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道無情
“怎麽了，薛大哥？”
薛山上前從儲物袋中拋出一些物品，“給，這是你三個月的月俸。”
肖陽接過後心中一暖，兩人早已如兄弟一般，便也不再客套。薛山歎氣一聲，“唉，還有件煩人的事情。”
“什麽事？”
肖陽皺起眉頭，薛山歎道：“你還記得我們上次黃林山脈一行，遇到的那個粉衣少女嗎？”
“自然記得，怎麽，她不在宗門內？”
“她確實是鶴瀾峰弟子。”薛山捶手道：“可這小妖女竟然是鶴瀾峰峰主的孫女，從小受寵愛，上次也不知怎麽的一個人跑去黃林山脈，聽說回去後便被關了禁閉。我們想教訓她一頓怕是也辦不到了。”
肖陽不以為意，“薛大哥，既然她有如此背景，那我們也別再招惹了。其實還有一點我一直想問你，我看平日隻見到些棲霞峰的弟子，為何其餘六峰弟子不見蹤影？”
薛山歎息道：“其實咱們說是一個宗門，卻是各管各的。除了長岐峰，其餘峰主的實力相差並不大，所以誰也不服誰，各自占據一塊仙山資源修煉。
另外，各峰之間相距甚遠，又有法陣隔絕，想要前往隻能使用相應的傳送陣才行。隻有當宗門有大典或者遭到危機時，各峰峰主才會相聚。”
“原來如此。”肖陽頷首，隨後看著薛山笑道：“薛大哥，既然這樣，那便更加不用理會那鶴瀾峰的女子了。”
“嗯，我自然知曉。”薛山無奈道：“可是每每想到她棄我們而去，導致我們差點身死，我便有些氣悶。”
“哈哈，薛大哥，咱們修道之人還是得清心寡欲，看開些才行。”
薛山點點頭，“肖陽你說得對。對了，上次咱們完成的宗門任務不錯，吳師兄那邊我打過招呼，倒是不用我們再去做什麽任務了，可以專心修煉一年了。你打算如何？”
“自然是繼續閉關了。”肖陽臉色沉重下來，“這段時間我總是想起爹娘，此仇不報我心難安。我打算修煉到三層，便下山去了。”
“好，我最近也感覺觸摸到聚氣四層的門檻了。”薛山拍著肖陽的肩膀，“屆時咱們一起下山，定要將害你父母的那群人斬殺殆盡！”
肖陽輕拍薛山的手背，微笑道：“嗯，薛大哥，你我一起加油。”
“好！”薛山看了看天空，“時候不早了，你繼續閉關吧。”
“嗯。”肖陽目送著薛山禦器離開，看著棲霞峰上落日的殘暉，不由愣了神。半晌後，肖陽自嘲地笑了笑，返回屋內。
春去秋來，如白駒過隙，眨眼間肖陽便是閉關了一年時間。
隨著薛山每月送來的靈石和聚氣丹，肖陽的修為也是突飛猛進，半年前便是突破了聚氣三層。
突破後的肖陽瞬間感應到周圍的事物變得愈發清晰起來，視覺和聽力得到極大提升，識海中竟也能感知周圍十米內的場景，便是覺醒了神識。
接著肖陽繼續修煉，雖然感應到體內靈氣略有提升，卻再也無之前突飛猛進之感，頓覺困惑。修煉兩月過後，總算是確認了聚氣丹對自己的作用微乎其微，本想出關，卻發現薛山又閉關了。
無奈肖陽繼續閉關三個月，修習雷罡訣中的法術，倒是又將其中的落雷術掌握。這一天，肖陽接到薛山傳音，正式出關。
打開房門，隻見薛山早已守候在外麵，笑道：“薛大哥，久等了。”
“哪裏。”薛山看了看肖陽，樂嗬道：“看來你收獲頗豐呀。”
肖陽撓撓頭，“倒是突破了，還掌握些法術。”
“那便好。”薛山點點頭，“我也突破到聚氣四層了，土係法術也是掌握了幾門，接下來該辦正事了。”
“是呀，該下山了！”隨著近些年的修煉，肖陽倒是穩重了很多，雖然心中頗為憤恨，卻不在表麵流露太多，“薛大哥，我們現在便出發？”
“不急。”薛山擺擺手，“正好我們該做宗門任務了，便去各挑一個順路解決。另外，我聽說修仙者不能擅自擾亂世俗界，其中原因我也不清楚，待我們領完任務，便去找銀葉婆婆問個清楚。”
肖陽心中一黯，“如果……”
“放心。”薛山知曉肖陽的想法，“問清楚也是擔心有什麽忌諱。實在不行，我們便借著任務的名義悄悄去報仇，殺些凡人宗門還能廢了我倆不成？”
肖陽聞言笑道：“聽你的，薛大哥。”
“走，咱們先去接任務。”說完，肖陽便與薛山一起禦劍前往堂口。兩人在裏麵觀看許久，薛山指著一任務單道：“肖陽你看，竟然真有大齊西部的任務，我記得你之前說你從小生活在大齊西部的橫嶺山脈對吧？”
“是。”肖陽手指一揮便將任務接了下來，“調查大量人口失蹤，這點事為何需要我等修仙之人去做？”
薛山搖搖頭，“恐怕沒這麽簡單，不過這任務隻是調查，咱們順道過去看看。”薛山再次看向人級牆壁，挑了個擊殺妖獸的任務，便說道：“走，我們去找銀葉婆婆。”
肖陽與薛山禦劍前往棲霞峰中央的洞府，薛山想起當初的情景，不由感歎，“當年婆婆將你托付給我時，你還隻有七歲。”
“哈哈，薛大哥，你又感慨歲月了？”肖陽笑道。
“是呀，一轉眼你已十三有餘，而我也已經快十八歲了。”
“薛大哥，我們都還年輕，何必感慨。”肖陽笑了笑，“等這次報完仇，我們倆便一起逍遙這世間。”
“好！”薛山放聲大笑，“此生有你相伴，我也不枉來這世間走一遭。將來我們一定都要成為了不起的人。”
肖陽握拳碰了碰薛山的拳頭：“一定。”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年邁的聲音，“你們兩個在我洞府前嚷嚷個不停，是要老婆子請你們進來嗎？”
兩人心中一驚，連忙對著洞府大門躬身行禮道：“不敢，銀葉婆婆，我倆有要事相詢。”
大門轟然打開，“進來吧。”
兩人走進洞府，發覺銀葉婆婆的棲身之所竟如此樸素，除了一些靈田和靈泉外，竟然隻有一些簡單的石桌石椅，不由心中愈加佩服。
見到中央蒲團上麵盤膝打坐的銀葉婆婆，兩人連忙行禮，齊聲道：“薛山，肖陽，拜見婆婆。”
“你們前來所謂何事？”
薛山上前一步道：“婆婆，六年多前您將肖陽交給我照顧，如今我二人修為足夠，想去俗世中了卻一些因果。”
銀葉婆婆老態龍鍾地看著肖陽，似乎在努力的回憶著什麽，半晌才開口道：“你是那個雷屬性的廢靈根？倒是沒想到以你的資質，竟然能到聚氣境三層。”
肖陽第一次聽說自己竟然隻是廢靈根，不由一愣，“婆婆，我是廢靈根？”
“嗬嗬，雷靈根變異不全，不是廢靈根是什麽。”銀葉婆婆搖搖頭，“好了，這些不提了，你想回去報仇？”
“是！”肖陽拱手道：“殺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不報我心不安，無法潛心修煉！”
銀葉婆婆點點頭，“這倒是，不過九大派有規定，不得隨意擾亂世俗界。”
肖陽聞言一急，剛想出口，便被薛山攔下。銀葉婆婆頷首稱讚地看了看薛山，繼續對肖陽說道：“但是，修道之人首重修心，心不靜自然也走不遠，所以我允許你出去報仇。”
肖陽聞言一喜，隻聽銀葉婆婆繼續說道：“有一點你要記住，隻可誅滅當事人，不可隨意屠戮無辜，否則我定不饒你！”
肖陽心中一緊，連忙拱手道：“明白了，婆婆。”說完，便準備告辭離開。
銀葉婆婆緩緩開口道：“慢！你二人修為低微，去世俗界也不是萬無一失的。這個拿去吧。”
肖陽躬身接過一顆珠子，茫然地看向銀葉婆婆，隻見對方笑道：“這是雷爆珠，注入法力扔出，相當於凝液修士全力一擊，可在遇到危險時保你一命。”
肖陽怔怔地看著手中的法器，輕聲道：“謝謝婆婆。”
“免了，隻是擔心你們兩個小鬼出去丟我棲霞峰的臉麵。”銀葉婆婆揮了揮手中的拂塵，“去吧，望你們好自為之。”
肖陽和薛山恭敬的行禮後，緩緩退去。
銀葉婆婆看著離去的兩人，不禁歎息道：“唉，沒想到當初救下的廢靈根也成長起來了，不過小姐說過，此人無望突破到凝液境，也不知此行是福是禍。”
棲霞峰的天空總是很美，仙鶴起飛，往來的弟子穿梭不止，一片祥和之景。薛山與肖陽二人此刻正往山門外而去。
薛山似乎在回想著什麽，有些愣神，肖陽不禁問道：“薛大哥，有什麽心事嗎？”
“哦……”薛山回過神來，“沒什麽，隻是覺得婆婆比上次見到時蒼老了很多。”
肖陽無言以對，銀葉婆婆是他第一次相見，倒是沒有什麽印象。薛山感歎道：“婆婆怕是沒多少壽元了。肖陽，大道無情，修仙這條路不進則退，咱們以後定要相互扶持，一起追求永生大道。”
“嗯。”肖陽點點頭，麵無表情，心中卻是種下了一顆追尋大道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