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奶奶，我們好像還不上錢了
五日後，京城的周圍小城鎮全部開始加速買地興建彩票店。
京城總店開獎後的第一時間，便會有專人騎快馬加急送往各個城鎮，彩票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參與其中的百姓們也越來越多。
頭獎內定了幾日後便開始徹底放棄暗箱操作，隻有接連兩三天沒有出現頭獎，陳印才會派人去領一次。
就這樣又過了五日，距離陳印和殷芳賭約確立的二十日後，彩票店已經以最快的速度開遍中原四省。
除了雙色球之外，陳印還加速推出了各種奇形怪狀的玩兒法。
包括但不限於：刮刮樂、賭馬、賭蹴鞠…
大周彩票店完全成了合法經營的連鎖賭場，基本上已經做到了城內相隔五百米必有一家！
整個大周國內，赫然掀起了一股彩票的狂潮。
…
乾國，中和殿。
“原來是這樣，這個彩票製度還真是有點意思。”
司馬浩坐在龍椅上，用手撐著頭，眯著眼睛在思考些什麽。
元修在一旁提醒道：“陛下，按照這個發展速度下去，彩票在周國的擴張速度絕對會越來越快，陳印的確是經商的好苗子。”
“賭，便是一個無底深淵，陳印看似一天隻收了百姓們兩文錢一人，實際上卻是讓他們慢慢養成了一天花兩文錢買彩票的習慣。”
“隻要有人中獎，他們便會一直買下去，盼望著這個幸運兒能是自己。”
“所謂的獎金池拿走一半當賑災款，另一半剩餘的做成獎金池，也隻是他的手段罷了。”
“再加上其它的各種小玩兒法…嗬嗬，周國斂財的速度隻會突飛猛進。”
司馬浩聽得連連點頭，心裏對陳印的認知又深刻了一分，眼裏閃過嫉妒的神色。
“陳印哪都好，就是可惜不是我大乾朝臣，不然有他在，我大乾早就成為頂級大國，和楚、魏三國鼎立了。”
歎了一口氣後，司馬浩隻能搖了搖頭。
“罷了，繼續觀察下去吧，陳印目前的日收入估計已經達到了上萬白銀，後續如果擴散到整個大周國，這個數字絕對會越來越高。”
“就是不知道那個賭約現在怎麽樣了。”
…
距離賭約二十五天後。
周國，鳳凰樓。
“奶奶，奶奶，不好了！”
殷山河汗如雨下，急衝衝地跑到了殷芳的房間裏。
“怎麽了？”
殷芳臉色陰沉，本就在為陳印的彩票事業發展而擔憂，現在孫子又帶來了壞消息。
莫非是他的彩票已經賣到了其它地區省份去？
大周朝兩京一十三省，外加舊魯地的八座重鎮…
那樣的話，一天的純利潤何止一萬兩啊，就是兩萬、三萬兩，都極有可能實現！
可殷山河帶來的消息卻跟彩票一點關係都沒有。
“奶奶，我們的那個賭約，出現問題了！”
“嗯？出什麽問題了，快說！”
殷芳眉頭一皺，這才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能出什麽問題？
殷山河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奶奶，目前我們需要給陳印的錢，已經達到了一日八千餘兩！”
聽到這個數字的殷芳頓時呆若木雞，傻傻地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這怎麽可能呢！！！”
數秒過後，殷芳這才怒氣衝衝地衝到了賬房，一拐杖杵在了賬房先生的小腿上。
“哎喲！”
後者吃痛，立馬跪了下來。
“你！到底是怎麽算賬的，怎麽可能才一個月不到的功夫，我們就要送給陳印這麽多銀子！”
“你好大的狗膽啊，莫非是收了那賊人的好處，特意過來坑害我們殷家的？”
賬房先生麵對如此暴怒的殷芳，整個人都在發抖，隻能不停地哭著磕頭，哀求道：
“老太太，小人絕對沒有算錯啊！”
“在這些天，每一日小人都在仔細地對賬，十幾個兄弟在賬房裏進行換算，都是算好了後嚴格檢查了才敢通報您的！”
“這是賬目表，還請老太太您過目。”
殷芳一把接過了那賬目表，上麵的數字讓她觸目驚心！
“第二十五日賬目，共計：八千三百八十八兩白銀六百零八文錢？！”
天殺的，這翻倍翻得也太快了點吧！
八千兩，對殷家來說，甚至對殷芳個人來說都算不了什麽。
可這還有兩個多月的倍數要翻啊！
就拿八千算，明天就得一萬六千兩，後天就是三萬二千兩！
五日後，這筆錢直接就要突破十萬兩！！！
殷山河本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開口，但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奶奶…”
“按照我粗略估算…這個月末的時候，我們一天就要支付給陳印二十七萬兩白銀…”
“下個月的三日，我們就需要交給他一百萬兩銀子了…”
什麽叫做晴天霹靂，這就是晴天霹靂。
當殷芳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些崩潰了。
“你們為什麽當時不提醒我，都是一幫飯桶嗎！”
殷芳此時是真正的欲哭無淚，自己可是跟陳印有正經合約的啊！
這東西一旦違背，那可就是違背了大周的律法，這是絕對要比她殷芳更權威的存在！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殷芳忽然眼前一黑，身子如同丟了魂魄一般，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奶奶！”
…
翌日，太和殿早朝。
女帝殷南嫣難得一見地露出了笑容，眉宇之間的那股開心勁藏都藏不住。
雖然她已經竭盡全力保持自身高冷女帝的形象了，但時不時朝著陳印身上瞥去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就差眼睛裏直接噴出小星星了。
其實吧，這也不能怪她。
就最近這幾天發生的那些事兒來看，陳印已經不是什麽寵臣、能臣了。
這家夥就他娘的是舉世無雙的國士！
還是戰略、經商、權謀，一人三用的複合型人才！
剛一上朝，丁順就輕咳了幾聲，用太監特有的尖銳嗓音朗誦起來。
“咳咳！”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
“一月前，禦史大夫陳印，曾與淮西殷家殷芳設立賭局，簽字畫押。”
“如今已過二十六日，殷家主動放棄了與陳印的對賭！”
此言一出，群臣皆驚。
“這…不可能吧？”
“是啊，這場賭局陳印是必輸的啊，其中會不會有什麽隱情？”
他們中大多數人還被蒙在鼓裏，畢竟隻有殷家自己人和陳印才清楚這筆錢有多麽離譜。
然而接下來丁順的話便讓他們打消了這個念頭。
“統計於今日，殷家需支付給陳印一萬六千餘兩白銀，若是繼續支付到下個月三日，白銀總額將直接超過一百萬兩！”
“什麽？！”
百官們齊齊愣在原地，張大嘴巴不知說什麽才好。
才一個月，這筆錢就已經漲到了如此恐怖的數目了嗎？
一開始才一文錢啊！
這個年代沒有次方的概念，他們基本也都認定三個月後，最多也不過十萬兩銀子。
可現在…好像還是太過保守了。
下個月就要一百萬兩了，再往後算兩月過去…你把整個周國給挖穿了，也湊不出來這些銀子啊！
剛康複不久的沈丘原本還準備頂著大頭去反駁，現在卻直接打消了這個愚蠢的念頭。
陳印，從一開始就已經在計算這筆錢了！
什麽不清楚最後多少，根本就是哄騙其他人的！
此人之心思，簡直陰險到可怕！
但忠犬就要有忠犬的覺悟，既然這邊的賭約失敗了，陳印那邊的一百萬兩也不見得就能完成。
想到這，沈丘還是壯起膽子站了出來。
“陛下，就算是殷家沒能完成賭約，陳印這邊似乎也還沒能完成任務啊。”
“因此，那些承諾根本就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