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這能力好用的很
魔族雖然被稱為無法之族，但內部也有著自己的規則。身為瘟疫術士的海默不被允許讓愛麗絲感染到其他魔族，即使清楚她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瘟疫，這一點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但是，人類這邊卻不一樣。
主動請纓來到人類的大後方，想讓人類通過感染愛麗絲體會到【愛】的力量，並因此改變他們對細菌的看法的海默原本躊躇滿誌，卻再一次被現實所擊垮。
“……我不理解，路希大人。”
驟然抬起頭，海默認真地看向身旁若有所思的路希的雙眼：
“明明愛麗絲能給感染者帶來任何事物都無法比擬的【愛之幻境】的體驗，為什麽人類還是將其作為瘟疫處理？按照我的設想，他們應該因此產生‘細菌不一定是壞的’的觀念轉變才對。”
嘶……這個問題我該怎麽和他解釋？
有些蛋疼地看向麵前眼神迷茫的海默，路希默默地歎了口氣：
“……你的意思是，你釋放愛麗絲的目的，其實是為了讓人類像你一樣喜歡上細菌？”
“如、如果真的能這樣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行的話，我希望他們至少能以探究的眼光去看細菌就足夠了！”
認真想了想之後，海默使勁點了點頭：
“之前我從未和任何人說過自己的想法，今天對您說出來，還希望得到您的指教！我究竟該如何才能讓大家接受細菌？難道要進一步強化愛麗絲的【天使之愛】、使其達到所有人都無法拒絕的程度嗎？”
“不，大錯特錯！”
眼見這小子有向著瘋狂科學家方向偏移的趨勢，路希連忙用雙手比了個叉子：
“人類是自我意識非常強的生物，他們最不願意自己的思想被異物所操縱。你如果真把愛麗絲改造成了讓人無法拒絕的【內種東西】，得到的結果隻能是被人類更加激烈的抵製。”
有現實存在的【內種東西】作為例子，推斷出人類對於這種會讓人上癮的東西究竟會抱持什麽態度一點也不難。
“那、那我該怎麽辦？”
眼見自己心目中的‘人類通’路希大人都下了這樣的判斷，海默的聲音中更添了幾分絕望：
“難道愛麗絲這一生就要一直被人當作瘟疫厭惡了嗎？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明明她是如此的可愛！我、我——嗚嗚嗚！”
“停！你給我停下！”
見到海默的鳥嘴麵具中又有滴答滴答的聲音傳來，路希連忙提高聲音：
“你不就想要使人類對細菌改觀的方法麽！趕緊把正事辦完，哥帶你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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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城·奧西裏斯，生活區一處遠離影狼族居住位置的地下室內。
將不安分的貓貓小姐按回口袋裏，路希將某樣東西往傻眼的海默麵前一推：
“喏，這就是辦法。”
“……”
默默地盯了麵前乳白色的粘稠**一會兒，海默顫顫巍巍地看向路希：
“……路希大人，請問這是什麽東西？”
“酸奶啊，萊因城牧場特產，便宜又好吃，最適合給屑莉卡這樣的飛機場補身體——不然你以為還能是什麽。”
白了成天瞎想的海默一眼，路希敲了敲桌子：
“動用你的種族天賦仔細看看，在這裏麵有沒有細菌？”
“是。”
依言認真看向桌上的酸奶，過了好一會兒，海默的驚叫聲突然響起：
“路希大人！這個真的如您所說是【好吃】的食物嗎？裏麵生存的細菌數量難以想象啊！”
即使讓不把細菌當作有害存在的海默來評判，喝下眼前這盆滿是細菌的**也是不小的挑戰，更何況把細菌當作瘟疫避之不及的人類呢？
“你錯了，人類可不像你似的能看見什麽細菌，在他們眼中，這個就是好喝的東西而已。”
抿了一口桌上的萊因城酸奶，路希舒服地呼了口氣：
“你不是想找讓大家將細菌和瘟疫區分開的方法麽？這就是了。”
“這就是？”
聽著路希的話，海默眼中的疑惑越來越重了：
“恕屬下愚昧，我沒太明白您的意思。”
“也沒指望你這土著瘟疫術士能自己融會貫通。在開始講解之前，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指了指桌子上的酸奶，路希嘴角勾起一個笑容：“你知道牛奶是如何變成這個樣子的嗎？”
“這、這東西原先是牛奶嗎？！”
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努力思考許久之後，海默還是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
“抱歉，我不知道。”
來了來了！借助科學知識碾壓土著第二彈！
“其實答案非常簡單，關鍵就在於你心心念念的【細菌】。”
拿出一根幹淨的棍子攪了攪酸奶，盡管心中的小尾巴幾乎翹到天上，路希表麵仍然保持著一副高人般的淡然：
“在種類繁多的細菌中，有一些可以將牛奶轉變為美味的酸奶，這就是酸奶生產的秘密。”
“什麽？！細菌居然可以將牛奶轉變為酸奶？！”
猛然接受到這麽多的信息量，海默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陣發麻：
“不、不可能吧？細菌不是隻能對智慧生命起作用嗎？對於非生命的牛奶，就算細菌來再多應該也是無用功啊？”
“大路的方向我已經幫你指明，接下來的就需要你自己來嚐試探究解決了。”
用雲裏霧裏的話一筆帶過了乳酸菌等等連自己都不甚清楚的高深知識，路希微微眯眯眼睛，給出了些許的提示：
“你們種族的能力不是可以觸碰到細菌嗎？從這盆酸奶中挑選出種類不同的菌，分別放到同樣的牛奶中培養，在這個過程中要注意牛奶不能被雜菌汙染。就這樣過上幾天，你自己嚐嚐味道，就能知道讓牛奶變酸奶的菌是哪一種了。”
可以看到並觸碰細菌的巴特利一族的能力完全是違反科學常識的存在，但也多虧與此，路希可以指揮海默在完全沒有相應器材的情況下做這種以往需要顯微鏡和其他設備才能做的細菌實驗。
“等你大概知道一個模子之後，你可以嚐試把不同的菌混在一起，看能不能產生更好的結果。”
拿過海默的筆記本在上麵寫寫畫畫著，路希拍了拍腦門，再次補充道：
“對了，你不是還能用魔力改造細菌嗎？大方向就是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提升產品的產量、口感，剩下的交給你自己定就行了。”
“是！”
條件反射地一立正，海默的聲音又變得有些迷糊：
“……可是，這和我的目的有什麽關係？難道我們要偷偷培養有隱形毒性的細菌，等人類把酸奶喝進去之後再——”
“笨啊你！你不是要讓大家意識到細菌的好處嗎？”
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海默的肩膀，路希嘴角勾起一個神秘的弧度：
“這世上唯有美食可征人心！讓人類改變對細菌看法的第一步，自然就是奪走他們的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