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坦言
長公主進宮時在宮門口是不用通傳的,直接就進了宮。
等到長公主到了禦書房門口的時候,就見到在禦書房門口等候的毛公公。
“殿下,請吧。”
長公主深吸了一口氣,沒有一絲猶豫踏進了禦書房。
“安寧,拜見皇上。”每次長公主來見皇上的時候都隻是行一禮,可是今兒長公主麵見皇上的時候,行的卻是叩拜大禮。
這會的長公主以額頭觸地,久久趴在地上。
而上首坐著的皇上並沒有出聲,就這麽看著跪在地上的長公主。
過了好一會兒,眼看長公主跪著的身姿都在微微顫抖,皇上這才發話。
“起吧。”
但長公主卻沒起,隻是直起腰身,身姿跪得筆直。
“皇上,軒哥是無辜的,還請你放過他,若是皇上要怪的話就怪我吧。”
“朕隻問你一遍,權軒是你跟誰的孩子?”
這個問題早在長公主進宮之前就料到皇上一定會問,可是若是說出權軒生父是誰,那麽她這麽些年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將功虧一簣。
可是若是不說的話,她相信皇上是不會給她解藥的,軒哥的命怕是不保。
在大業與親身骨肉之間,最終長公主選擇了後者,其實她並沒有自個想象中當中那麽冷血。
就像所有人一樣,誰都有逆鱗,觸之即死,而權軒就是長公主的逆鱗,若是誰敢傷害權軒的話,她必定會跟他拚個你死我活,但現在能讓權軒活命的機會就擺在眼前,她絕對不能錯過。
長公主閉上了眼,無力道:“是曹淵。”
皇上把這些年跟長公主有來往的男子都猜想了一遍,卻獨獨沒有料到竟然是前年被斬首的曹淵,怪不得。
這個名字一出,所有說不通的現在說得通了。
“當年我能坐上這個位置,你在當中出了不少的力。”
皇上這會兒是連朕都不用了。
“隻是我自問這麽些年來待你不薄,為什麽?”
這個問題長公主暫時回答不了,前些年有的時候她也在想為什麽,但沒有答案,可能她天生就是為了權利而生的吧,她習慣那種站在權力的巔峰指點江山,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的感覺。
但這些年她頭上還有一個皇上,讓她時時有種被壓製的感覺,所以等到皇上登基多年之後,她才覺得當年她錯了,她不應該扶持皇上登上皇位,而是應該自個登上皇位。
所以她一步一步精心謀劃從頭再來,而為了拉攏曹淵,還跟他有了權軒,然後秘密養在權家。
不然曹淵憑什麽不顧全家人的性命那麽幫她,要知道這些年她身邊的男人可不是隻有曹淵一個。
其實皇上跟長公主從小在宮裏長大,他又豈會不知長公主是個控製欲極強的人。
小時候,他們這些個皇子公主,無論何人,都在長公主的控製範圍內,而長公主對他們一直都是冷眼旁觀的態度。
她看著各個皇子們廝殺而不聞不問,後麵又助他登上這皇位,也隻是覺得他好拿捏而已,根本就不是真心在幫他。
所以這些年皇上對長公主雖然有感激之情,但卻也不多,他知道他們也隻是各取所需而已。
在皇家人手裏,又哪有什麽大公無私,全都是為了自己。
可就這麽一個心裏隻有自己的人,讓皇上沒有料到,她是著實把權軒放在了心上,所以才會甘願放棄自己,苦心經營了十多年的一切。
想到這,皇上把桌上的一本冊子扔到了長公主麵前。
“看看吧,這是前不久朕派人調查出來的結果。”
長公主這會兒沒有心情看什麽冊子,不過這會兒她還等著讓皇上給她拿解藥,所以長公主隻得撿起地上的冊子打開。
可是看著看著,長公主的表情從剛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不可置信。
等到全部看完之後。
“這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可以自己去查。”
說完之後皇上揮手,毛公公出去不多會,大理寺卿丁言跟著進了禦書房。
“把你手底下的人和事統統都寫清楚,我便放你離開給你三天的時間,讓你查清你想知道的事。”
長公主這會著實是心累得很,她不相信,她一點都不相信,這些一定是皇上為了逼她說出她的秘密,而編造出來的謊言。
可是若是真的呢,這事若是真的她又怎甘心!
長公主一直都是個當機立斷的人,而且她承認權軒是她兒子,他爹是曹淵那會兒,她所有的努力已經付諸東流。
後麵的事說與不說,對長公主來說都沒啥太大的差別。
對於這麽些年跟在她身邊的人,長公主也沒覺得她的出賣對不起那些人。
本來那些人跟在她身後,不就是想著將來她大業已成,想要一份從龍之功從中謀取好處,都是各取所需罷了。
所以在寫那些人的人名和負責的事時,長公主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長公主這邊速度很快,把這麽些年她參與的事,還有現在正在籌劃馬上要發生的事,寫了好幾大篇。
每寫好一篇,丁言就會拿過來給皇上,皇上越看臉色越發不好,他想收回剛剛他說出去的話
隻不過君無戲言,等到長公主把所知道的事全部寫清楚之後,皇上也不深究長公主到底有沒有寫完,直接讓人離開。
皇上也不怕長公主跑了,現在她身邊每時每刻,至少有三個人隱龍衛的人盯著。諒她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這京都城去。
所以皇上一點都不擔心。
長公主這邊一出宮,皇上就吩咐丁言按著長公主寫的去抓人。
一時間京都城風聲鶴唳,大街上到處都是大理寺在捉拿犯人。
有碰上那逃的,確定是他們要抓的犯人,大理寺這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在街上把人給殺了。
自從皇上登基以來,這麽血腥暴力的直接在百姓堆裏殺人,這還是頭一次,可以看出這次皇上的憤怒。
所以京都城的百姓們這段時間能不出門的,盡量都窩在自個家裏,實在是要出門的,也都躲著官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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