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舌尖之上
馬為都的話讓山河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啊，自己的確是一路狂奔向前，絲毫沒有停歇下來！
是因為重生的記憶，或是前世帶來的缺乏安全感，還是時代在背後推著自己？
山河甩了甩頭，對馬為都笑了笑，“有得到自然得付出，我甘之如飴，馬爺，我是個很幸運的人，得對得起這份幸運！”
馬為都轉頭盯著山河，神情頗為認真的說道：“你很好，山河，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年輕人，我在你麵前都有些羞愧，我一個四十多歲的人還沒你有擔當，我相信你會改變很多的人和事，你已經改變了我！”
山河對馬為都的正經有些意外，邊走邊回應道：“馬爺，好好的怎麽還來一段煽情呢，這可不像你，再說哪有什麽擔當，隻是從心之舉罷了！”
“說的秒，從心而已，有心就很不容易了！”
“得嘞！您就被捧著我啦！”山河笑著對馬為都說道，“馬爺，《如果國寶會說話》第二季份額給您留著，您上心幫看著點。”
馬為都看著路口的車流，擺手回應道：“第二季我就不摻和了，幫忙沒問題，老是占便宜我都臊的慌！”
山河意外的看著馬為都問道：“這不都是應當應份的嗎，您可想好嘍！”
“這樣行不行，我那份錢我照出，以故宮博物院的名義，利歸故宮博物院，我也想從心一趟。”
“怎麽不行，太行了，馬爺，夠爺們！”山河給了馬為都一個大拇指。
“近朱者赤嘛！”
哈哈……
兩人相視著大笑了起來。
“每個人舌尖上的故鄉構成了整個華國，並且形成了一種文化的部分，得以代代傳承。華國人用智慧，用雙手巧妙地從自然界獲取饋贈，這一切之所以能夠實現，都得益於他們對上天和食物的敬畏，以及對自己深愛的那片土地的眷戀……”
山河思考著在電腦屏幕上敲下一個個文字，把自己的記憶和靈感一步步慢慢的曝於紙上。
從故宮旁的小院回來後，山河就開始了《舌尖上的華國》的策劃方案的編寫。
前世的記憶並不完整，山河得在原作記憶片段的基礎上加入自己的靈感。
“自然的饋贈，主食的故事，後麵還有幾集叫什麽來著？第一季好像是七集吧？”
山河不斷的回想著紀錄片的林林總總。
“主食是華國人餐桌上的主要食物，是人們維持生命保持活力的主要來源。從遠古先人賴以充饑的自然穀物到如今人們餐桌上豐盛的、讓人垂涎欲滴的美食，一個異彩紛呈、變化多端的主食世界呈現在你麵前。本集著重描繪不同地域、不同民族、不同風貌的有關主食的故事，展現人們對主食的樣貌、口感的追求，處理和加工主食的智慧，以及華國人對主食的深厚情感。”
山河花了四五天的時間的，才完成了第一集《自然的饋贈》的策劃方案。
正寫著第二集《主食的故事》的整體規劃，楊柳的電話把他從文字裏拉了出來。
曲淩乘今天的班機到達京城，山河與楊柳說好了一起去機場迎接她的到來。
山河在校門口上了楊柳的車，汽車載著兩人朝機場高速駛去。
“老板，寧昊的新作品你問了嗎？”楊柳邊開車邊問道。
“沒問，他劇本寫好了咱們自然就知道了，沒必要去打擾他們。”山河隨口答應道，“對了，你現在怎麽都叫我老板了？聽著怎麽這麽別扭！”
“你可不就是我老板嗎，喊你山河我有點怵！”
“你怵我？我怎麽看不出來，你不是經常內涵我不會開車，不會聊天嗎！”山河調侃道。
“有嗎？沒有吧！不過你真得學會開車，要不然多不方便啊！”楊柳左右言他道。
山河白了楊柳一眼，“我這不是沒空嗎，你記得幫我報個駕校，包學包會的那種！”
楊柳咧嘴一笑，“我回去就給您報上。您肯定能學會嘍！”
“我當然能學會！”山河瞥了楊柳一眼，“《我在故宮修文物》故宮博物院和央視談了沒有？”
“談了啊！他們已經開始籌備了，動作快的很，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我們的投資份額歸到故宮博物院一起，參與製作的人員也準備好了。”楊柳回答道。
“那就好！”
“苗副主任前天還問我，《舌尖上的華國》的進展情況呢！”
“哪有這麽快，我才寫到第二集，後麵的還得有一段時間！”
瞎扯閑聊中，汽車駛入了機場，兩人很快就見到了推著行李車的曲淩從出口裏走了出來。
三人在出站口匯合後，曲淩分別給了兩人一個擁抱。
“咱們得有幾個月沒見了，小河，長高長胖了點，變帥了！”
山河笑著回應道：“是嗎？怪不得最近老有女生偷看我，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哈哈～嘴也變貧了！”曲淩笑著說道，“你最近幾個月都忙著紀錄片，新書還沒考慮嗎？”
“先把手上的策劃方案弄完吧，我這一時半會的也沒什麽靈感，要不您給我點啟發！”山河與曲淩並排往外走去。
“我們到家好好聊聊，文學小說方麵你可別忽略了，這是你的基本盤！”曲淩邊走邊說道。
“知道了！”
三人上車後，楊柳一邊開車，一邊斷斷續續的把楚河影視京城分公司的事項跟曲淩說了一遍。
“楊柳你做的很棒，當初那個畏畏縮縮的小女孩要變成女強人嘍！”曲淩看著這個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女孩稱讚道。
“我哪有，曲總，京城分公司這邊的業務越來越多，規模越來越大，我真是感覺力不從心了，當初我就是臨時過渡一下，您還是趕緊找一個合適的人選來接任吧！我專心先把經紀人做好，山河這邊的團隊都不完整！”楊柳回應曲淩道。
曲淩聽完點了點頭，“我這邊已經在接觸了，年內會有新的經理過來接任，楊柳你可別有小心思！”
“曲總，瞧您說的，我可是您一手帶出來的，我的想法您還不清楚，管理公司真不是我現在想的做的，我現在也沒這個本事。”
“你也別妄自菲薄了，山河可是咱們的老板，楚河集團的頂梁柱，你跟著他我們都放心！”
山河聽著兩位職場女士的職業交流，百無聊賴的翻起車裏的雜誌來。
雜誌的扉頁就是整幅《英雄》的電影海報，山河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圖片，《英雄》已經開始前期宣傳了嗎，張藝某的短片不知道剪好了沒有？
車子很快就到了四合院胡同口，山河幫忙把曲淩的行李都搬進了老宅子。
曲淩一進院子，就伸了個懶腰，“還是國內來的舒服，M國條件是好，可待的哪哪都不順心！”
山河一出屋就聽見了曲淩的感歎，“迪斯尼不能給您找麻煩吧，傑瑞能讓您受氣？”
“那倒沒有！”曲淩坐在葡萄架子下的躺椅上笑著回答道，“這次談的還是很順利的，《加勒比海盜之黑珍珠號的詛咒》已經立項，傑瑞忙著籌備劇組，導演你認識，《星運裏的錯》的導演戈爾·維賓斯基，選角可費了功夫！”
“哦？”山河一聽選角立馬來了興趣，“曲姨，你給我們說說，具體情況怎麽樣？”
“謝謝！”曲淩接過楊柳遞過來的水杯回應道：“女主角就不說了，你早就內定了，不過安妮的劇照很漂亮，你有問題直接給她打電話，男主角可費勁了！”
曲淩喝了口水，繼續說道：“鐵匠的人選倒是好定，迪斯尼找來了《魔戒》裏扮演精靈王子的演員，海盜船長斯派洛可麻煩了，聽傑瑞說有點名氣的演員看了劇本後，都拒絕來試鏡，這些好萊塢男演員真是眼光差，全被海盜題材嚇跑了，有幾個還調笑諷刺了一番，把傑瑞氣的不輕！”
楊柳在一旁吃驚的問道：“這部電影可是上億美金的投資，應該大家搶著演才對啊，好萊塢不是競爭的很厲害嗎？”
曲淩看了看楊柳，微笑著回答道：“就是因為競爭壓力大，這些演員和經紀人都害怕失敗，你要說斯派洛這個角色沒人爭那也不對，但名氣都差了點，傑瑞不太滿意！”
“那這個角色的演員還沒定下來啊？這個角色可不好演，得有足夠的演技，我一會兒給傑瑞打個電話！”山河考慮了幾分鍾對曲淩說道。
“別打了，我回國之前已經定下來了！”曲淩靠在椅背上喝了口水說道，“由好萊塢知名的怪咖演員約翰尼德普，飾演海盜船長斯派洛，這個約翰尼德普還真是怪咖，別的知名演員都推拒不已，他反倒拚命爭取，傑瑞原本不太同意，說約翰尼德普長的太帥了，沒有海盜氣質，這個約翰尼德普倒好，直接把兩個門牙給換成了金牙，試鏡的時候我也在，一幅辣眼睛的娘娘腔味道，和你劇本裏的斯派洛船長一模一樣，這個約翰尼德普把你劇本裏的角色演活了，我和傑瑞都很吃驚，這角色簡直就是給他量身定做的！”
山河聽完曲淩的話語，不安的心情立即平複了下來，看來現實的慣性依然強大，約翰尼德普沒有把這個讓他名聲大噪的角色給弄丟了！
“是嗎？那可太好了，這部電影的戲眼就在海盜船長斯派洛身上，約翰尼德普這個演員我知道，我看過他主演的電影《剪刀手愛德華》，演技不錯！”山河點頭回應道。
曲淩笑著說道：“他對你很推崇，對《加勒比海盜》的劇本讚不絕口，一直說是他看過最好的奇幻劇本！”
“他眼光不錯！”山河不可置否的回答道，“曲姨，《一條狗的使命》進行的怎麽樣，具體的條件定下來了嗎？”
曲淩看了看山河回答道：“《一條狗的使命》立項比我們想象的要慢一些，迪斯尼最近的大投資製作太頻繁了，他們研究檔期後，覺得明年暑期檔《一條狗的使命》肯定上不了，片子太多了，聖誕節檔期剛剛好，《一條狗的使命》應該會在明年元旦前後立項，條件已經談好了！”
曲淩把手上的茶杯發在石桌上，繼續說道：“《一條狗的使命》投資可比《加勒比海盜》少多了，總投資兩千萬美金左右，我按照你的交代，多爭取了百分之五的投資份額，加上你劇本的百分之五，咱們有五分之一的全渠道分成！”
山河一聽大喜，站起身來對曲淩說道：“曲姨，你這回立大功了，我有直覺《一條狗的使命》會賺大錢，它的回報率會給我們一個大驚喜！”
“是嗎？我的娛樂眼光真不太好，我老是覺得你寫的M國版本比國內版本差了太多，上次《星運裏的錯》我就走眼了！”曲淩搖頭回答道。
山河笑著回應道：“這不是眼光的問題，東西方的審美標準本來就不一樣，我每次參加脫口秀，都覺得外國人是傻子，老是莫名其妙就笑的前俯後仰的，我在台上都被他們搞傻了！”
山河的話把兩位女士都逗笑了。
曲淩笑了一會兒，接著說道：“約克已經從迪斯尼離職了，他現在是河流影視的總經理，他拉了一些人進來，河流影視不再是空殼公司了，我們安排去好萊塢學習的人員都掛在公司人員裏，寧昊什麽情況，他不是說要去好萊塢學習兩個月嗎？”
一旁的楊柳回話道：“寧昊兩口子好像在創作新劇本，我有日子沒見他們倆了！”
曲淩聽完用詢問的眼光看了看山河。
山河看著已經開始爬滿架子的葡萄樹，隨口回應道：“等他們寫完劇本再說，《加勒比海盜》沒這麽快開拍，那麽大的場景最少得一兩個月才能布置好。曲姨，晚上想吃什麽？估計你這會兒饞的很吧！”
“你這話說的真沒錯，M國的中餐都不正宗，樣樣都帶著甜味，吃的我直起膩！我飛機上就想著京城的大肥鴨子了。”
“得嘞！晚上豐澤園！”
曲淩的到來並沒有改變山河的日常生活狀態。
陪曲淩吃完烤鴨後，山河就回到了北影。
《舌尖上的華國》依然是山河課餘時間的重中之重。
第三集《轉化的靈感》，第四集《時間的味道》的策劃方案，在曲淩回魔都前都寫了出來。
曲淩看過《舌尖上的華國》前四集的策劃方案後，愛不惜手！
立即提出了以《舌尖上的華國》策劃方案為基礎，把它擴展為一本圖書的建議。
山河思考了一會兒後，沒有采納曲淩的意見，“曲姨，要擴充成圖書的話，我的工作量太大了，知識儲備也不夠，咱們華國的菜係太多了，別的不說，光主食我就得收集多少資料才能把它填充起來，這種工作隻有央視能有人才和資源能快速完成，我寫寫《媽媽的味道》還行，這種大視角的文化類圖書不是我現在能搞定的！”
曲淩手執著《舌尖上的華國》的策劃打印稿，不停的念叨道：“可惜了！這麽好的文字，這麽好的題材！”
山河對曲淩的反應有點哭笑不得，“曲姨，你就這麽喜歡這部紀錄片？”
曲淩抬頭把眼神從稿子裏轉到山河身上，“我本來就喜歡你那幾篇《舌尖上的傳承》好不好，溫馨，滿滿的感情都在文字裏，母親的味道和偉大被你寫的很日常，可惜就三篇，小河，下次回魔都，讓你媽多露幾手，把《舌尖上的傳承》補齊嘍！”
“好吧！”山河笑著回答道，“曲姨，我明天就不去送您了，我得趕緊把活幹完了！”
“不用你送，這稿子我帶著，剩下的寫好了給我也發一份，你趕緊回學校吧！”
“好吧！”
“與西方‘菜生而鮮，食分而餐’的飲食傳統相比，華國的菜肴更講究色、香、味、形、器。而在這一係列意境的追逐中，華國的廚師個個都像魔術大師，都能把‘水火交攻’的把戲玩到如火純青的地步，這是八千年來的修煉。我們也在這漫長的過程中經曆了煮、蒸、炒三次重要的飛躍，他們共同的本質無非是水火關係的調控，而至今世界上懂得蒸菜和炒菜的民族也僅此一家。本集將主要透過與具有精湛美食技藝的人有關的故事，一展華國人在廚房中的絕技。”
山河一回學校宿舍，就開始了《舌尖上的華國》第五集《廚房裏的魔術》的撰寫。
他腦子裏的畫麵越來越多，漸漸連成了形狀，一幅幅廚房裏的烹飪圖片在山河的眼中閃過。
於此同時，央視節目部正在開小會，討論著山河發給他們的前四集策劃文稿。
“大家都看過了山河發過來的前四集策劃方案，都說說吧！”節目部的高主任開口先起了頭。
“很驚豔！這是我看過最出彩的紀錄片策劃文稿，山河的文采果然名不虛傳，而且具備實操性，我很看好這個項目！”苗副主任先發表了意見。
“我先表個態，這個項目我想出任總導演，雖然整個方案還沒出來，我下午已經有了初步的籌備計劃了，你們看，山河在策劃文稿裏寫的還是比較明白，雖然沒有給出具體的食材或是菜品，但方向他都寫出來了，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個方案填實，這個工作會比較瑣碎，但並不難，剩下的就是分組拍攝，投資不小，但也不算大！而且，山河把整部紀錄片的風格和文案都描述的很清楚，不愧是導演係的學生！”
“什麽你就是總導演了，美食類的專題我也做過，我一直就想拍美食的題材，隻是一直沒有好的方向和靈感，這次我肯定得參加！”
“你手上不是還有個科普項目嗎，想半途而廢啊，你老吳吃著碗裏的，還想占著鍋裏的啊！”
“我占著怎麽啦，你有拍美食紀錄片的經驗嗎？你不是都把心思放在電視劇身上了嗎，別糟蹋了山河的好方案！”
“嗨！老吳，你怎麽說話的，我怎麽就糟蹋了好方案了……”
坐在上首位的高興勳看兩個老夥計要爭吵起來，趕緊出聲製止道：“行了！我說你們這麽還爭起來了，讓你們發表意見不是讓你們搶飯碗！”
一旁的苗副主任也笑著說和道：“你倆搶什麽，山河的策劃方案都還沒完成，到時候他還得來台裏和我們討論溝通，現在還不到定導演的時候。”
“老高，台裏每次交給我的任務我都任勞任怨的完成了吧，你們不能老讓人幹髒活累活吧，反正我把話放下了，這次我不參與也行，但以後你們也別指望我像以前一樣了！”
“嘿！老吳，你還使上威脅手段了，知道你想拍華國美食，也沒說不讓你參與啊，你要是非得擺你的老資格，我還真得考慮考慮！”
“您是這個意思啊，早說啊，我脾氣就這樣，大家都是幾十年的老同事，我你還不了解！”
“我看你老吳就長了副狗臉，說翻臉就翻臉！”
“我可去你的吧！”
高興勳看著辦公室裏的幾個老夥計，帶著笑意說道：“既然大家都認可了山河的這份策劃方案，那我們可以開始籌備這部紀錄片了，老吳，老楊你們也別爭了，這次你們一起上，咱們拍出個精品紀錄片出來，咱們也拿出去顯擺顯擺，他麽的整天買國外的紀錄片版權我心裏也不舒服！”
“老高，這話說的爺們，您瞧好了吧，這回我使上吃奶的勁頭來，咱們拍一部樣板出來！”
央視節目部裏的紛擾山河可不知道，張藝謀的突然來電打斷了他的編寫思路。
他皺著眉頭接起了電話，“喂，師哥，你怎麽這時候給我來電話？”
“打擾你了吧！我也是剛剛從剪輯室裏出來，熬了幾天，哪還分的清時間啊！”
“《英雄》的成片出來了？嗨，師哥你的速度不慢啊，悠著點兒身體，您可不年輕了！”
“哈哈……我還在壯年呢，不和你瞎扯了，長話短說，短片我剪出來了，你什麽時候過來看看，給點意見！”
“行啊！我明天就過去，在新畫麵公司嗎？”
“明天你有空啊，嗯，這樣吧，我帶著片子去中影，明天我去接你。”
“行，你明天到了校門口給我電話。”
“那咱們明兒見！”
“明天見！”
山河掛了電話，索性出屋活動了一會兒身體。
四合院裏的月光似水，撒在中院的花壇周圍，夜晚的鳴蟲叫的尤其的響亮。
山河伸展開了身體，原地跳了跳，京城秋天的夜很舒適，天氣不高不低，是一年中最好的季節，可惜很短暫。
不久後，大雪就會落下，一年又將很快的過去！
山河抬頭看著無雲的夜空，明天又會是個好天氣，一周會重新開始，山河期待著時代的迎麵而來！
翌日，山河在校門口見到了笑成滿臉溝壑的張藝某。
“師哥，昨晚熬到半夜，看上去精神比我還好，果然是壯年本色！”
“哈哈～我一天睡四五個小時，習慣了，當初拍《紅高粱》的時候，連著三天不睡，照樣正常拍攝，現在差多了！”張藝某笑著回應道，“上車！吃了早飯吧？”
山河拉開後車門，鑽進了後座，“吃了，豆漿加油條，你們吃了嗎？”
張偉平笑著點了點頭，“山河你好，我們來之前吃過了，藝某還給你帶了點，就在後座上！”
山河聽言就在後座上看見了包子和豆漿，“那不能浪費了，我多吃一份，剛好沒吃飽！”
張藝某回頭看了看山河往嘴裏塞包子，笑著說道：“年輕人多吃是福，我在你這個年紀，十個大饅頭，一碗開水就全下肚了！”
張偉平邊開車邊笑著說道：“藝某，你這話說的不對，你十八九歲的時候，白麵饅頭可是稀罕東西，還想十個十個的吃，我家裏一個還得掰開分四份，吃起來得細嚼慢咽，都不舍得往下吞！”
“我還就是一餐吃了十個大饅頭，我從農村回XY市棉紡八廠當工人的第一天，就工友們打賭，結果差點住院了！”張藝某笑著回憶道。
哈哈……
山河笑著問道：“師哥，我聽說你當初分數不夠，沒考上北影，後來是特招的？”
“這個傳言隻有一半是真的，七七年第一次恢複高考，我都二十七了，初二都沒上完，腦子裏壓根就沒有上大學的概念，以我的出身能做個工人就很知足了，哪會去想上大學的美事！七八年我才意識到再不去試試，這輩子就沒機會了，我喜歡攝影，就想著上個美術攝影之類的專業，結果一看招生簡章，藝術類的考生隻招二十二周歲以下的，我一下子就心涼了！”
山河聽的津津有味，見張藝謀停了下來，放下手中的豆漿，問道：“後來呢？師哥接著說啊！”
“嗬嗬……你還挺愛聽八卦的！”張藝某回頭笑看了山河一眼，“後來啊，我心裏不得勁啊，想著怎麽地也得試試，趁有個機會來京城出差，我帶著自己的攝影作品直接來了北影，雖然老師們對我的作品很看好，但依然沒有得到好結果，我又灰溜溜的回了棉紡廠！”
聽到這裏山河是真好奇了，趕緊問道：“這都沒成，那您到底是怎麽上的北影啊？”
張藝某目視著前方，帶著回憶回答道：“我做了件這輩子最大膽的事，給當時的文化部長黃老寫了封信，裏麵還夾著我的攝影作品，結果黃老收到了我的信，我幸運的成為了北影七八級的最後一名學生，我到現在都還覺得夢幻，一個文化部長居然能為一個工人專程跑了兩趟北影，從那時開始，我就想，我得做點事情，我得做出點樣子出來，我不能辜負了信任我的人！”
山河看著帶著回憶的張藝某，原來他還有這麽一段堪稱傳奇的經曆。
“師哥，你的成就已經證明了黃老的眼光，你的擔當也沒有辜負信任你的人！”
山河的話語似乎把張藝某從回憶裏拉了出來，“繼續努力吧！有些責任得擔著，在這個位置就得幹該幹的活！”
一旁開車的張偉平看氣氛有些沉重，便開口說道：“藝某，我聽說，你的外號就是大學的時候，叫出來的，‘老某子’！”
“哈哈……”張藝某笑了出來，他今天心情不錯，興致很高，“我當時比班上的同學都大了十來歲，加上我麵相又老成，沒見過什麽世麵，土的掉渣，可不就是‘老某子’嗎！”
山河看了看張藝某滿臉的褶子，咧嘴笑了起來，他的確像個西北老農，“師哥，如果現在讓你自己選擇電影題材，你最想拍什麽？”
張藝某低頭想了想，“我什麽題材都想嚐試一下，年輕的時候受《羊城暗哨》的影響，最想拍的是諜戰片，其他不說，以後得拍一部諜戰片來告慰自己的青春。”
“諜戰片？”山河的腦子裏立馬出現了《懸崖之上》的電影畫麵。
寫部諜戰小說的念頭一下子在山河腦子裏誕生出來。
《潛伏》，《懸崖》，《黎明之前》三部電視劇一下子蹦了出來。
“山河，你想什麽呢？一下子呆住了！”張藝某回頭看著山河問道。
山河抬頭看著張藝某開口問道：“師哥，你說我寫部諜戰題材的小說怎麽樣？”
山河的話把開車的張偉平都吸引的回了回頭。
張藝某瞪著眼問道：“我剛剛幾句話給你的靈感？他們都說我是快槍手，你可比我快的多！”
“哈哈……咱們都是神槍手，打不準再快也沒用！師哥，還就是你那幾句話給了我靈感，我回去得好好想想！”
華國的諜戰小說和影視劇並不少，麥家的《暗算》此時已經在小說雜誌上發表了，引起了不少的關注，單行本估計明年就會出版。
電視劇更是有《敵營十八年》和《無悔追蹤》兩部經典。
諜戰小說是個不錯的題材，後世的影視劇層出不窮，不就說明了這個類型的強大吸引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