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次摸屍
“師弟，此二人一死，那先天中期的紫陽宗弟子定然會循聲而至……”
秦解語起身。
“秦師姐，你隻管安心療傷，有我在，保管無人能近你周身五步。”楚歌笑道，“他要真能尋來，倒是省了我的時間。”
秦解語心頭萬分疑惑。
他要以逸待勞？
後天境五重對先天境中期？
似乎是天方夜譚。
但楚歌已經做出決定，秦解語也不再多言，她服下朱陽靈果，專心療傷。
楚歌拿起弓箭，守株待兔。
“楚小子，九百米。”一刻鍾後，書妖的聲音在楚歌腦海響起。
甬道盡頭，一條漢子手握流星錘，大步流星衝來。
楚歌二話不說，挽弓搭箭。
三支銅箭猛然激射而去。
嗖嗖嗖！
箭羽獵獵作響，三支箭呈品字形射出，封鎖光頭漢子的移動軌跡。
光頭漢子揮動流星錘。
轟！
三支銅箭被砸落，洞壁上露出一道深坑。
“齊師弟，聶師弟……”光頭漢子目光從兩具屍體上一掃而過，殺意爆發，“小雜種，你活膩了？”
嗖嗖嗖嗖嗖嗖嗖！
回應他的是楚歌的攻擊。
弓弦撥動，七支箭矢次第激射，位置不斷變化，與楚歌施展的武學運轉七星，竟有異曲同工之妙。
光頭漢子汗毛炸立。
每一支箭都蘊藏著極強的力量，足以穿透護體罡氣，其軌跡難尋，比起齊師弟的箭法，高出不止一籌。
一旦被射中，絕對傷筋動骨。
“隻要近身，他便是待宰羔羊！”光頭漢子雙手揮動流星錘，真氣爆發，形成一道護罩，衝向楚歌。
噗嗤！
箭矢裹著罡風爆射而至，輕易穿透了護罩。
光頭漢子怒喝。
流星錘掄圓，仿佛陀螺般旋轉，將一支支箭矢砸碎。
唰！
一道箭光撕裂了護罩，光頭漢子頭皮發麻，下意識偏頭，箭頭險而又險擦過脖頸，刮下一塊肉。
“老子要宰了你！”
光頭漢子徹底被激怒了。
堂堂先天境中期，居然被一個後天五重小子擊傷，差點一箭射死，這可是奇恥大辱。
“七星連珠！”
楚歌不疾不徐，從箭壺中取出剩餘的七支箭矢，五指一鬆，箭矢連珠炮一般離弦而去，串成一線。
看到這一幕，光頭漢子瞳孔驟縮。
楚歌的箭術極高，吃過一次虧，已經不敢硬抗。
“雲煙步！”
光頭漢子展開身法，如煙雲縹緲，在七支箭矢中穿梭，流星錘揮動，將一支支箭矢釘在了石壁上。
很難想象，如此魁梧的武者，會有這等輕靈的身法。
“小雜種，納命來！”
光頭漢子怒吼。
然而，他尚未殺至，隻見一道殘影一掠而來，金淩劍出鞘，劍光在虛空劃過一條淩厲弧線，直取咽喉要害。
“好快的速度……”
光頭漢子大驚失色。
他緊握鐵鏈，猛地甩出流星錘。
鏗鏘！
火花四濺。
沛然大力爆發。
楚歌虎口巨震，借力退後，足尖一點，卻又如燕般滑來，金淩劍抖動，劍光刹那璀璨，折射在光頭漢子的眼睛上。
強光刺激下，光頭漢子下意識閉眼。
唰！
楚歌身輕如燕，仿佛泥鰍般穿過了兩柄流星錘的縫隙，一劍突破護體真氣，刺穿光頭漢子的右臂，手腕上挑，一條手臂飛起，鮮血噴湧。
“啊……”
淒厲的哀嚎聲響起。
光頭漢子不停揮舞起流星錘。
楚歌靈活的穿梭於光頭漢子周身，他的七星步極其玄妙，超越了雲煙步不止一個檔次。
論身法，光頭漢子完敗。
噗嗤！
楚歌抓住機會，又是一劍刺入光頭漢子胸口。
“小雜種，老子活不了，也要拉你一起陪葬！”光頭漢子歇斯底裏，他不顧那一劍，揮動流星錘砸向楚歌，想要同歸於盡。
“真龍撼天印！”
楚歌調動氣血。
他化掌為拳，硬撼流星錘。
轟隆！
兩道大力轟然迸發，楚歌被震飛，光頭漢子也撞在石壁上，緩緩滑落癱坐在地上，金淩劍貫穿了心髒，口中不斷吐出血沫，眼看是活不成了。
“先天中期武者的力量，還是不可小覷。”楚歌嘴角流出血漬，髒腑翻騰，氣息不穩。
“不過，我的實力，哪怕比先天境後期武者遜色，想走也走得了。”
這次戰鬥，對楚歌是一場實驗。
如今，他對自身實力也有數。
“楚小子，還有一個原因。”書妖聲音傳來，“你的戰鬥經驗，比他豐富太多，要是同水平，哪怕是贏，也是兩敗俱傷。”
對這一點，楚歌深以為然。
要不是他利用箭法，遠程消耗，又憑借身法周旋，正麵對戰之下，麵對光頭漢子的進攻，肯定要吃虧。
“可惜，我的力量還是弱了點，不然僅憑箭法，就能滅了他。”楚歌喃喃道。
“楚師弟，你受傷了？”
秦解語直勾勾的盯著楚歌，眸子中浮現出莫名的神色。
一天前，還是她保護楚歌。
一天後，楚歌卻成了她的保護者。
“一點小傷，不值一提。”
楚歌擺手。
“師姐，你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依我之見，可以考慮完全煉化朱陽靈果，晉升先天。”
“我正有此想。”
秦解語閉上眸子，全力催動青靈訣。
一縷縷赤紅靈氣流轉，她的靈力種子在丹田中產生質變，靈力被煉化為真氣，氣息逐漸增強。
楚歌也盤坐在地上，運轉法門，調養氣息。
一炷香後。
秦解語氣息震動，周身靈力化為真氣，有質無形，儼然是徹底煉化了靈果，踏入了先天之境。
“恭喜師姐。”
楚歌賀道。
“是我要謝謝師弟。”秦解語道，“若非師弟送我靈果，我又豈能恢複傷勢？遑論晉升先天之境？”
她向楚歌躬身一禮。
“師姐不要見外。”楚歌搖頭輕笑，道，“要不是有你，我能不能走進朱陽穀，都是未知之事。”
“劉鋒死了，黃衝恐怕也凶多吉少，這次回宗，季晨不會善罷甘休。”
“那倒不會。”
秦解語莞爾一笑，指著光頭漢子等人的屍體，道：“青元門和紫陽宗是宿敵，師弟你一舉擊殺三個紫陽宗弟子，為黃衝、劉鋒報仇雪恨，那可是青元門的功臣。”
“就算季晨是大長老弟子，也不敢胡來。”
“還有獎勵？”
楚歌眼睛一亮。
“當然有。”
秦解語掩嘴輕笑，“而且，絕不會比宗門任務的獎勵少。”
“想不到，這幾個家夥還能值幾個錢。”楚歌走向光頭漢子等人，作為曾經的一族少主，他殺的人不在少數，但因為家大業大，瞧不上敗者的東西，所以從來沒有摸屍的習慣。
時移世易，當下他一窮二白，必須要慢慢培養這一個習慣。
“儲物袋？”
楚歌翻出一個灰布袋。
“想不到，此人竟然有低階儲物袋。”秦解語也極為詫異，“看來，此人在紫陽宗，有一定的地位。”
“還有六枚朱陽靈果。”
低階儲物袋，無須神念烙印，隻要滴血認主。
光頭漢子一死，這就是無主之物。
楚歌滴血，催動靈力，頓時開啟了儲物袋。不僅有六枚靈果，更有兩卷武學功法，上百塊中品靈石，五塊上品靈石。
“師姐，這人的儲物袋歸我，另外二人的東西你拿著。”楚歌道。
秦解語搖頭。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我沒出半點力，無功不受祿。師弟，你全部收好。”
“好。”
楚歌懶得矯情。
秦解語所言，句句屬實。
他剛剛隻是客套一下。
秦解語莞爾，似乎是沒想到楚歌這般爽快。
將所有東西收入儲物袋後，楚歌對秦解語道：“師姐，我知道迷宮出口，隨我來。”
“師弟，你能記清迷宮的路？”
秦解語驚訝不已，迷宮九曲十八彎，若非煉成神識的神通境練氣士，普通人很難尋到離開的路。
楚歌笑而不語。
他可是有二爺這位諸天第一指南針，天南地北，青天冥域都不怕迷路。
“二爺，帶路。”
“左轉……再左轉……”
書妖懶洋洋道。
半個時辰後。
楚歌等人又回到朱陽穀。
黃衝和劉鋒早已死透。
“師弟，等一等。”秦解語搜了搜黃衝的身，搜出一袋靈石，又拾起黃衝的武器，最後將二人一起掩埋。
做完這一切，二人離開朱陽穀，踏上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