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他急得扇白月光一巴掌

第106章 眼熟的中年男人

葉知州眼含熱淚,差點跪倒在地。

我和黎雯對視一眼,悄悄撤退了。

還沒等家門關上,我們就聽到屋裏傳來了悲痛的呐喊聲。

“焰焰,你們家江總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黎雯挽著我的胳膊往車走去。

我不知道。

江城慎好像沒有表達過對孩子性別的區別對待。

“沒聽他說過。”我如實回答。

“你們兩個基因那麽好,孩子肯定也很漂亮。”黎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基因……

我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何談基因呢?

“雯雯,”我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問題。

“怎麽啦?”黎雯看著我,大眼睛撲閃撲閃。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自己的父母是誰,你會怎麽做?”我握緊方向盤,垂眸問道。

黎雯呆愣在原地,臉上的笑容瞬間收起。

這是我們之間最不願提及的話題。

這個話題對於我們而言,太過於沉重,我們不知道什麽是真正意義上的親情,在我們心裏,友情,就是親情。

“我……大概會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吧。”黎雯目視前方,臉上是淡然。

我會這樣提問,是因為昨天我做了一個……特別真實的夢。

我夢到一男一女帶著我出去玩,和我們一起的,甚至還有江家人。

這一男一女,大概是我的父母。

幼年的江城慎牽著我到河邊打水漂,江善也在,夢裏的江善像個小癡呆兒,臉上還掛著鼻涕。

所有的大人都在後麵紮帳篷,我回頭給江善擦鼻涕的時候,隻聽身後傳來一聲悶響。

緊接著就是江城慎呼救的聲音,清晰無比。

我沒有任何猶豫,一躍而下,在夢裏我甚至能感覺到河水的冰冷,刺激得我肌肉都跟著抽搐。

我在一塊大石頭的前方,抓住了江城慎,用盡全身力氣把他往岸上甩過去。

他死死抓住岸邊的樹枝,回頭看向我的眼神滿是驚恐。

我離那塊巨石越來越近,強烈的窒息感包裹了我。

畫麵一轉,我就回到了黎雯的身邊,夢中的場景,是我第一次認識黎雯,她剛被一群小孩子揍了一頓,抱著大腿坐在地上哭。

我從對那個夢的回憶中回過神來,發現黎雯正伸手在我眼前晃著。

“你別嚇我,怎麽了?”黎雯拉住我的手搖晃道。

“我做了個夢,昨天晚上,夢到了一男一女,我知道他們是我父母。”我說道。

“長什麽樣子,看得清嗎?”黎雯急迫道。

我搖搖頭,“看不清,我總感覺,他們都還活著。”

黎雯抿緊嘴唇,猶豫了片刻後問道,“你想找他們,是嗎?”

我沒否認,但也沒確認。

夢裏還有救了江城慎的場景,我沒法解釋這是怎麽回事。

隻能當做是聽林柔敘述多了,我心裏期盼救他的那個人如果是我該有多好,從而幻想出了的救他的夢,畢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又感覺有點頭痛。

“我送你回去,我有點難受。”

說完,我就徑直踩下油門。

黎雯沒說什麽,剛到家樓下她就乖乖上樓去了。

我開著車回到現代一品,恰好偶遇下樓扔垃圾的秦澤。

他已經不用拐杖了,石膏也拆掉了,隻是現在走路還沒完全恢複正常,仔細看能看得出有點瘸。

“焰焰。”他熱情地打招呼。

“秦叔叔。”我笑著回應他。

“別開我玩笑了,我記得你很喜歡聽音樂,恰好最近我換了音響,要不要去我那試試效果?”秦澤的笑很明媚。

“不了,改天吧。”

我有點難受,現在隻想回家躺著。

“好,拜拜。”

“拜拜。”

我回到家,躺在**,還在想著昨天夜裏的那個夢。

越是回想,頭就越痛。

我吃了一片藥,躺下準備休息一會。

結果直接跳過了晚飯,一覺睡到周一早上。

來到醫院,經曆了相安無事的一天,晚上下班前,我恰好碰到了一個搶救的患者。

今天的當班大夫在另一棟樓會診,趕回來要十來分鍾。

我直接讓護士準備好除顫儀,親自上陣。

“100J。”

護士調好數值。

沒有反應。

“150。”

還是沒有反應。

“200。”

三次過後,監護器上終於有了心跳波動。

幸虧送來的及時,要知道搶救的黃金時間很短,隻有幾分鍾,如果突發緊急情況的時候,沒有被及時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聽旁邊的護士說,他好像是在醫院門口被發現的,正好就拉進來了。

我抬眼看了一下患者,他的臉……讓我有點眼熟。

盡管年齡在50歲左右,但是明顯能看得出年輕時的俊朗。

病床剛從搶救室推出,就有一個身影衝了進來。

“羲樊?你怎麽在這?”我手上還戴著醫用手套,看著滿臉焦急的李羲樊,問道。

他衝到病床前,抬手輕撫緊閉雙眼的男人的臉。

我心裏有了猜測,看來這個患者應該和他有親緣關係。

確實,那個男人和李羲樊眉眼有些相似。

“姐姐……”他跑到我跟前,看著我周圍有很多醫護人員,欲言又止。

“走吧,出去說。”我摘掉手套,帶著他來到我的辦公室。

他依依不舍地看向被護士推走的男人。

“放心吧,已經沒有事了,等他清醒就可以了。”我拿出鑰匙打開門。

“姐姐,謝謝你,我……”他激動的情緒還沒有平複,眼裏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這都是我們該做的,你不用這樣,接下來我建議給……剛才那位是,你父親?”我指指旁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說。

“對,我父親,他平時一向身體都很好,今天是想獻血,來醫院打聽一下途徑,結果沒想到……”他視線緩緩向下,看著辦公室內帶著花紋的地板。

“我建議等他恢複過來,再做個檢查,排除一下心源性疾病。”我說道。

“好,”李羲樊不住地點頭,“謝謝你,姐姐,我……”他又激動起來。

“沒事,這真的是我們應該做的。”我笑著說道。

“我知道最佳搶救時間隻有四分鍾,我不敢想……如果剛才不是碰到你……會什麽樣。”

在親人麵前,再運籌帷幄的人也難掩急切情緒,那個在台上風光無限,吸引了無數目光的李羲樊,此時此刻也和千千萬萬的病人家屬一樣,焦急、難過。

“吉人自有天相,好了,你去陪陪他吧。”我站起來,帶著他往外走。

他轉過頭,死死握住我的手,用力上下搖晃了兩下,還順勢想給我個擁抱,我迅速伸手攔住他,“快去吧。”

他沒再說話,奔著他父親的方向跑去。

這才是真正的他。

隻有不在乎,才能做到遊刃有餘。

越是在乎,就越是關心則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