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沈鴻雁的質疑
這小妮子，肯定是墜入愛河無疑了。
褚紅葉心中如此想著，不過也隻是覺得好玩，沒有真那麽覺得，畢竟無論是她還是趙夢溪，都不是一般人。
但她也幾乎可以確定，那個和她加了好友的小帥哥，絕對不是一般人，之前加對方好友也是純粹好玩。
可是如今……她倒是產生了些許興趣。
……
另一邊。
沈鴻雁並未領著寧夜前往辦公室，而是走出了學校。
漫步在街頭，沈老師忽然感慨萬千地說道：“我曾經見識過眾多眾多的天驕。”
“然而……”
寧夜聽到這話，轉過頭看向她，並未言語。
“然而，他們要麽最終變得默默無聞，要麽走上了歧途，要麽……就在戰場上丟掉了性命。”
寧夜聽聞，麵色依舊平淡如水。
在過去的一百二十年中，諸如此類的情形，他已然見過數不勝數。
對於當下的他而言，已經鮮少有事情，能夠在他的心底掀起漣漪了。
見寧夜這般，沈鴻雁心中略感詫異。
她見過的人多如繁星，佯裝鎮定和真正心如止水的，沈鴻雁能夠輕而易舉地分辨出來。
沈老師能夠篤定，寧夜……是真的內心平靜。
一般的天驕，聽到這些話語，即便不會有劇烈的反應，可心中多少會有些許的觸動。
倘若不是寧夜實在太過年輕，她甚至會覺得，這是個閱曆深厚的老怪物。
“沈老師，您有什麽想說的就直說吧。”
寧夜開口說道。
沈鴻雁聽了，回應道：“等一會兒再說吧。”
很快，她帶著寧夜來到了一家老店，店麵不大不小，看上去有些陳舊。
看起來像是許久之前的店鋪。
與如今這繁華昌盛的景象，以及高樓大廈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直覺告訴寧夜，這家店……定然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沈鴻雁來到這家店後，指了指一旁的位置，說道：“你先坐下來吧。”
寧夜點頭，緩緩落座。
這時候，沈鴻雁走到寧夜身旁，緩緩坐下。
剛一坐下，就聽到裏麵傳來一句話：“沈老師，您又來了？”
緊接著，一道身影走了出來，看向沈鴻雁。
沈鴻雁微微一笑，說道：“是啊，帶學生過來。”
對方沉默許久，片刻之後，回複道：“好久沒見您帶學生來了。”
隨後，他詢問道：“沈老師，還是老兩樣嗎？”
沈鴻雁點點頭，說道：“沒錯。”
聽到沈鴻雁的回答後，他又看向寧夜，詢問道：“這位小夥子，你想吃點什麽？”
他指了指桌上的菜單，說道：“你可以看一看。”
寧夜回答道：“和我們老師一樣就行。”
聽到寧夜的回答，男子便起身返回。
此時，寧夜望著沈老師，盡管她所有的表現都看似平常，沒有任何異常。
可是，直覺卻告訴他，似乎……存在一些問題。
方才一路走來，沈老師的神情明顯有些沉默、惆悵。
但隻要目光與他相觸碰，就會恢複原來的模樣，麵帶微笑。
寧夜正在思考，要不要詢問一番，進行一番勸導，或許效果會更好一些。
但就在這個時候。
沈老師率先開口了，看向寧夜，神色嚴肅：“寧夜。”
見沈老師突然如此嚴肅，寧夜也看向她，滿臉疑惑：“沈老師，怎麽了？”
“你……究竟是誰？”
沈老師詢問道，緊緊地盯著寧夜，關注著他的神情變化。
不願意錯過一絲一毫。
見此情形，寧夜先是一臉疑惑，隨後說道：“我就是我，寧夜，當下是天華武校、您班上的學生。”
沈鴻雁這般，讓寧夜感到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也清楚，或許是因為某些事情，才致使她如此。
沈鴻雁盯著寧夜，臉上增添了些許怒氣，沉聲說道：“寧夜，難道你不明白我在說什麽嗎？”
“你那些軍隊的本領，沒有個十年，甚至更久時間的磨煉，根本不可能如此熟練。”
“而能夠有如此專業、長期磨煉的，除了軍隊，我實在想不到其他地方。”
說到這裏，沈鴻雁的音量提高了一些，盯著寧夜，沉聲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來天華武校當插班生？”
“你以前是在軍隊裏的吧？而如今你出現在這裏……你是不是當了逃兵？”
說到這裏的時候，沈鴻雁的怒氣已然達到了頂點。
從之前，寧夜展現出軍隊的本領時，懷疑的種子，就早已在她的心中種下。
而之後發生的種種，更是讓她堅定了這個想法。
此次找寧夜出來，除了頓悟、拳法、身法外，最為重要的，便是這件事了。
寧夜聽到這番話，也是搖頭輕笑。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
原來……自己的這位班主任，是在懷疑他是逃兵。
見此，沈鴻雁瞪大冷眸，怒斥道：“寧夜，你在笑什麽？”
寧夜搖了搖頭，收起笑容，隨後鄭重地說道：“從迷霧籠罩開始，我們藍星，就陷入了重重危機之中。”
“當初，若不是那些先輩，恐怕我們人族如今是否還存於世，都難以知曉了。”
說著，寧夜神色莊重：“在迷霧籠罩的第三年，那一年，我們人族的整體實力水平，尚未完全提升起來。”
“而在那一年……迷霧中的那些怪物們，為了將我們人族徹底滅族，直接展開了衝殺，調動了大量的怪物，包括高等階的，同時向人族的各個城池發動攻擊。”
說著，寧夜看向沈鴻雁，他仿佛在回憶往昔。
“當年……是無數人族先輩，通過自爆將其攔下的。”
“包括當初身居高位的，比如張天明將軍、龍千山將軍……等等。”
“這些將軍，不惜以燃燒生命為代價，為的，就是將那些實力強大的凶獸擊斃！”
“正因如此，我們人族才艱難地挺過了這一次危機。”
“像張天明、龍千山這些將軍，當初在靈氣複蘇，迷霧籠罩的時候，早就已經具備了強大的實力，並且還在以極為迅猛的速度提升著，那些怪物的首領更是直言，若他們不參與，將不會對他們的族人出手。”
“在當時那樣的世道，他們明明可以獨善其身，可偏偏選擇燃燒生命，守護人族。”
“還有迷霧籠罩的第五年、第十年、第二十年……”
“都是這些先輩，燃燒自己的生命，才守護住了人族。”
寧夜說完，聲音變得無比沉重。
因為……
他所說的每一次，都是親身經曆……
寧夜深深知曉，當初究竟是何等的恐怖、危險、慘烈……
聽到這些話語後，沈鴻雁呆住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