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日文女外教(一百六十九)
我心裏很清楚,這兩年妃子飽受的辛酸、痛苦怎是幾句道歉的話就能彌補的。
妃子墮胎後養病期間,情緒一直低落,孩子沒了,而且她也不知該怎麽尋找我的下落。
所幸有尚寧兒和趙華一直陪伴、開導妃子。
在尚寧兒出國之後,趙華因不便照料,隻得把妃子懷孕並墮胎的事通知了我老爸,老爸驚愕之餘,忙帶著我那後媽趕到鄰城,照料妃子的日常起居。
那些天,妃子聽得最多的就是老爸和後媽的道歉。
在我受到打擊,感到無助的時候,我給妃子打了電話,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妃子猜測這個人一定是我,於是她心裏重新燃起了希望——因為這個電話,妃子相信我心裏還愛著她,還擔心著她,於是她立刻出院,辦理了離職,隻身來到蘇州。
來到蘇州後,對一切都還陌生的妃子直奔報社,試圖通過尋人啟示來尋找我的下落,可那時候我正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從沒時間去看報紙。
徒勞無功的妃子在一番思量後,決定在蘇州最繁華熱鬧的觀前街開一家發藝店,按她的分析:隻要我在蘇州,就一定會到觀前逛街購物。
打定主意後,妃子開始在觀前地段比較顯眼的地方找店麵。
觀前街的店麵可以稱得上是寸土寸金,而且好的地段早就被什麽肯德基、麥當勞、品牌服飾、手飾、眼鏡店給占了,最後還是通過蘇州的日本商會,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間正街偏內的房子,單是租金就要二十八萬/年。
妃子身上的錢並不多,大概隻有八萬,於是她再次給日本老家打電話,讓母親想辦法匯錢給她,在電話裏妃子向母親哭訴:“……他是我的一切,我不能失去他,所以請您一定要幫助我……”。
妃子家境普通,她母親一時是無法拿出這筆錢的,可麵對女兒的哭訴,心疼女兒的妃子母親瞞著老公,變賣了一直在經營的一家料理店,然後給妃子寄來了三十萬人民幣。
在妃子交完租金後兩天,盛怒中的妃子父親和妃子的母親離了婚,妃子母親無奈之餘,隻得聯係妃子,要來蘇州和妃子一起生活。
對於自己的母親,妃子有著說不出的愧疚,這麽多年她一直沒回日本看望過母親,現在又因為自己,讓母親被父親趕出了家門……在機場一見麵,妃子“撲通”跪倒在母親麵前,乞求母親的原諒,母女兩哭著抱成一團。
當我站在美豪大酒店門前笑臉迎賓的時候,妃子把店名定為“曉文發藝”,然後忙活著布置店麵和招聘人員——為了視野開闊,她讓裝修公司把原先的牆麵全部拆除,改成寬幅落地玻璃,妃子想這樣一定更容易吸引我的注意。
這是種“守株待兔”的日子,妃子像是蹲點的警察,擔心她離開的那會我出現在店裏,所以她不願意離開店半步,一日三餐都是她母親送到店裏。
妃子注視著每個進店來的客人,和經過店前的無數張麵孔,隻要看到身形和我相似的,便出門跟上去看個究竟,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後來在人群中手機還被偷了……這樣一晃半年過去了,依舊沒有我的半點蹤影。
老爸早就斷定妃子是個有能力的女人,雖然沒找到我,可在觀前開了這家發藝店卻是個很有眼光的投資,而且妃子知道,提高店的知名度等於變相地擴大對我的尋找力度,所以她花費了不少心思管理和經營這家店——因為有著日韓風格的發藝造型特長和良好貼心的服務,曉文發藝的生意出奇火暴,擁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和一大批回頭客,每天都有人慕名而至,蕭雨晴便是其中之一。
我知道蕭雨晴的習慣,每逢有活動或者會見重要客戶,她總要打理頭發,於是每個星期她都會去曉文發藝兩三次,每次都是由妃子親自打理。
我還是那句話——“無巧不成書”,誰能料到,當我還沒認識蕭雨晴的時候,我生命中的這兩個女人已經頻繁照麵了:蕭雨晴熟絡地稱妃子為老板娘,而妃子則稱呼蕭雨晴為蕭小姐。
依著妃子的性格,她把心思都放在肚子裏,所以從未對蕭雨晴提起過我們之間的事,依舊默默地等待著我的出現。
妃子相信,隻要堅持,我們一定會有重逢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