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九陰真經
陳玄風若有所思地看向梅超風,正見對方亦是這般看著自己,心下定計,不禁豪氣幹雲地朗聲說到:“看來終南山這一趟我們夫妻兩人是非走不可了!隔別中原七年之後,黑風雙煞的名頭怕得再次揚威武林了。”而後又轉向我客氣地說道:“小兄弟一番無心之語,倒讓我們夫婦兩人豁然開朗,這次算我們夫婦兩人欠你一次人情,它日有緣再報,你這就可以走了!”
我聽得兩人就要這般辭別,心中一緊,好不容易大難不死混過這一關,怎麽能眼睜睜看著《九陰真經》從跟前溜走,定要想個好法子,將《九陰真經》賺下再說。跳下馬來,我熱情地邀請到:“此時南下,北漠離中原何止千裏,又正值冬雪初融、春風料峭。我看叔叔、嬸嬸衣裳單薄,多有破損,又沒有馬匹代步。不若先到小子家裏喝上幾碗熱湯,好讓小子有機會送上厚裘、快馬。聽叔叔、嬸嬸口音,也是江南人士,我和母親七年前逃難漠北,第一次在這萬裏之外遇到家鄉之人,我娘若見到兩位定也歡喜萬分。若是不能招待叔叔、嬸嬸,我娘知道了定會責我不懂事的。”
陳玄風、梅超風兩人有內功護體,不管是伏夏還是寒冬都隻穿一件單衣,而且修有上等輕功,趕路也不輸馬匹方便,當下正要出口謝絕。我哪裏會給他們機會,急走幾步,拉住梅超風的衣袖,直往回拖,口裏嚷嚷著:“叔叔、嬸嬸快走啊,我娘煮的飯菜可好吃了,你們吃了一定舍不得走的。”
梅超風展現了女人天生母性的一麵,不忍心推辭一個好客、孝順孩子的邀請,見製止不了我的拖纏,陳玄風、梅超風兩人不得不答應先陪我回家一趟。我自是表現的滿臉雀悅欣喜,心裏卻多半是得意自己的絕佳表演天資。在強扶要和他們一起步行的我上了馬背,陳玄風提著馬韁,梅超風和他並肩站著,中間是兩人緊密相拉的雙手。憑著野獸的直覺,小白感覺陳梅兩人對我沒了剛才的敵意,卻依舊不放心地躍上馬背,偎在我懷裏,雙眼仍萬分戒備地緊盯著走在前麵的兩人。
三人便在草原上奔行起來。陳玄風、梅超風兩人連肩緊靠,在前麵迅捷奔跑,相互間當真是寸步不離。瞧他們奔行之時,還能心不跳氣不喘地旁敲側擊打探我的身世。瞧那幅氣定神閑地樣子,好似還是他們硬拉就著馬兒奔跑。不經意表現出來本領,的確有讓中原武林聞風色變的實力。
匯合了拖雷一行,他們看到我平安無事平安歸來都很高興,不停地圍過來道幾句關懷的話。對站在我身旁,一臉生人勿近的陳玄風、梅超風兩人,也會好奇地看上幾眼。觀察到陳、梅兩人聽不懂蒙古語,我這才用蒙古語解釋無頭腐屍是一頭豺狼所為,當時我遭遇豺狼的時候,幸好有陳、梅兩人路過,出手趕跑了豺狼。這豺狼專竊腐屍的惡名在草原人所皆知,至於豺狼為什麽隻吃腐屍頭骨,我沒多做解釋,眾人小孩子心性,知道是豺狼吃了頭骨就好了,倒沒人想要究根掘底地問明為什麽。
偷偷地拉過來一個機靈的心腹,我咐吩他先帶幾人回去,收拾好兩間氈帳,記住不要留下任何書紙筆墨,也盡量在這我接待兩位恩人的時間內,不要讓其他人來打擾我。又請求拖雷幫在鐵木真那我告幾天假。一切安排妥當,一群人整好隊伍,返回部落大營。當天在蒙古包裏好生招待了陳玄風、梅超風兩人,由於我吩咐下去不要驚動其他人,鄰居們也隻當我在招待兩名尋常過客,倒也沒有人來打擾。而後又備了兩個大浴桶,命小弟們燒好了熱水,好叫陳玄風、梅超風梳洗身子。
梅超風那另有侍女伺候,陳玄風這邊,等他入桶沐浴後,我借故遺漏了換洗衣裳,親自送了進去,還軟磨硬纏好心地留下來幫他擦背。反正大家都是男子,我又不過是個六歲稚童,陳玄風並沒有什麽避諱。
“咦?叔叔,你胸前刺的是什麽花紋啊?四四方方的,又多又好看,小子好生羨慕呢?我長大了也要刺上一些,不過我要在前胸刺上巨狼,後背刺上雄鷹,那看起來比叔叔你威風多了!”當我擦到陳玄風前胸時,陳玄風身子一僵,手臂關節一陣喀喇聲響,顯是身上最大的隱密被我發覺,頓時起了殺人滅口之心。右手更是狀似隨意的搭在我左手經脈上,還導了一絲內力進我體內試探我是否習有武功,以防我扮豬吃老虎。還好我真的暫時練不出內力,在加上我應對得快,一番天真言語打消了他的疑慮。
實際上陳玄風打消對我的疑心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時的漢字沒有引入拚音字母,古人識字不像後世有拚音、圖文並茂輔助,學習筆畫繁雜的繁體字實屬不易,碰到生疏的字,若沒人幫忙解說,想靠自己查書,研究出生字的讀音字義,費時費力,學習效率極低。試想陳玄風做為黃藥學的徒弟,智商資質也屬上乘,讀書識字十幾年,《九陰真經》的文字有幾個還不能識全。在他的想法裏,我一個六、七歲的孩童更是不可能認得。
不想我識字並不是從頭開始,而是直接對照簡繁字的區別變化重新學習漢字,隻花了兩個月,便將古人要苦心鑽研一輩子去學習的文字都給識全了。
自陳玄風咽喉鎖骨直至小腹,我輕柔地一點一點往下搓擦,待陳玄風消了疑心,舒服地微閉著眼,我才趁機在心裏一字一字地默念暗記著。《九陰真經》下卷除的那篇武學總綱的梵音漢文外,記載的都是黃裳針對幾十位仇家武功絕學的破解之術,十八般武藝、暗器、輕功,幾近包含了普天各家各派功夫的武學。雖說附身投生到這個時空後,我的記憶力出奇地好,但要記憶揚揚灑灑過萬個字,不是一時半會能記下的,而且陳玄風也不是呆子,不可能我一直隻搓前胸而不發覺異常。我隻能擇其精要,將《九陰白骨爪》這種淩厲的爪上功夫,一門《螺旋九影》的武林上乘輕功以及那段近五百字的梵文音譯字硬記下來,又反複對照驗證了三遍,直到一字不差為止,前後差不多花了半柱香功夫。
在我的理解裏,《九陰真經》的精華在上卷源取天下道藏精學的內功心法,下卷上記載的武功招式並不怎麽樣,要不終其郭靖一生,幾經戰陣,其從未見他使出《九陰真經》下卷內的功夫,耍來耍去還是那套降龍十八掌。破解之術畢竟比不上門派幾百年傳承的絕學,對較《笑傲江湖》裏令狐衝在華山思過涯內所練的魔教長老想出克製五嶽劍派的絕學,除了詭異、出其不意外,持久戰下照樣打不過五嶽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