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暴君的來信
桌子上放著的,竟是那暴君的來信。
隻見信中寫到:
【吾弟胥:
見字如晤。
自先皇崩逝,吾承大統,夙夜憂歎,恐有負先皇之托。
然近日,吾常思及你我兄弟二人,同出一脈,血濃於水。
憶往昔,父母恩重,養育之情,沒齒難忘。猶記兒時,你我一同在禦花園嬉戲玩耍,那無憂無慮的時光仿佛還在昨日。
彼時你我親密無間,兄護弟,弟敬兄,兄弟之情,令人感懷。
汝,乃吾同出一源之胞弟也。
幸得神女之獨愛,神女降恩賜物於汝。
汝實乃為吾行事之使者,當以吾意為本,行吾所托之事。
如今,四海升平,一片祥和。
吾念及兄弟之情,欲邀汝至宮中一聚,共話家常,以盡孝道。
吾深知過往你我之間或有嫌隙,但吾願拋卻前嫌,與汝攜手,共創盛世。
吾已備下美酒佳肴,隻待汝來。
若弟不肯前來,為兄恐難周全對太後之孝道,太後年事已高,若因你我兄弟不睦而受牽連,實非吾願,亦非弟之所望也。】
澹台胥額頭青筋暴起,一拳砸在桌子上。
外麵的侍衛聽到動靜,慌忙跑進來,行禮道:“王爺。”
“去,把秦威和樊霖元叫過來。”
“是!”
他二人本就在不遠處,聽到傳召立刻小跑進入書房。
“王爺。”
離老遠他們二人就看到澹台胥不好的臉色了,於是立刻收了原本的嬉皮笑臉,也神色凝重起來。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們從未見過澹台胥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
澹台胥將右手覆在臉上,左手將手中信扔向他們。
二人慌忙接住,快速閱讀起來。
樊霖元率先閱讀完畢,臉色大駭,聲音扭曲道:“王爺…太後…太後可是他生母啊…他怎可對太後動手!”
“嗬!人麵獸心!”秦威也看完了信,臉上露出嘲諷之情,“他有什麽事情是幹不出來的。”
澹台胥與這暴君一母同胞,但是他們的生母,也就是現在的太後,隻是先帝的一位寵妃。
不過又是一出白月光淪為白米飯的戲碼。
先皇後就是那淪為白米飯的白月光。
她未曾生養,暴君乃先帝長子,先皇後不幹涉先帝過於寵妾的條件,便是將當時身為寵妃的太後的長子交由她扶養。
先帝無奈,任憑太後當時如何哭鬧,這暴君還是讓皇後抱了去。
先皇後和先帝,曾經是那樣的郎情妾意。
她現在怎麽能容忍,自己過去的愛人,和旁人和和美美談情說愛呢?!
更何況,她沒有孩子,那搶了她愛人的賤人卻生了一個又一個,還竟然都是男胎!
先皇後收養暴君時,暴君還小,她不斷給暴君灌輸著太後等人的壞話。
“你那生母,狐媚惑主,心狠手辣,為得恩寵不擇手段。”諸如此類言語,如毒汁般漸漸滲入暴君幼小的心靈。
暴君自然與澹台胥和太後等人生分了。
暴君在那宛如瘋子一般的先皇後手下,日日如履薄冰。
先皇後稍有不順心,便對他非打即罵,將心中對太後的怨恨統統發泄在這個無辜的孩子身上。
暴君小小的身軀常常布滿傷痕,卻無人敢為他求情。
在那冰冷的宮殿中,暴君感受不到一絲溫暖。他學會了察言觀色,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感,隻為在這殘酷的環境中生存下去。
先皇後不僅在言語上詆毀他的生母,還在行動上處處打壓他,不讓他有任何親近太後的機會。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學會了察言觀色,他學會了掩飾自己,學會了事事順從於先皇後。
終於,他的行為令她十分滿意,她將他送上皇位。
曾經,暴君也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眼中閃爍著對世界的好奇與憧憬。
他會為一朵盛開的花而欣喜,會為一隻飛舞的蝴蝶而追逐。然而,在先皇後的折磨下,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冷漠而空洞。
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心中隻有對權力的渴望和對複仇的執念。
俗話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他,便是如此。
有一次,宮中舉辦宴會,眾臣齊聚。
暴君坐在高位上,麵無表情地看著下方的人群。
一位大臣不小心說錯了話,引得眾人哄笑。
原本溫文爾雅如沐春風的暴君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冷冷地看著那位大臣,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大臣看到他的臉色後,瞬間驚恐地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暴君卻不為所動,一揮手,便讓人將大臣拖下去處死。
眾人噤若寒蟬,再也不敢有絲毫放肆。
從那以後,暴君的殘暴之名傳遍了整個國家,他的殘暴事跡,卻越來越多。
百姓們對他又懼又怕,朝中大臣們也小心翼翼,生怕觸怒了他。
而暴君卻沉浸在自己的權力世界中,無法自拔。他用暴力手段統治著國家,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掩蓋內心的傷痛和不安。
如今,他雖登上皇位,成為萬人之上的君主,可內心的扭曲卻無法平複。
他已經登上權力之巔了,但是他卻不能手刃他的仇人。
因為他最大的仇人,先皇後,在先帝去時,便在宮中自盡,隨先帝去了。
他永遠也無法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