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恍然大悟
薑黎也看向了新郎,想要知道他的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麽藥。
或者說,是想知道慕淩川推動這一切發生的目的究竟事什麽。
薑黎自詡不是什麽聰明人,可眼下發生的一切,讓她不得不將之與慕淩川聯係在一起。
甚至裴鈺也在這裏麵狠狠摻和了一筆。
“嶽父,今日是小婿與婉芝的大婚之日。”
新郎官微微一笑,牽住了曾婉芝的手,“為了娶到婉芝,小婿可謂是大費周章。”
曾城主臉色沉沉:“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如果你要說的,就隻有這些,那就不用說了。我還有事……”
“嶽父口中的事情,可是要回去見小弟?”
“你什麽意思?”曾城主心裏一跳。
“小婿隻是想說,若是嶽父隻是想要回去見小弟,那倒是沒必要浪費這個時間了。”
新郎官的笑容更深:“小婿已經將小弟請了過來。畢竟是他三姐的大婚之日,他若是不來,總歸是讓婉芝的婚事少了點圓滿。”
“你對耀祖做了什麽!”
心中滿是不滿的曾城主跳了起來:“你若是敢對耀祖如何,別怪我心狠手辣!”
“嶽父怎麽能這麽想小婿?”
新郎官無奈的搖頭,在滿場的嘩然之中,依舊含笑說道:“嶽父你看,那邊過來的,是不是就是小弟?”
曾城主立時看了過去。
薑黎也沒忍住看了過去,頓時吃了一驚。
就見一個麵色清冷的丫鬟推著一個輪椅緩緩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在那輪椅之中坐著一個人。
他的眼神還算清明,但眼歪口斜,嘴角的涎水不住的往下滴落。
但這並不是讓薑黎驚訝的地方。
薑黎驚訝的是,這人沒了雙臂雙腿,寬大的袍子平鋪在輪椅上,哪怕疊的整整齊齊,也改變不了他身體缺了一半的事實。
這是人彘!
薑黎狠狠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看見曾城主,這人便張嘴哭了起來。
於是眾人便發現,這人口中空空,竟是連舌頭都被人拔掉了!
好生殘忍!
這是誰做的?
無數人的心中生出問題,隨後便猜到了答案!
就是眾人眼前的這位新郎官,曾婉芝的新婚丈夫,曾城主的新女婿!
他竟做了這樣的事情!
“耀祖——!!”
終於回過神來的曾城主慘叫了一聲,眼睛一翻,險些暈了過去。
但新郎官的反應太快了,他三兩步就到了曾城主的麵前,掐著他的人中、見他張了嘴,就往他嘴裏丟了一枚藥丸。
曾城主嗆咳起來。
他一把推開了新郎官,不住的扣著嗓子,試圖將他咽下去的那枚藥丸吐出來:“你給我吃了什麽?!嘔——嘔——!”
“嶽父安心,是護心丸,免得你等會兒接受不了更多的事情暈過去。嶽父若是暈了過去,那後麵的樂子可就真要減少大半了。”
新郎官說著,在曾城主的麵前彎下腰去,右手扣住了左臉側邊的地方,在曾城主一臉凶狠的怒視過來時,忽然一個用力,就將麵皮扯了下來。
曾城主呆了一瞬,慘叫起來:“啊——!鬼,鬼啊——!”
曾城主想要逃,可是他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領口竟不知在什麽時候落入到了新郎官的手中。
新郎官手勁極大,竟是不管他如何掙紮,都掙紮不開。
周圍也有不少注意到新郎官動作的賓客,頓時驚叫連連。
薑黎也看在了眼裏,但她想到的確實虎威鏢局曾彪湧出來的改屍術。
但讓薑黎驚訝的是,這張年過四十的皮子下麵,竟是一張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麵容。
他或許算不上有多俊美,但一定是邊城絕大多數女子都會喜歡的郎君。
他五官疏朗開闊,是個十分方正的男兒郎。
再看曾婉芝,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驚訝之色,甚至麵露歡喜和羞澀之情。
薑黎恍然大悟。
也算是明白了曾婉芝非要嫁給他的原因了。
“嶽父。”
新郎官很是清楚自己這一手給眾人帶來的震驚。
但曾城主的反應讓他很是失望。
明明最該第一個察覺到他麵容變化的人,竟是隻顧著害怕了。
新郎官又交了曾城主幾聲,可他卻隻是抱頭躲得更厲害,壓根不敢抬頭。
“朗哥。”
曾婉芝走了過來,“別管他了。過了今晚,我們也就與他無關了。”
新郎官立時攔住了曾婉芝的肩頭,滿心滿眼都隻剩下了曾婉芝:“好,我都聽婉芝的。”
薑黎已經沒再繼續看了。
在知道新郎官並非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老男人,薑黎便悄悄立場。
她這一離開,裴鈺便有所察覺的追了出來。
可是他慢了一步。
等他追到外麵時,就見秋玉將薑黎拉上了馬背,片刻之間便跑到了遠處。
明明薑黎是被秋玉帶走的,可不知為何,裴鈺甚是不安。
“書墨,你去將馬牽來,我們追上去。”
……
馬背上,薑黎幾乎窩在了秋玉的懷中,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
“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好不容易,薑黎才在風中開了口。
秋玉實誠的道:“蝶穀。”
蝶穀?
薑黎怔住,好端端的,秋玉姐姐為什麽要帶她去蝶穀啊?
蝶穀,顧名思義,飛滿了蝴蝶的山穀。
這是邊城城外的一個山穀,種種原因造成了那個山穀的四季如春,一年四季有大半的時間裏都是百花爛漫,吸引了成群成群的蝴蝶翩躚。
尤其是春夏兩個季節,爛漫的山花開得尤其爛漫。
是不少有情男女踏青時的首選。
薑黎一直知道這麽一個地方,但從未去過。
此時聽到秋玉要帶她去的,就是蝶穀,向來對蝶穀沒有什麽好奇的薑黎竟突然生出了一些好奇。
隻是,秋玉並不像是會突然帶她去蝶穀的人。
想到一直沒有露麵的慕淩川,薑黎的呼吸忽然有些急促起來。
難不成是慕淩川的安排?
正想著,就聽秋玉道:“姑娘,抬頭看城牆上。”
城牆上?
薑黎下意識看了過去。
就見萬裏晴空之下的城頭上,一襲玄衣手持長劍,緩緩揮動著。
忽的,一道鼓點響起,玄衣男子揮出的每一劍就都變得無比鋒利。
鼓點漸漸緩慢,笛聲響起。
笛聲悠揚,滿是歡欣雀躍,玄衣男子的舞劍便也跟著和緩起來,他手中鋒利無比的鐵劍都好似成了繞指柔。
薑黎心頭亂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