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後宮都能聽見我的心聲

第168章 有點懷疑你是誰

桐樹底下。

杏兒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看阮悅,問道:“姑娘手裏有這麽多錢嗎?”

阮悅從袖中取出一張銀票,輕輕一晃。

她說:“銀子太重,母親心疼我,特意讓我帶了銀票來。”

杏兒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隨即道:“既然姑娘如此爽快,那我們便來談談這交易的具體事宜吧。”

“且慢。”

阮悅緩緩道:“杏兒姑娘,雖然我帶了足夠的錢,但我也並非任人宰割的羔羊。這一千兩的價錢,實在太高了些。”

杏兒蹙起眉頭:“姑娘這是何意?”

阮悅:“一千兩太貴了。所有的檔案,我隻給你五百兩。”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阮悅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發虛。

……朱晗菲有病吧?

哪有砍價直接砍一半的,多丟人啊!

沒有官家小姐會這麽做,這和去市井食坊的下人有什麽區別?

果不其然,杏兒匪夷所思,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姑娘莫不是瘋了?五百兩?”

阮悅冷笑一聲,嘲諷道:“沒錯,就是五百兩。你以為我是嚴依嫣?會輕易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嗎?”

“物以稀為貴,現在秀女們手裏或多或少都掌握著幾份檔案了,你的檔案已經不值錢。我為何偏偏要從你這裏買?”

杏兒搖頭:“姑娘太天真了,您若是在別處購買,又怎能保證檔案的真實性?”

阮悅微微一笑,“我屆時直接從那些沒中選的姑娘手裏買。她們都被淘汰了,又何必冒著得罪我的風險作假?”

她雙手環繞胸前,輕飄飄地說:“我想,她們的開價怕是不到杏兒姑娘的一半。”

杏兒眼皮一跳。

她緊盯著阮悅,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阮姑娘,你並非唯一一個想要這些檔案的人。我大可找別人交易。”

阮悅毫不在意地聳肩,有些玩世不恭地說:“行啊,你去找,找得到算我輸。”

“第一輪考核已經結束,大家都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有的人自知無望,還會起買檔案的念頭嗎?”

“至於有能力買下所有檔案的那幾位,她們可不會那麽傻。”

“她們隻需挑選幾個最大競爭對手的檔案就行了,何必要多此一舉,去購買所有人的呢?”

“承認吧,除了我,沒有人想要買了。我是你唯一的顧客。”

杏兒發問:“那姑娘為什麽要買所有的檔案?”

阮悅兩眼一閉,說出讓自己臉色爆紅的一句話:

“因為我有錢,就享受這種一擲千金的快感。”

杏兒:……

可惡啊。

“五百兩不可能。”

杏兒還是用老一套說辭拒絕阮悅,“萬一被別的姑娘知道了,我恐怕會遭受諸多非議。”

“杏兒,你可是吉貴人身邊的紅人,誰敢對你有所不敬?”

阮悅說,“念在你每日忙碌的份上,我也願意再加五十兩。五百五十兩,這是我最大的誠意了。”

杏兒搖頭:“不能夠啊,姑娘。我們貴人做這件事是冒著大風險的。最少,姑娘要給我九百五十兩。”

阮悅反駁:“既然風險這麽大,你們貴人不如不做這件事。”

她揮了揮手,道:“你也不要和我賣慘了,這幾日,你們定是賺得盆滿缽滿。兩千兩?還是更多?貪心不足蛇吞象,過猶不及。”

杏兒在心頭暗自驚訝,阮悅的嘴皮子功夫原來這麽好。

明明上次見麵時,阮悅連說話都吞吞吐吐的。

杏兒咬死不鬆口,“九百兩。”

阮悅則是穩如泰山,寸步不讓:“六百兩,多一子兒我都不會出。”

見賣慘之計不奏效,杏兒又想搬出吉貴人的名號。

杏兒說:“姑娘也別太過分了,我是看你誠心的份上,才給你降價的!姑娘就不怕得罪我們貴人嗎?”

……她當然怕啊!阮悅欲哭無淚。

——但她更怕現在就被朱晗菲趕出皇宮啊!

阮悅心頭一橫,語氣決絕地說:“怕?我怕什麽?吉貴人在宮裏再怎麽得寵,父親也就是一個七品官。”

“我買你的檔案,原本是想與吉貴人結個善緣,以為日後宮中能有個照應。但現在看來,你並不給我這個麵子啊。”

見阮悅把自己擺在和吉貴人平等的位置上,杏兒也有點不自信了。

畢竟,她沒有真的見過吉貴人。

所有的檔案,都是別人交給她賣掉的。

她隻是一個跑腿的,借著吉貴人的名頭狐假虎威罷了。

“八百兩,阮姑娘,這已經是我能給出的最低價格了。”杏兒深吸一口氣,“再少,奴婢做不了主。”

終於!

終於問到了這個!

阮悅冷冷道:“你不能做主,那就找個能做主的過來。”

不等杏兒開口拒絕,阮悅繼續道:“我明日會帶七百兩的銀票過來等你,同一時間,同一地點。”

“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一旦錯過這次機會,恐怕再難有這般好事。還請杏兒姑娘回去後,務必轉告吉貴人,讓她深思熟慮。”

末了,阮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別忘了,我的母親姓劉。就算她再怎麽受皇上寵愛,也要以皇後為尊。”

“而我們劉家,若真要動起手來,碾死她們鄔家,就如碾死一隻螞蟻般輕而易舉。”

杏兒深吸一口涼氣。

柱子後的朱晗菲:“……”

蒼天可鑒,她可沒教阮悅後麵這句話啊。

“阮悅隻是隨口一提,你可千萬別把這話傳到吉貴人的耳中。”朱晗菲湊近鄔情,小聲在她耳邊說道。

鄔情轉頭,眼中滿是困惑:“生氣?我為何要生氣?因為她說吉貴人要以皇後為尊嗎?這是事實啊。”

朱晗菲補充:“她還說要將鄔家碾成齏粉。”

鄔情:“……要我再放個煙花嗎?”

朱晗菲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她以為“錦繡”姑娘忠心為主,肯定不容許任何人對吉貴人有半句不敬之語。

然而此刻,眼前的情景卻讓她心生疑慮。

這……

朱晗菲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異樣感。

仔細想來,“錦繡”的行動似乎過於自由了些,與她以往所見的宮女們截然不同。

她的言談舉止也頗為新奇,那種隨意的口吻和自信的神態,仿佛她並不是這深宮中的人。

朱晗菲腦海中靈光一閃。

難道說,“錦繡”和她一樣,都隱藏了自己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