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模擬人生係統成為江湖第一人

第58章 歸案

陸點問出了許久以來的疑惑:“你為什麽不對陸小鳳動手,而是選擇其他人呢?”

薛冰已經猜到了陸點是來抓她歸案的,聽到她這樣問,心裏還是顫了一下,那絲僥幸,一下被戳破了。

她沉默很久。

“我不舍得。”薛冰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我下不去手。”

陸點沒有再問下去。

她和薛冰的關係莫名緩和了很多,前往京城的一路上薛冰都很老實,沒有妄圖逃跑。

到了城內後,陸點對趕車的車夫說:“麻煩停一下,我下去換個衣服。”

薛冰茫然地想,都是女人,為什麽不在馬車裏換衣服呢?

陸點找了一片小樹林,換上原來的衣服,把女裝疊好裝進包袱裏,發帶換成原來的發冠,收拾整齊後,以男性的外貌回到馬車裏。

車夫和薛冰都看傻了。

陸點鑽進馬車裏,朝薛冰點了點頭。

薛冰驚疑不定,打量著陸點的臉。

剛才還是個清清冷冷的大美人,換了身衣服後,就像換了個人一樣,明明還是那張臉,在男裝的襯托下仿佛稚嫩了很多,從冰冷美人變成了冷峻少年。

薛冰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

陸點換成了男人的聲線:“都行。”

她怕薛冰在六扇門那裏說露了餡,影響她的職業生涯。

官府的捕快招聘肯定是優先男性的,而且涉及到一些嚴肅的政治問題,如果入職時的身份有所隱瞞,極有可能被當做圖謀不軌。

陸點用模棱兩可的態度把薛冰忽悠住,讓她以為自己改換裝扮的技能是六扇門公認的,她說出去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馬車停在神侯府前,陸點扶著薛冰下車,讓車夫帶著她的生活用品呆在身後,一起進了神侯府。

“我住在大師兄的小樓,四劍童他們的隔壁,那邊很大,足夠你住下了。”陸點領著薛冰來到自己的住處,“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跟大師兄說一聲。”

薛冰拘謹地點了點頭。

陸點關上門,對外麵的守衛說:“看著裏麵的姑娘,別讓她亂走。大師兄回來了嗎?”

“大爺今天一早就回來了。”

陸點熟練地過去找無情,來到房門前,看到輪椅的影子就開始喊:“餘兒。”

輪椅後退兩步,無情露出臉來,清麗的麵容透著幾分茫然,似乎沒聽清楚,“你剛才說什麽?”

“餘兒。”陸點說,“我要搬出去了,不能喊你大師兄了。我上次問過該怎麽稱呼你,你沒說話,那我這麽喊應該沒有問題吧。”

無情本名成崖餘、盛崖餘,一個是曾用名,一個是現用名,原著寫了兩次,每次曾用名和現用名都是反著的,陸點覺得還是直接喊“餘兒”更準確,大石公他們就是這麽稱呼無情的。

“先不管這些,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跟你帶回來的那個姑娘有關?”

“你已經知道了啊。”陸點簡單介紹了一下薛冰,“她是薛冰,是神針山莊的傳人,也是一個邪惡江湖組織的頭領,每年都會殺死很多男人,用作聚會時的談資。

“前天城裏發生了一起凶殺案,死者死在了一家賣布的鋪子裏,耳朵被人割掉了,薛冰恰好經常去那家店買布,我懷疑是她做的。”

無情道:“那個組織叫什麽?”

“紅鞋子。”陸點說,“餘兒,我想把薛冰看管起來,將紅鞋子一網打盡,你覺得怎麽樣?”

無情頗為無奈道:“就算以後你會搬出神侯府,一樣可以喊我大師兄的。”

除了府上的幾位長輩,很少有人這麽喊他。

陸點剛出聲的時候,無情心裏都愣了一下,他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時候。那時候的他還不會武功,被束縛在輪椅上,哪怕做出了一點功績,也會因為殘疾別人看不起。

他和鐵手住在一點堂裏,旁邊就是蔡京的少保府。

唐烈香和她的母親在少保府養傷,無情的簫聲吸引傳到了唐烈香的耳中,二人越過那麵牆,終於相見。無情和唐烈香一起,為那處地方取名為尋夢園。

阿香也如同一個美麗的夢,醒來之後,就再也回不到夢中。

在唐烈香化身成“粉色的老太婆”和無情打鬥時,無情就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從此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唐烈香。

無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因為“餘兒”想到唐烈香,或許是關靈和關七太過相似,關七在尋夢園為他傳功時,唐烈香就陪在他的身邊。

他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就照你說的做吧。”

陸點十分自然地換了稱呼:“那就請大師兄多看著她點,別讓她跑了,還要裁撤守衛,留出間隙,給其他人創造營救的機會。”

無情知道她在短短幾個月內成了捕頭,心中還是把她當做孩子看待的,聽到陸點思慮詳全,才突然發覺,這個女孩子雖然不通人情世故,在其他事情上卻極有天賦。

他問道:“你怎麽知道紅鞋子的人一定會來救她?”

“可以提前放出消息,隻說布莊被割耳朵的那個案子牽扯到了薛冰,其他事情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紅鞋子總共那幾個人,向來都很隱蔽,應該猜不到我們已經知道了關鍵信息,等她們自投羅網。

“她們以姐妹相稱,組織頭目公孫大娘是個用劍的高手,易容術也一流,潛進神侯府把人救走不是難事,她一定會來的。”

陸點沒有武功,根本不可能抓捕紅鞋子,她很有自知之明地沒參與這件事情,回到衙門,跟縣令說再過幾天就能結案,像往常一樣上下班。

紅鞋子的案子,直接交給無情盯著。

海島韓立肖和劉淩峰的職業生涯再次晉升,陸點每天結算工資,能拿到的錢達到了800個金幣,兩天就掙了1600金幣,加上之前剩下的存款,陸點買了一張質量好了很多的床。

三天後,無情抓住了前來救人的公孫蘭,隻可惜負責在外麵迎接的幾個女人察覺到不對勁,直接逃走了,沒能留下她們。

同樣的計謀,用一次就足夠了。

無情沒有繼續讓她們做誘餌,確定她們犯下的罪行後,直接將公孫蘭和薛冰送進了大牢,等待上麵裁決。

陸點跟著無情刷健身技能,聽到他的話後,問道:“大師兄覺得薛冰會被怎麽處置?”

無情聽到“大師兄”這三個字,感覺自己在陸點心目中的地位,變得和其他師弟沒有什麽兩樣了。

明明他才是和陸點更親近的人。

“她加入紅鞋子的時間不長,殺的人沒有公孫蘭那樣數不勝數,又是在他人教唆下才犯下的罪行,死前應該不會受到折磨。公孫蘭這等首惡,刑罰恐怕要殘酷些。”

朝廷管不住江湖的事,但是絕不是放任不管。

四大名捕就是朝廷和江湖的對接,他們既是官員,也是自在門的弟子。

公孫蘭精通易容,有許多個身份,每一個都擅長使毒。她喜歡在別人最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將人毒殺,所以挑選的受害者大多都很無辜,甚至連麵都沒有見過,名聲極其惡劣。

殺死她,朝廷還能在江湖上建立一點威信,上麵的人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公孫蘭不無辜,倒是薛冰有些可惜。如果她沒有遇到公孫蘭,應該就是個有幾分嬌縱的大小姐,哪裏會變成現在這樣?

陸點跟薛冰相處了幾日,也有了幾分感情,她問道:“能不能給她一個痛快的死法?最好不會覺得疼。”

無情說:“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陸點沒有特意關注薛冰的事情,但是在她離世後,她的通知欄自動彈出了提醒,讓陸點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情。

她愣了一會兒,看到好友列表的薛冰頭像變成了灰色,心中泛起難過的情緒。

她將紅鞋子做的案子詳細寫出,又附加薛冰的罪責,派人送到了神針山莊。

關靈這邊太難過了,失去朋友後的“悲傷”情緒會持續48個小時,陸點偷偷哭了好幾回,有一回還被無情給抓到了。

她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切到花澤睿那邊去緩和心情。

幾個小號裏,就屬花澤睿的情緒最穩定,無論什麽時候他都很高興,就算現在主動疏遠西門吹雪,和他保持距離,依然無法掩蓋他的好心情。

花澤睿正在山莊裏的下人交談,好友列表下麵的頭像框裏一排綠色值和粉色值,看起來非常震撼。

陸點趕緊挨個看了一下,發現沒有一個發展成男女朋友關係,他們進行的也都是正常的互動,沒有身體上麵的接觸,不禁鬆了口氣。

花澤睿真的很危險啊。

“好了,就聊到這裏吧,不然手上的事情要做不完了。”陸點笑著說,他的嗓子已經完全好了,恢複了原本的清朗,“要是做不好自己的本分,我可是不會輕饒的。”

小竹笑著說:“還從來沒有見過管家發脾氣,我倒是想看一看,但是又不舍得惹管家生氣,你們誰來試試,讓我開開眼界?”

“哪有你這樣的?”

“你不舍得,我還不舍得呢?”

其他人都笑著說道。

小綠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臉頰變得通紅,自以為隱蔽的偷看陸點。

“好了,都散了吧。”陸點溫聲道,來到小綠旁邊,看到她趕緊把視線收回,不禁覺得這個姑娘可愛極了,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是!”小綠有些激動,趕緊走開了。

陸點來到後山,像原來一樣和時皓接頭。

他匯報完近幾天裏西門吹雪的動向,和時皓交流起自己的情報網絡。

時皓說:“有個叫紅鞋子的組織,她們的首領被無情捕頭抓住了,她竟是公孫大娘,也是江湖中有名的‘熊姥姥’、‘毒花蜂、’五毒娘子‘。”

“查一查這個組織還有沒有其他人。”陸點說。

“是,我會留意的。”

時皓說:“屬下聽說神針山莊的‘冷羅刹’薛冰也被抓了起來。陸小鳳跟她關係很好,聽聞此事後,準備前往京城,或許是為了幫她洗刷清白。”

陸點沉吟片刻:“陸小鳳在哪裏?”

“應該已經快到汝州了,不出兩日即刻到達汴京。”

陸小鳳離東京這麽遠,恐怕還不知道薛冰已經死了。

陸點也不該知道這件事。

他笑著說:“就怕是陸小鳳去了,薛冰也一樣要死。不知道薛冰死後,陸小鳳是否會為她感到愧疚難過。”

時皓沒有回答,他並不了解陸小鳳的為人。

他又匯報了其他幫派的動向,陸點一一記下了。

“您的身體好些了嗎?”時皓問道。

“多謝皓哥關心,已經痊愈了。”陸點笑著說。

時皓還是忍不住擔心他,因為陸點的外表稱得上纖細,身上那身白衣後,有幾分弱不禁風。他沒有武功,在羅刹教過得不好,身體也比常人弱些。

這樣的人就應該被捧在手裏好好照顧。

他和西門吹雪一點都不般配,西門吹雪像冰雪一樣冷漠,怎麽可能照顧好他?

時皓心裏這樣想,卻不敢說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樣配不上陸點。

時皓思緒雜亂,不舍得看了眼陸點溫潤的麵容,告辭離去。

陸點正要轉身,不經意間用意識打開了好友列表。

西門吹雪的頭像排在了最前麵。

他心中一跳,克製住了身體的動作,保持原本的姿勢,眸中漸漸染上憂愁。

他嘴角的笑容多了幾分苦澀,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借著這聲歎息,抒發出心中的無奈。

陸點轉身,沒有看到西門吹雪。

他若無其事地向前走了幾步,果然在那扇月亮門前見到了白衣劍客。

“剛才那個人是誰?”西門吹雪冷冷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