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日文女外教

我和日文女外教(二十九)

事情到了這一步當然不能就這麽完了。

我可是時刻叮囑自己,要在老班麵前好好表現自己“尊師重道”的這一麵,怎麽能就這麽眼看著呢幾個女生捂著嘴嘲笑老班?我當時幾乎是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老班麵前,老班正滿眼可惜地看著掉在地上的兩袋東西,其中一袋裏滾出幾個草莓。

我滿是惋惜地歎了口氣,然後轉過身麵對那些發笑的女生,擺出捧腹大笑的神情,嘴裏卻用足以蓋過整個“紅樓”的聲音喊道:“笑什麽笑?你們看耍猴呢?不知道這是日語二班班主任嗎?”正如我所願,我的“憤怒”與“慷慨一言”讓這一起局部事件引起了整個餐廳的關注,不管是排隊的還是就餐的,就連餐廳服務員也都伸長了脖子看熱鬧,而老班在餐廳近百人的注視下,彎腰揀起了袋子,然後在一片嘲笑與議論聲中,灰頭土臉地坐到杉本妃子對麵的座位上。

我當時笑得都快抽筋了,滿載著勝利的喜悅,在禮貌地向被我“怒叱”的女生示意歉意後,得意洋洋地坐在了杉本妃子身邊。

“班主任,你先坐著,我們去點菜。”

我用憐憫的眼神看著眼對麵一臉晦氣的老班,然後拉著杉本妃子的衣袖,老班的視線忙從他麵前的兩袋東西轉到我手上,鼻子裏厚重地發了聲——恩!“紅樓”餐廳以自助式為主,大小葷素一溜排開,喜歡什麽直接端,最後再買單。

天熱,我原本是沒什麽胃口,不過現在心情好得出奇,胃口也跟著上來了——再說反正鐵定是老班買單,做學生的怎麽能讓老師省那幾個錢?於是我和杉本妃子看了圈後,對服務員指了指老班,說:“所有大葷都來一份,給我端那去。

另外,再讓廚房幫我來個湯,最貴的那個吧。”

杉本妃子見我這麽點菜,吃驚地看著我,在一邊勸了句:“曉文君,我們三人吃不了那麽多的。”

我笑了笑說:“沒關係,吃不完打包嘛,讓班主任拿回家當夜宵,我看他今天晚上是睡不好了。”

杉本妃子回過頭看了眼老班,抿了抿嘴沒問為什麽,眼睛直轉著似乎是在分析我話中的含義。

不過回到座位上我發現自己得意過早了,剛才的事似乎對老班打擊不大,因為此刻他居然還能笑著對杉本妃子說:“杉本老師,先吃幾個草莓,這還有蛋塔,上次聽說你喜歡吃西點,我剛才就買了點,喏,這還熱的。

來,乘熱吃一個。”

老班說著從那兩個袋子裏拿出了把草莓和有些變形的蛋塔。

杉本妃子說了聲謝謝,正要從老班手裏接過蛋塔時,被我一把拿住。

“宋君?”杉本妃子眼睛瞪大著看著我,問怎麽了,我有些擔憂地看了眼蛋塔,看著老班說:“班主任,這些剛才都掉在地上了,不能吃了吧?你看,上麵還有黑的。”

“這都在袋子裏的,怎麽會髒呢?”老班瞥了我一眼,按耐著性子解釋道:“這黑的是蛋皮焦黑。”

我忙接口道:“是啊?那焦了還能吃嗎?杉本老師,要不我先試試?”我張著嘴看著杉本妃子,她笑著點頭,老班隻好默不作聲。

我“呼呼”做勢地吹了兩下,然後把蛋塔塞進嘴裏,然後皺著眉搖頭。

“曉文君?”杉本妃子一時忘了改稱呼,隻顧笑著看著我誇張的表情,問味道怎麽樣,對此我是閉口不答,又拿過兩個草莓丟到嘴裏。

“真酸。”

我搖了搖手,說菜快來了,我們還是留著肚子吃菜吧。

杉本妃子倒也沒意見,看著老班微微一點頭,說:“宋君說得對,剛才點了不少菜。”

說完後,她開始環顧鬧哄哄的餐廳。

老班滿臉鬱悶地吃了個草莓,自言自語地說這不是挺甜的嘛,然後眼睛直勾勾地瞄著我,邊點頭邊恨恨地把牙咬得“噶嘣噶嘣”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