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第447章 父子交心昭儀獻美

太子晃因弑父重罪被押解回京後,一直被軟禁在東宮太子府,牆外重兵重圍,與外界斷了所有的聯係。book./top/皇孫搬進了萬壽宮,母子不得相見,太子妃終日裏以淚洗麵,這使得拓跋晃心裏更加煩躁不安。

夫妻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眼下又推了飯桌砸了碗。一旁服侍的妾婢們正一言不發地打掃著戰場,忽見大管家連滾帶爬地門外衝了進來,“快,接駕。。。。。。萬歲,萬歲駕臨太子府了!”

眾人一聽,顧不上地上的殘渣剩飯,跟在太子身後飛奔著趕往正門。還沒來得及出後院,皇帝老子已黑著張夜叉臉進了園門。

“兒臣等給父皇請安!”五體投地,不敢抬頭看對方的臉。

冷笑一聲,“嗬,起來吧。書房裏談,有話問你。”

“喏。”回頭掃了眼家小,不由心驚膽寒。

父子二人嗬退護衛,先後進了書房。拓跋燾大手一攤,低喝一聲,“拿來!”

“何物?”父親突然發問,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密函。”

“什麽密函?”該死!一定是那“禍水”像父親露了底。不能認,認了必死無疑。

拓跋燾目光森冷,上下打量著兒子。良久,終於開了口,“先前弑父,此時還敢欺君?朕日前已提審了仇尼盛道和任平城。兩人對得到密函的事供認不諱。你說沒有?”

轟然跪地,“兒臣死罪!”

“乖乖交出來吧?”俯身貼在太子耳邊,“你留著它幹嘛?學崔浩,要挾朕?”

“兒臣不敢。”

“不敢?”啪的一個嘴巴,“你不是都告訴她了嗎?”

拓跋晃眼冒金星,抹去嘴角的血腥,“兒臣糊塗。。。。。。”

“你不糊塗!你想讓她恨朕,不是嗎?她跟朕翻了臉,你就有機會了。”

“不,不是您想的那樣。”一時間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兒臣喜歡她,不忍看她沉迷於一個虛偽的謊言!”

“謊話。。。。。。”長吸一口氣,竭力壓抑著心底的怒火,“是的,溺殺望兒是朕的意思。若不這樣你會從盛樂撤兵,同意讓權和解嗎?”

“您若真的愛她,就不該用她的兒子作為談判的籌碼!”

“盛樂,她受了重傷。。。。。。若非如此,朕會低三下四地同你談判嗎?朕寧可戰死都不會受降,你了解朕的個性!”

“為了她?”簡直難以置信,父皇是因為一個女人才委屈自己移居鹿苑,把帝國的皇權交給了他。

“朕愛她,甚於骨肉,甚於江山。為了留住她,朕寧可做個虛偽的騙子,割了骨肉,舍了江山。”

“這不是愛情——您瘋了!”

“極致的貪婪,無藥可救的貪婪——”黯然閉起雙眼,“如果這不是愛,朕以為,這個世界就沒有什麽可以被稱為愛了。”

拓跋晃吞飲著哽咽,淚水淒然滑落,“下一個又是誰呢?您又得誅殺自己的親骨肉了。”結局已定,他難逃一死。

拓跋燾緩緩張開雙眼,久久望著跌坐在眼前的兒子,伸手抹去對方頰邊的淚,“朕也愛你。”反手拍了拍微微聳動的肩膀,“走了。”

數日之後,北魏朝廷再次興起了一場大獄。內侍仇尼道盛、任平城被斬首於鬧市,參與營私的東宮官員,不管官職大小,一並處死。理由是仇、任二人不知輔教太子修身治國,偏偏教唆其經營莊園,開設店鋪,戰場貪贓,中飽私囊,幹得盡是些富家翁的勾當!

池邊杏花正豔,拓跋燾斜倚琴案獨酌一壺悶酒。隱隱有些傷心:聚貨斂財哪裏是一國儲君該幹的事情!四海不靖,文教不興,國家若是亡了,莊園珠寶還會有嗎?

唉,又造殺業!一國皇帝,一殿閻王,怎麽可能不再殺人呢?

“啟稟萬歲,南疆戰禍未平,上萬災民流入京城,懇請朝廷開倉救濟。”小宦官說著話,呈上一封書信。

“信?不是奏表嗎?”他還以為是哪位大臣為民請願呢。

小宦官淺淺一笑,沒再說什麽,恭恭敬敬地退出了門外。

拓跋燾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正打算拆信忽聽廊上響起輕緩的腳步聲,“何人?”放下信,隨口問了一句。

“是臣妾。”話音剛落,門旁露出左昭儀嬌豔欲滴的香腮。

“哦,是錦娘來了,正好陪朕喝一杯。”命內侍再取一支酒杯,示意對方坐在他身旁,接著說道,“婉兒的嫁妝籌備得如何?”

“萬歲放心,不會虧待婉兒的。倒是濬兒。。。。。。”太子若被廢了,馮家這門親家結得就太吃虧了。

“濬兒這邊有朕的皇姐武威公主操心著,不會出什麽岔子。”彼此都明白人,他清楚對方問話的用意,趕忙給她吃了一劑定心丸,“晃兒著實辜負了朕的一片苦心。如今,濬兒是朕的、也是大魏國唯一的指望了。”言外之意,拓跋濬日後必將成為大魏國的皇帝。

馮秀珠一聽這話,終於把心放回了肚子裏。舉杯敬賀,陪皇帝老子滿飲了一杯,攪動著手裏的帕子,柔聲說道,“既然如此,臣妾就先告退了。臣妾一個遠房的表妹還在屋裏等臣妾回去說話呢。”

“表妹?”

“是臣妾的姑母所生,慕容氏,才滿十六歲。”儼然一副老鴇拉皮條的嘴臉,恨不能報上生辰八字。

“二八佳人,那可朕得見見。聽聞慕容氏的女子個個都是美人胚子。”帝王自性風流,不禁露出一臉向往之色。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說不定能再遇上個知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