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自己都做不到,哪來的臉那麽多要求?
“父親,妹妹們的幸福,當然以她們的意願為主。”
桑富笑了,“不管在來崇樂城生活,還是在大岐,都是她們的選擇。”
“而我桑家雖然根在崇樂城,但也不代表不能遷離。”
聽到桑富這大膽的發言,讓親人們都震驚了。
尤其是桑百全,他是商人,自然清楚如今的桑家在崇樂城其實並不算有多權。
隻能是中等,因為桑家人不愛權,隻做生意,也就容易被人忽視他們的存在。
桑家有醜女,桑家雙胞胎把這醜女的名聲,背負了十五年。
因為醜女,也讓桑家女眷承受了言語暴力。
桑寧、桑容平時很少出門,盡量不與同齡姑娘玩樂、交談。
盡管如此,可崇樂城的同齡姑娘們,無一不拉踩桑家女兒。
桑母一想到這麽多年來的辛酸,眼淚又流了出來,“夫君,我們離開崇樂城。”
這個地方,沒有留戀的地方。
桑百全思來想去,最後點頭,“我們一家人,先去大岐的肅鄴城看看。”
桑富鬆了一口氣,父親鬆口就行。
搬遷一事,他提過很多次,隻是每一次都被父親壓下不提。
於是,桑家人一家五口準備行李,準備前往大岐肅鄴城。
他們的動靜,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大岐,肅鄴城。
又是一年冬季,溫湯行宮被白雪覆蓋。
而屋子裏,有地龍,也有炕床。
齊太後坐在炕**,一邊喝著熱茶,一邊看著雲決給自己寫的家書,臉上全是慈笑。
喜鵲則是在旁安靜伺候,她時不時地給太後添茶水。
“喜鵲!”
齊太後突然叫了一聲。
喜鵲輕聲應道,“奴婢在。”
齊太後吩咐道:“你去問問,給雲決那孩子做的衣裳,都做好了嗎?做好了,就拿來給哀家瞧瞧。”
“是。”
喜鵲退了出去,連忙辦事。
沒過多長時間,喜鵲帶著幾個侍女進來。
侍女的手裏都拿著托盤,每個托盤裏都放著一套男童的衣裳。
齊太後朝她們招了招手,然後開始檢查這些衣裳做得好不好,確認無誤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找個箱子,把衣服都放好。等開春後,再差人把衣裳都給雲決送過去!”
“是,太後娘娘。”
喜鵲會心一笑,她明白,太後娘娘對雲決小公子那是真心疼愛。
辦完這事後,齊桓求見。
齊太後一聽到齊桓的名字,頓時覺得牙疼。
主要是玄冥與雲冰去了九州帝國,玄璣帝做的糊塗事,齊太後並不想點評。
齊太後以為,玄璣帝這麽多年來刻薄著玄冥,壓迫著玄冥,玄冥會與玄璣帝父子翻臉無情。
未曾想到,最先與玄璣帝翻臉無情的,不是玄冥,而是太子。
太子如今還在炎陽城,他統管著炎陽政事,玄璣帝派過去的陳閣老,已經被軟禁在炎陽城。
玄璣帝氣得不行,卻被太子一紙奏折遞上,表示一切安好,無須掛念。
也就是說,從陳閣老到了炎陽城後,太子不再給玄璣帝奏事,就遞請安折子。
這麽一來,玄璣帝對炎陽城的情況,一無所知。
不僅如此,玄璣帝並不想讓太子回京,又想讓陳閣老取而代之。
齊太後知道這事後,當時就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
幾個月過去,齊桓也不敢麵對齊太後。
現在找上門來,齊太後挑了挑,讓人帶他進來。
齊桓硬著頭皮稟道,“參見太後娘娘,娘娘金安。”
“說吧,什麽事!”
齊太後擺了擺手,直奔主題。
齊桓抽了抽嘴角,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了齊太後,“這是聖上,給您的家書。”
“嗬!”
家書?
齊太後冷笑一聲,她在肅鄴城兩年的時間,玄璣帝都沒給她來一封家書。
玄璣帝自己折騰出來的事,解決不了,倒是想起她了。
齊太後接過信函,掀了蠟印,然後看了起來,麵無表情地看完。
齊桓大氣不敢喘一下,就垂首站在下麵。
齊太後直接將家書扔到一旁的火爐子,看著它燒成了灰燼。
她目光冷漠,看向齊桓,“哀家說,你來寫。”
“是!”
齊桓哪敢拒絕,隻能應下。
喜鵲連忙去備好紙墨,然後再退下守在門口。
齊太後盤玩著手中的佛珠,思量了半晌才開口,“太子是儲君,聖上派個陳閣老去炎陽城想奪權,在做什麽春秋大夢?”
“陳閣老是文臣,他要是懂得治國,聖上是想太子這個儲君主動退位讓賢嗎?”
“太子有擔當,有能力,也該入朝接觸政事。聖上既無心放權,就別管炎陽城的事!”
“自作孽,不可活!父慈子孝,也要父先慈,子才孝!自己都做不到,哪來的臉那麽多要求?”
說完,齊太後將手中的佛珠重重拍在桌麵。
那響脆的聲音,讓齊桓心肝直打顫!
太後娘娘,您莫衝我撒氣啊!
惹您老生氣的不是我,是聖上!
齊桓欲哭無淚,為什麽受苦受罪的,永遠都是他?
其實依齊桓的看法,也覺得聖上是自作自受。
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折騰。
這不,霍老國公來一趟,肅王直接帶著肅側妃跑了,不管事兒;太子則是直接圈禁了陳閣老!
兩個好大兒,就這麽與聖上離了心。
聖上做得太過,不管是肅王還是太子,聖上也並沒有給太多的支持。
如今肅鄴城和炎陽城,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肅王和太子辛苦多年的結果。
聖上在京城太舒服,竟想著摘果子。
肅王沒搭理,人跑了。
倒是太子直接硬氣,把陳閣老圈禁了,若是聖上再繼續執迷不悟,怕是要把太子這個好兒子給逼反了。
齊桓把信寫好後,齊太後也懶得看內容,直接給他叮嚀幾句,“告訴聖上,哀家已經在肅鄴城頤養天年,朝堂政事與哀家無憂,讓聖上自己拿主意,莫來煩人!”
“父子離心,別從兒子身上找原因,讓聖上先找找自己的問題。”
話說得毫不留情,顯然是責怪聖上的。
齊桓苦笑,“是。”
如今隻有齊太後敢說真話,旁人都不敢說。
也是玄璣帝聽了幾句枕頭風,都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做出這樣糊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