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華夏風流
倫敦和京城的時差是八個小時，京城下午五點，國內文藝圈和普羅大眾在央視的直播中見證了華夏文學的突破時刻，見證了華夏作家拿下的第一座國際權威文學獎項。
山河的全程中文感言，給電視機前的文藝界同行狠狠的提了口氣，也給普羅大眾帶來了說不出的驕傲和自豪。
在他們看來，山河這是在英文小說最高榮譽的舞台上，用中文發表一個宣言，明晃晃的在向西方主流世界宣示著華夏的重新崛起，宣示著東方文化重新走上了全球舞台。
沒有人能歧視我們，也沒有人能忽視我們！
山河做的太棒了！
要是發言再長一些就更好了，說的太簡短了點，不夠看啊！
可央視一套主持人水均益的節目預告，解決了他們這種帶著激動和驕傲的需求。
“布克獎的頒獎儀式已經結束了，但頒獎典禮還未結束，接下來，山河會與英國著名當代作家大衛·米切爾進行一次交流，並接受英國BBC電視台的專訪，央視新聞頻道會接著全程轉播山河的討論和專訪……”
網絡上各種各樣的讚歎和留言此起彼伏。
“我就說嘛，怎麽頒獎典禮這麽短，山河說的也太少了，都不夠我激動興奮的，央視對山河可真是親生親養啊！”
“在英文小說的權威領域裏，山河用全程中文感言，太了不起了！”
“山河這是在代表華夏給世界一個宣言，我們華夏回來了！”
“太提氣了，趕緊聽聽山河接下來還會說些什麽？”
……
獲獎後的十幾分鍾裏，山河與妻子家人一起分享著獲獎的喜悅。
獎杯在眾人手裏轉了一圈後，就落在了丘江手裏，好一陣稀罕後，他把獎杯遞給了曲淩，
“曲淩，你是小河的伯樂，還是一路陪著他成長的良師，這個獎杯該由你來保管！”
“我什麽也沒做，都是小河自己的努力！”
曲淩說話間接過丘江手中的獎杯，捧著這座份量不輕的琉璃四方杯，曲淩再一次流下了喜悅的淚水。
一旁的謝美玉輕輕的摟住自己的夥伴加閨蜜，
“赫赫有名的魔都商界鐵娘子這兩天怎麽變成林黛玉了，老是掉眼淚！”
“我高興！賺再多的錢也比不了這個獎杯！”
“我做主，這個獎杯歸你了！”
“這是小河的榮譽，是我們的光榮，它隻屬於小河！”
……
家人們還在分享著山河獲獎的歡樂，山河則繼續上台完成頒獎典禮剩下的流程。
英國當代作家大衛·米切爾以小說《雲圖》成名，是西方文學界標誌性的年輕一代作家，在歐美享有盛名。
山河與他的交流討論，被BBC，NBC等電視台稱為“東西方新一代作家的碰撞”。
對比起山河，他其實並不年輕，六九年出生的大衛·米切爾今年已經四十一了，但兩人的出道、成名年頭都差不多，的確算的上是同輩作家。
大衛·米切爾對東方文化有很深的研究，他的小說裏有著大量的東方文化及東方人物的出現。
兩人的交流從一開始就比較和諧。
從《少年易的奇幻飄流》和《雲圖》兩本各自的代表作談起，談到了東西方文化的差異，世界的多元化，並十分默契的把話題的核心引向了西方社會的精神失衡現象。
……
“……自然是多元化的，人類的文化必然也存在著多元化，我很喜歡《少年易》裏的多元化選擇，可現在有一股排斥這種多元化的潮流正在壯大成型，我覺得這種潮流傾向恐怕會給人類社會帶來許多的麻煩！”
山河明白大衛·米切爾說的是什麽，次信貸危機後，民粹主義在西方世界流行起來，在山河的記憶裏，這股潮流的確給世界帶來極大的影響。
歐美的社會經濟政治格局甚至被徹底的扭曲成了另一個個模樣。
M國trump的上台、中美博弈、英國脫歐、港島混亂、歐洲動**等等國際大事的背後，都有這股潮流的影子。
“我同意你的看法，你在《雲圖》裏把這種精神失衡歸結於文明的異化、科技的過度發展，人類失去了與自然的和諧，我覺得這股民粹主義的浪潮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體製不適合社會科技的發展，東西方社會都需要改良！
第一次、第二次工業革命已經成為了過去時，人類麵對的是第三次革命，華夏的初中課本裏有這麽一句話：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現在全球的經濟科技基礎已經發生了極大的改變，如果上層建築不隨之改良，那麽這股潮流會給世界帶來許多災難式的後果，而且就在不遠的數年後！”
“丘，看來你比我看得更明白，但我對西方政治改良保持悲觀態度，多數主義絕對化、排斥多元價值觀、沒有切實可行的解決政策，這就是西方世界麵臨的困境，改良來的太困難了！”
山河看著這位頗有遠見的作家學者，搖頭笑了笑，西方體製和價值觀的確對民粹主義無解，他們所謂的民主和人權就是這股潮流最肥沃的土壤。
民粹主義注定要在西方社會開出醜陋的花瓣，惡臭將飄遍全球！
兩人的論談沒有持續太久，半個多小時後，就淺嚐輒止。
山河很欣賞大衛·米切爾這個非主流的歐美作家，也喜歡他的作品《雲圖》和《九號夢》。
兩人惺惺相惜的互相留下了聯係方式，大衛·米切爾甚至把自己尚未發行的新書《雅各布·德佐特的千秋》電子版手稿發給了山河的郵箱裏。
兩人的這段談話在國內沒有引發什麽議論，但在歐美卻掀起了巨大的浪潮。
兩人預言般的談話在網絡上被四處轉載，此後半個月內，多位知名學者和政治人物都加入了這場討論，支持和反對的聲音變得甚囂塵上。
民粹主義會給西方社會帶來什麽，究竟是一次進步，還是一場災難？
這個問題成為此後西方世界最大的爭論問題，數年後依舊沒有平息！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結束了這次作家間的交流，山河迎來了頒獎典禮的最後一個流程，接受BBC電視台的專訪。
這次專訪可比與大衛·米切爾的交談來的激烈的多。
BBC王牌主播埃文·戴維斯作為采訪人第一個問題就充滿了攻擊性，
“丘，你在剛剛布克的頒獎儀式上全程用中文發表感言，這其中有什麽寓意？”
山河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了看這個主持人帶著幾分犀利的笑臉，
“用中文發言，不僅代表著我對華夏文化的認同感，也代表著我對布克獎評委會的尊重！”
“尊重嗎？”
“當然！”
山河直視著埃文·戴維斯回答道，
“布克獎把獎項頒發給我，為的難道不是彰顯它的開放性，用中文發言恰恰就是對評委會突破性的讚揚，文學沒有語言上的阻礙，多元化才是文學的魅力所在，我這麽說，你能理解嗎？”
“咳～很完美的回答！”
埃文·戴維斯被山河的犀利弄的有點意外，不過他沒有放棄自己對采訪的把控，
“我剛剛在華夏網絡上看到了許多評論，華夏大眾們認為你的中文發言代表了華夏的重新崛起，你對這個看法有什麽意見？”
山河聽完埃文·戴維斯的問題，看著他笑了笑，反問道：
“埃文，你認為華夏重新崛起了嗎？”
“呃，華夏的經濟發展速度很快，的確走在崛起的路上。”
“那你的問題就有些多此一舉了，既然華夏已經走在崛起的路上，我能有什麽意見，這根本不需要我來代表，因為這就是現實！”
山河的更加犀利的回答，讓埃文·戴維斯知道接下來必須改變采訪策略，自己掌控不了采訪節奏，
“丘，或許你誤解了我的問題，好吧，我換一種問法，許多東方學者都認為《少年易的奇幻漂流》裏蘊含著一整套東方文化哲學，而這些就是東亞各國都能迅速崛起的原因，你對此怎麽看？”
山河看了看對麵的埃文·戴維斯，見他沒有了咄咄逼人的姿態，也沒有繼續自己的針尖對麥芒，恢複了以往的采訪節奏，
“《少年易的奇幻漂流》裏的確包含著華夏的一些思想哲學，但並不完整，華夏文化太過廣博了，一本書難以包羅萬象，至於東亞各國都能迅速崛起，的確有華夏文化的影響因素在內！”
“你能說的具體點嗎？”
“東方各國與西方不同，以華夏為例，從嚴格意義上來說，華夏並不是一個民族國家，她的文明性比民族性來的更悠久，更根深蒂固，漢族並不是一個單一的民族概念，她是在數千年的文明發展的曆史中，由許多民族融合而成。
因此華夏人具有與生俱來的認同感，有著獨特的價值觀、家庭觀、宗教觀，有著獨特的風俗、語言和文字，有著悠久的曆史文化，這一切組成了華夏文明，而這個文明賦予了我們深厚的底蘊，華夏天生就有強大的基因。
而東亞各國受華夏文明影響了成千年，它們也有類似的文明底蘊，這或許就是東亞各國能抓住機會紛紛崛起的原因之一。”
“很精彩的回答，我似乎明白了華夏這個古老的國度能重新煥發生機的原因所在，丘，我們回到《少年易》這本書上，你在書中描寫了各種各樣的宗教信仰，你是怎麽看待華夏的信仰現狀的？”
“嗬嗬……埃文，你想問的是華夏人為什麽缺少信仰，對吧？”
“好吧！我的確有這個疑問？”
山河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笑著回答道：
“這個問題很複雜，宗教在華夏有著漫長的發展形成曆史，簡單點說，華夏人拜神，是因為我們需要它，從心底裏我們更相信自己，更崇拜我們的祖先，我們的曆史夠長，我們的英雄和榜樣夠多，所以我們不需要信仰神明，華夏人的信仰就是我們的祖先，在華夏，祖先永遠排在第一位！”
……
在BBC的這場專訪中，山河與埃文·戴維斯圍繞著華夏文明展開了一係列的提問和回答。
而這場專訪在國內外都造成相當的反響，山河的回答被諸多研究東方文化的學者所引用，更是激起了國內大眾強烈的文化自豪感。
在網絡論談上，山河的回答長期被置頂，網友們紛紛用諸多曆史和現實的例子來讚同山河的言論。
山河頒獎典禮兩場關於東西方的言論，成了媒體對他獲獎報道的重點。
“華夏丘獲布克獎語出驚人，評價東西方現狀！”
“民族主義or民粹主義，華夏丘道出區別！”
“布克獎現場華夏丘妙語連珠，詮釋東方人有東方智慧！”
……
布克獎一拿，山河一家子則帶著布克獎杯，趕往了大西洋對麵的巴黎。
龔古爾文學獎的頒獎典禮與布克獎僅僅相隔了兩天。
一家人到了巴黎後才知道，龔古爾文學獎的頒獎典禮更隨意。
就是在一家咖啡廳裏一起吃頓飯，沒有記者，沒有電視轉播，沒有別的獎項，沒有頒獎儀式，也沒有獎杯，隻有一張特製的十歐元紙鈔。
沒錯，全球最古老的文學獎龔古爾獎的獎金就隻有十歐元！
這個獎項最初的獎金金額為五千金法郎，不過經過百年的貨幣演變以及通貨膨脹影響，目前獎金僅剩下具有象征意義的十歐元。
山河對這個頒獎典禮充滿了讚同，文學獎項搞得那麽紅紅火火有什麽意思，至於多少獎金，山河更是不在乎。
布克獎的五萬英鎊和龔古爾獎的十歐元在山河這裏沒一點區別。
吃頓飯順便拿個獎，這才符合作家的逼格嘛！
搞藝術還得是法國人，論裝逼誰也沒有法國人強。
頒獎典禮當天，山河帶著家人來到了德魯昂餐廳，頒獎典禮就在這裏的二樓的“龔古爾沙龍”舉行。
這家德魯昂餐廳一八八零年開業，最初隻是一家樸實無華的咖啡館，後來因為“龔古爾文學獎”而名聲大震，成為巴黎美食家追捧的最熱門美食餐廳。
餐廳收藏了自一九零三年龔古爾獎創辦以來獲獎作品的獨家收藏，以及曆屆著名評委會成員的肖像畫。
這個餐廳裏的餐巾環、餐具和座椅上都刻有評委和獲獎人的姓名首字母。
山河自然也收獲了這個榮譽，今天的餐巾環上都刻上了“Q”這個大寫的的字母。
法國人是真浪漫隨意，大家到了，也不急，一起聊天打屁喝點小酒再說。
吃飯前半個小時才開始慢悠悠的進入頒獎流程。
其實也沒有什麽流程，啥前戲都沒有，就是龔古爾學會的主席敲了敲酒杯，等大家安靜下來後，就上台講了幾句提名的作家和作品。
連場麵話都沒有，就直接提到獲獎人山河及其作品《少年易的奇幻漂流》。
“……這屆龔古爾沙龍裏，罕見的沒有了爭吵，因為今年有一部現象級的作品橫空出世，丘和他的《少年易的奇幻漂流》，他的優秀不用我再過多的評價，丘，你可以上台來領取屬於你的十歐元了！”
山河在全場起立的掌聲中，走上了小舞台。
與白發蒼蒼的老主席擁抱致貼麵禮後，從他手裏接過了一個小禮盒，裏麵放著一張獨一無二的十歐元。
“這是我見過最親切的頒獎儀式，法國人和華夏人有著相同的愛好和習俗，吃著飯喝著酒就把事辦了！
既然是在餐廳裏，我作為第一個獲獎的華夏人，那我必須用華夏人的禮儀向在座的每一位致謝，安妮，給我拿杯酒上來，倒滿！”
海瑟薇挺著大肚子，端著杯酒走上了台前，山河一把拉住海瑟薇，
“按我們華夏的禮儀，我和妻子一起敬大家一杯，華夏人講究圓滿，這一杯酒不僅包含著感謝，也祝大家合合滿滿！”
山河說完，便豪氣幹雲的把一整高腳杯紅酒一口氣喝幹，喝完以後，甩頭一抹嘴唇，頗有幾分魏晉風流的感覺。
外國人喝起紅酒來，麻煩事忒多，又是醒酒，又是品酒的，一杯酒搖來搖去，跟邊喝邊玩似的，山河給他們表現了一把華夏人的豪氣和灑脫。
感情深一口悶！
這些評委們哪見過這樣的喝紅酒架勢，也沒見過這樣的獲獎人，紛紛被山河灑脫的舉動逗樂了。
全場都紛紛站起身來，舉起了杯中的酒，
“santé！”
“哈哈……cheers！”
“真是個有意思的年輕人！”
……
山河挽著手持十歐元一臉驕傲幸福的海瑟薇走下了舞台。
家人親友們也被山河台上的舉動逗的哈哈大笑，丘江對著山河就來了一拳，
“兒子，真有你的！”
山河這個頗具魏晉風流，**不羈的領獎感言，一下子戳到了法國人的心眼上，他們就喜歡這樣不拘一格的風範。
第二天，法國媒體紛紛大肆報道山河這個與眾不同的獲獎感言，標題中充滿了喜愛和讚賞。
“龔古爾晚宴華夏丘一展華夏風流！”
“從現在起，紅酒多了一種喝法，華夏丘式幹杯！”
“文藝就該如此，我行我素！紅酒為什麽一定要小口喝？”
……
山河在龔古爾獎晚宴上一口氣幹掉整高腳杯紅酒的趣聞，一下子傳遍了全世界。
引得全球大眾都為之莞爾，華夏國內的書迷粉絲們更是被山河逗的哈哈大笑。
山河還是那樣，總是時不時的搞點無厘頭的新聞出來。
不過，大家喜歡！
“山河幹杯”成為了當天最大的文學娛樂界八卦花絮。
後來這個場麵成為了龔古爾獎的一個經典時刻，數十年後，甚至得到了不少獲獎者的模仿。
一口氣幹掉一大杯紅酒成了一個著名的文學趣聞，許多西方文學聚會都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這些當然都是後話！
山河領完獎並沒有在巴黎多待，一家人都歸心似箭，第二天就踏上了回國的班機。
十一月中旬，京城下起了第一場雪，山河一家子回國已經有十來天了。
山河的獲獎新聞熱潮還在國內翻騰，但已經有了漸漸平息的趨勢。
剛回國的那兩天，為華夏打破歐美文學壁壘的山河是真逃不開媒體的采訪邀請。
《大眾日報》、《華夏青年報》，央視一套、《人民文學》等等國家級的媒體紛紛找上門來。
山河沒法拒絕！
一個禮拜中，山河的身影頻頻出現在報紙、雜誌和電視裏。
山河經曆了有生以來最高調的一個禮拜，文學的影響力的確比電影來的更大。
《地心引力》席卷全球，十九億美金的全球票房，都沒有這次拿了兩座文學大獎來的受國家級媒體歡迎。
經曆完媒體記者的輪番轟炸後，山河就想著宅在家裏啥也不幹，安穩的癱著。
有四個老人在，山河過得就是少爺般的日子，啥也不用操心，與海瑟薇一起幸福的享受著關心照顧，一起感受著兒子的每一次胎動。
山河把一切都拋之腦後，體會著做父親的幸福和忐忑。
可薑聞和馬未都的踏雪而來破壞了山河慵懶舒心的節奏，
兩人給幾位長輩問好後，對海瑟薇說了一句，“弟妹，借你老公一用！”，就半拉半就的把山河給扯出了四合院。
“你倆啥事啊！下雪天拉我出來幹嘛？”
馬未都指著薑聞回答道：
“問老薑，他組的局！”
“扣好安全帶！”
薑聞握著方向盤，啟動車子，向外開去，
“一起喝點，聊聊你在歐洲開疆拓土的經曆！”
山河看了看開車的薑聞，一臉不信的回應道：
“你老薑絕對有事求我，還拉上了老馬，我猜猜……不會是因為《讓子彈飛》吧，哎呦喂，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嘿嘿！還真就是，《讓子彈飛》提檔了！”
薑聞嘿嘿一笑，接話回答道，
“原本打算在馮褲子的《唐山大地震》以後再上映，可最近你不是焦點人物嗎，我們一商量，幹脆在馮褲子之前一個月上了！”
山河指著薑聞連爆粗口，
“我尼瑪服你了！老子剛剛在在媒體上做完年輕一代的光輝榜樣，你丫特麽就想著把我的形象全毀了！”
“嗬嗬……你百無禁忌，不就是演了傻子嗎，讓大家樂嗬樂嗬多好啊！
馬未都從車後座湊了上來，
“老薑你丫是真不地道，擺明了就是在蹭我們國際大作家的熱度啊，電影啥時候上映啊，山河演傻子，這可稀罕了，全國人民都等著看呢！”
“還特麽是個八歲的傻子！老薑，能剪了不？”
“你說呢，海報都貼出去了，預告也滿世界都是，特麽版權都賣出去了幾個，怎麽剪！”
“我去！尼瑪我這回真傻了！”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