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秦始皇封神

第132章 惡鬼攻城

滿腹委屈。

愛卿實在是有苦說不出。

魏王好養獒,視之如祥瑞,視之如神兵,視之如命。

更比他這百來萬的大魏民眾還要珍貴。

但凡愛獒出去遛彎,必定要幾名小太監拍手開道,普通百姓甚至還要彎腰跪下拜頌,甚至尋常說話間。

不能說犬一字,以免犯了忌諱。

更離譜的是。

正邪奸惡,能臣奸佞。

大是大非,大忠大惡。

如何擢升官吏曆來是君王一大難題,認人不清自則時自毀長城,禍及江山。

輪到魏王這裏。

簡簡單單牽個獒犬趴人褲腿上挨個嗅嗅,凶猛吠叫的當場處死。

要是身上但凡沾點肉味,那直接就省去了幾十年寒窗苦讀,立馬飛黃騰達官拜上卿。

魏國是天下

曾經也穩站過霸主地位,逼得虎狼秦國幾乎國祚滅絕。

可如今。

代代荒謬到如今,荒謬便成了世代襲承。

從酷愛珠寶的魏惠王開始,到酷愛名馬的魏襄王,酷愛武士的魏昭王,酷愛服丹的魏景湣王。

到如今的酷愛養獒犬的魏王假。

姬姓,本名魏假。

大爭之世,無所謂平庸不平庸的政治人物,隻有強者和懦夫。

吞噬先祖的功勳填吞自身的飽脹,偏執當下的樂趣蠶食霸權的幻想。

眼下分崩離析的國土,淪落到固守大梁的屈辱,魏王假卻依舊逗弄著獒犬取樂,不問世事。

荒也,謬也。

“大王,大梁守得了一時,守不了一世,大魏沒有能夠領兵打仗的將軍,再也沒有大挫秦軍五十年的吳起了。”

愛卿掩麵痛哭,哀從心來,宛若痛失老母。

“你哭哭啼啼,做個女人難堪像。”

魏王假道,“誰說魏國沒有領兵打仗的將軍了?寡人的黃愛卿前不久讓那秦王嬴政痛失了一良臣,回來時變是變化了副模樣,他養的神獒比寡人養的要好,通人性,說人話,他養的兵,能以一打十,秦國,哼!”

他摸著手下吐舌頭的獒犬,側凸起的顴骨顯得整個人刻薄而陰沉,“寡人還怕秦軍不來,這次定要讓那嬴政的十萬大軍有來無回,百年內,再也不敢犯我大魏半步!”

大梁城佇立在魏國。

高大,雄偉,像是一座巨大的堡壘,沉沉蟄伏在蒼穹之下。

十萬精銳秦兵,臨兵列陣,旌旗烈烈的團饒在城腳。

推著輪軸轟隆隆的渡濠車,填補魏軍設下的地陷,投石車不停的揮擲滾石砸向城牆之上。

無數燃燒著的箭矢如流星般的劃過,秦軍例行的有條不紊,如一群指揮得當的工兵蟻。

瞭望梯升高。

鐵索嘩啦啦的摩擦,停止,木板晃動一下然後徹底穩當。

副將手壓住鐵欄杆,眯著眼看著前方攻城形勢。

前麵任由秦軍如何怒雲翻卷。

魏軍的石磚和油脂不停,在火箭攻襲上來之時,戳破備好的水袋澆熄,上麵架起了無數強弓硬弩手,對著城下掃射,輪番交替。

旁邊女牆牆口甚至還有無數精良的弓箭手。

身側將領歎息問道:“何時架雲梯攻城?”

“大梁城,堅如磐石,不好攻啊。”副將搖了搖頭,“鳴金收兵!”

聞鼓聲而進,聞金聲而退。

“是!”

將領拿起旁邊旗幟,揮舞了幾下,朝著西方投擲,金屬五行,象征著西方,退息的意思。

舉著大錘迅疾猛烈的敲擊著鉦,“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秦軍舉著盾拿著矛結成陣法步步後退。

“霍!”“霍!”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中間受掩護的兩列士兵,一列飛快拔出魏箭留作己用,另一列收斂同伴的屍體。

魏軍看見虎狼退卻,高舉著長箭歡呼,甚至有人朝著

“呸!一群臭蟲!”

“還想攻大梁,老狗磕到牙了吧?!哈哈哈哈。”

“麻皮東西,下次老子來拆你虎狼肉!”

火堆劈啪,濃煙滾滾,陰冷的夜幕籠罩下隻殘留著餘燼的混亂戰場,直到餘燼徹底湮滅,漆黑一片。

從城牆上被射下的魏軍屍體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引得一群禿鷲啄食撕咽。

尖利的鉤喙刁得血肉飛濺,紅色的眼睛在晚上轉動得無端的悚然,好似聽到什麽聲音,它們懼怕得接連飛走。

“吱吱吱。”

“嘎嘎嘎。”

打著紅燈籠的老鼠聞著味的竄過來,嗅嗅死去的魏兵屍體,那一百多個僵直的屍體豁然掀開了眼皮爬了起來。

起風了。

寒冷刺骨,驟歇又驟起,那風宛若拖著什麽,橫衝直撞的尋求生門。

秦國副將踩在瞭望梯之上。

他望著前方鬼氣森森,月色下好似折射幽幽綠光的大梁城,收到裏麵探子情報的他,琢磨著道,“聽聞大梁城白日日光旺盛,晚上如處冰窟,是有什麽詭事?”

“用兵之道,攻心為上,心戰為上,兵戰為下。”

身側的將領說道,“將軍,不妨借此先嚇他一嚇。”

副將點了點頭。

將領又是令下,晚上不好舉旗,而是圈住唇邊吹了幾聲口哨。

下方士兵點燃火把傳遞信號,旁邊瞭望梯上放置著一張一張用牛皮打磨,木棒鑽孔,騰飛空中可發出刺耳聲響的風鳶。

一聲口哨響起。

火把揮舞如波浪。

一排又一排的風鳶隨著信號次

此風鳶經過秦王後改良,又經過蒙恬應用戰場,飛得更為平穩,且距離更為遙遠,其中風鑽進孔隙中不亞於指甲在耳朵裏麵剮蹭,風急了甚至像是野獸在哭泣。

“但願今晚魏軍能夠睡個好覺吧。”

“快看!

幾個魏國巡邏兵,在嗚咽的冷風中巡邏,本也一切相安無事。

偏生有個巡邏兵的火把溜滑掉在城牆之下,又偏生好奇的往下一看。

大梁城高有五丈。

現在陰風又刮得甚為猛烈。

黑夜的一切都靠著一閃而過的火光,隱約看到一朦朧的黑影伸著腿在那裏走動,待細看,又是徹底陷入朦朧。

那位巡邏兵揉了揉眼睛,嘴裏咕噥,“莫是眼看了?”

首領質問他為何脫隊。

巡邏兵為了逃脫責罰,不管三七二十一道,“將軍,俺俺俺,好像看到

刀疤首領冷笑,“秦軍斷不會三三兩兩毫無動靜的攻城,找死還是送死?莫非你看到了鬼影不成?”

巡邏兵聽到鬼一字,咽下口水。

聯想到最近大梁無時無刻發生的怪事,譬如村民上山打獵,看到一群僵屍,又譬如百姓們晚上走在郊區偶爾聽到怪物嘴裏的哬哬聲,又甚至有人看到自己死去的丈夫兒子魂魄歸來。

他縮了縮脖頸,不敢再想,“將將軍軍,小的沒有撒謊,方才真的好似見著了什麽人在

“哼。”

首領冷笑,拔出長箭沾上桐油點燃,“褻瀆值守,三十軍棍,擾亂軍心,斬殺無赦!”

手中箭射了下去。

照亮一片狹小的區域,隻見得那幹涸到成深色的硬邦土塊。

什麽都沒有。

他正要拿人問罪,旁邊的巡邏兵一聲驚呼,牙齒打顫道,“快看!那是什麽?!”

幾十雙眼睛刷刷朝下望去。

先是見到半隻腿被拖拽過來,踩在火箭能夠照射的區域,留下一條令人頭皮發麻的影子。

說是拖拽。

是那條腿僵硬筆直根本不像是人能夠做到的弧度,接著是軀幹,四肢。

“人”折起頭來。

麵部血肉模糊,火光照得麵部邊緣通紅,好似融化的血蠟。

旁邊的幾個巡邏兵被嚇得腿軟。

“娘的,這是什麽鬼東西!”

“弟兄.弟兄死了又複活了?”

首領臉部抽搐,豐富的作戰經驗讓他知道這些就是被踱了一口陽氣的陰間人。

特別是活埋的死人坑最常見。

他下令道,“火箭,丟下去。”

“咻咻咻——”

接二連三的火箭將

簡直是陰魂的遊**,一百多餘腦漿被摔得崩裂,麵目模糊的陰間人在直立遊走。

頭顱宛若在其蠕動著腐生蟲,拖拽著雙腿漫無目的尋找什麽東西。

如果有活物。

首領想,這群陰間人一定分而食之。

身側的兩個巡邏兵已經嚇得屙屎,極度的恐懼讓他們聲音拔高,“有!有鬼啊!”

恐慌散播,異響驚動得兵士列隊上來查看。

首領手起刀落。

隻是他們剛上來隻見得他們首領長劍滴血,地上躺著兩具無頭男屍,首領陰沉的對他們嗬斥,“下去!”

“啊啊啊啊啊!”

砍殺得幾人,扼製不了一群。

恐慌還是被徹底孵化,宛如蛆蟲一般鑽進每個人的骨髓裏。

已經有人拔尖了聲音,指著城下道,“他們在吃人!”

被首領砍殺的,幾個還粘連著一絲活氣的頭顱滾落在牆下。

被圍繞著的一群陰間人啃噬成白骨。

他們喜歡活人,喜歡濃鬱的人氣,但凡僅有一點。

嚼完頭顱後他們又舔著舌頭折頭朝向城牆之上的方向。

幽幽的死氣上浮。

粘液滴滴答答的從他們毫無溫度的身體上滴落。

將領反應奇快,拎起油桶倒了下去,火光徹底燃起,試圖掩蓋一切,喝止道:“誰他娘的控製不住你們亂噴的屁眼!老子削了你們全家!”

火光。

陰間人。

黑影森森在其遊走,直到被燒成了一具具即將坍塌的骷髏。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沒待首領鬆了一口氣,風中又傳來無數鬼哭狼嚎,周身環繞著幽靈地獄的冷風。

找不到源頭,捉不到尾巴。

恐懼是從天靈蓋貫穿下來,巡邏兵們害怕逃竄,大聲叫喚:“是魂魄,他們的魂魄要來複仇了!”

“啊啊啊啊!不是俺燒的,你不要來找俺。”

“俺給你磕頭!”

“娘!”

他們被嚇得臉色慘白,丟盔棄甲。

更糟糕的是,空中的異響讓戰鼓擂響,號角嗚咽。

大魏士兵集體衝出帳篷,拿起武器橫在身前,“有敵情!列隊!”

“嗚嗚嗚——”

“嗚嗚嗚——”

無處不在,無孔不入,聽得人脊骨透寒。

濃重的黑幕裏,好似站著一群群惡鬼咧著尖銳齒牙,露出詭異的微笑,伸出利爪正朝著他們猛烈襲來。

城牆的人跑下來大喊:“鬼!鬼來了!是鬼攻城!”

大魏士兵鬧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