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建成破費了
未央一曲舞畢，和台上歌姬一同站到台前。
現在是打賞環節了，也不知道剛才跳得怎麽樣…未央深吸一口氣，屏著呼吸閉眼站著。
“好！唱得好，跳得更好，我秦二爺重重有賞！”
什麽…未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倏然睜開眼。
眼花繚亂的金銀珠寶，下雨一樣，四麵八方來，在她不斷縮小的瞳孔中放大。
成功了！…未央幾乎忍不住想跳起來歡呼，轉頭往二樓林七安所在方向一看。
林七安一身白衣站在二樓，對她微笑著豎起大拇指。
林公子這麽淡定，那我也不能顯得沒見過世麵一樣…未央牽起舞姬的手，對四麵賓客行禮致謝。
“好，跳得太好了，再來一次吧！”
“未央姑娘，嫁給我吧！”
“去你的，未央姑娘，我剛才扔了20兩紋銀，能不能來陪我喝杯酒！”
……
潮水般的掌聲快將未央淹沒，她捂嘴輕笑了下，單腿蹬地，盈盈可握的纖腰一扭，竟是直接飛了起來。
她端起桌上一壇女兒紅，猶如壁畫上的飛天仙女，繞場一周潑灑酒水。
“仙女下凡了啊！這是天庭的瓊漿玉釀！”
滿堂賓客爭先恐後擠著張嘴去接。
建成忍不住了，走到樓下大喝一聲：“龍公子賞銀1萬金！”
喧鬧的尚菊坊瞬間炸了！
“一萬金，我的耳朵沒聽錯吧！”
“沒錯，我聽說這龍公子是妙音坊常客，出手闊綽，一萬金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
一片讚揚聲中，建成揚揚得意走到人群前麵，對台上未央伸手道：
“本人姓龍，這一萬金算是我給未央姑娘的見麵禮，不知可否賞臉一道去包廂喝酒賞曲，讓龍某有幸一睹芳容？”
一萬金…我的個老天爺啊…未央捧著酒壇在台上錯愕，正在猶豫，二樓林七安卻朗聲道：
“這位天蓬元帥，教坊司有規矩，想和未央姑娘喝酒，須得行酒令奪魁才行。”
建成太子眉頭一皺，立刻摘下麵罩看。
怎麽挑了個豬八戒的麵具！
他俊秀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主子，快帶上，這裏人多眼雜，萬一被人認出來就不好了！”身邊侍衛立刻摘下自己麵具遞給建成。
建成接過正要帶上，卻聞見那麵具一股口臭味，氣得他猛地將手中麵具砸到地上，一碎兩半。
“主子…”那侍衛自知犯錯，在外頭又不好下跪，誠惶誠恐遞上建成原來的豬八戒麵具。
“哼！”
大局為主，即使再不情願，建成也隻能重新帶上。
二樓的林七安全程目睹，差點沒忍住大笑出聲。
什麽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建成剛進門時，他就覺得這位龍公子的身形和建成太子很像，沒想到還真的是他。
羊入虎口，在我的地盤，我想怎麽整你就這麽整你！
林七安從容從二樓款款走下，站到未央身邊對賓客拱手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雖然龍公子出手大方，但也不能壞了規矩，龍公子，你說是不是？”
建成的氣是“蹭”一下竄上天靈蓋，指著林七安怒道：
“你是從哪冒出來的？我和未央姑娘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未央回過神，側目看林七安的眼神，就像看英雄，她附和道：
“這位豬…哦不，龍公子，這位林公子是我們尚菊坊的大恩人，他說的話，就是我說的話，想看未央真容，必須要按規矩來。”
台下酒客也紛紛道：
“就是啊，你也不能仗著你錢多，就壞了規矩。”
“教坊司以詩會友，行酒令奪魁者才配和花魁上樓，這是從前朝就傳下來的規矩，管你什麽龍公子鳳公子，不能壞規矩！”
…
又姓林，這全天下姓林的是不是商量好了要和孤對著幹！…建成不肯妥協，抬手喝道：
“那我出兩萬金，未央姑娘肯不肯為我破例？”
台下看客瞬間炸了，手指著建成低聲議論。
“這龍公子名不虛傳啊，花兩萬金，就為了看這姑娘一眼？”
“那可不是，這可是清倌坊，他難道以為花了錢就能和未央姑娘一夜纏綿？”
…
兩萬金！…未央瞳孔猛地一縮，激動到幾乎要暈過去，差點就答應下來。
但她想到林七安還在旁邊，隻能伸手輕輕拉了拉林七安的衣袖，小聲道：
“林公子，兩萬金可是隔壁妙音坊一整年的收入，咱們別…”
“不行！”林七安嚴厲打斷，“規矩就是規矩，你出多少錢都不能破壞！”
“林公子…”未央急了，正想和林七安爭辯，後者卻轉過頭眼神冰冷看著她說道：
“未央姑娘，像【**台】這樣的歌，我林七安還有很多，你想清楚，你是要做一錘子買賣，還是和我林七安長久合作。”
未央頓時說不出話了，垂頭退到林七安身後。
建成脾氣也上來了，冷笑一聲道：
“好啊，這位林公子，行酒令就是作詩吟賦，我龍公子不怕你！”
“好，龍公子大氣！”林七安轉身吩咐身邊齊大壯道：“先讓龍公子把兩萬金結一下，我們馬上開始行酒令。”
建成身軀一震。
我不是答應行酒令了嗎？這姓林的怎麽還要我兩萬金？
齊大壯也不含糊，立刻端著托盤走向建成，還高聲喝彩道：
“外麵的，點炮仗，多謝龍公子打賞兩萬金！”
教坊司一條不成文規定，凡是有恩客打賞超過一百兩，就得在教坊司門口點炮歡慶。
一是為了炫耀店裏生意興隆。
二是為了給這些舍得花重金打賞的貴客麵子。
齊大壯聲音洪亮，滿堂賓客的情緒瞬間被點燃，紛紛高呼：
“龍公子大氣，龍公子豪爽！”
建成被林七安架在火上，隻能硬著頭皮對身邊侍衛道：
“愣著幹什麽，快給錢！”
侍衛一臉錯愕，“啊，主子，連個手都沒摸到…”
“你囉嗦什麽！”建成發火道：“快掏銀票！”
兩萬金的銀票厚厚摞在托盤上，尚菊坊門外鞭炮聲響得震耳欲聾。
“兩萬金！”隔壁妙音坊，牡丹花容失色驚呼道：
“龍公子，奴家真是錯付了…”
兩眼一翻便暈過去。
身處漩渦中心的建成，被吵的腦子都快炸了，指著林七安問道：
“我已經把錢給了，行酒令怎麽行，快說！”
林七安嘴角一勾，冰冷的視線穿透麵具，對視著建成的眼睛說道：
“就圍繞一個字，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