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117章
以前喬悠總覺得所謂的抽象藝術都是騙人的,不過是為了圈錢弄出的新名詞。
所謂的價值不過如同股票一樣,有人接盤才值錢,沒人要就等於砸在手裏徒有名頭的無用品。
看到這幅畫,喬悠才知道自己多麽淺薄。一樣東西既然存在必然有其存在的道理。她看不出來不是因為沒有,隻是她沒有發現而已。
正呆呆的望著這幅畫出神,感覺到似乎有目光落在身上。喬悠循著目光望過去,卻發現顧博彥正站在門口。
他沒有穿西裝外套,隻穿了一件白襯衫,襯衫袖口和領口都解開,袖口更是高高挽起至肘關節處。
似乎要幹活。
喬悠很少看到這樣的顧博彥,印象中的他似乎永遠都衣著整齊,一絲不苟。即便是穿著睡衣,也要把所有扣子都扣好。
而且更讓喬悠驚訝的是,他沒有戴眼鏡。
其實喬悠一直都懷疑他不近視,因為曾經兩人在親密時,他即便不戴眼鏡,視力依然很好。
隻是她還沒有見過**之外的他不戴眼鏡的樣子。
喬悠看過來時,顧博彥嘴唇下意識緊抿,和喬悠對視之後,目光就落在她手中的畫上。
眼神有些起伏,但最終歸於平靜。
他非常自然的拿起另一幅畫,調整畫框,擦拭清潔。
看他熟練的樣子顯然是做慣了的。
那麽問題來了,顧博彥跟趙絳是什麽關係?不然他堂堂一個總裁大忙人,怎麽會來到這裏清潔油畫。
正在喬悠疑惑是,出去拿新鮮麵包的趙絳進來了,看到顧博彥之後便笑著對喬悠說,“哦,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侄子顧博彥。”
說完還貼心的又給顧博彥介紹喬悠,“博彥,這是喬悠。”
喬悠當時不可自控的嘴角抽抽了一下,趙絳竟跟顧博彥竟然有親戚!
所以她喜歡的這個小農莊以及趙絳,以後不能來了?
如果是她自己倒無所謂,可她如今已經有男朋友了,而白岩似乎有點介意顧博彥。
喬悠不想因為一個渣前任,影響現在的感情。可是如果因為這點就再也不能來這裏,喬悠也不太能接受。
在掛好那副撕裂的少年油畫之後,她還是歉意跟趙絳說自己還有點事,需要離開了。
趙絳知道她是要來帶花草回去裝飾自己的家和院子,就跟她一起下樓為她挑選合適的花草。
這邊花草還沒挑好,白岩的藍色小跑車就過來了。
隻是白岩車子剛開進小農莊,就看到那輛眼熟的黑色車子。
當時白岩心就被紮了一下,那塊本來移開一點的石頭重新堵上了。
車子開進院中許久,他都不曾下車,直到喬悠走了過來。
白岩調整呼吸,試圖裝作若無其事,可在他開門的那一刹那,喬悠還是明顯感覺到他的異常。
想到樓上的顧博彥,喬悠覺得白岩肯定是誤會了什麽。
可她又能如何解釋。她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趙絳和顧博彥有關係。
但事已至此,喬悠還是要硬著頭皮撐下下去。
她笑著招呼白岩幫她搬花,白岩打開車子前備箱,把小的花盆放進去。
至於比較大的花盆,喬悠讓出租車幫忙帶著。
等東西裝好,喬悠跟趙絳告別。
趙絳笑著說,“以後常來啊。我還有新培育的花呢。”
喬悠尷尬的笑笑,卻並沒有說什麽。
她覺得自己短期之內怕是來不了。可是難道以後跟白岩在一起,她就必須跟趙絳切斷聯係嗎?
這是不是有點太沒道理,趙絳是趙絳,顧博彥是顧博彥。即便有親戚,他們也是兩個人。
她因為擔心白岩多想,就遠離與顧博彥有關的所有人嗎?
那薑言言、裴佑銘呢?
她不可能因為白岩把好朋友都斷掉。
看樣子,這件事她需要好好跟白岩聊聊。
兩人開車離開,出租車跟在後麵。
在兩輛車子前後出去的時候,二樓的顧博彥收回目光,看向之前喬悠擦拭過的油畫。
似乎是很久之前,顧念箏笑著跟他說,“博彥,我幫你畫了一副畫哦。”
就是這幅畫。
那時他非常詫異,原來他自認掩飾得很好,其實顧念箏都知道。
知道他內心還沒抹去的傷痛和扭曲。
她那麽了解他。可是她最後卻那樣走了。
腦海中又是染血的身體,顧博彥頭部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