點了點頭。
關於紀伯英,本清和尚早早聽說,不過據說緣分未到,最勝活佛並沒有將紀伯英度化。
“這位施主。”
本清和尚看向於世哲,問道:“你作為幽冥教的人,為何要將他救出來呢?”
陳嶽驚訝的看向於世哲,他也感覺到於世哲進入紀家,有些不對,但沒想到,這於世哲是幽冥教。
“他是我朋友,我沒想過對他不利。”
於世哲說道,看著陳嶽似乎不相信,又道:“今天對紀家動手的不是我們,我們從未想過覆滅紀家,就像是雨香,她會幽冥教的手段,我們也很驚訝……我將伯英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是這個狀態,跑到這裏求助,是受到羅靖的指點,羅靖讓我來到這裏,說當下唯有本清大師,才能夠將伯英給救起。”
羅靖是幽冥公子。
陳嶽對這個人的了解,都是通過陳博講述的故事,在十多歲的時候,就能夠扮老成,將幽冥教給完全駕馭,而這樣的人長大成才,必然是智計百出。
現在的幽冥公子無疑已經成熟了。
這也讓人聽到了幽冥公子名號的時候,心中先有七分戒備。
就像是於世哲所說,今天好像鬧了兩波幽冥教,這讓人聽到之後,首先聯想的是:這一定是幽冥教的陰謀!
本清顯然也有這方麵的顧慮,皺眉深思,然後搖頭。
“大師?!”
於世哲看到了本清搖頭,以為本清不救,急切叫道:“他真的跟我們幽冥教沒關係,紀家的人都死了,現在他活著,才能真相大白!”
“貧僧搖掉的,是內心滋生的妄念。”
本清和尚盤坐地上,說道:“拋開這一切的是是非非,眼前之人命懸一線,既然到了貧僧的身前,貧僧就不能見死不救。”說話間,本清和尚垂下眼瞼。
“師父!”
廣定小和尚聽到本清要救,急切的叫一聲。
本清和尚僅僅一笑,說道:“你既然進入了雷音正宗,就應該抱有這樣的心念,降服妖邪和布施,都是在修持自己,這也是雷音正宗的善道。”
在說話中,本清和尚的雙手放在了紀伯英的胸前,口中喃喃念誦佛經。廣定和尚看向本清,眼神裏麵有擔憂,有悲切。
“這法門很危險嗎?”
陳嶽小聲的詢問廣定和尚。
廣定和尚點頭,說道:“佛家的過去,有一個藥師佛,他秉承佛理,認為佛家的人不滯於物,無不舍之物,於是開創了藥師法,佛家修行到了開竅境界的弟子皆可修行,這門術法並沒有任何的攻擊性,但是可以將自己的手舍給殘廢之人,可以將自己的腳舍給瘸腿之人,也可以將自己的身體,舍給需要的人。”
“現在師傅就是將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健康舍給這個人。”
廣定和尚的聲音帶著悲切,說道:“這個人的傷勢太重了,師傅將這些舍給了這人之後,這人身上的傷勢,也將進入師傅的身上。”
由此,本清和尚就有了性命危險。
陳嶽驚異的看向本清和尚,既是敬佩對方的覺悟,又是在敬佩這藥師法的好用。
自家老爹要複活,需要的【藥師真引】大約就是這一類的東西。
紀伯英身上的傷勢正在肉眼可見的轉好,本清和尚的氣色在肉眼可見的衰落,陳嶽耐心的看著這個過程,心中不期然出現一個想法:如果我有幾個雷音正宗的朋友,豈不是多了幾個血包?
和尚跟我心連心,我跟和尚玩腦筋?
陳嶽搖頭,將這樣的念想先驅逐,看著紀伯英的臉上已經出現了生氣,呼吸也明顯平複,感慨這世界的醫療手段。
“伯伯……哥哥……大娘……”
紀伯英的意識開始恢複,口中喃喃叫著名字。
本清和尚收功,身軀像是一下子沒了支撐,就向著旁邊倒去。
“大師慈悲。”
場中在這時候,多了一人,伸手扶著本清和尚,正是大儒宋維光。
今日這正陽府中發生了許多事情,宋維光臉上也沒有過往神采,麵色蠟黃,很是憔悴,但在此時,伸手取出一枚丹藥,對著本清和尚說道:“這裏有一枚虎蛟丹,請大師服下。”
看到了本清和尚施展藥師法,宋維光對本清和尚極為敬佩,口呼大師。
至於虎蛟丹……陳嶽聽陳博說過,這是一種虎蛟的妖族內丹提煉而成,妖族的血肉內丹,很多都可以入藥,這虎蛟丹就是治愈傷口,補充血氣的良藥。
本清和尚服下了虎蛟丹之後,神色有些許的好轉,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再擔心他。
“世哲,你有什麽要說的?”
宋維光看向於世哲,神色中帶著悲傷,侄子化為了妖族,弟子是幽冥教的人,這兩件事給了宋維光很大打擊,並且今日這正陽城內,無數的人受到波及哀嚎,宋維光同樣心痛。
“我沒什麽好說的。”
於世哲低下頭去,說道:“最勝活佛給過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是真想成為儒門弟子……”
於世哲最終沒有選擇儒門。
陳嶽聽到這些,想到了那天的【了斷前緣】,想到了雨香,最勝活佛應該同樣給了她選擇……她最終沒有選擇紀伯英。
“大儒……”
紀伯英經過了本清和尚的藥師法,現在已經能睜開眼睛,悲切說道:“你是守護正陽府的人,為什麽在正陽府裏麵,有這麽多的妖邪?”
紀家就是遭了殃。
宋維光聞言,看向了自己的弟子於世哲,又想起了逃跑的宋保增,幾度張口,也無法給予紀伯英準確說辭,隻是說道:“其他地方妖邪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