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要治你……
第二十二章 我要治你……
慘白的燈光亮著,玻璃窗上蒙著一層血霧,水龍頭還沒擰緊,水一滴一滴,滴在了一灘血水上。
他還睜著大大的眼睛,褐色瞳孔裏倒映出一個黑色的身影,四分五裂的身體散落在各處,有被撕扯的痕跡。
當艾莎推開門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這是怎麽回事……”艾莎很驚訝,就算是她,也想不到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怎麽回事?”耳機裏傳來林揚非的聲音。
何誌傑站在門外看了一眼,就默默地退了出來,他小聲回道:“不知道,好像是車站的工作人員,人被殺了,死得很慘。”
“那就說明……那聲慘叫……”林揚非沉思道,還有其他人存在,一個他們都沒猜到的存在,他的想法被證實,不確定性又增加了一分。
何誌傑輕輕“嗯”了一聲。
林揚非趕緊叮囑道:“我在這裏看不到你們的情況,計劃繼續,你們盡快上車,發車的時間也快到……等等,你們那裏有聲音。”
一下……一下……
“什麽?”何誌傑扶著耳機,沒注意周圍的情況,直到聽見林揚非的提醒,他才注意到,身邊有多出來的一個腳步聲,沉重而緩慢。
危險在這詭異的節奏中降臨,尤科猛地回頭,都還沒看清是什麽東西,本能就驅使他迅速往後閃去。
激烈的碰撞聲刺激著林揚非的耳膜,那指甲摩擦地板發出的尖銳噪音,讓他不得不把耳機摘了下來。
“什麽聲音?”
艾莎趕緊跑了出來,當她看見眼前這龐然大物的時候,她才覺得恐懼。
大約兩三米高的狗形動物,渾身上下都被黑線包裹著,黑霧環繞,地麵都被他的利爪撓出三道痕跡來,它咆哮著,發出令人恐懼的嚎叫聲,何誌傑在顫抖著。
“狗叫?”林揚非站起身來,他疑惑地看向何誌傑的方向,可惜被車站擋著了,什麽都看不清。
腳步聲再次響起。
一個人的身影從狗的腳下走出來,穿著黑色的風衣,是艾莎熟悉的穿衣風格,但他沒有臉,就像是一團黑色的毛線打亂,不規則地分布在他的臉上。
但他卻可以說話,聲音詭異而又虛無,好幾種男性的聲音重疊。仔細聽去,就像好多人在竊竊私語。
他說的很簡單,隻有三個字,讓林揚非聽得明明白白,他說的是:“交出卵。”
“你是誰?!”艾莎厲聲問道。
不對……好像一切都要變了……
“陳東輝”的身影從火車裏竄了出來,向艾莎的方向快速飛去,發揮到極致的傀儡之力。
隱隱約約間,林揚非有種特別不好的預感,他拿出逃生指南,趕緊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出現狗叫和另一個奇怪的聲音?”
逃生指南的內容在瘋狂跳動著,快到根本看不清寫的內容,就連逃生指南也被影響……
“不好……出事了……”林揚非喃喃道。
他衝著耳機大喊:“何誌傑!你和尤老師快逃!”
可是,耳機裏就隻剩下“滋滋滋”的電流音,沒聽見何誌傑的回答,他低頭看了看手機,通話依舊保持著,時間在一點點流逝著。
突如其來的意外。
林揚非也沒有預料到的情況,神秘的無臉男,還有不知名的生物,工作人員的意外死亡,將所有計劃全部打亂。
艾莎沉著臉,說道:“你為什麽穿著永夜的衣服?”
“交出卵。”他還依舊重複著這三個字。
那巨型生物向尤科撲了過去,以尤科的速度,躲這兩下攻擊還是很輕鬆的。
可它的反應也漸漸快了起來,就像會學習一樣,慢慢跟上了尤科的速度。
最令人絕望的,是看見自己的對手一點點成長起來,追上你的步伐,而你拚盡全力,卻隻能慢慢被它超越。
“尤老師!”何誌傑焦急地喊道。
就連艾莎都沒辦法對付的尤科,就這麽輕易地被刺穿胸膛,利爪從天而降,將尤科的身體拍在地麵上。
身上骨頭盡碎,尤科從喉嚨咳出血來,他鬆開手來,卵從他手裏滾了出來,無臉男走了過去,蹲下身,撿了起來。
“殺了。”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有一絲感情,利爪再次向尤科落去,這一次,他已經辦法躲開。
就在這時,“陳東輝”才剛剛趕到,第一時間,就擋在艾莎的身前。
“卵”在無臉男的手中,“啪”的一聲碎裂開來。
“假的。”艾莎驚訝道。
是假的。
從一開始,林揚非就沒打算把卵還給他們,尤科帶去交易的卵,自然是假的。
顯然,他生氣了,無臉男停頓了一下,就轉身向何誌傑走來。
何誌傑擺著手,瘋狂後退著,他恐懼著,慌張地辯解道:“不在我這裏,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是踩到了什麽,腳下一滑,何誌傑摔在地上,他沒心思哀嚎屁股摔得有多疼,無臉男靠近一步,他就退後一些。
突然,無臉男停了下來。
何誌傑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看著他的臉,猛地就轉了一個方向,那個位置他再清楚不過,是林揚非所在的地方。
無臉男轉身離開。
“林揚非……快跑啊……快離開那兒……他好像……發現你了!”
可是……
耳機裏,依舊是嘈雜的電流,林揚非甩了甩耳機,放到耳邊聽了聽,隻依稀聽見“發現”二字。
……
昏暗的辦公室。
懸掛在她麵前的人影,虛弱的呼吸聲,以及流淌著的血液……
“哎呀?”莉安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她抬起雙眸,看著眼前的那個人,那副無所謂的麵容。
“雖然我很好奇,他為什麽會突然活過來,但這局,應該是你輸了。”
林琛默勾起嘴角,笑了笑,慵懶地回道:“你說的不對。”
“嗯?”莉安用鼻音哼出一聲。
他轉過頭,看著窗外,那紅得瘮人的天,緩緩說道:“跟你下棋的人,早就不是我了,再說,從你留我一命開始,你就注定是個輸家。”
“想死?可惜你並不能如願,你不知道‘惡’真正的恐怖之處,放心,你兒子他……活不過今天了。”莉安輕輕敲著辦公桌麵,自信地說道。
林琛默垂下頭。
閉上眼睛,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