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模擬人生係統成為江湖第一人

第34章 甩鍋

陸點在心裏暗罵陸小鳳詭計多端。

被他的神秘感嚇到,就要迂回著用友情把他捆到太陽底下曬死嗎?可惜他沒有想到,自己可以看到好感度。

陸小鳳頭像下麵的大紅色那麽顯眼!

陸點無情地拒絕了他:“我不是你的朋友。”

“那花滿樓呢?花滿樓總該是吧?”陸小鳳趁機試探他對花滿樓的態度。

見到陸點依然沉默,陸小鳳心中鬆了口氣。

葉昭雲確實像花滿樓說得那樣,還沒有壞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至少他不願意用虛假的語言欺騙別人,隻這一點就足夠說明,他是有底線的人。

“你不把我當朋友,我確實沒有資格說這些話。換成花滿樓來講,你應該會聽吧。”陸小鳳摸了摸胡子,“沒想到你還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治不好的。”陸點重複道。

“對了,你想好怎麽對其他人解釋了嗎?宋捕頭那一關好過,隻要推到江湖鬥爭上來就可以,但是酒樓裏的其他人,對你充滿了畏懼,你如果想繼續留在這裏,最好還是解釋一下。”

“不必。”

陸點根本沒有勇氣麵對這麽多人,他跟陸小鳳單獨在一起都緊張得不得了,每一句話都要在腦子裏組織很久語言,再默默給自己打氣,做足了心理準備才能講出口。

讓他在這麽多人麵前解釋原因,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好吧。”陸小鳳站起身,動作頓了一下,“我們相遇的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發病了?”

雖然是陸點釋放的幻覺,他其實不知道幻覺的具體內容,根本不清楚在陸小鳳的記憶中,他們相遇時是怎樣的情景。

不過饑餓到吸血,確實可以說是發病。

陸小鳳看清楚了陸點的神色,知道他默認了發病的說法。

他好像不願提起當晚的事情,大概是對這個病仍有心結。

“不管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我都想說一句,這隻是一種病,隻不過還沒有找到治愈的方法,其實和風寒沒有什麽兩樣。再說,未必真的治不好,說不定已經有大夫可以治愈了呢?”

那晚的葉昭雲虛弱極了,他幾乎站立不穩,情緒也很不對勁。

附近就是酒樓,陸小鳳自己也是剛喝完酒,還以為這個黑衣人是從哪裏出來的醉鬼。他上去扶了一把,被這個人冰冷的體溫嚇了一跳。

陸小鳳從來沒在活人身上感受到過這樣的體溫,如果不是這個人的肌膚還有彈性,他簡直要以為這是個死了很久的人。

全身都藏在寬大袍子裏的黑衣人似乎感受到了溫度,緊緊地向他靠近。

陸小鳳不習慣和男人挨得這麽近,他拍拍這個人的手臂:“你沒事吧?”

“冷……”黑衣人蹭掉了寬大的帽兜,露出豔麗的容貌,比陸小鳳見過的絕大多數女孩子都要美麗,他眼尾泛著紅色,清朗的聲音微微顫抖,說出的話像是在撒嬌,也好像在訴說自己的委屈:“我好冷啊。”

陸小鳳升起惻隱之心,保持著姿勢,任由他靠了一會兒。

這個人緩過來之後,意識恢複清醒,但是身體仍在顫抖。

他低聲道了句“謝謝”,推開他,獨自向黑暗中走去。

陸小鳳不太放心,默默跟在他身後,等他進了花滿樓的小樓,意識到他就是借住在花滿樓這裏的那個人,在外麵呆了片刻才進去。

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這個人和花滿樓口中那位相比,差距太大了。

等他來到花滿樓的小樓,和葉昭雲正式見麵後,陸小鳳看到了他的第三幅麵孔。

明明是一張豔麗的美人臉,被他的神色一襯,莫名顯得凶神惡煞,讓人下意識提起戒心。

這是個不好惹的人,他的身上必定沾滿了鮮血。這樣的人心性和普通人不同,如果成為敵人,必定會很棘手。

但也會是值得尊重的對手。

強大可怖的葉昭雲和發病時脆弱的一麵對比太過明顯,陸小鳳替他感到惋惜。

他是真心希望葉昭雲能把病治好,如果沒有這個病的折磨,他的性格也能正常一些,減少很多麻煩。

葉昭雲在酒樓裏做雜役,有可能是想回歸普通人的生活,也有可能是計劃了驚天的陰謀。無論哪一種,都和他的病脫不了關係。

“昨天你說浪費,指的是那個人的血?”陸小鳳好奇問道,“為什麽我們相遇那次,你沒有吸我的血?”

看來陸小鳳真的忘記他吸過血了。

陸點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能盡量理直氣壯:“不關你的事。”

陸小鳳笑笑,“我的疑惑已經得到了解決,就先下去了。”

陸小鳳離開後,陸點緩了緩情緒,走出屋子,隔著走廊望了望下麵。

底下人好多,陸小鳳還在和宋捕頭交涉,估計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

陸點打開係統麵板,翻了眼左上角的工作任務,發現今天的任務竟然已經全部做完了。

吸血鬼不方便在白天出門,陸點繼續在江南酒樓裏耗著,看掌櫃的沒有開門營業的意思,回到和陸小鳳談話的房間,切回花澤睿那邊。

算算時間,西門吹雪應該快到萬梅山莊了。

花澤睿已經在係統掛機的時候做了好幾個任務,陸點切過來的時候,飯菜已經做好,隻需要再把溫泉水清理一下就可以了。

他輕車熟路地帶上工具來到溫泉這邊,處理幹淨下麵的淤泥,把岸邊的石頭也擦了一遍,身上的衣服濕了大半。

和沒有溫度的吸血鬼不同,花澤睿在泉水裏泡了一會兒,額頭上就冒出汗水,他掬一把泉水洗了洗臉,抬眼就看到臉上被灰霧籠罩的玉羅刹站在不遠處的樹林裏。

“義父,您回來了。”陸點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水,溫聲笑道。

“我這一路上都在想,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玉羅刹向他走來。

陸點撩起濕透的衣擺,小心站起來,溫順地看著他。

玉羅刹緩緩上前,抬手放在了陸點的後脖頸,像是給貓順毛一樣,輕輕撫摸了一下。

陸點沒有武功,玉羅刹的武功超絕,就算是西門吹雪都未必是他的對手,緊張也沒有用,因此十分放鬆,眼神平和,嘴角的笑意分毫不減,仿佛交付了十成的忠心,哪怕被他殺死也毫無怨言。

玉羅刹的手從他的後頸,順著耳朵一直摸到下頷。

陸點笑著問:“義父是覺得,有人易容假冒成了我嗎?”

“不錯。”

透過厚厚的灰霧,陸點看到了玉羅刹的眼睛。

現在的他,和不久之前假裝成普通人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那個公子哥完全不一樣。

他的眼神裏流露出的滄桑,像是一個曆經世事的老人。可是他的眼睛一點都不渾濁,反而十分明亮,透著年輕人該有的生氣。

難怪江湖上流傳的消息差別這麽大。

有人說他是男人,有人說他是女人,也有人說他看起來很年輕,有人說他已經老邁。

正是因為眾說紛紜,玉羅刹的形象才漸漸變得神秘。

“義父現在還覺得,我被人假冒了嗎?”

“你的這雙眼睛,不是其他人可以偽裝的。”玉羅刹放下手,語氣稍微柔和了些,“但是你的身世,卻讓本座不得不防備。”

身世?

他的身世不就是玉羅刹的養子嗎?難道說還有親生父母?

陸點保持著微笑,打開了好友列表。

列表裏的人還沒有刷新,估計還不到時間。

他微笑道:“義父這樣做,也在情理之中,我毫無怨言。隻是還請義父恕罪,我無法將原因如實稟報給您。”

“好孩子,你能這麽懂事,義父很欣慰。”玉羅刹冷傲道,“我還不至於跟一個小輩計較這些,你不想說那就不說,本座豈能連這點肚量也沒有。”

他後退一步,對陸點說:“吹雪過來了。”

接著翻身翩然離去,不知道躲到了哪裏。

沒過多久,西門吹雪穿過樹林,來到溫泉這邊。

看到陸點在這裏,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衝他點了點頭打招呼。

陸點含笑說道:“莊主這次出行可還順利?”

西門吹雪能活著回來,死的肯定是對方,結局已經一目了然,應該非常順利吧。

沒想到聽到他的話,西門吹雪的臉色更加冷酷。

陸點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不再提起這個不愉快的話題,笑著說道:“我已經將溫泉水池清理幹淨,讓我來服侍莊主更衣吧。”

西門吹雪靜靜地望著他,沒有說話。

“莊主怎麽了?”

“我離開這幾日,你有沒有出去過?”

“前三日在城中轉了轉,第三日傍晚就回到山莊了。”陸點如實回答。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

陸點過來蹲下,為他脫掉鞋襪,接著是外袍,像上次一樣,隻留一條褻褲。

西門吹雪踩著石頭進入溫泉中,眼神依然冷肅。

“我準備了些玫瑰花瓣,莊主可要用嗎?”陸點柔聲問道。

是係統提前發布的任務,讓他準備了一大籃子玫瑰花瓣。

這裏的玫瑰花,不是現代花店裏賣的那種玫瑰,而是泡水喝的小玫瑰,觀賞性不高,一般是用來做成花露或者玫瑰花醬食用,有疏肝解鬱的功效。

陸點剛開始還以為係統要整什麽幺蛾子,現在才明白,這個花瓣是給西門吹雪消氣用的。

西門吹雪精通醫術,顯然知道玫瑰花的功效,矜持地同意了:“既然準備了,那就拿過來吧。”

陸點拿過花籃,將滿滿的花瓣倒在溫泉中。

溫泉水在三十度左右,玫瑰的香氣非常舒緩地蔓延開,看起來數量不少的花瓣,分布在溫泉中剛剛好。

弄完這些,陸點眼中笑意更濃。

他想到了焚香沐浴時泡茉莉花水的西門吹雪,暗自感慨難怪西門吹雪的皮膚那麽白,就算追殺別人時風餐露宿,也沒有被曬黑,都是因為平時保養的好。

係統的任務更新,陸點穿著濕衣服進入水中,為主人排解心中的鬱氣。

他實在想不明白,西門吹雪的任務能出什麽意外,一邊為他按摩肩膀,小心地說:“莊主這次回來的很快。”

“嗯。”

“是路上出什麽事情了嗎?”

西門吹雪想到路上多出來的那些東西,依然感到不解:“在我到達之前,雷天南被人殺死了。”

陸點手上的動作一頓。

雷天南?

就在不久前,他剛把雷天南嚇住,利用他身上的炸藥,把他反殺了。

算上雷成,這已經是第二次搶先殺死了西門吹雪的目標,難怪他會不高興。

他忍不住想笑。

係統的任務真是合他心意,他被迫做這父子二人的奴仆,想要升職必須努力工作往上爬,本以為要把尊嚴踩在腳下,違背自己的心意,專心做他們的附庸,結果竟然是這樣。

看來係統跟他一樣,對管家的定義是人格獨立的。

陸點微笑著寬慰他:“大概是雷天南惹到了什麽人,前不久雷成不就是因為教唆天羅幫,被陸小鳳查到了頭上?”

“你說的對。”西門吹雪閉上眼睛,“三個月後,我會再出一趟門。”

陸點說:“我會提前為您整理好名單。”

“嗯。”

陸點看著係統任務的時長夠了,進行下一項任務,起身給他按摩另一邊的肩膀。

這次他很小心,沒有踩到衣服,西門吹雪似乎也想起了上次那件事,伸手扶了他一下。

陸點愣住,與西門吹雪目光對視。

西門吹雪看了他兩秒,垂下眼眸:“你的眼睛很獨特。”

“多謝莊主誇讚。”陸點彎著眼睛笑道。

“你們在幹什麽!給我住手!”一身黑衣的玉羅刹突然從樹林裏跑了出來,怒氣衝衝地看著他們。

陸點留意了一下他們三個人的位置,發現從玉羅刹的角度看,很像是他和西門吹雪在接吻。

這是第二次借位了。

陸點後退兩步,笑吟吟地望著他:“義父,您怎麽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好讓我做好準備。”

玉羅刹冷聲道:“準備什麽?好讓你和吹雪提前通信,假裝成什麽都沒有發生,把我這個父親給瞞過去?”

西門吹雪站起來,右手搭在陸點的肩膀上,輕輕用力,讓他向後退了兩步,躲在了自己的身後。

他拿起水池邊的劍一挑石頭上換下來的外袍,披在了身上,冷冷地與玉羅刹對視。

“是你做的。”

玉羅刹冷笑:“混賬東西,你就是這樣跟父親說話的嗎?”

西門吹雪本來就受不了他的掌控欲,從小沒有生活在一起,相處得一點都不好,甚至父子關係非常差勁。

他對玉羅刹有偏見,此時更是堅信了心中的猜測:“是你在背後搗鬼。”

“與其懷疑我,不如問問你身後護著的那個人。”

陸點適時出聲:“莊主,這不關義父的事,確實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