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_第187章 不周全不行
話說兩頭，再說秦九兒那邊。
奢華的馬車將她接入宮，又換成小轎子直接抬到椒房殿。
歡兒長這麽大，可是第一次托小姐的光進皇宮。那就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真的成了土包子，看什麽都新鮮。
椒房殿大殿門口，小轎子落下。秦九兒一出來，紫菱就迎上前：“姑娘，你終於來了。離開一天，紫菱可想姑娘了。”
紫菱的熱情，招來門口紫雲一個冷冷的瞪眼。
秦九兒眼風掃過紫雲，回手揉揉紫菱的頭：“傻丫頭，想我就跟著我好了。省的在宮裏隔著宮牆，孤老無趣。”
“真的麽？姑娘真的能將紫菱弄出宮麽？”紫菱瞪大眼睛，滿眼興奮。
“紫菱，還不去做你的活去，留在這兒等賞麽？”紫雲冰冷的聲音驀地傳來，讓紫菱小嘴一撅，小聲跟秦九兒說道：“姑娘，我姐姐可嚴厲了，紫菱要去幹活了。”
“嗯，去吧。”秦九兒擺擺手。
紫菱走了，歡兒開始撅嘴了：“小姐，你喜新厭舊，離開歡兒又找了丫頭。歡兒瞧著那丫頭又傻又笨，哪兒有歡兒半點好。”
秦九兒翻個白眼：“歡兒，你這是在吃醋嗎？”
“才沒有，歡兒是在實話實說。”歡兒也翻個白眼。
“上官小姐，娘娘久等了，您還是快些進去吧。”紫雲見這兩人說的熱鬧，走的又慢，不由得氣不順的催促一句。
秦九兒挑眉看了一眼紫雲，便開始拾步走上九級階梯。等到錯過紫雲的時候，歪頭在紫雲的耳邊輕笑一句：“紫雲，你雖然是紫菱的大姐，入宮年久。可是我瞧著啊，你倒還不如你妹妹乖巧。而宮中，不懂事的人，通常都死的很快的。”
紫雲隻覺得耳邊陰風陣陣，頭皮發麻。等轉頭的時候，那人已經風華絕代的扭著腰肢進去了。
歡兒隨後狐假虎威也學著小姐的樣子在紫雲跟前嘚瑟：“有眼無珠的家夥。如今我的小姐是你們主子的座上賓，你卻慢待。哼，等著下場淒慘吧。”
歡兒嘚瑟完，袖子一甩，也特別有型有款的要從紫雲身邊過去。結果紫雲伸手就把歡兒的脖領子抓住了。
“死丫頭，你的小姐是我們娘娘的座上賓，你算哪根蔥哪根蒜。滾下邊站著去，這椒房殿，也是你能進的！”
紫雲真的火了，一早上就被娘娘罵了個狗血噴頭，在一幹宮女麵前好沒麵子。這現在上官小姐嘲諷就算了，她的丫頭也敢跟她囂張。還真當堂堂椒房殿的大宮女是小貓小狗，誰都能來踢一腳啊！
歡兒被紫雲拎著脖子扔到了漢白玉的台階下站著。歡兒氣不服一擼袖子，結果紫雲卻是一招手，呼啦一下圍上來十幾個宮女和內侍。
歡兒眼睛一瞪，立刻老實了。不是她向惡勢力屈服，實在是要識時務，好漢不吃眼前虧。
秦九兒進到椒房殿內，自有小宮女引著進裏麵。
宮女素手撥開珠簾，秦九兒自行走進去。
金無燕一身
上朝時候的宮裝已經換下，穿上簡單寬鬆的袍子。她正斜倚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有兩個宮女在身後有一下沒一下打著扇子。
“娘娘，上官小姐到了。”身後的一個宮女輕聲提醒道。
金無燕睜開眼睛，看秦九兒已經到近前，隨口吩咐一句：“你們下去。”
“是。”打扇子的宮女應聲，躬身退下。
秦九兒走上前，尋了個椅子自顧坐下：“娘娘找我何事？”
金無燕都習慣秦九兒這樣我行我素，所以，也不覺得她現在這樣是多麽大不敬了。
“上官雲晴……”
金無燕招呼一聲，卻不想秦九兒擺擺手：“還是叫我秦九兒吧。說實話，上官不是我喜歡的姓，雲晴也不是我喜歡的名字。自從出嫁離開丞相府後，我自己取名秦九兒，用的特別順口和舒服。所以，即使現在回去了，也就在丞相府裏不得已用上官雲晴自稱。出來那個三尺之地，我就是秦九兒。”
金無燕從善如流：“想來丞相府給你太多不喜歡的記憶，所以，名字都要徹底摒棄，用自己喜歡的。秦九兒，不錯，不過一個稱呼，我叫著也順口。”
金無燕頓了頓，開始進入主題：“聽說，北冥彥昨天去丞相府了，是不是要和你重歸就好？”
秦九兒一猜金無燕找自己就是這事。
“是吧，反正他把他娘的鳳凰頭簪都送給我了。”
金無燕眸中一亮：“鳳凰頭簪？那可是個好東西。想當年文盛皇後死後，這鳳凰頭簪一直在狗皇帝的手上。後來我入宮做了皇後，幾次管狗皇帝索要那鳳凰頭簪，他都各種借口不給。後來見我實在逼要的緊，就找工匠專門給我重新打造了一個全新的幾乎和鳳凰頭簪一模一樣的頭飾。但是看似一樣，鳳凰卻隻有八尾，鳳嘴裏的金穗子也隻有八條。如今，這事我是一直耿耿於懷，想起狗皇帝對一個死人念念不忘，就寒心透骨。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秦九兒明白了，原來北冥肅風流成性，後宮女人如雲，但是還算重情義，至少對已故皇後還是很在意的，以至於一件首飾寧可打造新的，都不舍得將已故皇後佩戴的頭飾給她。
“哦，原來如此。”秦九兒一句總結之後沒了音。
金無燕不僅著急：“那你可要好好保管那鳳凰頭簪，北冥彥給你頭簪，就是說明他已經有意要休妻另娶你為太子妃了。”
秦九兒聳聳肩膀：“但是我又把鳳凰頭簪給上官雲舒了。”
“啊？”金無燕忽的站起，麵上滾過濃濃烏雲。想不到自己一輩子沒得到的東西，這個女人居然得到了又送出去了。
“金無燕，你不用這麽激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些東西急了反而不好。若是北冥彥一來道歉，我就原諒，豈不是顯得我很沒麵子很好騙？那即使娶了回去，也不會忌憚我，將我當回事，日後不好**利用。還有，我和上官雲舒誰做太子妃，都是上官守業的女兒做太子妃，這點對於他無差別。所以，上官守業不希
望北冥彥休掉上官雲舒，怕事情變動，對他不利，就想維持現在這樣。我若是執意頂撞，非要現在就做太子妃，一定會招來上官守業和趙寶娟的記恨。而，你還想要上官守業的勢力呢，所以我也隻能是為了你委曲求全而已。”
秦九兒這一番話，說的條理分明，邏輯清楚。金無燕聽了也覺得有道理。看來是自己心急了。
“秦九兒，還是你想的周全一些。”金無燕不得不說道。
“不周全不行，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我還想留著命坐一坐你坐過的鳳椅呢。”秦九兒幽幽一句。
“那你接下來想怎麽辦？要多久才能答應做太子妃？”金無燕問秦九兒。
秦九兒想想說道：“估計七天之後吧。七天的時間，足夠我擺平一些事了。”
七天，也是秦九兒給自己再次離開北聖的日子。她沒有更多的時間在這北聖皇權紛爭上逗留。她還有太多沒有完成的事。
七天，給金無燕解毒，給東方司樂報仇，徹底弄倒上官雲舒，時間應該夠了。
金無燕眸中含笑，就是欣賞秦九兒這股子自信的、野性的、鋒芒畢露的眼神。
“好，如此甚好！七天之後，你所需要的藥材也會送上來。到時候，我毒也解了，我們就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兩人正暢想未來的時候，突然有人來稟告。見秦九兒在，那來人就直接附耳到金無燕的耳邊說了兩句什麽。
金無燕聞聽之後，猛的一拍桌子起身，駭然道：“什麽！孫泉死了？怎麽可能！”
那來人“噗通”一下跪地上了，“娘娘，此時千真萬確。屬下在北聖城外亂墳崗子發現孫泉的屍體。被人震斷心脈而死。”
金無燕身子一晃，一屁股做回椅子上，眸中的震驚久久不能回神。
秦九兒也震驚了，猜到孫泉可能是被北冥爵殺死的。但是自己都說不用他管了，他怎麽還會出手？
“孫泉是六玄高手，放眼北聖也沒有幾人達到六玄。他怎麽會直接被人震斷心脈而死？這太不可思議了吧。”秦九兒故作不知的問道。
金無燕點點頭：“的確，孫泉是六玄高手，是太白門掌門白占義的首席大弟子。如今放眼北聖，幾乎是沒有敵手。若不是當年我有恩於太白掌門白占義，他也不會派出大徒弟來皇宮助我奪位。但是，怎麽會這麽突然就死了？”
秦九兒心虛的端起一杯茶淺啜：“是啊，真的是突然。”
六玄是厲害，但是碰到七玄，也隻有送命的份。
北冥爵，我隻是讓你收拾他，並不是要你要了人家的命。如今孫泉死了，這條人命又會算在我的身上。到時候去陰曹地府，不知道閻王爺要清算幾天才能算完我身上的血債。不知道要去油鍋炸幾個來回，坐穿幾次地獄，才能繼續投胎轉世。
孫泉一死，金無燕再無心思和秦九兒聊天。她要休書，跟太白門解釋這件事。畢竟那是人家的首席大弟子，在她這兒出了人命，自己也是有責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