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瓷馬（上）
江楓先前以為他是僅存的唯一一個修煉者，現在發現事情有變。
靈氣凋零，修煉者斷絕，法器遺落世間……靈氣凋零，修煉者沒有斷絕？那他們為什麽放任法器流失？為什麽眼睜睜看著法器逐漸失去威能，慢慢變成普通物件？
修煉者如何在現今的條件下存活的？
修煉者需要靈氣維持法力、靈氣沒有斷絕？那法器為什麽不斷逸散內部法力？
江楓以前根據種種證據推斷出靈氣已經徹底凋零了。
各種猜測揉成一團在他腦中糾纏，基礎信息互相矛盾，越往上推導，矛盾之處越多。
“怎麽會這樣？到底哪裏錯了？”
他拽著頭發，覺得自己好似陷入一個深坑中，跳不出來。
這就是沒有修煉者交流、一個人胡亂猜測的後果了。
以前江楓接解的事情少，推導比較容易，結果單一。
隨著接觸法器的深入，各類事情多如牛毛，推導信息出現互相矛盾是遲早的事情。
這種事情普通人幫不了他，江楓認為除非他哪天遇見一個真正的修煉者。
逛遍三省之地，沒有見到修煉者的一根毛，江楓覺得他很有可能這輩子遇不到修煉者了。
互相矛盾的信息中必然有一些錯誤的，沒人指出，難道要錯一輩子？
“你表情好像很難看，出了什麽事？”池淵關心道。
“沒有，想到一些問題。”江楓搖了搖頭，暫時放下腦海中的糾結之處，有些問題不是光靠思索就想得出來的。想到明天要與於浩龍接觸，可能有機會潛入遊水明研究所。
道：“你多次截取秦家信息，了解遊水明研究所嗎？”
池淵道：“當然了解。秦家和遊水明研究所兩者保密級別很高，隻有遊水明研究出一些成果，匯報秦家時，我才有一絲可能中途截獲。
遊水明雖然年紀大了，卻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以前每星期好幾次匯報秦家，工作進展特別快。
最近幾年好像因為缺少法器的緣故，進度才慢了下來。”
至於研究偽法器為什麽需要大量法器，這件事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不是沒有派人試圖潛入過研究所，研究所安保嚴密，都失敗了。“你問這些做什麽？潛入遊水明研究所根本不可能，咱們還是把心思放在研究上。”
“不可能？”
江楓笑著把明天接觸於浩龍的計劃小聲告訴池淵。
潛入成功的話，收入的資料得帶回此處，交給裴軍與紀興學研究，瞞不了池淵；潛入不成功，說與不說又有什麽區別。
池淵手腕高明，說不定能給他一些建議。
聽聞江楓以於浩龍為突破口，她眼睛驀然亮了。
“太好了！你怎麽想到以保安隊長為突破口的，這個計劃大有可為！不過你是S省人，驟然出現冀省，難免使於浩龍心中生疑，這樣吧，明天你守在店門口，裝作這間古玩店的東家，以這個身份與於活龍相交，他必然不會懷疑，我吩咐紀興學他們全力配合你。”
告訴紀興學實情，對兩個店中夥計沒必要說實話了，反正他們不知道小店東家是誰，謊稱江楓為東家、免得他們露出馬腳。
江楓也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與其在街上裝作偶遇，不如守株待兔，有個確切的身份傍身，能進一步得到於浩龍信任。
等裴軍與紀興學拿到越王惜光劍趕回後，兩人迫不及待的進入實驗室。
池淵看著殘存銅綠的斷劍，劍身上印著精美的花紋。
“好漂亮的斷劍，劍身上還有八個大字，‘越王越王，惜光惜光’？江楓你說這件法器無堅不摧？好像不可能吧，古代青銅質地硬而脆，容易折斷，砍一些堅硬之物容易崩出缺口。”
“法器不能以普通物件的常理視之，有內部法力威能庇護，不會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
江楓接過惜光劍，一劍斬在旁邊的薄鐵桌上。
薄鐵包裹的硬木桌子應聲而斷。
江楓力氣遠超常人，再加惜光劍鋒利無比，給人的感覺好似切的不是鐵與木，像切豆腐那般輕鬆。
感到內部法力少了一絲，江楓道：“你們以後實驗注意，法器內部法力不是無窮無盡，惜光劍無堅不摧，切越硬越難切的東西，耗費的法力越多。”
紀興學滿目震驚的接過江楓遞回的惜光劍，眼中漸漸轉為狂喜之色。
池淵將江楓明日的計劃說了，裴軍哈哈一聲大笑，搶過紀興學手中斷劍。
“你兼職店鋪管理，這是你這個掌櫃要忙的事，和我無關，我接下來要一口氣研究二十四個小時，你去處理你的瑣事去吧。”
紀興學暗道可惜，眼看著裴軍開始研究，心中愈發焦急。
“咱們一道出去？我將你的身份介紹給店中夥計。”
事情宜早不宜遲，早辦完他早點趕回接著研究。
池淵也到了離開的時候，隨同江楓一起出了地下室，經過大廳時沒有停留，直接走了。
兩個夥計眼光直直地盯著池淵，心中猜想著這個美得冒泡的女子和掌櫃的花邊新聞。
“咳，我給你重新介紹一下……”
得知江楓是店鋪東家，兩個夥計驚訝過後，連忙起身行禮。
他們還是第一次親眼瞧見這個神秘的東家。
紀興學離去後，兩個夥計殷勤地巴結江楓，江楓問了些店中的經營情況。
心中有些後怕，幸虧他隻是臨時東家，這間店鋪生意慘淡，年年賠錢，白送他、他也不要。
第二天，江楓早早來到店鋪，坐在門口台階上張望，今天人流好像比昨天多了不少。
拉住一位路人一問，方得知今天古玩街“大集”，其它兩省的流動古玩小販今日多匯於此，賣的物件多了，來逛集市的人自然增多。
冀省古玩街集市由來已久，冀省人多年下來習慣了。
有些喜歡淘物件的人平常有事耽擱不來，集市這一天任何事情都要放下，錯過今天得再等半個月。
要知道一個月僅有初一和十五兩天集市。
江楓覺得這是一個好消息，於浩龍癡迷淘物件，這次恰巧趕上集市，他趕來的機率又提高了幾分。