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好人
從坤寧宮出來後，秦川有些茫然。
呂雉突然的變化讓他有些不適應。
而且似乎，在印象中呂雉並未真的傷害過自己。
雖然把持朝政，可卻對自己照顧有加。
甩了甩腦袋，有些憂鬱的秦川，看了看依然跟在身旁的魏忠賢。
“今日可有事？”
魏忠賢沒想到陛下會問他，趕忙說道：“回陛下，奴才今日無事。”
“那就陪朕出宮走走吧。”
幾人聽到陛下要出宮，一個個頓時慌張的勸解道。
“陛下，不可啊，這萬一遇到什麽危險，奴才可就萬死難辭其咎了啊！”
張讓也是連忙勸道：“陛下，這宮外沒什麽好看的，別汙了陛下您的眼。”
武正祥隻是淡淡說了句：“陛下，不可啊。”
秦川這會兒正煩著呢，哪有功法和他們拉扯。
“朕今日要出宮，誰也攔不住。”
“張讓，去準備便服，你們三個全部換上。”
“大虎，挑幾個軍士和你一起，隨朕出宮。”
拗不過陛下，張讓也隻能無奈地去尋幾人外出的常服。
雖然秦川極力的說，要尋找平常百姓穿的衣服。
可這是哪？武朝皇宮。
秦川看著張讓找出的衣服，怎麽看怎麽像是大戶人家才穿得起的料子。
可除了這些，剩下那些破破爛爛的又不合適。
自己這出宮，帶著七八個人，穿得破爛那不是更顯眼嗎。
其實秦川也知道，在宮裏自己是皇帝。
可是在宮外，還真不一定。
不過，想著宮內三萬的玄甲軍，秦川心中底氣十足。
“正祥，去告訴雨化田朕要出宮，讓他派幾名錦衣衛暗中跟著。”
“奴才遵旨！”
...
“爽啊！終於出宮了！”
秦川看著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車馬川流不息。
各色叫賣的攤位林立，吸引了許多來往的行人。
小販們挑著擔子走在街上，筐子內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商品，美食、手工藝品、布料等琳琅滿目。
秦川看著街邊的一處包子鋪，笑著上前問道。
“敢問老人家，這包子是何餡料。”
包子鋪的攤位不大，隻有兩張桌子，幾把椅子。
秦川上前詢問的時候，正見一白發老者正擦拭著桌子。
聽到詢問，老者也是連忙答道：“老漢家的包子，那都是蔓菁餡的，剁得可仔細了，還加了點豬油。”
聽著老漢的介紹，秦川吞咽了下口水。
趕忙坐下喊道：“先給我來四個包子。”
張讓看著陛下的模樣，連忙小聲喊道：“陛..秦公子，這等汙穢之地，恐有不妥，不如我們去前麵那家酒樓看看吧。”
秦川卻是瞥了他一眼，大笑道：“你啊，你懂什麽，這蔓菁餡加上豬油的包子，那可是鮮香無比啊。”
正在收拾包子的老漢聽到這話，也是笑道：“還是這位公子識貨，老漢這包子啊，那可有些年頭咯。”
而這時，秦川發現著包子鋪旁邊還有一個小攤位。
有些好奇地問道：“老人家，那攤位賣的什麽？”
老漢頭都沒抬便說道：“那個啊，那是鹵煮。”
聽到鹵煮，秦川坐不住了。
“張讓，去給我買一碗過來。”
張讓這是真為難了。
“秦公子，那等下作之物，怎能入您之口啊，還是算了吧。”
秦川卻是不悅地說道：“下作？你懂個屁。”
“那鹵煮原料是豬腸、豬肺和幹豆腐，豬腸豬肺先是洗得幹淨，再加上戧麵做的火燒。”
“吃的時候，適量地放辣椒油、蒜汁、醋，以及香菜等等。”
“那滋味，別提有多美了！”
看著幾人都驚訝地看著自己，秦川不耐煩了：“快去啊！”
張讓無奈，隻好去買了一碗鹵煮火燒端了過來。
那邊鹵煮攤子的小販，聽到秦川的話後，也是豎了個大拇指。
“這位公子不愧是有文化的人物，別人都說著鹵煮乃是不堪入口。”
“唯有愛吃之人，才明白其中美妙的滋味，厚重的味道。”
“公子一看就是個愛吃之人。”
秦川聽得此話，尷尬地笑了笑。
隨後，在張讓幾人詫異的目光中，大口大口吃著包子，喝著鹵煮。
“這滋味，真香啊！”
“大虎，去，多端幾碗過來，讓兄弟們敞開了吃。”
大虎是個武夫，將士們也都是粗人，自然不在乎這是什麽做的。
他們隻知道，陛下都誇好吃，那一定就是好吃。
幾人一人端了兩大海碗，拿著幾個火燒，坐在秦川旁邊空閑的桌子上，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秦川看了眼依然站在他身邊的魏忠賢幾人，不耐的道。
“你們幾人吃不吃，不吃滾一邊去，別影響我的食欲。”
幾人互相看了眼，似乎是下定決心般的點了點頭。
“吃！”
頗有種壯士斷腕般的決然。
可當第一口鹵煮入嘴後，那美妙的滋味在口腔中爆發。
魏忠賢驚訝地看了看碗中的鹵煮，又看了看陛下。
秦川看著他們幾人的摸樣，哈哈大笑。
“快吃吧，這鹵煮要趁熱吃著才香！”
秦川說完，便不再理會他們，大口大口地吃著手中的包子。
很快，一碗鹵煮便被他吃完，隨意地擦了擦嘴：“老板，再來一碗！”
那小販看著秦川幾人，高興地大笑：“的嘞，客官您稍等，馬上馬上啊。”
眼瞅著幾人是要把自己這鹵煮全部包圓的架勢，小販自己是高興得合不攏嘴。
賣包子的老漢，同樣的開心的看著吃得香甜的幾人。
吃飽喝足後，老漢過來收錢。
魏忠賢卻是吃的有些得意忘形了，怒目圓睜的看著老漢。
“你也敢跟我要錢？”
說著，就準備亮出腰牌。
可下一秒，就感受到了身旁一股毫不掩飾的殺意盯著自己。
魏忠賢連忙改口：“老漢，老人家，這是錢，收下吧。”
直接將手中的錢袋遞了過去，老漢顛了顛，連忙說道。
“這太多了，要不了這麽多的。”
秦川卻是攔住了老漢準備退錢的動作，溫和的笑道。
“這是我們剛吃的包子和鹵煮的費用。”
“就算我倆一起的，這也太多了。”
老漢還是推脫。
秦川卻是看了魏忠賢，後者立馬會意。
“不多不多，今兒我家老爺吃的高興，收下吧！”
“要謝就謝我家老爺就好了！”
魏忠賢不在乎花點銀子，能用銀子保命，他求之不得。
看著遠去的秦川等人，老漢眼眶通紅的擦了一把：“好人呐，真是好人呐！”
“是啊，沒有一點架子，待人真誠，真是個好人。”賣鹵煮的小販也是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