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的功績?不值一提
十月中,寧王大軍行至錦城外。
張虎麵色格外紅潤,諂媚道:“陛下,越過此城,京城便無險可守,就剩下那兩大營的兵力,還不足以抵抗咱們的大軍。”
“若是咱們一鼓作氣拿下錦城,陛下便可登基稱帝,徹底奪得大周江山!”
不知為何,張虎今天格外地興奮,激動到聲音都在打顫。
武承業也是如此,但昨日他一龍戲三鳳,現在已經是有點疲憊。
“娘的…不知道什麽情況,總覺得昨日朕格外勇猛,平日最多一夜三次,昨晚竟一夜七次!”
張虎頓時誇張道:“陛下,您這是真龍入體,就該勇猛啊!”
“您想啊,這龍要是不猛,怎能生那些個兒子,幹的物種也不少,什麽老虎、鳥、烏龜…”
“嘿臥槽,他娘的,這龍還真能日!”
武承業立馬瞪了他一眼。
“朕沒那麽變態!什麽玩意就一頓日!”
“說正事,今晚夜色濃鬱,我們就趁著夜色攻城!活捉陳印這個狗東西,然後給他淩遲處死!”
張虎點了點頭,正準備匯報手下情況,夜空中忽然閃爍起一道赤紅色的亮光。
二人滿臉茫然地抬起頭來,那亮光伴隨著一陣驚天哨響後,又立馬消失不見。
這是個什麽玩意?
武承業從未見過此物,滿眼盡是茫然。
啥玩意,也沒過年啊這。
然而僅僅一分鍾後,他的後軍便頻頻閃起火光,更是有震天動地的喊殺聲隨之響起!
“這,這是什麽情況?!”
武承業頓時慌了神,自起兵到現在,他都是依靠著大軍一路平推,從未有過後院起火的情況。
“是敵襲嗎,朝廷發兵了?”
張虎明顯要比武承業鎮定一些,隨手拉住了一個倉皇逃竄的士兵質問。
那士兵惶恐道:“不是敵襲,是,是之前的那群山匪啊!”
二人齊齊一愣。
山匪?
那群七千甲胄,全副武裝的山匪?
張虎惡狠狠道:“我就知道這幫狗東西有問題,特意讓中軍盯著他們點。”
“陛下,您放心,他們的實際戰力隻有七千,我們仍有三萬大軍,絕對…”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
張虎話都沒說完,一聲大喊忽然從後軍傳來。
他定睛一看,這個發瘋般跑過來的人滿臉的血汙,手臂上被狠狠地砍了一刀,深可見骨!
此人竟正是自己的副將山雷!
張虎的徹底傻掉了。
山雷乃屠戶出身,是實打實的莽夫,一對大斧耍得虎虎生風,真打起來十個尋常士兵都不夠他打的。
可,他都被砍成了這樣?!
這不可能啊!
“山雷,到底是什麽情況,後軍是不是山匪反水了,你怎麽會傷成這樣?”
山雷欲哭無淚道:“山匪?山個幾把毛啊!”
“他們一個個全是精兵,身手一看就是練了至少五個年頭的!老子這種野路子出身的根本打不過他們!”
“什麽!”武承業頓時驚呼出聲,當場就嚇得渾身發抖,差點身子一歪摔下馬去。
“精兵…怎麽可能是精兵…莫非這幫人都是朝廷的兵假扮的嗎!”
見武承業已經指望不上,張虎隻能一咬牙再問道:“雷子,咱們還有一戰之力,你現在就去帶兵反攻他們,待會兒隻要進了城,我們就安全了!”
可山雷卻痛苦地搖了搖頭。
“我們的士兵不知為何,今日一個個全部萎靡不振,就連最強的三營,剛才居然連刀都揮不動!”
張虎傻眼了,連忙問道:“這怎麽可能呢!”
“三營將士各個都是按照錦衣衛的標準來訓練的,單兵作戰能力極其強大,怎會舉不起刀來?”
但很快,他就發現山雷沒有回應自己的話,而是跟石化了一般,抬起頭望向自己的背後夜空。
他茫然地回過頭,卻隻看到了滿天繁星,閃爍著亮銀色的光芒。
可仔細一看,這些星星怎麽好像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待到那強勁的狂風呼嘯至身前,他才終於意識到這是什麽東西。
“他娘的,這是箭雨啊!”
這一瞬間,他終於想明白了一切,但為時已晚。
“啊!!!”
隨著一聲痛嚎,張虎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
五天後,太和殿早朝。
陳印被五花大綁,一路押送到了太和殿。
好在謝安邦一路護送,這才沒被殷山河安排的侍衛們刁難。
看著眼前略顯落寞的陳印,殷南嫣居然有些心疼。
殷家家主殷芳就坐在她的身旁,眼裏滿是對陳印的蔑視。
“你就是陳印?”
陳印抬起頭來打量了一番這個老嫗,平靜回應道:“正是。”
殷芳眼底不屑更是濃鬱,身子微微後仰。
“曾聽南嫣吹捧,說你陳印是不世出之奇才,滿腹經綸善於謀略。”
“今日一看,也不過是一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貨色而已。”
謝安邦聽到這實在是沒忍住,立刻反駁道:“陳大人戰功赫赫,若非其出奇謀逼退乾軍,咱們早就南遷下都,丟失半壁江山了!”
殷芳冷漠地瞥了他一眼。
“用些下三濫的手段罷了,也就是那乾軍將領自己昏聵,若是吾孫山河出馬,一樣能逼退乾軍!”
百官們一個個在心裏暗罵無恥。
這老太太真是為了捧自己孫子,半點臉都不要了。
當時的情況無比危急,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來,如果沒有陳印,現在的周國保不齊已經麵臨亡國的危險!
而這殷芳一開口就把這功績風輕雲淡地否認了,簡直是離了大譜,完全是把朝臣們當傻子看。
見這幫人臉上都寫著不服,殷芳的臉色頓時又冷了下來。
“你們有些人不服老身我,我也都知道。”
“你們覺得陳印有本事,那我想問問,這次的寧王叛亂,不過隻有區區四萬人馬,為何陳印會龜縮城內不出,這還不是他無能的鐵證嗎?”
殷山河也是來了勁,立馬站出來點頭道:“奶奶說得對!”
“陳印能殺十萬兵,卻連四萬人都搞不定,就這樣的廢物,你們還都把他當成救國能臣來吹捧,真是可笑!”
“他也就是內鬥是一把好手,真打起仗來如同草包,現在寧王已經攻破錦城,馬上就要打到京城來了。”
“這一切都是陳印的錯!”
大帽子一頂接一頂地往陳印臉上扣,謝安邦就算再想阻攔也是有心無力。
怪隻怪這幫人太陰險了。
麵對如此強大的殷家,強大到連一國女帝都能拿捏,他和陳印這樣的平台人,哪裏有底氣跟人家爭?
“唉,可惜了,陳印本來是有機會魚躍龍門的,隻可惜惹到了殷家。”
“有什麽可惜的,怪就怪他自己,誰讓他不長眼睛把殷正陽拉下馬的,天真幼稚得可笑。”
“這次啊,他算是徹底完了,惹惱了殷芳,最少也是個誅其三族,可憐啊可憐。”
百官們無一例外,全部認定陳印這次是必死無疑。
就算是殷南嫣有心救他,也根本沒法找到借口,隻能落寞地癱在龍椅上。
可就在侍衛們準備把陳印押往大理寺受審之時,他卻忽然抬起了頭,眼裏沒有半點害怕,反而是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誰說寧王已經攻破錦城了?”
“在我收到金牌回朝之時,寧王軍便已經被全殲於錦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