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奴三年死遁後,大將軍瘋了

第211章 誰來教?

兵臨城下,是邊城百姓最習以為常的事情。

和薑黎的緊張不同,大家很快投入到日常的生活之中,除了需要提供軍需糧草的那部分人一直忙碌個不停,大冬天的,也能熱出一頭汗來。

薑黎被城中的氣氛感染,很快鎮定下來。

“我們去看看能幫什麽忙吧。”

兩人很快到了西邊城門下。

那邊聚集了很多婦人,一部分在切菜,一部分在燒飯煮菜,一部分在明亮的地方縫補衣裳,甚至有幾個婦人圍著那些鐵匠在幫忙修補盔甲……做什麽的都有,分工明確。

往城內一些的空地上,孩子們也不曾停下來。

他們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做著所有能做的事情,哪怕知道一牆之隔的外門就是來犯的敵人,他們的臉上也不見半點的恐慌。

薑黎沒忍住參與進去。

他們不會拒絕任何想要幫忙的人。

唯獨食物上,不會隨意讓人接觸。

薑黎十分理解,便隻去到了縫製衣裳的地方,哪怕隻是遞根針線也好。

如此這般,時間過得飛快。

天色黑了的時候,有婦人吆喝著:“大家忙活了一日,過來領了食物就回家去吧。”

薑黎下意識看了過去。

哪知這一動,就扭到了脖子上的筋,疼得她冷汗直冒。

“姑娘,沒事吧?”

秋玉在不遠處注意到薑黎頭上的汗,快步過來:“要不要去請大夫?”

薑黎擺了擺手,緩緩活動身體。

一旁起身的婦人們也多在捶打自己的腰背肩頸,也就是年輕的小孩小姑娘才隻是略微活動了手腳就鬆快的跑開了。

有年長的婦人走了過來,樂嗬嗬的道:“我瞧你們兩個麵生的很,今兒才來的?”

見薑黎點頭,她又道:“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是容易這樣身子僵硬的,下次記得多活動一下,就能強上很多。”

薑黎捶打簡肩頸的動作停了下來:“大家都是這樣的嗎?”

婦人笑了:“是啊,都這樣的。你別看那些小子姑娘這會兒都很輕鬆,實則也是要酸麻一會兒的,就是我們年紀大一些的,不舒服的時間會更長一點。”

“姐姐。”

薑黎忽然看向秋玉,一雙如剪秋水的眸子裏滿是璀璨的光:“我知道我要做什麽了。”

秋玉眨了眨,似乎隱約猜到了薑黎想要做什麽。

唯有婦人很是茫然的看著兩人。

“這位姐姐。”

薑黎握住婦人的手,“我瞧大家分工明確、條理分明,似是有管事的?”

婦人麵上紅了一片:“什麽姐姐,我姓何,叫我何嬸子就是了。姑娘猜得不錯,咱們這兒的確是有管事的,啊,對了,姑娘怎麽稱呼?”

“我也姓何。”

薑黎挽住何嬸子的手臂:“何姐姐瞧著年輕,這一聲嬸子我可叫不出口。”

何嬸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妹子這話說得可真讓我不好意思。妹子是要去見管事?那跟我來。”

何嬸子十分熱情,帶著薑黎和秋玉去到了城牆根下的一個院子,院子門口排著長長的隊伍,多是女人和孩子,但不論是誰,都整齊有序的排著,一個一個往院子裏去。

薑黎看了一會兒便覺得排隊的人都很眼熟,似乎都是在城牆根下忙活的人。

“大家原本都是自願來幹活的,是城主三小姐說,我們也是正經做事的,就不該隻幹活,所以她自掏腰包給我們工錢,每日一結,切菜的二十文一天、炒菜的一天三十文,縫製衣裳的二十文,幫忙修補盔甲的五十文……隻要不偷懶,每天都能帶回去很多工錢。”

說到這兒,何嬸子很是感慨的道:“三姑娘真是好人啊。有了這些錢,我們很多人家裏都好過了不少,尤其是那些原本家中困難,甚至家中沒有男丁的,有了這二十文三十文的,至少這個冬天會好過很多。”

薑黎有些意外。

這裏的管事竟然是曾婉芝?

那個當初覬覦慕淩川,後來被符允霖算計的曾婉芝?

她竟會有這樣好的心?

薑黎與秋玉對視了一眼,沒在臉上表露什麽情緒來。

他們隨著何嬸子踏進院子裏,就見正房跟前的簷下放了一張長桌,桌子前麵是長長的隊伍,桌子後麵的正是曾婉芝。

因著忙著給大家結算,曾婉芝並沒有察覺到薑黎的到來。

還是何嬸子上前說話,曾婉芝看過來時,麵上才露出了訝然之色。

“鈴兒,你來。”

曾婉芝將位置讓給了身後的侍女,而她向薑黎走了過來。

她靜靜的打量著薑黎,眼底深處有淡淡的複雜。

“沒想到還能再這裏看到你。”

曾婉芝率先開了口:“若是不嫌棄,我們進去說吧。”

薑黎頷首。

她和秋玉隨著曾婉芝進了屋子,才剛坐下,就見何嬸子端了一壺茶和點心來:“咱們這兒沒啥好東西,就委屈三小姐用這些東西接待妹子了。”

曾婉芝溫和的笑了笑:“何姑娘不會嫌棄的。”

她看向薑黎:“是吧,薑姑娘?”

薑黎嚐了點心,喝了茶:“已經很好了,謝謝何姐姐的款待。”

何嬸子的臉更紅了。

她憨笑了一聲:“那我就不打擾你們說話了,我就在外頭,有什麽事兒你們叫我。”

說著,何嬸子便退了出去。

“我也不與三小姐繞彎子。”

薑黎知道管事是曾婉芝之後,心中有過諸多想法,但最後決定還是開門見山的道:“我今天見大家做事總是一個動作,長久以為,疲憊不堪,停下來的時候更是渾身酸痛,所以我想著,是不是可以讓大家分做幾波,輪替著做事,被輪替下去的人可以練上一些五禽戲這種活絡筋骨的功法。”

“不求大家練出什麽名堂來,隻希望不要被重複的動作拖重了身體的負擔。”

薑黎看向曾婉芝:“你以為如何?”

曾婉芝定定的看著薑黎,良久,徐徐吐出一口氣來:“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主意。可是你是否想過一個問題,如今懂得五禽戲的,不是上陣殺敵的將士,就是忙著救治傷病病患的大夫,他們如何分出精力來教大家五禽戲?”

薑黎怔了怔。

是啊,誰來教?

秋玉卻看向了薑黎:“姑娘不是和公子學過麽?正好可以教大家。”

薑黎下意識看向秋玉:“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