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能拿去當鋪的，隻有白玉簪？
薑黎誤會了慕淩川的眼神。
隻當他是真是劉義所說的那般，著急知道菩兒蠻交代的事情，她便輕輕扯了秋玉的袖子：“姐姐，我也想快些知道。”
秋玉眼神一軟，便不再賣關子：“隻是菩兒蠻還隱瞞了很多的事情，她說，若是不能救她性命、護她餘生無礙，她定不會吐露半個字。”
薑黎眉心一蹙。
菩兒蠻這是在威脅慕淩川。
她看向慕淩川，他會被菩兒蠻威脅到嗎？
或許不會。
但菩兒蠻涉及到了蘇縣主和玫娘，慕淩川或許會應下菩兒蠻的威脅。
劉義也看向了慕淩川，見他眼底好似有厲色一閃而過，當即一拍手道：“好她個菩兒蠻！竟敢威脅主子！她真當主子是吃素的不成？！”
“秋玉，你現在就回去告訴菩兒蠻，讓她死了這條心！”
劉義那氣憤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被威脅了。
秋玉沒搭理劉義。
她看向主子，敏銳的察覺到主子落在薑姑娘的身上的視線，也跟著看向了薑姑娘，心中閃過一片明悟。
“姑娘，你覺得這事該怎麽辦？”
被秋玉問到頭上，薑黎怔住。
她下意識看向慕淩川，卻見到了他眼底的鼓勵。
一瞬間，薑黎以為自己看錯了。
還是她誤會了他的意思？
遲疑了片刻，薑黎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她輕聲道：“姐姐不妨先將菩兒蠻交代出的事情說與我們聽一聽？”若她猜錯了慕淩川的意思，以他的性格，定會有反應的。
薑黎緊緊看著慕淩川的眼睛，隻見他眼底浮現讚同。
她心裏一鬆，不由露出一個笑來。
“也是。”
秋玉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菩兒蠻交代，若她一早知道小青山鎮上有埋伏，她定不會頂替了丁婆婆的身份前來。”
薑黎捕捉到了關鍵詞：“頂替？”
秋玉頷首：“不錯，正是頂替。她不曾說自己為何會在五嶺村，但在遇到虎威鏢局那兩人之前，的確是以老婆婆的身份出現在的五嶺村。”
“說來也是巧合，虎威鏢局那兩人趕到五嶺村時，她正巧途經村北，注意到了他們兩人，本是生了殺心的，卻在看到信上內容改了主意。”
“菩兒蠻說，她以為那封信是玫夫人派人送去的，又在心中提及了姑娘，她才生出了假冒丁婆婆，隻為見到姑娘後，要了姑娘的性命。”
說到這兒，秋玉撓了撓臉：“再多的，她便不願說了。”
薑黎還沉浸在秋玉這這一番話給她帶來的愕然之中。
是巧合？
竟能有這樣的巧合？
“聽著有點荒謬，會不會是菩兒蠻對你撒謊了？”
劉義問出了薑黎心中的問題。
秋玉搖頭：“一開始我也以為是她在撒謊，但我下午讓人快馬加鞭過去走訪百姓，得知五嶺村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叫做‘丁婆婆’的，但菩兒蠻假扮的瘋二婆於十日前出現在五嶺村，直到昨天下午才不見了蹤影。”
瘋二婆的出現，在五嶺村裏知道的人不少。
大約也是知道這是輕易就能查清的事情，所以菩兒蠻沒有隱瞞。
知道菩兒蠻與玫娘安排的丁婆婆沒有關係，薑黎第一反應是鬆了口氣。
不論是菩兒蠻，還是玫娘，都不是她能對付的人。
有一個就足夠要了她的命，更遑論兩個聯手。
薑黎垂眸，可眼下她的境地，也並沒有多好。
“也不知菩兒蠻想要與主子交易的事情是什麽。”
劉義一邊搖頭，一邊拔了慕淩川臉上的銀針，還不忘叮囑道：“主子莫要著急開口，存住一口真氣，等屬下將針都除了，您再說話。”
慕淩川眸色深深，到底沒有說話。
隻是看向沉默不語的薑黎時，眼底有異色一閃而逝。
……
收針完畢，慕淩川滿身大汗，整個人如同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
他的眉宇之間滿是遮掩不住的疲色，可他仍就坐得筆直端正，仿佛這世間不存在可以壓垮他脊梁的事情。
“既然菩兒蠻不想交代全部，便隻需讓她活著即可。”
言下之意，便是不論嚴刑拷打、還是旁的折磨，隻要沒讓菩兒蠻丟了命，盡可往她身上用
慕淩川的氣息有些不穩，好似全然不知自己這番話中的冷酷。
薑黎想到那些葬送在菩兒蠻手中的數百人命，便生不出絲毫的憐憫。
慕淩川看向秋玉：“讓昆布留下處理小青山鎮後續相關事宜，其他人明日辰時起程回京。”
明日便要回京了？
薑黎不由看向了慕淩川。
慕淩川也看了過來：“你不想？”
薑黎飛快低下頭去：“奴婢沒有。”
慕淩川不置可否，隻讓薑黎幫他換洗更衣。
秋玉劉義兩人見狀，識趣的離開。
隻出門的時候，劉義多嘴了一句：“主子，明兒回京的話，今晚悠著點才是。”
回應他的，隻有慕淩川一聲“滾”。
薑黎看著惱羞成怒的慕淩川，頓了頓，低聲道：“奴婢先去淨房給大人放水。”
說著，不等慕淩川回應，她便先一步往淨房去了。
慕淩川看著薑黎的背影，想到身上的粘膩，到底沒將人喊回來。
……
熱水放好，薑黎看著屏風後的慕淩川，便欲退出去。
“為我寬衣。”
慕淩川沒有感情的聲音響起，叫薑黎不得不回到屏風的後麵。
她麵色如常的靠近，解開他的腰帶，解開他的外衫。
慕淩川一直在看薑黎。
見她神色無異樣，他反倒皺了眉。
於是，在薑黎伸手去解他褻褲的係帶時，慕淩川捉住了她的柔荑，輕輕一扯，扯到了他的身前。
薑黎未曾料到慕淩川會有此舉動，毫無防備之下，輕易被他拽入懷中。
兩人靠得太近，薑黎再是鎮定，也還是悄然紅了麵頰。
隻是想起劉義臨走之前的叮囑，薑黎穩了穩心神：“大人，明日還要……”趕路。
“為何會將白玉簪當了？”
慕淩川的聲音同時響起。
薑黎怔住。
她沒忍住在他懷中抬頭，對上的是一張藏不住懊惱之色的臉。
為何懊惱？
薑黎回想起慕淩川的問題——
被她當了的白玉簪？
“奴婢需要銀子。”
薑黎下意識地答道：“當時奴婢身上能拿去當鋪的，隻有那白玉簪了。”
哪知道，慕淩川聽了她的回答，臉上的懊惱一掃而空，唯餘恐怖的陰沉。
“能拿去當鋪的，隻有白玉簪？”
慕淩川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